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了哥哥怎麼辦完整後續

「好。」季平川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夜裡風大，我靠在陽台上接了一會兒電話，覺得有些冷，又不太想回房間裡，於是從兜里掏出根煙點上。

火光劃亮了我面前的一點漆黑。煙霧瀰漫間，我有些出神。

「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身後一道聲音響起。

我下意識把煙掐滅，回頭看。

我哥披著衣服站在我身後。手上依然帶著鏈條。

自從那天我衝動之下親了他，我們之間一直保持著不尷不尬的關係。

我把鏈條的長度調節到剛好夠我哥在房間裡走動的樣子。

我小心翼翼地湊在他身邊。他好像是對我失望透頂，不再對我的行為做任何評價。

縱使我哥現在已經能夠用暴力威脅我交出手鍊的鑰匙，他也沒有那麼做。

因為他作為一個好哥哥，我作為他的弟弟，他不願把我怎麼樣。

我卑劣地利用了這一點，可我同樣清晰地痛恨著這一點。

「這麼晚了。進來睡吧。」

我哥臉上沒什麼表情。

或者說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可能是因為天太黑了。

他說完這話，便轉身回了房間。

我下意識拉住他的手。

我哥回頭看了我一眼，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臉上。

「哥。」我忍不住喊。

他不吭聲，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你不喜歡煙味麼？我……我不常抽的。」

難得他主動開口，我絞盡腦汁不想讓話題終結。

「是麼？」我哥的視線輕輕掃過我的唇邊，語氣審視。

他比我高很多，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即使眉眼平和，我的心也不由自主地開始加快。

「聽說經常抽煙的人牙會黑。」

他走近我，骨節分明的手撫上了我的臉。

我愣愣地盯著他，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他一靠近我，我就按耐不住地雀躍和心動。

「看看你有沒有說謊。」

我哥盯了我一會兒，他的手按上了我的唇。

「我沒有……唔！」我著急解釋，他的手卻毫不留情地撬開了我的嘴巴，伸了進去。

我說不出話，被他忽然地舉動嗆得忍不住乾嘔，眼睛裡不自覺流出一點生理性的眼淚。

「嘴張大點，阿稹。」我哥又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在一瞬間，他的眼神居然讓我感到有些害怕。

我哥的動作不太溫柔，他的手在我的口腔里作弄。我被他弄得不舒服，可還是順從地抓著他的手，長大了嘴。

只是我心裡有些疑惑。畢竟牙好牙壞看一眼就知道了，還需要伸手檢查麼。

我哥收回手，手腕上的鏈條隨著他的動作叮噹作響。

我仰頭望他，看他又恢復了往日平靜溫和的神色。

他看著我，似乎是被我的樣子逗笑，又輕輕抬起另一隻手碰了碰我的眼睛。

「乖孩子。」

我聽著不高興。又是夸小孩兒的話。可是我哥看起來心情好了許多，這點不高興便被我拋之腦後了。

10.

在家裡磨蹭幾天，我必須回公司去上班。

可我不想和我哥分開。

站在玄關的時候，我哥站在樓梯上看著我。他一半站在陰影里，神情莫測。

也許我的表情很難看。

我哥像是嘆息一聲，隨後讓我上去。

我陰著一張臉，但還是聽話地上樓。

我哥抬手，用手背貼了貼我的臉。

「我們阿稹，別不高興。」

他垂頭，看我的表情，帶著些憐憫，又帶著些妥協。

「再靠近點。」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我哥輕輕地低頭，他靠我越來越近。

我瞪大眼睛。

一個吻輕輕地落在我的臉上。

我頓時亂了分寸，漲紅著臉，後退了幾步。也沒再看清楚我哥的神色。

我想我哥真是好手段。

他一定知道我捨不得關他太久，隨便一個吻就把我打發了。我很沮喪，夾雜著些失落和恐慌。

我拿來鑰匙的時候，我哥看著我，也沒多話，反應很平常。

他的手指拂過我的眼睛。

「好了，不哭了。我不結婚就是了。好不好？」

我知道我哥再一次對我縱容妥協了，可我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開心。

往後的日子，他果然也沒再提他結婚的事情，只是對我管的更嚴了一些，讓我幹什麼都跟他報備。

我當然樂意之至。

我很滿意現在的日子，不過就是我們倆有點太忙了，一個月見不到幾面。和持真的項目在好好地推進，三代技術也已經開始試點推廣。

直到有次應酬，樊起松給我下了藥。

11.

