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殘疾少爺當陪讀的日子完整後續

2025-08-2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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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鍾啊,少爺應該不會同意你把狗帶回去。」趙姨擔憂地勸道。

我脫下外套把小狗包住:「試試唄。」

那邊宋今衡剛吃完早餐。

抬眼間,視線落在我單薄的毛衣上。

他關掉播放著英語晨報的平板,眉頭緩緩擰起:

「不怕冷?把外套穿上。」

我後知後覺地打了個冷戰。

蹲在宋今衡面前,捧起手中的衣服糰子:

「少爺,你看它多可憐,我們能不能收留它?」

宋今衡兩指捏住我上仰的臉。

「鍾泉,這個家只能留一隻狗。」

指腹用力,他懨懨地垂搭眼帘:

「有你在就夠鬧騰了。」

我的臉頰在他手中變形,眼睛仍是笑眯眯:

「可我不是少爺的好朋友嗎?」

言外之意:我不是狗,那它能留下嗎?

宋今衡如被火燎般撤回手,後背砸進沙發。

我舉起濕毛小狗湊近,教它說話:

「來,跟我學。

「求求少爺了,留下我吧,本汪真的不想做流浪狗。」

小狗睜著圓圓的濕潤眼睛,配合地低聲:「汪???3嗚汪嗚!」

宋今衡捏了捏鼻樑。

然後用指尖抵開我的額頭:

「去洗澡,一股小狗味兒。」

也不知道是說誰。

21

我給小狗取名叫嘟嘟,還為它在花園搞了個狗窩。

宋今衡罕見地有閒心,坐在輪椅上看我搗鼓。

大功告成,我拍拍手掌:

「我也是有狗的人咯,不想和沒狗的人說話了。」

宋今衡不高興了。

他眉頭微蹙,明顯只聽進去後半句話:

「你什麼意思?不想和我說話?」

「不是不是。」我趕忙搖頭否認,「我的狗就是你的狗。」

我又想起他養的黑蛇。

「欸?宋今衡,你的寵物蛇去哪兒了?」

好久沒見了,都差點要忘了。

他淡聲說:「本來也沒把它當寵物,早送走了。」

我:「……」

所以你這是承認了,自己當初養蛇是為了嚇唬人嗎?

22

昨天穿得單薄,在室外逗留太久。

我發起了高燒。

頭腦昏沉發脹,像灌了數斤水泥。

「鍾泉。」

有人在叫我,聲音像隔了一層罩子,聽不真切。

額頭貼上一隻手,微涼的觸感,使我本能地緊緊貼上去。

尋找緩解我身體灼熱的最大解藥。

我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宋今衡的床上,和他身體緊貼。

腦袋埋在他的肩頸,臂膀搭在他的腰腹。

看上去就像我睡在他懷裡。

「體溫 39.4 度。」宋今衡五指緩緩插進我的頭髮,輕微用力,「老實了麼?還敢亂脫衣服麼?」

「少爺你嘰哩咕嚕說什麼呢……」

大腦罷工,我無意識地用滾燙臉頰蹭他:

「少爺,你身上好涼,很舒服。

「就是,怎麼感覺你肌肉好緊繃啊,有點硬硬的。」

胡言亂語。

儼然燒得神志不清。

宋今衡呼吸略微急促,想要撐起身。

我咕噥著抱回去,手臂環住他的腰間不願鬆手:

「少爺你別走,讓我再貼一會兒,就一會兒……」

不知睡去多久。

唇畔抵上一柄瓷勺。

「喝藥。」宋今衡的聲音冷硬。

哦對……喝藥,生病了要喝藥,喝完藥病才能好。

我乖順地張開嘴。

矜貴的小少爺應該是第一次做伺候人的活兒。

手法不熟練,也不溫柔。

褐色藥汁沒兜住,從唇角溢出,往下淌。

「流出來了……」我下意識抬手要擦。

唇角驀地一軟。

溫熱的濡濕,輕舐而過。

宋今衡向後撤開些,冰涼的指腹壓在我的唇上,輕慢摩挲。

「藥還沒喝完。」

他的氣息更沉,悶啞的聲線,不熟練地哄道:

「乖一點,張嘴。」

最後,藥碗空了。

我闔眼靠在宋今衡懷裡。

昏沉的大腦遲鈍思考。

就是怎麼感覺嘴巴腫腫的,有點麻。

23

睡醒後,燒已經退了。

我抱著被子,周身仿佛被宋今衡的氣息包圍。

「少爺,謝謝你昨天照顧我啊。」

說完,我掀起被角就要下床。

小臂覆上一圈溫熱,是宋今衡掌心的溫度。

「比起口頭道謝,我更想要點實在的。」

我的臉上浮現出茫然時,他緩緩吐出了後半句話:

