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別的 Alpha 的衣服就讓你這麼爽?」
「唔……」我徒勞地蜷縮,試圖再打個窩。窩。
但是顯然,Alpha 並沒有打算這麼放過我。
一根手指,兩根手指……小腹微微抽搐。
冰冷如水的夜色里。
Alpha 帶著絕對主動的掌控和褻瀆。
濺出來的水,讓我在高潮里微微失了神。
只能低喃著問道:「……你是誰?」
身上高大的人只是不為所動地低眸俯視著我在夢裡因為歡愉而本能弓起的身體。
手上的動作未停,「你說呢,寶寶?」
熟悉的感覺在身體里蔓延,仿佛又回到了那七天連下床走路都是奢望的蜜月期。
我緊蹙著眉尖,妄想從噩夢裡掙扎出來。
「你都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你個該死的負心漢。
為什麼死了還……?
夢裡的人有恃無恐地咬住了我的耳垂,帶著地獄般陰冷的氣息噴洒在了我的頸側。
「當然是從地獄爬回來操你啊,寶寶。」
徹骨的寒意,如附骨之疽。
讓我在夢裡驚出一身冷汗,卻被迫仰起頭親吻吞咽著強行抵進來沒有溫度的攪弄舌尖。
色授魂與,情不由衷。
真的是瘋了……
一夜過去,我低垂著眸,失神地望著床單上洇開的、大片深色的水痕。
我明明只是想緩解一下慾望,卻不知道怎麼受到了信息素的影響,誘發了發情期。
陸淵給我的襯衫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揉成一團,帶著可疑的水痕,丟在了地上。
夢裡模糊交纏的記憶重新倒灌回腦海里。
我在被褥下的手指,如同觸碰到了滾燙的禁忌,忽地羞恥到蜷起。
在睡夢裡因為缺少 Alpha 的愛撫,我竟然空虛到和 Alpha 亡夫在夢中魂交了……
我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些。
或許醫生說得對,不能再這樣下去。
我必須儘快預約標記清洗手術。
8.
標記清洗的手術安排在一周後。
全程都是陳鈞在陪著我。
難得地,這次他沒有亂七八糟的心聲。
臉上和心裡都是真切的贊同和祝福。
我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不在焉。
醫生寬慰了我幾句,帶著我進入注射室。
空間中卻突然發生了詭異的波動。
時空靜止,那個本該死在那場車禍里的 Alpha,就這麼生生地凝結成實體。
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我瞳孔微縮,心跳微微漏了一拍,幾乎不敢相信抬眼看向出現在眼前的那個人。
才忽地意識到,這些天的噩夢都是真的。
不是信息素紊亂。那些讓人在夢裡幾近崩潰的意亂情迷,都是真實發生過的痕跡。
陸放一眼就看到了那把用於清洗標記的手術刀,低緩地垂眼,幾乎吞沒了所有的情緒。
「看來,我這是還趕上趟了?」
下一秒,像蛇一樣的冰涼纏上我的後頸。不是手掌,是兩根修長、毫無溫度的手指。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絕對力量,輕輕一扣。
就迫使我將脆弱的腺體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我差點雙膝一軟,跪在他的面前。
——這是 Omega 對永久標記自己的 Alpha 的絕對臣服,無處掙扎,無所遁形。
我清晰地發覺自己在顫抖。
「寶寶。」陰冷的風吹過耳畔。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指腹按壓我的腺體。
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最偏執的男鬼。
「是想背著我,把標記洗掉?」
「失去老攻的庇護,寶寶就不怕……被外面那些飢腸轆轆、涎水橫流的野狗,把你連皮帶骨地嚼碎,連渣滓都不剩?」
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
渾身僵直,被迫仰著頭咽下破碎的嗚咽。
可他只是垂下眸,冰冷到骨子裡的眼神。
仿佛只是在看一件即將被摧毀的死物。
「可惜了,我的靈魂不死。」
「你和哪個野狗在一起,我就咬死哪個。」
「別說你活著,就算百年後成了孤墳,有我守著,覬覦你的野狗也不會有一點機會。」
「啪。」我抬起手,一巴掌清脆響亮。
陸放被打得頭一偏,懵了,一時間鬆了手。
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你打我?!」
我紅了眼睛,控訴地看向眼前人。
「我怎麼知道你沒有死!我他媽以為你死了,我幾乎都快發瘋了……你還嚇我!」
「姓陸的,你怎麼不下地獄?」
陸放冷笑了一聲:
「不知道我死沒死?我不是和哥說了,萬一我出了事,讓他把事情都……」
陸放忽地想明白了什麼,瞳孔微縮。
「我草了,見鬼!我哥他特麼是真狗!」
我把手術布一掀,眼睛發紅。
「我他媽才是見鬼了!趕緊滾!」
陸放莫名被掀了一臉,也凶了起來。
「滾個屁!你打了我,這就完事了?!」
他不值錢地將另一邊臉也貼了過來。
「這邊怎麼就不打了?不喜歡?」
終於,Alpha 如願以償收穫了兩個巴掌。
9.
