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讓我女扮男裝,回去爭家產。
而沈家只有一個獨子沈安徹。
到他家後。我低著頭,被媽媽強迫地輕輕說了句:
「哥哥……」
他嗤笑一聲。
「我從哪蹦出來的弟弟?」
到後來,他發現我與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把我禁錮在懷裡。
濕熱的氣息噴洒在我的耳垂上。
「弟弟?妹妹?」
「不,是寶寶啊……」
他自問自答,然後又讓人連想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1、
媽媽在懷孕時渣男不見所蹤。
多年後。
才知道渣男竟是沈家繼承人。
她瘋了這麼多年,就在這一回徹底瘋了。
她竟然讓我女扮男裝,回去爭家產?
……
我局促不安的坐在客廳里。
周圍傭人異樣的眼光讓我更加不自在。
而媽媽還在樓上跟他口中的渣男敘舊。
說是敘舊,我感覺更像是在談判。
這時門關傳來響動。
我下意識微微抬頭看過去。
只見沈安徹正從門口進來,手裡的西裝外套正遞給旁邊的管家。
下一秒,我們的視線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我清楚的看到他深邃冷淡的眼眸。
他的眼神太冷了。
帶著一種天生的疏離和審視,讓我下意識地想躲開。
「有客人?」
他終於移開視線,扭頭看向旁邊的管家。
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上位者氣息。
管家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聽到他的話,我攥緊了手指。
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傳來微微刺痛。
但沈安徹似乎並沒有把我這個「客人」放在眼裡。
他越過我,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家裡除了他,就只有那個他所謂的父親。
他也沒有空閒去管其他的事。
可這時,管家卻開了口:
「這……」
「這位是二少爺……」
正在上樓的沈安徹腳步猛地一頓。
本就安靜的客廳,此刻更加沉寂下來。
他緩緩轉過身,那雙深邃的眼眸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這一次,他的眼神里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意味。
我不敢再抬頭看他,只默默把頭低的更低了。
沈安徹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了過來。
他的步伐不快,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我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他在我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繼續緊張地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二少爺?」
他重複了一遍管家的話,語氣充滿嘲弄。
「我怎麼不知道,家裡還有一個二少爺?」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天然的威懾力。
我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是沈家繼承人沈明遠從書房出來了。
看到客廳里的場景,見過大場面的他此刻也顯得極為淡定。
「安徹,你們已經見面了啊。」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你的弟弟。」
聽完他的話,沈安徹嗤笑了一聲。
抬頭望向他那所謂的父親。
「我從哪蹦出來的弟弟?」
「我可沒有弟弟,你要是想,他也可以做你的弟弟。」
沈明遠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沈安徹,你非要這樣嗎?」
沈安徹俊俏的面容徹底冷了下去。
「不然呢?」
「你難道真以為我會認這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阿貓阿狗做弟弟?」
說罷,他眼神嘲弄地瞥了我一眼。
而我這個事件的主人公如鵪鶉一般的縮著。
2、
他不想認我當弟弟。
可我也沒想過認一個不認識的人當哥哥。
更何況還是一個競爭性的哥哥。
可沒人問我同不同意。
也沒人在乎我願不願意,我的回答更是無關緊要。
媽媽本來在沈明遠的身後。
她看見我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蠢樣,她急了。
在囂張跋扈的情形下,她調笑著走出來。
「安徹啊,這可是和你有血緣關係的親弟弟。」
我聽著她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她又變得正常了。
明明私底下是那樣的瘋……
我下一秒,她走到我旁邊坐下,一隻手裝模作樣的攔著我的胳膊。
另一隻手卻在暗處狠狠的掐下去。
哦,她還是瘋的。
我疼的神經緊繃,身體僵了一瞬。
我明白,她是用了狠勁的,想必我的後腰此刻已經青紫了。
「時言,你哥哥就在你面前,怎麼不叫啊?」
在她的逼迫下,我小聲的開了口:
「哥哥……」
我這聲「哥哥」細若蚊蚋,連我自己都快聽不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沈安徹沒立刻說話。
