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囚籠完整後續

2025-08-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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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你現在的行為已經構成了騷擾!」

商曜擰著眉,沒有說話。

我定定地看著他,渾身都在抖,眼淚也在不爭氣地往下掉。

「那晚你說,要走可以,你買的東西都得留下。我全部都還給你了!我們已經毫無關係了!別再纏著我好嗎?你商曜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

到最後幾乎是哀求一般的語氣。

我真的哀求他放過我。

我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他的事,他憑什麼這麼對我?

空氣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我忽然瞟到商曜惹眼的褲襠。

我????怔了下,忍不住發出一聲諷刺的笑。

「你這麼大費周章地給我設局,就是為了再睡我一次嗎?」

商曜臉色一僵。

「我跟你睡!睡完你這輩子都別出現在我面前!」

我恨恨地去解扣子。

下一秒被商曜捉住手,摁到懷裡不能動彈。

他圈著我的胳膊用力到發顫,語氣染上焦急。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好好道歉,我欺負你了,對不起……」

「蘇荔……我,我……」

像是難以啟齒似的,他頓了頓。

最後語氣直轉,生氣又委屈地開口:

「是你先招惹我的!」

「那天,你的手機掉在泳池裡,你說那裡面的東西,比你的命還重要。」

我漸漸地反應過來,心底一片悲涼。

我竟然是那個時候才「招惹」他的嗎?

那之前我的心動,我的付出,我的小心翼翼全部都是僅我可見的嗎?

不是。

我喜歡他這件事,他看得比誰都清楚,又踐踏得比誰都狠。

還當著那些狐朋狗友的面!

「你以為那裡面還裝著你的照片嗎?你想多了,當時那裡面裝著我一千萬的彩票,那是我離開你的唯一稻草,所以我說,如果打濕了,我就去死,我寧願——」

商曜捂住了我的嘴,有些痛苦地哽咽道:

「夠了!別說了!別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你喜歡我的,不是嗎?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我狠狠地推開他。

「以後別來打擾我。」

9

我打車直奔酒店。

立刻收拾了行李,退了房。

隨便訂了一張高鐵票。

出發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直到接到一個電話。

大機率是商曜的。

剛才直面他的時候,我懟得不爽。

回來的路上,一直在反思懊悔琢磨。

現在,正是憋了一肚子讓他難受的話。

我摁下了接通。

只聽見電話那邊傳來嘈雜的車水馬龍的聲音,以及微弱的呼吸聲。

「對不起……對,對不起,蘇荔……」

是商曜的聲音,幾乎是氣聲。

壓抑脆弱的哭聲飄來。

接著是一串救護車的聲音。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後,另外一個人接過了電話:「喂!你好,請問是這位先生的妻子嗎?他在建設路附近出車禍了,已經打了 120 了,救護車在來的路上,你準備好他的證件那些,直接去醫院吧!」

我大腦宕機,反應不過來。

「什麼?」

我懷疑這是商曜的又一個圈套、騙局。

對面焦急地重複了一遍。

我難以控制地手腳發涼。

心臟像是被裹進了保鮮膜,很悶很悶。

「很嚴重嗎?」

對面似乎懵了,他氣憤道:「他都出車禍了!腦袋都摔壞了,滿地都是他的血!你還在問他嚴不嚴重?你要不願意來,就請幫忙聯繫他的朋友或者父母!」

「抱歉,等一下,先別掛,他是熊貓型血,麻煩你和過來的醫生說一聲。我也是這個血型,我馬上趕去醫院。」

商曜的血型,是商家的秘密。

秘密到連他本人都不知道。

當年,陳凝女士在檢查出胰腺癌之後,日夜憂心商曜的未來。

她找大師算了一卦,卦象說商曜會在十年內有一次血光之災,危及性命。

於是陳凝找到了我。

我們做了一場交易。

這十年內一直風平浪靜,我本以為不會再發生了。

10

手術當天,商曜的父親趕過來了。

那個面容威嚴、眼神矍鑠的男人,我只在商家的合照還有電視上見過他。

意外地,他對我很客氣。

歸還了我墊付的醫藥費,幫我定好附近的酒店,留下兩個助理。

一個男助理負責處理商曜的事。

另外一個女助理負責跟我說話,帶我去吃好吃的,把抽走的血補回來。

但我知道,他的好不止是出於個人素養,更是想幫他的兒子留下我。

我突然難過起來,怎麼連他的父親都這麼愛他?

