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得他青睞,那我不就可以保護姜池了嘛?!
捲毛弟弟樂呵呵給我倒酒:「哥,去試試?一旦成功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我狐疑地打量他:「你沒坑我吧?這種好事你怎麼不自己上?」
萬一那頭狼很兇,把我咬死了怎麼辦?
捲毛弟弟眼睛亮亮的,語氣里洋溢著興奮:
「我沒你好看呀,哥,我就沒見過像你們兩個這麼好看的小零,我覺得你們有機會拿下他。」
小、零……
我沉默兩秒:「哦,謝謝啊。」
我喝了口酒給自己壯膽。
姜池扯了扯我的衣角,擔憂道:「他看著挺凶的,別去了吧,萬一咬你怎麼辦?蛇蛇都沒在家,沒人可以保護我們的。」
我酒意上頭,搖頭晃腦。
「能不能對咱們的臉蛋自信點?別說了,我上了,爭取在他上面唱征服,嘿嘿~」
我直接走到男人身邊,把手機遞到他面前,眼睛紅紅的,語氣委屈:
「哥哥,我真心話大冒險輸了,他們讓我來跟你要個手機號。如果要不到的話,就讓我去親隔壁小區守門的癩蛤蟆。你救救我好不好?」
顧雁北冷肅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指尖滑動。
打火機擦出火花,點燃了手中的煙。
他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白色煙圈。
聽說在遙遠的海外,這是調情的意思。
我感覺有戲。
又走近兩步。
顧雁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長指輕佻地勾了勾:「坐上來。」
荷爾蒙爆炸。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他不懷好意。
他的目光好像,越過了我,落在我身後。
視線帶著看好戲的嘲弄。
我脖子頓時僵住,不敢回頭。
後腦勺好燙,快被盯穿了。
果然,幽冷的聲音從我腦袋上邊傳來,如薄冰碎裂。
「怎麼不坐?不是覺得很帥,很有男人味嗎?嗯?」
顧雁北十分不合時宜地輕笑出聲。
「小東西好像不是很聽話,要我幫你調教調教嗎?」
我狠狠瞪他一眼,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郁白眼中滑過不滿,圈住我的腰,冷著聲音:
「這是我伴侶,不是什么小東西,你家那隻小狐狸剛剛騙了他,這筆帳,來日方長。」
!!
我扭過頭去看捲毛弟弟的位置,人早就沒影了。
靠!
這小子!
社會險惡,狐心叵測,世態炎涼啊。
不過——
「小池呢?」
「早被帶走了。」郁白涼涼地看了我一眼。
「你好好想想怎麼求我吧。」
托狡猾狐狸的福,我被迫體驗了人生第一把跑車上高速疾馳的刺激。
「叫誰哥哥?」
「叫你,哥哥,哥哥,哥哥,求你了,慢點開啊。」
「誰很會伏地挺身?嗯?」
「你,老公,你伏地挺身天下第一厲害。」
「誰老公?」
「嗚嗚嗚——姜硯的老公,慢點,超速了,我怕死,老公,嗚嗚嗚——」
飆車飆了多久,我就做小伏低,割地賠款了多久。
我死死握緊門把手,靈魂都在顫抖。
5
雖然錯都是我的錯,但姜池比我慘多了。
我已經快一周沒見到他了。
家裡小黑屋被使用的頻率也更高了。
我都怕姜池被黑蛇給折磨死了。
思來想去,我打算曲線救國,讓郁白管一管郁淵。
畢竟白蛇地位高一點。
不過自從上次過後,他對我態度特別冷淡,都不怎麼理我了。
睡覺離我十萬八千里遠,中間寬得能躺下八百個人。
我上網搜:【男朋友是蛇蛇,生氣了要怎麼哄?】
網友們都很熱心,給我出了好多主意,五花八門的,有的我都沒怎麼看懂。
我挑了一個比較好實施的建議。
