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惜完整後續

2025-11-2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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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掛斷的時候,聽見電話那頭,傳來難以置信的驚詫聲:

「靠,不是吧……陳恩惜真就因為那天齊哥沒去接她,真跟齊哥分了啊?不然怎麼會不在江州?!」

掛斷電話,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

我把方傑的號碼也拖進了黑名單里。

4

沒有人會知道,我不單單只是因為齊默沒去接我而分手的。

我跟齊默是大學同學,剛入學沒多久,他就開始追我。

早八的課,我總來不及吃早飯。

他每天拎著早飯在教學樓門口等我。

我兼職回學校晚,學校比較偏,他怕不安全,就在公交站等我。

他追了我兩個月,後來我們在一起了,他依舊對我很好。

我來例假疼得蜷縮在床上,他不知從哪聽說了,有一家店的紅糖薑茶不僅好喝,對來例假肚子疼也很管用。

大冬天的,他就跑了半個江州去買,讓室友送到我手裡的時候竟然還是熱的。

那時候我總覺得,這輩子就跟他過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

好像就是工作一年之後。

劉一可出現了。

第一次見劉一可,是齊默帶她來我們家吃飯。

她穿著短款皮衣,做的是大紅色的美甲,吃飯時掏出煙問我們介不介意,我愣住了。

齊默卻笑著說:「沒事。」

劉一可和我是完全不同的人。

我習慣安靜,她熱鬧扎眼。

我循規蹈矩,她抽煙喝酒樣樣都來。

她會玩齊默喜歡的那些遊戲,能接上齊默那些我聽不懂的梗。

他們成了「哥們兒」,成了「上班搭子」。

一開始我沒太在意。

直到他周末打遊戲的時間越來越長,電話那頭總能聽到劉一可清脆的笑聲和指揮聲。

後來他下班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理由是「和一可他們幾個同事一起吃了個飯」或者「順路送了她一程」。

很久後我才知道,劉一可跟我們住的地方根本不順路,一南一北。

有一次我們難得的周末約會。

因為新上了一部我喜歡的電影,我提前一周就已經跟他約好了時間。

都到電影院門口了,劉一可一個電話過來,說自己車壞在路上了,齊默就跟我說「你等我回來,我去把她送回家就來」。

結果他到電影院時,電影都快散場了。

那一次,我看著他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在電影院門口站了很久。

後來我跟他鬧過,很認真地說:「齊默,你能不能別老是跟劉一可玩?我不喜歡她。」

他當時正在刷手機,頭也沒抬,語氣理所當然:「可這些你都不玩啊,跟你說了你也沒興趣,不跟她玩,我跟誰玩!」

這句話像一根小刺,悄悄地扎在了我心裡。

我偷偷下載了他玩的那個遊戲,註冊了帳號,想看看到底有多好玩。

我熬夜做攻略,笨拙地練級,手指按鍵盤按得生疼。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他說能不能帶我一起。

他過來看了一眼我的螢幕,笑了,是那種覺得好玩又帶著點無奈的笑。

「算了吧寶貝,你這水平……太菜了,跟著我們就是拖後腿的,回頭被人虐哭了怎麼辦?」

他揉揉我的頭髮,像打發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乖,你自己玩點簡單的。」

我沒再說話,默默退了遊戲。

卸載。

5

劉一可的影子越來越頻繁地擠進我們的生活。

周末難得的約會也會被她的電話打斷。

不是車壞了,就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或者乾脆就是「無聊了,出來玩啊齊默。」

我跟他抱怨:「現在想見你一面還挺難的。」

他就會摟著我,用覺得我小題大做的語氣說:「哎呀,我這不是天天晚上都回家的嘛,又沒跑去別人家睡,每晚都能見到啊!別鬧了,生氣就不漂亮了。」

然後他會下樓去便利店,買一堆我愛吃的零食堆在我面前。

「吃點好吃的,高興點沒?」

那些零食好像萬能膠,能粘合所有的裂痕。

我一次次地把那些委屈和不安,跟著薯片、巧克力一起咽回肚子裡。

所有人都覺得,我只是因為一次下雨沒接我,就衝動跟他分手。

包括齊默也覺得是這樣,只有我知道不是。

壓死駱駝的,從來不是最後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

最後那根稻草,落在一個普通的周二中午。

我去他們公司附近辦事,結束得早,本來想找他一起吃個午飯。

沒打電話,想給他個驚喜。

但在他公司樓下那家還挺有名的西餐廳里。

我一眼就看到了齊默,還有坐在他對面的劉一可。

桌上放著兩份牛排,兩杯紅酒。

劉一可笑盈盈地說著什麼,齊默也跟著笑,很放鬆的樣子。

那個畫面其實挺好看的。

窗明几淨,男女對坐,言笑晏晏。

但我站在玻璃窗外,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誰會和普通的上班搭子中午單獨出來吃西餐?