他明明這麼壞。

好像真的,愛和錢都湧向了不缺的人。

商曜在 ICU 里躺了五天,轉高級病房。

他瘦脫了相。

臉頰明顯凹陷下去,顴骨突出,脖子上戴著支撐,腦袋上包著紗布。

就這麼毫無生機、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

到底是喜歡過、掙扎過的人,看見他落魄萎靡還是會忍不住難受。

要是陳凝女士還在,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有多難過。

感慨萬千時,我瞥見商曜動了動手指。

他睜開了眼睛,盯著天花板慢慢地坐了起來。

然後抱著腦袋,發出了一道接一道的悽厲的吼叫。

我瞪直了眼睛,不明所以。

「商曜,你怎麼了?」

吼叫聲戛然而止。

商曜抬起一張滿是恐懼的臉,抬起了手。

「蘇荔,蘇荔……我看不見了,你在哪?我好害怕……」

我眼前一黑,「我去叫醫生。」

商曜摸索著,一手撐著床沿,一手在虛空中揮舞,抬起腿就要下床。

「蘇荔,你在哪?」

他低低地「嗚」了一聲,聲音崩潰,清瘦的臉上滿是恐慌的眼淚。

「為什麼我看不見你?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蘇荔!蘇荔……」

「媽媽……」

我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別叫喚了,我馬上叫醫生。」

11

商曜因為視神經被壓迫,暫時出現了失明的狀況。

具體恢復時間未知。

商父擔心出什麼意外,請求我留下來陪著他,直到商曜恢復正常。

商量這些的時候,商曜就在病床上抱著我的腰。

簡直是恨不能將我嵌進他身體里。

我只感覺悲涼。

曾幾何時,我也期許過這樣緊密的、無關情愛的擁抱。

但商曜從來不會給予。

???他覺得我在豪門寄生久了,就忘了自己是誰了。

「可以嗎?蘇小姐。」

商父懇切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

我能說什麼呢?

我只能答應下來。

就算不聽他的,我也不想陳凝女士最寵愛的寶貝要死要活。

畢竟她是為數不多真切地關心過我的人了。

商父接了個電話走了。

商曜把我摟得更緊,生怕一撒手,我就跑了似的。

我有些無奈,「鬆手,我答應了你們的事,我會做到。但是你如果不聽我招呼,我會離開。」

他慢慢地鬆開了我,手貼著我的腰滑落,最後拽住了我的衣角。

他的眼睛蒙上了紗布,只露出一管高挺的鼻樑,淡色的嘴唇。

他小聲問:「那我永遠不好,你是不是就會一直陪在我身邊了?」

我心頭一驚,冷漠道:「我不欠你的。」

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你媽媽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

「那你想嗎?」

我仔細地想了想。

這段時間,我雖然已經有了新生活,但之前留下的陰影還是沒有消除。

我還是會在午夜被那些痛苦掙扎的回憶夢驚醒,然後盯著天花板恐慌地哭。

如果不是中了彩票,有了離開的資本。

這些痛苦還會延續下去。

我嘆了口氣,奮力把衣角從他手裡拽出來。

「你還是感謝你的媽媽吧。」

商曜低下了頭,脊背微彎,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被子。

但我還是看見他蒙著眼睛的紗布被眼淚洇濕了。

甚至有一滴眼淚溢出,順著臉頰滑到下巴。

我擰眉,突然感覺到煩躁。

「沒聽見醫生說過你不能哭嗎?」

「可是我現在很難受,蘇荔,我的心很疼……」

他抖著唇,捂住胸口看向我。

但是沒看對方向。

「你抱抱我,溫柔地哄我幾句好不好,哪怕是騙我的……」

之前不好的記憶在腦海里閃現。

我學著之前的他,惡劣道:「那你哭吧,哭好聽一點。」

「你知道嗎?你哭的聲音就像一隻大耳朵怪叫驢,令人討厭,但是你又沒有它們可愛。」

商曜怔住,閉上了嘴。

肩膀簌簌抖動,喉嚨里發出哀戚的悲鳴。

「還是太吵了,我要走了,房間留給你慢慢哭吧。」

「不要!別走……」

商曜慌亂地撐著床,撐空了,然後「咚」一聲摔到了地上。

他無助地在地上摸索,手背的針頭被扯掉,鮮紅的血湧出來爬滿了手背,滴到地板上被抹開。

他全然不知,喉嚨里冒出很低很低的氣音:

「蘇荔,別走,我不哭了,我乖乖的……」

「你別走,我求求你,我現在是個病人,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我看了一會兒商曜在房間裡瞎子摸魚。

一點都沒感覺到暢快,反而心裡很堵。

搞不懂他之前在欺負我的時候,是怎麼把嘴角揚那麼高的。

「騙你的,我上個廁所。待會兒回來時,我要看到你在床上躺著。」

「好……」

商曜蹲下了身。

他胡亂地摸??1到地上滑膩的血,然後摸到床,躺了回去。

我看著他因為啜泣而抖動的肩膀,很難受很難受。

12

我不怎麼搭理商曜。

也拒絕他的聊天請求。

他開始變得沉默,有時在床上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不動彈。

我有點擔心他胡思亂想最後把自己想成一個神經病,於是好心地給他聽我最愛的廣播劇。

bl 的。

他聽了一會,臉色難看地鑽進被子裡。

我抿著唇笑了, 公放著聽了一集又一集。

第二天我過來時,病房裡多了一架電鋼。

商曜挺直脊背地坐在鋼琴前試音。

我看著他空出的半張雙人琴凳, 一時恍惚。

從那以後,每天沒事的時候,商曜會去彈一彈。

他看不見, 只能跟著記憶一個音一個音地試。

直到他能完整地彈出《夢中的婚禮》,我也沒有像以前那樣, 坐上琴凳的另一半。

回憶殺什麼的對我不管用。

廣播劇里的男主會對另一半心軟,是因為他們之間還有愛,即便是殘缺的、掙扎的、痛苦的。

那也是愛,愛會死灰復燃。

我和商曜, 我們連哪怕一天都沒有真心喜歡過。

哪怕是假裝的。

陪著他一起彈琴, 只是我們相處過的比較純粹的瞬間。

這有什麼好打動人的呢?

13

商曜拆除紗布這天,依舊看不見。

「沒事。」

我遞了杯水給他, 在他手指碰到的瞬間鬆開了手。

「啪嗒——」

杯子垂直落在他的腿上,又蹦到地上,碎成一地玻璃。

「你在試我是不是真的看不見了?」

商曜安靜道。

我頓了頓,「你想多了。」

「無論你看不看得見,我都要走了。」

他的眼睛盯著虛空中某一處怔住,苦澀地開口:「別走好嗎?別離開我。」

「光是三個月沒見到你, 我都感覺我快要瘋掉了……」

「真的很痛苦很痛苦,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回跟你分別的那一晚,你當時的眼神,能把我的心紮成碎片。」

「蘇荔, 因為我媽媽的事,我這些年變了很多, 但只要你願意陪著我, 我都會改掉的。你想要我什麼樣,我就變成什麼樣好不好?」

「人總會犯錯,你總得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不是嗎?」

我安靜地沒有說話。

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撿玻璃。

「嘶——」

我痛呼一聲, 忙捏住手指。

高大的身軀蹲了下來, 帶著風, 吹得我劉海晃動。

手腕被拽了出去。

我鬆開捏住的手指。

完好無損, 沒有被玻璃割到。

商曜表情凝固片刻,反應過來的瞬間, 臉上的血色褪盡。

他睜大了眼睛看我,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我撐著膝蓋,慢慢地站了起來。

商曜卑?ū??微可憐的眼神跟隨著我。

他仰著臉看我, 窗外的光碎在他的眼睛裡。

我俯視著他的眼睛, 一字一字清晰地開口:「別說什麼快瘋掉、很痛苦的話了。我遭遇了你這麼長一段時間的囚禁和精神折磨,我都沒有跟你說過這種話。我不需要對你的情緒負責, 我從來都不欠你的。」

「你現在這樣, 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一直柔軟可欺的寵物突然離開。但我從來不是你的寵物,我是人, 還清你媽媽的恩情之後, 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們不要再有任何糾纏了。」

「我不想再看見你,哪怕是在夢裡。」

「商曜, 再也不見。」

商曜崩潰的哭聲被我關在了房間裡。

門外,憔悴的商父看著我,欲言又止。

到底還是沒說什麼挽留的話。

「祝你旅途愉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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