當天就加急訂了一套妲己服送到家裡。
至於那些讓我 COS 青蛙和老鼠的,我全當看不見。
多醜啊,我才不幹。
晚上十二點。
郁白回來了。
他以前從來沒有這麼晚回家。
但自從我做錯事之後就天天這麼晚,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有新的寶寶了。
想到這,心裡頭堵堵的。
我拍了拍心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老公,你回來了呀?」
他冷冷地看我一眼,轉身進了浴室。
我有點委屈,他從來沒有這麼無視過我,真討厭。
我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從被子下面拿出衣服換上。
留下昏暗的幾盞暖黃色燈光。
然後把自己包在被子裡,乖乖地平躺著,等他洗完澡出來。
這都是網友教我的,雖然有點不明白,但是先做了再說。
他躺下來,準備關燈,被我攔住了。
我一點點地挪到他身邊。
他閉上眼,都不看我。
「老公~」我大著膽子,摟上他的腰。
以前都是他討好我,和我貼貼。
這還是我第一次主動貼貼。
有點緊張。
他好像比我還緊張,軟軟的肉突然變得梆硬,身子在抖。
但是嘴更硬,背對著我嘲諷:「誰是你老公?要是我那天沒趕過去,你就要坐到狼身上叫老公唱征服了吧?」
小心眼,幾句話記這麼久。
我深呼吸一口,掀了被子,強硬地掰過他的臉,讓他看著我。
他看清楚後,呼吸突然變得灼熱,態度也軟了下來:「你……」
網友的小建議可真棒。
不過,我被打了。
「你居然打我?!」
他從來沒打過我的。
我扭過頭去看,兩個巴掌印,好紅。
我委屈死了,想罵他又不敢罵,把臉埋在枕頭裡偷偷流眼淚。
他俯下身親我的耳朵。
「好可愛,寶寶,誰教你這麼做的?」
「嗚嗚嗚……」我哭出聲。
「網友騙我,他們說這樣你就會開心,然後跟我和好。嗚嗚,都是騙子!!你都氣得打我了,嗚嗚……」
「沒騙你。」郁白低笑出聲,「他們沒告訴你,現在是幾月嗎?」
「四月啊,這還要他們告訴我嗎?」
我又不是傻子。
郁白克制住笑,把我扶起來,和他面對面坐著。
誘哄著問:「寶寶,為什麼想跟我和好?喜歡我,是不是?」
他低下頭來看我的眼睛,專注地哄我。
「都哭紅了,不哭了好不好?我沒生氣,這是喜歡你。」
這就是傳說中的床頭打架床尾和嗎?
我蒙了一下,然後抽抽噎噎地提要求。
「那你,你答應我一件事。你讓壞蛇不要折磨小池了好不好?我好擔心他,壞蛇都不讓我見他。」
郁白神色頓時冷了幾分:「所以你討好我是為了姜池?」
我蒙蒙地抬頭,理直氣也壯:「對啊,不然還能是為什麼?」
「呵——」郁白氣笑了,掐住我的腰身。
「行,讓我滿意了就答應你。」
一開始我不當回事。
想著他一個老古板能幹嗎。
於是他身體力行地告訴我四月是春季。
是萬物復甦躁動的季節。
我悟了,但晚了。
……
睡醒他人已經不在了。
姜池坐在我床邊守著我:「你為了我跟他求情了?」
「嗯。」
我低頭,悶悶的,不開心。
他變得好兇,發泄完怒火就離開了。
我還要自己爬去洗澡。
這條超級無敵大壞蛇。
姜池看出我的不開心:「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我委屈地仰頭告狀:「他打我了,昨晚……」
聽完來龍去脈,姜池沉默了。
「這個……其實……還好……他大概只是吃醋了。」
我忿忿地反駁。
「哪裡好了?!!你怎麼幫他說話!!我們還是不是好兄弟了?!!」
姜池低下頭,耳尖微紅:「郁淵比他凶多了。」
我:「??」
那還不生氣?還耳朵紅?還害羞?
我看不懂。
「你是不是被打了,他不讓你說?還是你被打傻了?」
我想敲開他腦袋看看裡邊都裝了什麼。
戀愛腦嗎?
