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抱抱我好不好?」
我的聲音帶著哭腔。
陳焰估計是怕我又會哭,跪坐在我跟前,有些僵硬的張開了手。
我一把抱住他,沒頭沒尾的開始說我跟我爸,還有我後媽的那些事情。
越說越覺得我自己可憐,我就開始故意的添油加醋的說。
總之????就是要把我自己說的可憐的不能再可憐。
再加上我那不間斷的眼淚。
相信陳焰肯定會可憐我的。
果然他抱住我了。
我開始假裝無意的扯他的衣服,抓他衣服過來擦眼淚。
但在抓他衣服的時候,手有意無意的碰到了他的腰。
上一世他的腰是他的敏感點,只要我一碰,他就會……
他忽然捧住我的臉就是親。
他親的很是凶,很是猛。
「可以做更多嗎?不說話是不是同意了?」
「嗯……」
17
陳焰沒有做到最後,我調侃他是不是不行?
他脖子很紅,耳朵也很紅,眼睛也很紅,整張臉也很紅,紅的緊緊抿著薄唇不說話。
這小狼崽子還害羞了?
我就知道我可以快速的拿下他。
上一世他可是說過的,他看見我的第一眼,就恨不得把我綁到床上這樣那樣。
說我不身上不管哪個部位,都剛剛的長到了他的審美上。
只是沒想到十八歲的陳焰那麼的害羞。
他抱著我去衛生間,細細的幫我洗澡。
「明天我跟你去讀書。」
「我仔細想了下,就算是你眼瞎了非要看上我,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但這幾天你確實對我好,主要我覺得你長的也還算行,我委屈委屈算了。」
聽著陳焰一本正經的瞎說,我差點笑了。
這傢伙還真是全身上下哪哪兒都硬。
也許是感受到我遊走在他身上的視線,他忽然有些緊張的說:「洗的差不多了,你自己穿衣服吧,我出去了。」
他跑了。
銀鏈子跟地板相碰發出的細細聲響,很是悅耳。
陳焰,這一世我們就好好的當個普通人吧。
但我沒有想到,我想跟陳焰當普通人的夢想很快就行不通了。
18
一起去上學的三個月之後,陳焰的成績在班上倒數第十了。
但沒關係,我那金牌私教說了,現在是給他補的基礎,等下學期肯定能驚艷眾人。
這段時間他也非常的努力。
經常是我半夜醒來,都能看到在解數學題的他。
每天早上我醒來,他的單詞也背了十個。
其實我沒想要他一定要考上大學。
我只是找了這麼個理由,讓他待在我身邊,不出去混而已。
上一世,他跟我說過,他就是十八歲的時候跟一個刀疤臉走上的黑路。
我想時時刻刻看著他,讓他不能再遇見刀疤臉。
可一次放學,陳焰幫我去買雪糕,我被一個麻袋給套住了。
我被綁了。
再睜眼,眼前是一個拿著刀子的刀疤臉。
19
「你這小少爺長的真帶勁,還真像個娘們,難怪能把陳焰那小子迷住。」
我不說話。
刀疤臉拿著他的刀子拍我的臉。
「你說要是我在你臉上划上幾刀子,你是不是就再也不能迷住陳焰了?
該死的,大家都是一樣的垃圾,都是一樣的廢物,說好了要當好兄弟,要闖出一條路來的,他陳焰憑什麼就想摘乾淨?」
刀疤臉很是生氣。
我也很生氣。
這就是見不得人好的心裡?
「陳焰是一定不會跟你當兄弟的了。他跟我在一起,他的人生必定是會繁花似錦,你待的那臭水溝,他是碰都不會碰的了。」
也許是我這不屑的語氣激怒了刀疤臉,也許是他聽到陳焰以後要繁花似錦了。
總之刀疤臉怒了。
「閉嘴,你閉嘴,他陳焰憑什麼,他就得跟我一樣,就得……」
「他憑遇到了我。你如果想要繁花似錦的人生,我也可以幫你。」
刀疤臉拿著刀的手頓了頓,整個身子晃了晃。
「你,你是說,我,我也能過上正常的好日子?」
「為什麼不能?你又沒有殺人放火?你不過就是天天穿著緊身小腳褲,染個黃毛,拿個刀子嚇唬人而已。
你綁我,應該也查過我,我有錢,錢多的很,給你個萬八千的跟玩似的。
再說了,你剛剛不是還說你跟陳焰是兄弟?
你也知道的,陳焰現在是我老公,我老公的兄弟,我有不幫的道理嗎?」
我循循善誘,這傻大個聽的一愣一愣的。
「你說啥?你說陳焰是你老公?你們兩男的,真的可以處對象嗎?」
「怎麼你歧視我們兩男的?」
「就是好奇,兩男的也不能生娃吧?你們兩親嘴不?那那事兒怎麼弄?都是男的,你們就不會覺得噁心?」
「我們能不能生娃跟你沒關係,但我的錢跟你有關係,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多到足夠你過上,你想過的生活,怎麼樣?」
傻大個點頭。
剛好我把我自己背後的繩子給解開了。
我一把抓住傻大個的衣領,給他來了一個過肩摔。
都說了,好奇害死貓。
兩個男的處對象怎麼了?