我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他的表情也很難看，想要來扶我，卻被我一把推開。

他紅著眼睛說他也沒辦法，讓我幫幫他。

他家裡逼他，可是他也不想的。

他用力抓住我的胳膊，表情有些扭曲。

「阿稹，你幫幫我！我知道你有這個實力，只要你帶著三代技術跳槽來我家，我保證今天的事不會泄露出去一絲一毫。」樊起松拚命向我保證。

我卻覺得他陌生至極。

「我們是朋友！你想要我幫你，我絕不會不幫，你何必用這種噁心的方法？」

我揪住他的領子，強撐著將他踹倒在地，破門而出。

樊起松像是被我踹得清醒了點，他坐在原地，沒再起身。

關門的最後一秒，我聽見他有些失神地喃喃道：「我就這麼比不上你哥嗎。這麼多年，他吊著你，你還對他死心踏地。」

我不明所以，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12.

我打電話給季平川，他難得不再是嬉笑的語氣，我讓他把我送回家。

他把我交給我哥的時候，我聽見我哥客氣禮貌地向他道謝。

我哥一手攬過我，一手關上了房門。

我只覺得很熱，但是卻不知道怎麼辦。我哥手涼涼的，讓我不自覺想湊上去。

可我哥卻避開了我的手。

我勉強睜開眼睛看他，有些不知所措。

「哥……我難受。」

我退而求其次，拉住他的袖子，再小心翼翼地將臉貼上他的手。

他這次沒有避開我，可卻還是沒有多餘的動作。

我看著他，他的目光帶著一種尖銳的審視。好像我在他面前什麼也不剩。

「哥…我求求你了。幫幫我。」我近乎乞求。

我哥依舊沒有動作。

「我怎麼幫你呢？阿稹。」他的語調很是疑惑，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答不出來，只是難耐地想要離他更近一些。

可我哥像是一個不近人情的考官，只要我不答對，他不會讓我過關。

我腦子裡一團漿糊，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被他搞得惱火，掙扎著拽住我哥的衣領，啃上了他的嘴唇。

我依然沒有什麼章法，糊了我哥一臉口水，身上還是難受。

我哥沒有抵抗，依舊冷靜地看著我。

「太笨了，寶寶。」半晌，他嘆息一聲，有些強勢地抓住我亂摸的手。

「出去一趟，回來這麼可憐。」

「你大學時候談的那些對象沒教過你？」我哥在我耳邊說，我渾渾噩噩的，竟也聽出語氣里有些陰陽怪氣。

「我跟那些人一樣麼？嗯？」

「我沒談過…」我喘息著去摟他的脖子。

「又騙我。」我哥低垂著眉頭，露出一點投降的眼神，「好吧。」

我想辯解，我哥忽然猛地地拽住我。

我頓時倒抽了一口氣，一瞬間說不出來什麼話，耷拉著眉眼看他。

「我是誰？阿稹。」

他一隻手摸上我的腰，很溫和地注視著我。

「…哥。」我眯著眼，喘著氣，艱難地說道。

「不對，寶寶。說清楚。」他停下動作，撐起身子看我。

「…」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被他弄的不上不下，惱火地在他背上抓出幾條紅痕。

我哥態度溫和，笑著看我，可依然沒有動作。

我難耐抬起手臂拂在額頭上，透過朦朦朧朧地水霧看他，突然福至心靈。

「…我愛你。哥。」

慾海沉浮之間，我看見我哥的眼神，忽然有一種被猛獸抓住的戰慄感。

「好聰明，寶寶。」我哥終於賜恩，俯下身和我接吻。

他撬開我的牙關，架勢又凶又狠。

我有些喘不過氣，避開他的嘴唇，又馬上被他死死地摁住後腦勺。

我哥掐住我的腰，俯在我的耳邊明知故問：「我們阿稹不是得償所願了嗎。為什麼哭。」

9.