還笑得那麼開心。

那一刻,心裡有什麼東西「咔嚓」一聲,徹底碎了。

之前咽下去的所有委屈全都翻湧上來,堵在胸口。

我甚至沒有推門進去的力氣。

只是默默轉過身,沿著來的路一步一步往回走。

從那天起,我就知道,有些東西,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那天他不來接我,我反而很平靜。

所以他說分手的時候,我一反常態地說好。

6

我們住的是公司安排的宿舍,四室兩廳的房子。

除了我和蘇瀟瀟外,另外兩間住的是兩個男生,分別叫趙磊和曾航。

他們本來就是總部的員工,只有我是過來學習的,也不存在什麼競爭關係。

所以感情還挺好,上班各忙各的,下班能湊在一起聊天。

曾航話不多,但做飯很好吃。

趙磊倒是個 E 人,總嚷嚷著周末要改善伙食。

一來二去,我們周六晚上就會一起買菜做飯。

那種感覺很奇怪,像認識多年的好友。

那天周六,我們又聚了一餐。

吃完,趙磊很自然地收拾碗筷放到廚房,我把桌上的骨頭殘渣倒進一個塑料袋裡,系好。

「我下去扔個垃圾。」

說完,我穿著居家的大 T 恤和短褲,腳上穿著雙粉色拖鞋就準備下樓。

曾航正坐在客廳看手機,回頭對我說:「順便帶瓶生抽上來,剛看好像用完了。」

「行。」

樓下垃圾桶就在單元門旁邊。

我扔了垃圾,就去小區後門的小超市買生抽。

往回走的時候,小區的路燈已經亮了,昏黃的光圈投在地上。

單元門口竟然站著個人影,靠在牆上抽煙。

我腳步頓住。

光線很暗,但那身形太熟悉了。

是齊默。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找過來的。

他抬起頭,看了過來。

眼神先是有點迷茫,然後猛然定住。

齊默直起身,幾步就走到我面前,上下掃了我一眼。

我穿著家居服,頭髮隨意挽著,剛吃完火鍋,臉上可能還有點油光。

我想繞過他,但都被他死死攔住。

沒辦法,我們就這樣對峙著,零星路過的住戶都好奇地看我們幾眼。

最終還是我先開了口,語氣不太好:「你來幹什麼?」

齊默咬著牙:「陳恩惜,你好狠的心,一聲不吭地消失一個月。」

我無奈:「什麼叫我好狠的心,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去哪沒必要向你彙報吧。」

不遠處的單元門倏地響了。

曾航大概是看我這麼久沒回去,就出來看看。

他也穿著舒適的家居服和拖鞋。

齊默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他轉回頭看著我,嘴角扯了一下,像是笑,又像是咬牙切齒,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好好好,陳恩惜,可以啊!剛跟我分手,就勾搭上別人了!」

他手指突然指向旁邊的曾航。

「我說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狠心,整整一個月,一條消息都沒有,電話、微信都拉黑了。」他聲音越來越大,引得越來越多的人側目,「原來是早就找好了下家,無縫銜接是吧!?」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神像刀子一樣在我和曾航之間來回掃視。

「說!你們他媽什麼時候搞上的?是不是早就給我戴了綠帽子了?」

「我說你怎麼死活要來明海……」

難聽的話像髒水一樣潑過來。

我忍無可忍,抬手給了他一耳光。

齊默終於閉上了嘴,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

曾航也皺著眉看向我。

我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讓聲音平穩,把生抽遞給曾航:「你先上去吧,不好意思。」

曾航又看了齊默一眼,沒多說,點點頭,轉身拉開門進去了。

7

單元門輕輕合上。

樓下又只剩下我和齊默,還有幾個等著看熱鬧的住戶。

我看著他,聲音平靜:「齊默,我們已經分手了。在你用分手威脅我不准來明海的那天,就分了。」

「他只是我同事,這是公司安排的宿舍。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會把關係搞得亂七八糟的。」

齊默臉上的憤怒僵了一下,隨即蠻不講理地吼道:「我沒同意!我沒同意分手!那就不算!」

我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是你自己說的分手。」

他像是被噎住了,愣在原地。

我推開他,準備上樓。

他忽然抓住我的小臂。

「那……那時我說的是氣話!我以為你不會走的,以前每次我說重話,你最後不都沒走嗎?你都不會這樣的。」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有點可悲。

「齊默,分手說多了,就成真了。」

說完,我沒再看他臉上的表情,掰開他的手,拉開單元門,走了進去。

身後傳來他的聲音,帶著點慌亂:「陳恩惜,你站住!我話還沒說完。」

我沒停,腳步都沒敢放慢。

回到宿舍時,蘇瀟瀟正在敷面膜,見我進來,問:「剛才樓下是誰啊?我好像聽見吵架的聲音了。」

「沒什麼,我前男友來了。」

蘇瀟瀟一聽,八卦之心冉冉升起,兩眼放光地問:「你們怎麼分手的啊?當然你不想說的話也可以不說。」

我笑著搖頭:「都是過去的事了,沒什麼不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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