一直問?
就在我準備給這傻大個補上兩拳時,身後傳來聲音。
「江嶼?」
轉身,看見一臉著急的陳焰。
我眼淚立馬就掉下來了,衝過去抱住陳焰哭。
「老公,你終於來救我了,我好怕怕。」
被摔地上的傻大個罵罵咧咧的扶著腰站起來。
「我好怕好不好?長的跟個娘們似的,力氣那麼大,你有病啊?陳焰,你睜大你那狗眼看看,這小子力氣大的很,他肯定是混的,裝的那麼像,指不定是……」
「閉嘴,刀疤劉,你敢綁我的人,你是不是找死?」
陳焰說著,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就衝過去跟刀疤臉劉打架了。
我撿起刀疤劉掉在地上的刀子,把他桌上的西瓜切了。
上一世,陳焰最後會被我……
這個刀疤劉使的勁可不少,本來陳焰都可以戴罪立功的,關個幾年再出來重新做人就可以。
可這個刀疤劉偏偏……得教訓教訓。
我發了個信息給王叔,讓他帶了一群保鏢過來。
同時給帽子叔叔發了一封匿名舉報信。
按上一世的時間線,這個時候的刀疤劉應該是應該碰了白粉的。
有些人就是根上的壞。
20
回去的路上,陳焰非要背我。
我說我沒事,可以走路。
可他非說我受傷了,一定要背我。
看著他著急的眼眶都紅了,我乖乖的讓他背。
一路上我都哭唧唧的跟他撒嬌。
「江嶼,對不起,我……」
他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
「陳焰,如果你非要當混混,那我就陪你當混混。反正我看上你了,這輩子,你要做怎樣的人,我就陪你做怎樣的人。」
「江嶼,你是好人家的孩子,你不能當混子。」
陳焰說著頓了頓。
「我也不當混子。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些,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人來找你。」
我摟住他的脖子,整個臉埋進他的後背,悶聲問,「那我們現在是在處對象嗎?」
陳焰停下了腳步。
「我們都,都親過嘴了,肯定是在處對象了。」
我故意逗他,「那如果我說我以前還親過別人的嘴呢?」
陳焰琢磨了半天才說:「那都過去了,不算數。現在你就只能跟我親嘴子。」
我還想說什麼,陳焰忽然背起來就跑了起來。
他害羞了?
21
刀疤臉的事情之後,陳焰徹底變了一個人。
房間成了他的自習室,堆著厚厚的習題陳陳
金牌私教們輪番上陣,他聽得前所未有的認真,不懂就問,一遍遍刷題到深夜。
他會笨拙地削蘋果,切成歪歪扭扭的小塊喂我。
他還包攬了煮飯的活兒,廚房都不讓我進。
甚至還天天悄摸摸的把我褲衩洗了。
他還會紅著臉,在護士來給我換藥時,小心翼翼地幫我擋住腰背的傷口。
其實傷的真不重,就我這皮膚,碰一下就會淤青。
可這次陳焰找了王叔,說是一定要叫陳醫生過來幫我看。
說來也奇怪,陳焰這段時間跟王叔處的很好。
王叔每天都在我跟前夸陳焰。
夸的我都要吃醋了,「王叔,那陳焰有您說的那樣好嗎?您之前可都說他是黃毛,說他會帶壞我的。」
王叔緊緊張張的說:
「小少爺啊,你不是非喜歡他嗎?再說了,他現在頭髮也染黑了,天天穿著校服很乖的,並且他又會做飯,又會洗衣服,對你也好,長的也還算順眼,暫時的湊合湊合吧。」
看著王叔這委委屈屈的模樣笑了。
「王叔,我跟他是一輩子的。」
「嘖,害,行行行,你們一輩子。」
22
盛夏,蟬鳴聒噪。
王叔偷偷的跟我說,我爸離婚了。
我那後媽跟她那傻兒子被趕出家門了。
「只是被趕出家門?」
王叔一聽就明白過來了,他立馬說有事要去忙了。
上一世我這個後媽跟她這個傻兒子,可是給我跟陳焰找了不少事。
因為我跟陳焰處對象,一個勁的拿斷子絕孫說事,讓我爸跟我斷絕了關係。
不過這一世,我爸已經求了我很久,讓我回家去住了。
*
兩張幾乎同時寄到的錄取通知書,安靜地躺在書桌上。
A 大,金融系。江嶼。
A 大,電子信息工程系。陳焰。
我拿起屬於陳焰的那張,指尖拂過上面清晰的字跡,抬頭看向身邊同樣拿著我通知書的男人。
他曬黑了些,肩膀更寬了,穿著簡單的白 T 恤,黑色的短髮利落乾淨。
眼神明亮而沉穩,早已褪盡了當初小黃毛的戾氣和青澀,沉澱出一種內斂的力量感。
只有看著我時,那眼底深處,才會燃起獨屬於我的、滾燙的火焰。
「陳焰同學,恭喜重生。」
我晃了晃通知書,嘴角揚起。
他接過我的通知書,與他那張並排放在一起。
「是你點燃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篤定,接著從兩張錄取通知下面抽出一條細細的銀鏈子。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用銀鏈子鎖住了。