陸淵坐在我和陸放對面時。
很爽快地認了就是他沒有告訴我。
「對啊,我就是故意的。」
他抬起眼看向陸放,帶上無聲的挑釁:
「喜歡的人不搶搶看,怎麼知道搶不到?」
陸放若有所思:「那診所的那個就是陳鈞乾的。說好的一輩子好兄弟呢?!」
「弟弟,你真的是越來越單純了。」
陸淵抬起眼,認得乾脆:
「那個,也是我安排的人。」
我&陸放:「……您老倒是敢做敢當。」
回家的路上,陸放和我說了事情的真相。
「……我們陸家的人,因為祖上殺業過重,子子孫孫都受到了詛咒,會在成年的那個月經歷一場大劫:會失去一樣,得到一樣。」
「我的劫運不佳,不小心就死成這樣了。能凝出實體,已經是這些天努力的結果了。」
我瞥了他一眼, 「那你現在還能……?」
陸放勾了勾唇,自信地握著我的手放在下腹。
「我只是死了,又不是痿了。」
「再說了, 你在夢裡不是感受過了嗎?」
我:「……」
我沒什麼好氣地抬了抬眼皮:
「我是問你, Alpha 信息素。」
對面的 Alpha 拍著胸脯, 打了包票:
「……應有盡有。」
回到家裡, 我先去洗澡。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在房間裡,卻還是產生了一種被人窺視的錯覺。
而且這種感覺還越來越強烈。
我關掉花灑, 水聲戛然而止。
只剩下水珠滴落的輕響。
我輕聲試探:「陸放?……是你嗎?」
靜默在潮濕的空氣里蔓延。
除了水珠滴答, 再無其他聲響。
「……沒有人嗎?」
錯覺?我抿了抿唇, 正欲轉身——
「嗒。」
一滴暗紅的血,毫無預兆地從半空墜落, 在我身前的小片積水裡, 瞬間暈染洇散。
是 Alpha 老房子著火的鼻血。
我在浴水下微微緊繃的肩瞬間鬆弛。
緊張的目光頓時放鬆慵懶了下來。
淡淡地垂落帶水的眼睫:「呵……死裝。」
我抬起手, 調整了花灑噴頭的方向。
溫熱的水流從胸前滑落,滾落下水珠。
然後,緩慢地, 將兩根手指順著濕漉漉的小腹, 極其曖昧地帶著暗示性向下滑去。
低抑著止不住的喘息:「哈……阿放。」
話音未落, 一雙冰涼的大手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從身後覆上了我的腰部。
「寶寶, 你在叫我嗎?」
Alpha 本能的劣根性就是 Omega 的臣服。
沒有 Alpha 能忍受 Omega 這樣的「挑釁」。
我啞了音:「我就知道你偷看我洗澡。」
畫風突變, 我反手精準抓住他扣在我腰上的手腕, 拎著這個色批 Alpha 往浴室外一丟。
「以後沒我的允許, 我洗澡不許進來!」
被丟出門外的陸放:「……嗷!」
10.
從浴室出來,我才叫他:「進來。」
看到高大的 Alpha 忙不迭地進來。
我對他的「人鬼之說」還是有些狐疑:
「你們陸家的詛咒,不會是騙我的吧?」
「寶寶。」陸放立刻湊近,扣住我的腰。
語氣裡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和真誠。
「我怎麼會騙你呢?」
話雖如此,但是我還是有些糾結。
「可是,我看陸淵就很正常啊。」
至少在表面看起來, 並無異樣。
完全看不出被剝奪和被賜予了什麼。
陸放也不含糊:「他失去了理性。」
我有些意外這個答案, 挑了挑眉:
「那他得到的是什麼?」
陸放略微地忖了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金融和計算能力。」
聽到這個聽起來就極其枯燥乏味的答案, 我瞬間沒了想聽下去的慾望。
打著哈欠, 鑽進床上的小被子裡。
【真好騙。】
陸放低斂著眸看著他的 Omega,如是想到。
陸家詛咒里的剝奪與賜予,並不會影響到後天的能力,與之聯繫的都是先天本能。
他的心底無聲地勾起惡劣的弧度。
他怎麼可能讓沈清知道,陸淵被「賜予」的。
是足以讓任何 Alpha 都嫉妒得眼紅。
堪稱逆天的——出色 x 能力。
寫出來都得嗶嗶打碼的那種, 爽死了。
可惡, 為什麼得到這個的不是他啊。
「不公平啊不公平!」
「為什麼不能讓陸淵見鬼去吧!」
「不公平?」不知道 Alpha 還在等什麼。
我睜開濕漉漉的眼,道出他的心裡所想。
「天天午夜十二點, 我被迫坐在家裡看鬼片,對我來說,就很公平嗎?」
陸放心裡微微一跳,本能地低下頭望向身下欲求不滿的人兒。
本來只想問問為啥沈清能聽見他心聲。
沒想到只看了一眼, 操,差點爆體而亡。
他家的寶貝是行走在人間的春藥。
外面都是覬覦的野狗,他得加倍努力才行。
不努力當什麼 Alpha?!
床都給他干翻!GoGoGo!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