他微微俯身,湊近我。
一股清冽的雪松香氣混著淡淡的煙草味籠罩下來。
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在我低垂的頭頂和僵硬的肩膀上停留、審視。
「哥哥?」
他終於開口,卻總帶著一種惡劣的嘲弄。
「叫得倒是挺順口。」
他伸出手,冰涼的指尖毫無預兆地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迫使我抬起頭,直面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我下意識地想偏頭躲開。
可他的手指像鐵鉗一樣固定著我。
「抬起頭來。」
他命令道,語氣冷淡,又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我被迫與他對視。
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睫毛濃密纖長,眼窩深邃。
可那雙漂亮的眸子裡沒有絲毫溫度。
看向我時,只有冰冷的審視和毫不掩飾的厭惡。
「看著我的眼睛。」
他一字一頓地說:
「再說一遍,你叫我什麼?」
我緊張得喉嚨發緊,心臟狂跳不止。
後腰上被掐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我媽媽還在旁邊看著。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沈安徹似乎很滿意我這副窘迫的樣子。
他嗤笑一聲,鬆開了捏著我下巴的手。
從桌子上抽出了紙巾,用力的在手上擦了擦。
仿佛剛才只是觸碰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連話都說不完整,也配做沈家的人?」
他又轉頭看向沈明遠,語氣里的輕蔑毫不掩飾。
「你要是實在覺得寂寞,想找個人陪你玩過家家,我不反對。」
「但……別把這骯髒的事,帶到我面前來。」
說完,他不再看我們任何人一眼,轉身徑直朝著樓梯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客廳里壓抑的氣氛才稍稍緩解。
沈明遠的臉色鐵青,卻一句話也沒說。
而我旁邊的媽媽,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
她垂下眼瞼,掩去眸中的陰鷙和不甘。
我默默看著周圍的一切。
沈明遠,媽媽和旁邊傭人的神情。
只覺得我現在就是個笑話。
3、
到了晚上,沈明遠因為身體不好,沒有下來吃飯。
而媽媽拿了些飯菜上樓去照顧他了。
在我看來,她可真奇怪。
她雖然是我媽媽,但我到現在我還沒有搞清楚她這個人。
沈安徹也沒有回來吃飯。
下午的時候不知道忙些什麼,又出去了。
他好像不在乎我這個人,當我是空氣一般。
他也是奇怪,家裡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私生子。
他不應該害怕我爭奪他的家產嗎?
現在餐桌上只剩下我一人。
桌子上的食物琳琅滿目,我也看得開心。
我真的很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
不管怎麼樣,現在真的比以前好太多了。
我默默的吃著桌上美味的飯菜。
可才沒吃一會兒,旁邊的女傭正要把飯菜撤了。
我驚訝一瞬抬頭看她。
「我還沒有吃完。」
她面無表情,冷著聲音說:
「不好意思,我們有規定的用餐時間,現在時間已經過了。」
我看著還沒有吃過多少的美食,一道一道地往下撤。
只是無所措的扣了扣手。
「哦。」
我知道他們是在針對我,可我也不敢怎麼樣。
畢竟在她們看來,我只是一個名不順言不順的私生子。
根本沒有什麼立場去拒絕一切,又去吩咐什麼。
另一位女傭走到那名吩咐的女傭面前。
小聲的開口跟她說: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他也是家主的兒子。」
她斜了她一眼。
「你笨啊!現在的公司大權都在大少爺手裡。」
「咱們大少爺都不承認他這個私生子,他算什麼少爺?」
她們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我還是聽見了。
我也沒有說什麼。
因為她們說的都是事實。
就在這時,我的身後突然出現一道聲音。
「你就這麼沒骨氣嗎?」
我怔愣了一下。
這是沈安徹的聲音。
我轉頭往後看,只見他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
可以清楚的看到這裡發生的一切。
但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又看了多少。
傭人們聽到聲音後,就嚇到退到一邊。
「大少爺……」
沈安徹並沒有理他們,目光直直盯向我。
整個屋裡都寂靜了下來。
我受不了這樣的氛圍,在他的注視下,吞吞吐吐的開了口。
「我…我已經吃飽了。」
又下意識補了句。
「我會遵守好規矩的……」
可沈安徹還沒說話,那個一開始的傭人卻開了口。
「對不起二少爺,我這就把飯菜端上。」
她彎著腰恭敬的對著我。
她知道沈安徹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
她明顯犯了沈安徹的禁忌。
但沈安徹這時卻說了話。
「不用,他不是吃飽了嗎?那就撤下去。」
說這話時,他的眸光淡淡掃了我一眼。
「是,大少爺。」
我什麼也沒說,反正我已經吃了半飽了。
等他走了一半樓梯,停下腳步說了一句:
「這裡可沒有什麼規矩。」
「而我們沈家也沒有像你這樣骨頭軟弱的人。」
說完他就走上去了。
我聽著他這句話在心裡默默想著:
軟骨頭怎麼了?軟骨頭礙他事了?