「沒有,他就是不讓我見你,怕我被你帶壞了。」
姜池垂下眼,有些懊惱:「是我自己願意去的,都怪我,讓他對你印象這麼差。」
「嗐,多大事啊,我又不靠他養活。」
我拍拍胸脯:「別怕,等我再想想辦法,到時候成功了,想怎麼點男模就怎麼點,不用怕他們!」
姜池乖巧地點點頭。
6
最近郁淵很少回家,經常有花邊新聞傳來。
今天和女模傳緋聞,明兒和男明星有曖昧,七天裡有六天夜不歸宿。
姜池一天比一天無精打采。
我奇怪:「他不回來不是好事嗎?在家他老是欺負你。你還總是被他關在小黑屋打。」
「也不是打啦。」姜池無奈地糾正我。
他猶猶豫豫地掏出手機,眼睛紅紅的,給我看照片。
「郁淵的緋聞男友給我發了一張他親郁淵臉的照片,還是在床上的。他們是不是已經……」
姜池聲音裡帶了哭腔。
「什麼?!!」我驚起,「郁淵這個蛇東西!」
姜池吸了吸鼻子:「那是條漂亮的小金魚王子,蛇蛇喜歡小金魚很正常,他們更適合結婚。」
「別幫他說話了。」
我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
「我們直接跑路吧?我最近想了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我嘰嘰喳喳地把計劃告訴了他。
「怎麼樣?反正郁白也不怎麼回家了,趁他們不怎麼搭理我們,我們逃走吧!!」
姜池答應了:「好。」
沒過幾天,我看到了他留給我的信。
他居然自己逃了,把我丟下了。
說郁白對我好,喜歡我,我也喜歡他,讓我們好好的。
還說,他對郁淵很失望,不想喜歡他了。
我一臉蒙。
他什麼時候喜歡郁淵了?
我又什麼時候和郁白相親相愛了?
我怎麼都不知道?
這個小傻瓜,自己出去被壞東西欺負了怎麼辦?
我急得團團轉。
電話打不通,人也聯繫不上。
我氣得給郁淵打電話,沒打通。
要不是他讓姜池傷心了,姜池也不會丟下我自己離開。
這死渣蛇,還不接電話!
給郁白打電話也不接。
我問了管家,才知道他最近都住在另一棟別墅里。
我穿著睡衣就出了門,跑過去找他。
別墅里開著燈,我跑到臥室那剛要推開門,裡頭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
我渾身血液倒流,臉色煞白,後退著跑了。
跑得太急,拖鞋也掉了。
我光著腳跑出別墅,回到家,什麼都不要了,拿了身份證和銀行卡就跑。
郁家兩條大蛇沒一條好蛇。
我自己去找姜池!
傭人看著我哭成淚人,又不敢攔我。
我跑出別墅,光著腳在別墅區走,走著走著迷了路。
「破地方,為什麼建這麼大啊嗚嗚嗚……」
我蹲在地上哭。
不知道眼睛為什麼要流眼淚,但就是流了好多。
老天爺可能也不開心,它也開始哭。
雨水和淚水糊了一臉。
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姜硯!」
我聽到聲音,起身就跑。
我運動細胞很差,沒跑兩步就摔了。
血流了一地,被雨水沖刷開,看著尤為嚇人。
郁白抱起我。
我哭得更大聲了。
「你放開我,你髒死了。」
他任由我拳打腳踢,抱著我回了別墅,幫我洗澡,給我上藥。
我看著他的眉眼,想起剛剛在那間臥室前聽到的聲音。
鼻子一酸,腳踩在他胸口,把他踹開。
「你走開,別碰我。」
郁白皺了皺眉,聲音裡帶了怒氣:
「別動,先處理傷口,還好沒踩到什麼尖銳的東西,不然有你哭的。」
他拉住我的腳,半跪在地,給我消毒包紮。
我被他嚇住了。
嚇得不停打嗝,不敢說話。
他是高貴的蛇族,我只是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小人類。
怎麼能把他隨口哄我的話當真呢?
真以為人家說喜歡我就是喜歡我,說要和我結婚就是真的要和我結婚嗎?
我真是個蠢瓜,表面假裝不在意,心裡還不要臉地當真了。
他端來水給我喝,放柔了聲音:
「怎麼嚇成這樣?我沒凶你。」
我「咕嚕咕嚕」喝了半杯,止住了打嗝,又忍不住作妖。
「剛剛那人沒把您伺候盡興,所以您才回來找我的嗎?直接開始吧,不用假惺惺的,反正我就是你發泄的工具而已,我知道我沒資格質問你什麼的。」
郁白伸手來摸我的額頭,眉心微蹙。
「你說什麼胡話呢?什麼這人那人的?」
我陰陽怪氣起來:「哦呵,不是人啊,也是小金魚嗎?還是小鯉魚?」
郁白還在那裝不知道,一臉無辜。
我雙手撐在他肩頭,壓低身子去親他,毫無章法,亂七八糟,像頭憤怒的小獸。
「哥哥演技真好,臉也好看,不去進軍演藝界真是可惜了。
「他比我好看嗎?比我會親嗎?」
他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