他從柜子里又拿出一個被子,躺在我的旁邊。
雖然是一個床上,但我們中間能隔好幾個人。
這一晚我睡得很安穩。
但是沈安徹,安穩不安穩我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
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中午了。
宿醉令我的頭很痛。
我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手扶著額頭。
但看清周圍的環境,我傻了眼。
這是哪裡?
我怎麼會在這裡?
迷糊了一秒,我就立刻確定這是沈安徹的房間。
我嚇得果斷地跑了出去。
一點也沒有猶豫。
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衝進洗手間裡。
潑了一捧涼水倒臉上。
冰涼的水讓我更加清醒。
我的天,完了。
我怎麼跑到他的房間裡去了,還躺在他的床上?
還好當時他早起床了。
要不然我都不敢想像兩人對視的尷尬情景。
我瞬間甩了甩頭。
想把這想法甩出腦袋裡。
7、
等到中午快吃午飯的時候,我還沒有下去。
我一直猶猶豫豫的在房間裡。
害怕等會吃飯的時候遇到他了。
又等了一會。
肚子實在是餓的受不了。
尬死和餓死都得死。
不管了,下去吃飯!
等走了一半樓梯,恰巧看見沈安徹在桌子上的時候。
我又開始猶豫了。
可沒等我想跑,他卻說話了。
「愣著幹什麼,下來吃飯。」
話落,我已經沒有選擇了,只能下去吃飯。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桌子旁邊坐著。
然後拿起筷子想要吃飯。
這時,他手指微曲在桌子上敲了敲。
「昨晚喝酒了?和哪些人喝的?」
我的肩膀縮縮了一下。
「嗯。」
該來的總會來的。
我認命的把和誰喝酒都說了出來。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
輕聲的說了一個字。
「蠢。」
我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麼。
「啊?哥哥你說什麼?」
他嘴角扯了一下。
「沒什麼,我說以後不要亂往我房間裡面跑。」
「還有不要上我的床。」
「哦哦。」
你猜當時我是願意上你床的嗎?
不,當時是我腦子有病。
這樣的死亡經歷,我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
好在這件事過後,他好似遺忘了似的。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還是繼續研討項目中。
說是研討。
其實是他說我改,他又說我又改。
這天,我們還是像往常一樣。
但是他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只留下我一個人在書房裡。
總感覺沈安徹變成我的專屬顧問了。
忙活了半天,我有點口渴。
起身打算去倒杯水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桌邊的一些文件。
我嚇了一跳。
趕緊去把這些東西撿起來。
可指尖觸到最後一張紙時,我看著它,愣住了。
親子血緣鑑定書……
我睜大眼睛,趕緊把它撿起來。
看向下方寫的:
確認無血緣關係。
而樣本信息卻是頭髮?
啊?他哪來我的頭髮?
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片段。
好像是剛來那晚,晚上被他逮住吃東西,他好像從後面拉了我一把。
當時就感覺頭髮有往後拔的趨勢。
我還以為他拽著我的後領,不小心拽著頭髮了呢。
結果,他真是拽了我一根頭髮!
還好我假髮戴的很牢固。
而且特別慶幸的是還好當初我買的假髮是剛收的頭髮。
上面還帶了些毛囊。
要不然被鑑定出是假髮,他就不知道該怎麼想了。
那也不對呀……
他知道我不是親生的,為什麼不去告狀?
難道不怕我爭他家產嗎?
莫非是……
他是個大好人!
我的眼睛亮了亮,他一定是個大好人。
肯定是可憐我被拆穿後無家可歸。
這才沒有拆穿的。
嗯,肯定是這樣的。
不過他如果拆穿了我也有辦法。
我就用血液在和沈明遠做親子鑑定。
到時候就說頭髮不太標準,用血液才標準。
嘿,我真是個大聰明。
不過他也沒有拆穿。
那我也當做不知道好了。
喝了水之後,我就又來到書房繼續我的項目了。
等到了晚上。
沈安徹回來了。
他看見我趴在書桌上睡著了,走了上前。
想把我叫醒。
「時言?醒醒。」
睡夢中的我皺了皺眉。
把頭扭向一邊,又睡著了。
沈安徹沉默住了。
他應該在想著我怎麼哪一次都叫不醒?
最後沒辦法了,也不能把人打醒吧?
他把我抱回了自己的屋裡。
然後隨意的把我扔在床上,又脫了鞋子。
在黑暗的環境中,他輕聲的說道:
「怎麼這麼輕?」
可漆黑的環境中沒有人回答他。
給我蓋好了被子,他就出了房門。
8、
見到沈明遠的時候是在療養院。
他渾濁的雙眼看著我。
我心裡一陣發慌,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果然,他想讓我去偷一份東西。
「言言啊,你最近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
「我們沈家都靠你了啊。」
很明顯,他在收買我。
不過……沈家靠我?