骨頭硬點能當飯吃?
當然,一點也不能。
如果我今天反駁了這些傭人,相信我明天一定沒有飯吃。
要是問她們,她們又該說,過了吃飯的點了。
他說的話,我一點兒也不甚在意。
因為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活著的,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4、
來到沈家的第一晚過得一點也不安穩。
因為晚上沒有吃多少飯,半夜我餓的胃疼。
大概是胃病又犯了,今天晚上胃格外的疼。
我忍受不了,索性就起來了。
反正大晚上的別墅應該也沒有人,我想下去找點東西吃。
我沒有開燈,只是趁著月光摸索著往樓下走去。
我害怕打開燈後驚擾了其他人。
小心翼翼走到廚房,打開了冰箱,我看見裡面有一些麵包和牛奶。
我拿了一小些,就打算上樓去吃。
往回走的路上,我還在嘴裡塞了好些麵包。
嚼吧嚼吧地往樓上走去。
等上了樓後,我正打算往房間裡走。
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我。
「你在幹什麼?」
我頓時嚇得汗毛豎立。
嘴裡吃著的麵包差點噎著。
這聲音……又是沈安徹!
我猛地回頭。
正看到他正靠在自己房間的門框上。
他穿著一身深色的絲綢睡衣,頭髮有些凌亂。
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我。
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我下意識地把手裡剩下的麵包往身後藏了藏。
又把嘴裡的麵包全咽了下去。
「沒……沒幹什麼!」
他挑了挑眉,邁開長腿朝我走了過來。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
我看著他越來越近。
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跑!
我猛地轉身,就想往自己的房間沖。
可還沒跑出去兩步,後領就突然一緊!
整個人瞬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回來。
「想跑?」
沈安徹的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
他溫熱的氣息噴洒在我的後頸,讓我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被他像拎小雞一樣抓著後領。
我一動不敢動。
他似乎很滿意我這副窘迫的樣子。
他微微俯身,下巴幾乎要擱在我的肩膀上。
「跑什麼?」
「做了虧心事,心虛了?」
「我,我才沒有。」
說著我又把趕緊東西藏進自己的懷裡。
可他更迅速。
一下子把我懷裡的東西給揪了出來。
看著手裡的麵包和牛奶。
他罕見的沉默了。
最後放開了對我的束縛。
空氣就這樣寂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
「你叫時言,是嗎?」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問我的名字。
我點了點頭。
「嗯。」
他笑了一聲。
不知道是在嘲笑我還是在嘲笑別的什麼。
可能是因為我名字的諧音是「食言」吧。
當初媽媽給我起這個名字是有原因的。
我的名字一直在提醒她。
提醒她,我的存在就是那個渣男食言的標誌。
沈安徹直起身子,目光沉沉的盯著我。
「我不管你們什麼打算。」
「但最好不要把事惹到我的頭上。」
哦,這好像就說不定了。
我本來就是和他爭家產的。
不招惹他是不可能了。
但我還是乖乖的點頭。
「嗯嗯。」
他說完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就在我以為他要回房去了。
他卻停下了腳步,背對著我說道:
「下次餓了,就光明正大地去廚房找吃的。」
「別像只老鼠一樣,偷偷摸摸的,看著心煩。」
說完,他便推門進了房間。
留下我一個人愣在原地。
我看著他緊閉的房門,心裡五味雜陳。
他這是……在關心我?
還是只是單純地覺得我丟了沈家的人?