「我的小少爺,今晚我們好好探討下人生……」
「不是,陳焰你等等……」
滋啦一聲,我的衣服被他撕碎了,整個人被他扔到了床上。
「說說看,誰做服誰?」
「你你你……」
陽光透過玻璃窗,將相擁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落在並排的兩張錄取通知書上,也落在我們共同奔赴的、嶄新而光明的未來里。
(正文完)
【番外陳焰視角】
我爸好賭,把自己賭死了。
我媽不知道哪裡去了,可能死了,可能還活著。
我還有一個小小的,還需要喝奶的妹妹。
靠撿垃圾讀到高三,我實在沒辦法了,只能輟學。
我沒有技術,沒有學歷,只有一身的力氣。
所以我只能去做些打手的活兒。
也因為做打手的活兒,認識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人。
他們會逼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為了妹妹的奶粉,我沒有辦法,我做。
我以為我會這樣一直爛下去。
可直到有一天,刀疤臉他們讓我碰白粉。
那東西,我知道的,我堅決不碰。
他們就打我。
他們人太多,加上我這幾天都沒吃飯,打不贏,我就只能抱著頭,讓他們打。
可我沒想到忽然有個白的發光的男生,抓著一個板磚沖了進來。
他就像是從天而降的英雄,解救了我。
可他打完,抱住我就是親。
還一邊親一邊哭。
我想這個英雄可能有病,真可憐啊。
長的那麼好,居然有病。
我想要推開他,可他的嘴香香的,軟軟的,甜甜的。
我又有點捨不得推開他。
就在我一個慌神之際,他哭的更大聲了,把巷子外面的人都吸引了進來。
他扒拉著我胸口的衣服,一邊哭一邊喊,喊我對他始亂終棄什麼的。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
我抬起了手,想要擋住那些人看我英雄臉的視線。
那些人說的話很難聽,我想揍他們。
他們憑什麼這樣說我的英雄。
我的英雄說的話也越來越……
我只能答應先跟他走。
他把我帶回了他的家,一個像皇宮一樣好看的屋子。
他給我找了乾淨的衣服,讓我洗乾淨身上的髒。
我怕我太髒,會髒了他的眼,我只能先把他推出房間。
我從來沒有感受過一個人對我這樣好的。
不但給了我衣服穿,還給我找來了醫生給我檢查。
我怕他是不是有什麼所圖?
我那麼窮,什麼都不會,到底能圖我什麼?
我妹妹太小了,我不能有事,於是我掙扎。
可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又親我。
親的我忘記了掙扎。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他親我,我就會不受控制的……想要。
並且每次看他奶凶奶凶的威脅我,我就完全受不了。
最後我留在了他身邊。
我決定了,不管他圖我什麼,我都認。
因為很奇怪的是,雖然我跟他剛認識,可我總感覺已經認識他很久很久了似的,久到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他了。
後來他要我讀書,我反抗。
主要是對我自己沒有信心,我怕我讀的不好,他會難過。
可他哭了。
他一哭,我就沒有辦法了。
我只能讀書。
我想著他這樣有錢的小少爺肯定會很快就玩膩這個遊戲的。
但三個星期過去,他卻說幫我報好了名,要我跟他一起去上學。
我有那一瞬間,我很是貪心的幻想,幻想我跟我的小少爺可以一直這樣。
但刀疤臉找上來的。
我找被刀疤劉綁走的江嶼時,看見的江嶼給了刀疤臉一個過肩摔。
我眼淚都要出來了。
這得給我的小少爺逼成什麼樣了,才會跟人打架。
他那麼溫柔的人,他的手是彈鋼琴的,是畫畫的。
我生氣。
刀疤劉卻還叭叭叭的,我氣的沖了過去。
「我的人怎麼樣,輪不到你來說。再說一個字,我弄死你。」
要不是江嶼說他餓了,想回去了,刀疤劉真的會被我打死。
回去的路上,我背著江嶼。
江嶼跟我說了很多。
說解決問題的辦法不需要打死人,說有帽子叔叔自會處理壞人。
還說什麼只要我想當混子,他陪我當。
我的小少爺怎麼可以當混子?
所以我也不當混子了。
我要跟我的小少爺永遠在一起。
我跟過去做了一個割斷,以後只守著我的少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