「跟我談吧,鍾泉。」

我結巴起來:「什、什麼?」

「我說得不夠明白嗎?」

宋今衡眉眼壓低,扶住我的後頸靠近。

俊逸到精緻的一張五官,在視線內放大。

眼神對視間,像是要望進靈魂深處。

「我想要你和我在一起,跟我談戀愛,做我男朋友。」

心跳如雷,我的臉燒起來。

滾燙到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根本沒退燒。

宋今衡又輕聲擲下一枚重磅炸彈:

「而且,你昨晚親了我,不該對我負責嗎?」

我下意識地立即反駁:「明明是你借著喂藥親我的!」

這話剛說出口,宋今衡就笑了:「原來你都記得。」

我:「……」

竟然被套路了。

24

「少爺,我想先離開冷靜一下。」

我甩開宋今衡的手,逃也似的跳下床。

鞋都沒穿,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

手指剛搭上門把手。

身後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宋今衡狼狽地摔在床腳邊。

凌亂的黑色碎發低垂,眉眼收在陰影里。

房間被壓抑的氣氛塞滿,一切像被按了靜止鍵。

「砰。」

宋今衡握拳用力砸自己無法動彈的腿。

脖頸青筋凸起,可見用了多大力。

「砰。」

兩下、三下……

在他即將砸落第四下時,我終於忍不住上前。

捉住他的手腕,皺緊眉:

「宋今衡,你這是幹嗎?!瘋了嗎?!」

這是我第一次對宋今衡發火。

他抬起頭,不久前還紅潤的唇色此刻變得青白。

像一朵生命力枯萎的花。

他說:「你不喜歡我嗎?」

空洞的眼一眨,兩行淚滑落。

「因為我是男的?因為,我是個連追上逃走的你都做不到的殘廢?還是因為,四年前的我對你太惡劣了?」

宋今衡的腰背彎出脆弱的弧度,潮濕冰涼的臉埋進我的肩窩。

「鍾泉,你不能就這樣若無其事地走了,我們的合約還沒到期不是嗎?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他的眼淚一顆顆砸落,嗓音沙啞帶著哽咽:

「我有病的,我怕我會傷到你,你騙我也可以的,先騙騙我好不好,你可以騙我……」

宋今衡第一次說了好多好多話。

也是第一次如此狼狽。

卑微地求我愛他。

心臟像被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我的眼眶發酸。

原來。

愛的雛形,先是心疼。

25

「宋今衡,我不是要丟下你。」

開口時才驚覺我的聲音艱澀得發苦。

「你想清楚了嗎?我爸媽過世得早,可你爸呢,他能接受嗎……」

不只是世俗的性別審視,更是門戶身份的巨大懸殊。

這就是我逃避的原因。

回答我的是一個輕如羽毛的吻。

「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你是否也喜歡我。」

宋今衡眼尾濕紅,眼睫下的扇影抖出驚心動魄的頻率。

我的呼吸不由自主放輕。

生怕驚動他的死而復生。

宋今衡不哭了。

他彎唇笑起來。

用指腹揉皺我的眼角。

「鍾泉,你愛我。

「我看到了。」

……

我闔上酸得發脹的眼。

好吧。

宋今衡,我承認。

我喜歡你。

早在很久以前。

我是個膽小鬼,我不敢說。

於是我的眼睛替我的嘴巴說了我愛你。

我們緊緊相擁。

就像風箏不能沒有引繩,鍾泉離不開宋今衡。

26

確認關係後。

宋今衡要我從隔壁搬來和他睡。

——同一張床的那種。

我有點猶豫,怕自己睡著會亂動踢到他的腿。

宋今衡輕扯我的睡衣衣角:

「我觀察過,你睡覺很乖。」

沒去深究他的話,我順勢躺進被窩。

兩個人都遲遲沒能醞釀出睡意。

我翻個身,趴在宋今衡耳邊問他:「宋今衡,想聽睡前故事嗎?」

「不想。」

被窩裡,他精準抓住我的手。

五指蠻橫嵌入指縫,扣緊。

宋今衡聲音又輕又啞:「我想要一個親親。」

似乎察覺用疊詞有賣萌的嫌疑,他又補充道:「輕輕的吻。」

他有點可愛,我這樣想著。

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可宋今衡自己又回吻得很重。

他簡直是對接吻上癮了,睡前故事也不稀罕聽,每天晚上就念著他的晚安吻。

最近又多了早安吻。

反正各種各樣的理由。

臥室是我們秘密廝混的常駐地。

我跨坐在他的輪椅扶手上,手心抵著椅背。

他一手掐我的腰,一手扶我的後頸。

眼底的欲色晦暗如墨。

壓著我的脖頸一低再低,侵入的氣息一重再重。

連空氣都黏稠,潮濕。

我推宋今衡的肩膀:「停一下,我論文還沒寫完呢……」

課題很難, 我得花不少時間。

宋今衡喉結輕慢滾動:「我幫你做不就完了。」

他扣住我的手腕,又親了上來。

我想, 我永遠抵抗不了宋今衡。

命運讓我們變得不完整, 像世界上獨屬於彼此的拼圖碎片。

我們碰撞嵌合。

我們至此完整。

27

畢業後,我跟著宋今衡進了宋家名下的公司。

沒多久,宋今衡向他爸出櫃。

父子之間也不知道秘密達成了什麼協議。

想像中,「宋先生給我一張支票,逼我和宋今衡分手, 宋今衡深受打擊,出國治癒情傷」的狗血劇情並未上演。

宋今衡變得特別忙。

臉頰上好不容易被我養起來的肉都瘦了回去。

他下班後總要向我親親抱抱, 給自己充很久的電。

比如此刻,辦公室內的休息隔間。

我像往常一樣,任由他摟著我的腰, 將臉埋進我的頸窩午休。

「你身上怎麼有香水的味道?」宋今衡鼻尖輕聳, 眼神銳冷,「是女士香水, 甜得發膩。」

我這才想起來,今天在公司,扶了一個險些摔倒的女同事。

除了「謝謝」和「不客氣」, 我和她之間就沒說過第三句話。

宋今衡輕輕冷笑, 顯然是不滿意。

周身冷沉地低氣壓持續了半天,恍若實質,要把人凍成冰。

心情差到連晚飯也沒吃。

我愁得抓耳撓腮。

我爸曾教過我的摺紙在腦海閃過。

小時候,我媽生氣時,我爸總是用這個哄好她。

我取來一張卡紙,像當年在紙稿上練字,寫滿宋今衡的名字。

手指翻飛, 折出一隻栩栩如生的紙玫瑰。

「宋今衡, 送你, 別不高興了。」

宋今衡怔愣半晌才接過,輕聲嗤道:

「什么小破爛。」

轉頭就插進花瓶, 放在床頭櫃。

看吧。

宋今衡身上有一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

他性格陰晴不定。

但也意外地好哄。

28

當晚, 我做了個不太美妙的夢。

我夢到自己漫步在柔軟的雲端。

一條黑色巨蟒突然破雲而出。

追上我後,死死捆縛住我。

胸口沉抑, 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它張開血盆大口, 就要將我吞沒腹中……

胸前一陣輕微的疼痛,將我脫離睡夢。

我看看埋在胸前的人,忍痛問:

「我只是陪讀,這對嗎少爺?」用的是好久沒說的稱呼。

我胸前衣料的顏色尤其深。

濕衣貼著皮膚, 布料剮蹭帶來麻癢。

宋今衡撤了唇,撩起欲紅的眼:

「在古代, 少爺身邊的書童就是用來這樣的,你不知道嗎?」

聲線不緊不慢,絲毫沒有尷尬羞窘。

我呆滯住:「這我還真不知道。」

躁烈的呼吸撲灑在我的皮膚。

「沒關係,你只要知道, 你白天讓我很不高興,所以我在罰你。」

圈在我腰間的手撩起衣角探入。

貼著腰線緩緩游弋移,激起輕微戰慄。

宋今衡琉璃似的眼睛蒙上一層碎星。

他輕咬我的鎖骨。

手上動作不停。

「習慣左還是右?」

我捂住濕紅的眼。

忍不住低罵一句髒話:「別問了。」

宋今衡太厲害了。

他憑一滴眼淚,就可以讓我同意他為所欲為。

一聲老公, 就能讓我的底線徹底崩潰。

宋今衡假模假樣地讓我注意安全。

掌心的力道卻更駭人。

我的下頜搭在宋今衡的肩頭,心想:

鍾泉啊鍾泉。

你簡直是天底下最心軟的人了。

時間的流逝已經沒有概念。

我決定收回白天的話。

宋今衡一點也不好哄。

他會找機會報復人,可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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