我想不明白。
但不管怎麼樣,至少他沒有再為難我。
我抱著手裡的麵包和牛奶,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胃好像也不那麼疼了。
5、
我胡亂幾口就把麵包吃完了。
又把牛奶灌入了口中。
冰涼的觸感讓我在漆黑的房間中清醒。
然後又默默的回憶著。
我從出生起就沒有爸爸。
其實剛開始,媽媽是不瘋的。
相反她對我很好。
可不知何時她變了。
只因我在記事時,問了她一句:
「媽媽,爸爸呢?」
但說完這句話,她原本還算平靜的臉瞬間扭曲。
「爸爸?」
她悽厲地笑起來,眼神卻像淬了毒。
「你爸爸早就死了!他是個畜生,是個騙子!」
「他騙了我的青春,騙了我的一切!」」
久而久之,我不再問了。
但她還是在看見我時亂摔東西,亂髮瘋。
我學會了在她情緒不對時,立刻縮到角落裡。
她的精神時好時壞。
清醒的時候會默默流淚,瘋癲的時候就把所有怨氣都撒在我身上。
「都是因為你……」
這樣咒罵的話數不勝數。
我默默忍受著,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堵著,越來越沉。
我很希望她變回原來的模樣。
之後我就變得越來越沉默。
直到有一天,媽媽突然不瘋了。
她坐在梳妝檯前,仔仔細細地描眉畫眼。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臉上有除了怨恨和麻木之外的表情。
她拉著我的手,力道大得驚人。
眼神里閃爍著我看不懂的光。
「言言,媽媽找到他了!媽媽找到那個畜生了!」
我茫然地看著她。
「他叫沈明遠!他是沈家的繼承人!」
「他現在過得風生水起,住著大房子,開著好車!」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
「而我們呢?我們卻在這裡受苦!這不公平!」
接下來的幾天,媽媽像變了一個人。
她不再打罵我,反而開始給我買新衣服。
都是男孩子穿的夾克和牛仔褲。
她還想讓我把自己的長髮剪掉。
可我不願。
我自己出門去找了一個意外認識的朋友。
想要一頂假髮。
剛好他這天收了許多頭髮。
但是才剛把頭髮打理在一起。
還沒有經過任何程序加工。
時間很緊,就這兩天。
我著急,就拿走用了。
哦,當然是付了錢的。
回到家後我跟她說自己在理髮店剪的。
她也沒有任何懷疑。
然後,她說出了那個讓我毛骨悚然的計劃。
其實在她說之前我就已經大約感覺到了。
她握著我的臉,眼神狂熱。
「我們要回去,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那些家產,本來就有你的一份!」
我還是想勸勸她。
「但你這是騙人的。」
「騙人?」
她的眼神瞬間又變得陰鷙。
「他騙我的時候怎麼不說騙人?」
「言言,你必須去!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你要是不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看著她決絕的樣子,我知道我沒有選擇。
這些年,我早已習慣了順從。
更何況,在我內心深處,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說:
也許這樣,她就不會再瘋了。
我麻木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
從這一刻起,我的人生被徹底扭轉了方向。
駛向了一個未知的、可能充滿危險的路途。
在另一個屋裡,沈安徹正躺在床上。
雙腿隨意地放在床上。
一隻手捏了捏眉心,另一隻手裡面拿著一個密封袋。
而密封袋裡裝的正是一根頭髮。
5、
在沈氏集團內。
沈安徹將密封袋交給了助理。
「拿去和沈明遠做親子鑑定。」
「好的,沈總。」
應下來之後,就有些疑惑的問他。
「沈總懷疑他不是親生的嗎?」
沈安徹瞥了他一眼。
「不該問的別問。」
「是,是,沈總。」
說完助理就汗顏的下去了。
而這一切我絲毫不知情。
只是在家裡享受的癱著。
自從沈安徹上一回和傭人們說的話。
她們都不敢太放肆了。
這就導致我現在過得很舒服。
但舒服的日子不是一直能過的。
正巧,媽媽給我了一個項目。
好吧。
爭家產任務開始了。
可是,我懷疑她是不是又瘋了?
她竟然讓我一個剛大學畢業,有沒有什麼經驗的人去整理項目?
可我拒絕不了。
熬了幾天的夜,才把項目交給她。
可她劈頭蓋臉的就打來電話。
「你這是做的什麼玩意?人家都不通過。」
「我養你上大學,你就給我弄出這點本事嗎?」
我熟練的堵住兩隻耳朵。
「給我拿回去重新做。」
直到她掛斷電話我才放鬆下來。
一下子癱倒在了桌子上。
好像。
這家產也不是非爭不可。
當天晚上,我就站在了沈安徹的書房門口。
在這裡來回踱步。
我想好了。
還是拿著項目請教他吧。
雖然他看著有點凶,可這是我唯一的辦法了。
但他會不會打我啊?