那靠我算是廢了,那些項目都是沈安徹幫我做的。
我可沒有傻兮兮的和他們說。
最後囉里囉嗦說了一大堆。
我左耳進右耳出。
還不是想讓我去偷東西。
但是眼前沒有辦法,我只能先應了下來。
接下來我先偷懶了幾天。
但架不住我媽的催,還是去了沈氏集團內。
但是到了地方,助理把我帶到了辦公室。
但是沈安徹在開會,距離會議結束還有好久。
這真是個好時機。
等辦公室都沒有人後。
偷偷摸摸的在辦公室里找起了文件。
當然,犯法的事我可不敢去干。
我只是找一些不要的文件,到時候把這些東西裝到文件袋裡。
直接遞給沈明遠就好了。
他怎麼想就不關我事了。
嘿嘿,我真聰明。
等到沈安徹回來的時候,我還在趴桌子上寫寫畫畫。
「你在幹什麼?」
我抬頭看向他。
他的臉色有點黑,難道是會議不順利?
他的員工把他氣成這樣的?
那他對我凶什麼啊?
我見他臭著臉走了過來,害怕他把對員工的怒氣轉移到我身上。
我撒腿就跑。
「哥哥,我沒有問題了,我先走了……」
尾音消失的時候我也消失了。
等到出了公司我才後知後覺。
不對啊,我跑什麼?
他也不可能真的打我吧。
沈安徹在我跑的時候就直直盯著我的背影。
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沈總,你放在您父親那邊的監聽器……」
「繼續……」
「好的,沈總。」
說完他就出去了。
而我也到了療養院這邊。
那份文件正在沈明遠手裡。
在他打開了看了一眼之後,就把手裡的東西狠狠摔在地上。
而我低頭看向文件中散出來的那張紙。
恰巧和一雙王八眼對上……
我畫的還怪好看的。
我本來是想找些不要的稿件的,但誰讓他是沈安徹的辦公室呢。
一點沒用的東西也沒有。
所以我只能找幾張空白的紙給他畫一些畫。
撫慰他得不到的心靈。
不過他看起來怎麼更生氣了?
沈明遠暴怒的臉色越來越黑。
他轉頭看向我。
「這是什麼?」
我假裝一副弱弱的模樣,吞吞吐吐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我翻遍他的辦公室才找到的。」
「我看上面寫了兩個大字『內核』才拿過來的。」
沈明遠一看,上面確實寫了兩個字。
他精明的眼睛眯了眯。
「這逆子,我就知道他會玩這招陰的。」
「那要不然……我繼續去找?」
「沒事,言言。這段時間你別輕舉妄動,他肯定發現了什麼。」
猜對了。
他這段時間肯定會安分些了。
太好了,我不用忙活了。
9、
可另一邊的沈安徹就不太好了。
聽完竊聽器裡面的話。
他徹底沉默住了。
又轉頭看向旁邊監控里的畫面。
上面顯示著我正在笑嘻嘻的在一張紙上畫烏龜和其他小動物。
最後又在文件袋上面寫了大大的兩個字。
這還真是冤枉他了。
他可沒有使這種陰招。
聽完沈明遠的嘮叨,我才終於解放了。
媽媽送我從療養院出去。
等到了外面,她停下了腳步。
「這就是你辦的蠢事?」
我低著頭沒有吭聲。
「蠢貨,給我說話。」
說著,她上前抬起了手臂。
在巴掌落下來之前,我狠狠閉上了雙眼。
但巴掌卻沒有落在我的臉上。
我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骨節分明的手攔住了她。
「時女士,你平常都是這樣教育孩子的嗎?」
她先怔愣了一下,又狠狠瞪了我一眼。
「安徹啊,你不知道,這次言言可犯了大事。」
她向我使了一個眼色,我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
算是回答她的話。
沈安徹深深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但媽媽卻找藉口趕緊離開了。
等她離開後,他才盯著我說了一句:
「不僅蠢,還慫。」
「啊?」
這我可聽清了,他在罵我?
這我可得反駁了,說我慫就算了,畢竟我是有點慫。
但是說我蠢,這可就不對了。
我一點也不蠢,相反我感覺我很聰明。
我正想反駁他。
他卻直接離開了,上了前面的一輛車。
他開著車到了我面前。
「上車。」
他罵了我,還想讓我上車?