季平川打來電話，我從床上艱難地伸出手臂，把手機撈過來。

「你沒事了吧，阿稹。」他頗有點小心翼翼。

「沒死。」我木著臉，又往被窩裡躺了躺。

「那就好。」季平川好像鬆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好什麼，只聽他又說：「昨天我送你回來，你哥的表情嚇死人。」

他偷感十足地繼續道：「阿稹，不是我危言聳聽，心思齷齪。咱倆關係這麼多年了，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告訴你…」

我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問：「你說吧。」

「…我覺得，你哥看你眼神不太對勁。」

「…真的嗎？」

「你怎麼聽起來還有些期待？」季平川在電話那邊嚷嚷。

「因為我喜歡他。」我說。

電話那頭瞬間爆了幾句髒話。

「沒事就掛了，昨晚謝謝你了，我過幾天請你吃飯。」我又覺得有些累，想再睡一會兒回籠覺。

我哥這時推門進來。

我掛了電話，乍一看見他，頓時沒了什麼困意。

我忙坐起來，卻不小心牽動某處，又呲牙咧嘴起來。

「還不舒服嗎？」他摸摸我的臉。

清醒之後，面對我哥，我只感覺自己暈暈乎乎，像腳踩在棉花上，臉上很燙。

我搖搖頭。

他看著我，又笑。湊過來貼了貼我的臉。

「來洗漱吃飯。」

他正只能被起身，我又抓住他。

我哥回頭，挑眉看我。

「哥…你是什麼意思？」

我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頗有些緊張地問道。

我哥重新坐了回來，聲音裡帶著笑。

「喜歡你的意思。」

他撐起身，捧住我的臉吻我。

陽光從窗外撒了進來，終於照亮了我難見天光的終年心事。

番外—哥哥視角

第一次見到李稹, 他小小一個，躺在嬰兒床里。

我沒什麼情緒。

即使我知道, 如果爸媽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可能又要回到孤兒院。

可爸媽對我一如既往。還有李稹。

他整天追在我後面，一聲聲地喊我哥哥。

後來爸媽走了。

那段時間, 李稹惶恐不安，夜裡哭得不成樣子, 勉強睡著了，又很容易被驚醒。

他抬起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我, 我就沒辦法丟他一個人留在家裡。

於是, 那段時間, 我只能休學在家一段時間，守在他身邊, 寸步不離。

後來他的狀態好了些, 算是能再繼續學業。

此後幾年, 他連跳三級，我大學畢業的時候, 他就很輕鬆地被全國最好的理工院校錄取。

我接收了爸媽留下的公司。後來有些機緣, 生意做得越來越大。

我忙, 可李稹卻也忙。

他忙著和各種各樣的人約會，親密。

我看在眼裡, 心裡莫名地不舒服。

仔細深究，我卻被自己的心思嚇了一跳。

爸媽對我有恩，我不可能對李稹怎麼樣。

我知道我是個瘋子, 可唯獨李稹，我不敢觸雷池半步。

他那日不知又從哪裡風流回來。

我壓著情緒，只能表面溫和地勸告他，注意身體健康。

阿稹看著我, 沒有說話。

這些年我們變得有些疏離。

他露出一種不太高興的表情, 良久, 笑了笑。

大概是嫌我這個養兄，管得太多。

「哥, 我知道的。」

「恩。知道就好。」我摩挲著把手, 回望他。

後來他不再約會。

我聽說他和他的室友開了一家公司。

我悄悄地關注著, 投了一點錢。

他的公司越做越大, 這些年來沒在聽聞他再有什麼對象。

這很可恥, 可我卻真的鬆了一口氣。

這樣過一輩子, 我也許真的能勉強壓抑住自己那見不得人的情愫。

後來朋友找我幫忙。

說讓我幫幫她, 應付一下家裡的催婚。

只是走個訂婚的儀式。

可那天在書房打電話。

阿稹沖了進來。

我看見他鮮少失控的眼神。

「哥，你要結婚，那我呢？」他抓著我的手, 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愣住了。

因為那瞬間，我看見了他眼裡熟悉的東西。

那是和我一樣的慾念。

我開始感到興奮，這感覺幾乎要讓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掙扎了這麼多年。

滿懷絕望地等了這麼多年。

終於要等到始作俑者對我最後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