我使勁搖了搖頭。
嘀咕著應該不會吧。
唉,我感覺我腦子也應該是有病了。
怎麼想的,竟然去問他?
就在我猶猶豫豫的時候。
沈安徹出聲了。
「你在外面幹什麼?要進來就進來。」
他大概也是被我的腳步聲吵煩了。
「哦。」
我小心翼翼的開了條縫。
一雙眼睛漏了進去,朝他眨了眨。
只見他稍微皺了皺眉。
「幹什麼?進來。」
有一點凶。
我慢吞吞的走了過去,把手裡的文件放在桌子上。
他抬頭望向我。
「這是什麼?」
我有點說不出口,最後還是結結巴巴的說了出去。
「我媽給我的項目。」
他疑惑的看向桌子上的項目。
「所以……」
「我不會,來問問你。」
話音剛落,他輕笑了一聲。
「時言,你當我傻嗎?」
好像是……不傻的。
我才傻。
他應該不會是幫我了。
「那,那我走了。」
我想拿起桌上的文件就落荒而逃。
可下一秒,沈安徹卻按住了那份文件。
「等一下。」
「嗯?」我疑狐的看向他。
「可以,教你。」
我瞬間喜笑顏開。
不管他想的是什麼,我都不太在意。
總要是教我就好了。
在他的指導下我很快就完成了。
果然有經驗的就是大爺。
我對他說了聲謝謝,就麻利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坐在椅子上的沈安徹手裡正拿著一張紙。
這上面清晰的寫「無血緣關係」幾個大字。
盯著這張紙,他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回到房間後,我就把文件發給了媽媽。
她還說我做的不錯。
Yes,這一關是過了。
但是……接踵而來的是更多的項目。
我也不內耗。
拿到項目就去找沈安徹。
還怪好的嘞,我請教他什麼,他都願意教我。
我決定了。
等以後爭家產的時候,我會少爭一些。
就算報答他了。
6、
這段時間,我都在和沈安徹進行項目交流中。
正當我適應了的時候,我媽又布置了一個新的任務。
她竟然讓我去結交那些世家公子。
說結交一些人,總該沒錯,靠著人脈對我以後的未來有用。
我感覺我要嘎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不等我拒絕,她就開車帶我去了那些人經常混的酒吧。
從沒喝過酒的我,毫不意外的喝醉了。
但她也沒有把我扔下,隨意地帶回了莊園的房間裡。
剛回來的時候我還清醒一點。
聞到身上臭臭的,就趕緊去洗了個澡。
意外的,這一晚下起了暴雨。
震耳欲聾的雷聲在空中響起。
我縮在被子裡,臉色潮紅。
我真的很害怕打雷,在漆黑的房間中,我想找到一個依靠。
我迷迷糊糊的摸到了一個房間。
在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帶好了假髮。
這幾乎是我的本能了。
然後無意識的躺在了那個房間裡的床上。
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
而沈安徹這時候正在浴室里洗澡。
水流嘩啦啦的響。
與外面的暴雨形成一致。
等他出來後,走到床邊才發現床上凸起一小部分。
他皺了皺眉。
直接掀開被子。
看到是我後,他愣了一下。
「時言?」
我的臉色很紅,聽到聲音時,下意識微睜開眼。
「哥哥……」
因為喝的太醉了,我的意識還沒有清醒。
只是迷迷糊糊的叫出了聲。
「你發燒了?還是喝醉了?」
說著,他抬起手摸向我的額頭。
額頭上傳來一股清涼。
這讓我無意識的靠近。
我抓住他冰涼的手,往臉上蹭了蹭。
「好涼……舒服。」
他身體僵了一瞬,立刻把手收了回來。
但手上還傳來那股軟糯的觸感。
「哥哥?」
我疑惑的看向他,眼裡濕潤潤的。
他移開了看向我的視線,咳了一聲。
「你喝醉了,我去給你拿醒酒湯。」
醒酒湯?那是什麼東西?
但我的混沌的腦子迷迷糊糊想起它應該是讓我不難受的東西。
我乖乖的點點頭。
「好,醒酒湯……」
等下一次再有意識的時候,就是他總在喂我醒酒湯。
說是喂,更像是灌進去。
反正總算是喝完了。
一喝完,我就沉沉的在他床上睡過去。
任他扒拉也沒用。
他看著我,嘆了一口氣。
最後把我裹成一團,往牆裡邊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