我就不……,還是上吧。
畢竟不花錢的司機,也不是隨時能遇到的。
我麻利的坐上了副駕駛。
風輕輕拂過我的臉龐,感覺很舒服。
我一臉笑眯眯的模樣。
但是肚子突然響了一聲。
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去。
為了去偷,不對,是去拿他公司的文件。
我害怕的都沒有吃多少東西。
現在都這麼晚了,我還沒有吃飯,肯定餓了。
我偷偷摸摸的捂緊肚子,想讓它別叫了。
可沈安徹發現了我的動作,他挑了挑眉。
「餓了?」
好吧,他已經聽見了。
我乖乖的向他點了點頭。
「嗯嗯,餓了。」
他也不說廢話,直接帶我去了餐廳。
10、
等到了之後,他把菜單遞給我。
我抬頭望了他一眼,這是讓我點菜嗎?
「點你喜歡吃的。」
哦耶!這裡都是我喜歡吃的,他帶我來肯定是他付錢。
我不客氣的點了好幾道。
最後看向他:「可以嗎?」
他點了點頭,然後又加了幾道菜。
等到菜上桌時,我笑眯眯地吃著。
旁邊還有一瓶果汁飲料。
我順手就倒了一杯。
酸酸甜甜的,還挺好喝。
但他睨了我一眼說道:
「這是果酒,別多喝。」
「哦哦。」
我順勢答應了他。
但他又沒說多喝是喝多少啊?我只喝這一瓶。
喝這一瓶也不算多吧……
我偷偷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把這一整瓶都喝完了。
喝完之後,也沒感覺醉。
但是沈安徹在帶我回家的時候,酒勁後知後覺涌了上來。
我吹著窗戶透來的風。
意識不僅沒有清醒,還越來越迷糊。
臉上還一片酡紅。
「哥哥,你飛慢些,我要掉下去了……」
「嗯?」他轉頭看向我。
只見我脖子和臉頰都紅透了。
他的臉瞬間就布滿黑線。
「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多喝嗎?你這是喝了多少?」
我使勁搖了搖頭。
「不多不多,我就喝了一瓶。」
說著我向他伸出兩個手指頭。
但他把我的兩個手指頭給按了下去。
又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時言。」
儘管在醉中,我還是回應了他。
「哥哥……怎麼了?」
「以後我再讓你喝酒,我就是狗—」
聽了他的話,我瞬間就露出不贊同的表情。
「哥哥,你怎麼能說你自己是狗呢?」
沈安徹:「……」
接下來他什麼話也不說了。
而我還在嘰嘰喳喳的,儘管他沒有任何回應。
等到車開回莊園,他率先從駕駛位上下來。
又走到我面前打開了車門。
「下車。」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搖頭晃腦地向他說道:
「那你說公,不對,王子請下車。」
他本來黑著的臉現在更加黑了。
遞給了管家一個眼神,就大步走進別墅了。
那眼神的意思好像是:你自己看著辦。
「唉,哥哥你怎麼走了?」
我急忙下車就想追上他。
可是腳剛沾地就開始發軟,世界都跟著晃動了一下。
趁好扶了車門才沒有摔倒。
旁邊的管家手急眼快地扶穩了我。
「二少爺,你小心點,我現在扶你回房間。」
我看著管家的臉,嗯,是熟悉的人。
之後我就放任他們扶著我進了房間。
但是令我們都沒有發覺的是莊園外面草叢裡趴著兩個人。
直勾勾地盯著我們這邊……
……
率先進入別墅的沈安徹也沒有真的不管我。
他讓人煮了醒酒湯,就給我端了過去。
好像又是熟悉的場景。
他給我灌了下去,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就明顯的熟練多了。
我雙眼控訴他:「你好兇。」
他抬了一下眉頭,望向我。
「我怎麼凶了?我打你了,還是罵你了?」
我緊著眉頭思索了一下。
「你沒有打我,但是你罵我了……」
「哦?我怎麼不知道我罵過你?我罵你什麼了?」
我掰著手指頭算著他的罪證。
「第一……你,你罵我慫。」
「還有,你還罵了我蠢。」
他默默看了我幾秒,最後才吐出幾個字。
「沒看出來,還挺記仇。」
「所以……你以後不要惹我,我很厲害的。」
沈安徹嘆著氣搖了搖頭。
「好,你最厲害了,小酒鬼……」
他說這話我就不贊同了。
「我沒醉。」
他也繼續順著我的話。
「好好,你沒有醉,不過你現在該洗洗睡了。」
洗洗?我低頭嗅了嗅,一股酒味兒。
撒丫子就跑向洗手間了。
「洗洗睡。」
他算是看出來了,以後一滴酒也不能讓我沾。
11、
沒有沈明遠和媽媽打擾的日子,我過得還是這麼快活。
這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出去拿快遞。
但又不往常的是,我被人從後面一棒子給敲暈了。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還在想著:
「哪個不講武德的人偷襲我?」
再到我恢復意識的時候,就是被車給晃醒。
他們開了一輛麵包車,不知道往哪裡走。
路面很崎嶇,被綁在裡面的我晃的想吐。
我這是被綁架了?
不是,我也沒有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
不會是綁架我要錢吧?
我就應該知道,豪門少爺是一個高危的職業!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呀!
腦海中第一浮現的就是沈安徹。
因為除了他,我不知道還有哪些人願意來救我了。
但是沈安徹救不救我還是另外呢。
畢竟我是和他搶奪家產的人。
搶奪家產?
不會是他綁架的我吧?
我的腦瓜子想了半天,好像不可能是他……
畢竟他要是想害我,應該早就下手了。
也不會幫我那麼多忙了。
排除了沈安徹之後,我根本不知道他們綁架我的緣由是什麼。
前面開車的人根本不知道我已經醒了。
他們在聊著天。
「你說這個任務怎麼這麼簡單啊?」
「誰知道呢?可能是我們兩個厲害吧,哈哈哈。」
另一個人也開始笑了起來。
「那也是。」
「誒,不過我不是聽說沈安徹身手很敏捷嗎?怎麼我們偷襲他的時候,他一點也沒有發覺?」
另一個回答他:
「你說會不會是外界瞎傳的?」
「看起來像是。」
我眼前一黑。
我很想大聲的喊出來:「你們綁錯人了,我不是沈安徹啊!」
可我的嘴被膠帶綁住,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被綁著的雙手雙腳開始亂動,亂竄。
但……一直晃著的麵包車,根本感覺不出來。
另一方面,他們竟然還放著搖滾音樂,還有放的聲音那麼大幹什麼?!
我在心裡默默流淚。
沈安徹啊,你可把我害慘了。
我替你可遭老罪了,現在還被車晃的難受極了。
你可一定要來救我啊。
可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一個大石頭。
開車的人根本沒有注意,直接就攆了過去。
結果可想而知,車子劇烈晃動了一下。
前面的兩人還記著安全帶,根本沒啥事。
可我就不一樣了,腦門直接磕在了鐵皮,一下子就又暈了過去。
等到再一次醒來,我已經到達了他們的地點。
而且我被關在了一個密封的房間裡,四周黑漆漆的,一點也看不清。
房間外面還有人在激烈的爭吵。
「廢物,我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李峰同向眼前跪著的人抬腳踹去。
那個人被踹倒一邊也不敢開口說話。
他旁邊跪著的人開了口。
「老大,這這我們也不知道啊,我們都不知道沈安徹長什麼樣子,就去莊園門口蹲他去了。」
「可我們看到一群人都圍著這個人照顧,而且又是從沈安徹的車上下來。」
「我們就認為他是沈安澈了啊,老大,這真不能怪我們。」
他眉飛眼舞的像李峰同講述著。
「是啊是啊,老大。」
被踹倒的人接上他的話。
「你們—」
李峰同還想抬腳踹過去,卻被旁邊的人攔住。
「先不要急,李總。」
只見那人抬起手扶了扶眼鏡,眼睛裡閃過一道精光。
「你不覺得綁來的人很熟悉嗎?」
「熟悉?」
李峰同沉思了一下。
但旁邊的人咳了兩下,提醒道:
「最近有小道消息說沈家出了一位二少爺……」
李峰同微微睜大眼睛。
「那不就是……」私生子。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畢竟明眼人都知道是什麼。
旁邊提醒他的人微微點點頭。
可李峰同卻皺起了眉。
「可都是私生子了,沈安徹還會管他?」
旁邊的人看了李峰同一眼。
「李總,這就不對了,不是還有輿論的嗎?」
「你是說……」
兩人對視了一眼,意義不明而確。
確實,現在的網絡發達,一點重要的輿論都能鋪天蓋地襲來。
更何況是沈家的私生子。
不管怎樣,沈安徹必須控制輿論,來救這位私生子。
李峰同視線掃向地上跪著的兩位,眼晴眯了眯。
「現在你們該明白怎麼做了吧?」
他們兩位立馬點頭。
「明白明白,老大。」
現在他們心裡想的都一致,那就是這招真高,太高了。
這位新來的人果然非同小可。
12、
他們行動力就是快,不一會就搞到了沈安徹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掛斷了。
那人看了李峰同一眼,像是在詢問他:這怎麼辦?
「看什麼?給我繼續打,我就不信他一直不接聽。」
電話又撥了過去,毫無意外的又是被掛斷了……
很好,計劃還沒有實行,就已經失敗了。
旁邊那位新來的人又說:
「李總,何不打給他的助理呢?」
李峰同轉過彎來,吩咐手下去找他助理的號碼。
這一次倒是很順利,電話被接通了。
「喂,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李峰同接過電話,朝電話裡面的人說:
「叫沈安澈過來接電話。」
助理看了一眼電話號碼:「不好意思,你有預約嗎?我們總裁很忙。」
「預約?我告訴你,你們沈家二少爺在我手裡,快把電話給沈安徹。」
助理的臉色立馬變了,沒有猶豫的去把電話給沈安徹。
因為這段時間他看得出來。
沈安徹似乎不討厭這個意外出現的私生子。
助理一臉凝重的找到沈安徹,再將電話遞給他。
「沈總,出事了。」
沈安徹看了他一眼,接過電話。
「沈安徹在嗎?你快將電話給他,聽到沒有?」
他垂眸看向手機號碼:「李總?」
一聽到沈安徹的聲音,李峰同立馬激動了起來。
「哈哈哈,你可終於接電話了。」
沈安徹聲音冷淡的說道:
「有事?」
「我告訴你,現在你家回來的那個什麼私生子,他現在在我手裡。」
聽到這句話,他原本還冷淡的面容瞬間變化。
「你要是不想現在輿論發酵成沈氏總裁不管私生子死活的話,你現在就立刻來見我!」
沈安徹緊緊攥著手心,骨節因用力而發白。
「李總,你這樣做不會覺得不道德嗎?」
「哼,道德,你給我談道德?」
「我告訴你沈安徹,最沒有道德的人應該是你—」
李峰同憤怒地雙眼充血喊出來。
之後,說了一句:你要不來就看著辦吧,就掛斷了電話。
沈安徹在電話掛斷之後,就收到了地址。
旁邊還有一句留言:
「你必須親自來,要不然你也不願看到你救回去的人缺胳膊斷腿的吧?」
他看向這個地址,沉默了好久。
旁邊的助理忍不住開口。
「沈總,你沒必要去的,我們派一些人去就好。」
「人救回來後,我們再控制控制輿論就好了。」
他沒有聽助理的話,轉而吩咐道:
「叫一些人,現在就出發。」
他的神情冷冽,渾身冒著寒氣。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現在很生氣,肯定會有人遭殃。
等到他到的時候,那邊的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喲,沈總還真親自來了?」
沈安徹眼神冰冷的掃他一眼。
「廢話不多說,人在哪?」
「沈總別著急啊,我們先談談再說。」
說著就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沈安徹沒有說什麼,邁開步子就往裡走。
等他們都坐了下來,他才開口。
「先把人放出來,我必須確定我的人毫髮無損。」
李峰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對著手下拍了拍手。
「把人帶過來。」
「是,老大。」
當我被帶出那個漆黑的房間後,來到大廳,我一眼就看見了沈安徹。
我瞪大了眼睛。
想說很多話,但是嘴被堵著,只能唔唔的喊出聲。
而看到我的那一刻,沈安徹眼中的暴虐因子正在飛漲。
我沒有注意到,只覺得現在我頭痛,身體哪處都痛。
都是被那該死的車晃的。
而且,當時那個車裡面還有些鐵鐵棒棒的,摔在上面非常疼。
「這就是你說的人完好無損?」
沈安徹抬起手腕轉了轉,眼神冰冷的看向他。
「我可不喜歡言而無信的人。」
「呵呵,沈總別生氣嘛,這都是我那不知輕重的手下乾的,我回頭就懲罰他。」
他想轉移話題。
「我看我們還是先討論些生意上的事吧。」
「沈總,明話明說吧,那批貨你要還是不要?」
他的眼神直直的看向沈安徹。
而沈安徹給了我一個安撫性的眼神就轉向了他。
「那批貨?它有沒有問題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們可不要殘次品……」
李峰同氣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姓沈的,要不是當初你說要這批貨,我也不可能去費盡心思把資金都投入到這裡面。」
「現在你說不要就不要了?哪有這麼好的事?」
為了做那批貨,他已經耗費了所有的資金。
要是沈安澈不要,他就要賠的傾家蕩產。
「可……當初你給我的那批貨是完好的,怎麼最後生產的都是些不入眼的殘貨……」
聽到殘貨,他就想爆起。
「你……」
最後他還是忍了下去,看了我一眼又說道:
「你要是不收那批貨,這小子……」
13、
空氣里充斥著鋒芒。
最後沈安徹開口道:
「好,我收。」
「你先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