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消弭完整後續

2025-08-2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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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算錯日子,那時候你正在和朱晚晚……孕育新的生命。」

「希望以後你發病的時候,你所謂的親生血脈能守在床前,而不是像你媽那樣,只有個老公。別說孫子了,兒子也沒在身邊。」

21

離婚過程比我想得順利。

大概是他太在乎那個孩子了。

米諾列出的離婚協議,周珩只掃了幾眼就簽了。

民政局的流程走完,工作人員提醒一個月後才能拿到離婚證。

我點點頭。

他站在我身後欲言又止。

「怎麼了?」

他猶豫地盯著我手上的鐲子:

「這個……能給我嗎?」

我沒說話。

他似乎覺得自己太狠心。

這是他送我的紀念日禮物。

剛離婚就要回去,實在不太像話。

「我加價買,兩千五百萬,夠嗎?」

我嘆口氣:

「朱晚晚還真是好福氣,年紀輕輕,就能讓你為她一擲千萬。」

周珩臉色鐵青,急著解釋:

「是我媽……」

我不感興趣,打斷他,把鐲子遞過去:

「錢打我之前那個帳戶。謝謝惠顧。如果又看上我什麼東西,聯繫我秘書。」

……

米諾在路邊的停車位上等我。

我剛坐穩,她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發獃的周珩:

「你把鐲子還他了?」

我晃晃手機:

「高價賣了!」

「你不是挺喜歡那個鐲子的嗎?」

我粲然一笑:

「其實早就戴膩了。」

「那是我媽給我的嫁妝。後來為了周珩公司周轉,我找你弟變賣了不少東西。這件原估價只有幾百萬。可能當時朱晚晚剛懷孕,周珩對我的愧疚達到頂峰,我本是好奇才多看了幾眼,他就意氣用事拍下了。」

「結婚紀念日他送我這個,我也是沒想到……現在他願意出兩千五百萬買走,我凈落將近三千萬,能買多少更好的鐲子了!」

米諾輕輕摸了摸我的臉,目光柔和:

「焱焱……你要是難過,可以哭出來的。」

我一愣。

想了幾秒,輕聲開口:

「其實我已經做了好多好多年的心理建設了,所以也沒那麼難過吧。」

「周珩是我自己選的。他愛我,對我好,那些年都是真的。不能因為這個結果,去埋怨當初相信愛情的自己。」

「人生變化太多,誰也不能保證拿到的是一副好牌。但既然坐上賭桌,就要有認帳的勇氣。」

我擦掉她心疼的眼淚,帶著點風輕雲淡的釋然,笑了:

「人到中年,明白的最大道理就是——放過自己。」

22

離領證還有 10 天,我和周珩在一場晚宴上碰面了。

我正和甲方的劉總交談。

周珩端著酒杯,不動聲色地站在我身後。

我剛發表完對某項目的看法,他幽幽開口:

「我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大的格局。」

劉總笑著打趣他:

「周總這養的哪是金絲雀,分明是只金鳳凰!」

周珩抿了口酒,狹長的眼神半眯著盯我,沉沉地「嗯」了一聲。

我渾身惡寒。

欠身與劉總碰了下杯,一仰頭飲盡了杯中酒。

「您貴人多忘事,我和周總早就協議離婚了。」

周圍一片譁然。

周珩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僵硬。

劉總訕笑著打圓場:

「哎呀,那是我說錯了話,小舒總別介意。」

我知道他願意搭理我,多半還是看在周珩的面子上。

以前作為周太太,我在這類場合從不拋頭露面。

哪怕是工作身份,也最多是個應景陪襯。

可今晚,我是主談人。

我有自己的價值,自己的牌桌。

「那我們剛剛聊的合作……」

「當然簽!」

劉總哈哈一笑,親自喚來服務員為我滿上一杯。

「你跟我女兒差不多大,這個年紀還敢和身價千億的老公分家,這膽識和魄力,簡直是女中豪傑。」

「就沖你這股勁,合作我也得簽!」

……

我從衛生間出來,周珩靠在牆邊等我。

我目不斜視。

他卻突然攥住我的手腕。

他目光複雜:

「我忘不了你,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

「秘書說你今晚會來,我特意推掉出差趕過來……就為了見你一面。」

他自嘲地笑了下,喉結微動:

「我以為我能放下,可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明白,我還是愛你,我比我以為的更愛你。」

「我不想離婚……老婆,求你別和我離婚。」

他聲音低下來,尾音甚至帶上輕微顫抖的哽咽。

在任何人都可能出現的偏廳走廊里,周珩低聲下氣,毫無尊嚴地哀求我。

以前的我,一向見不得他這樣委屈。

每次吵架,不管多大的錯,只要他紅著眼低聲說一句「我錯了」,我立馬就會心軟。

可現在……

我抬起手機,「咔嚓」一聲。

他愣住。

我翻轉螢幕,畫面上是他耳後醒目的紅色唇印。

「發情之前,想起來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了嗎?」

我淡漠地冷笑:

「協議離婚,一了百了,是我給彼此保留的最後一點體面。」

「別再這麼噁心地糾纏我。」

「再有下次,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23

我不留情面的話刺傷了周珩的自尊。

除了領證那天,這三個月我再也沒見過他。

我原以為一切塵埃落地,

可惜不是。

在整理工作資料時,我點開很久不用的私人郵箱。

才發現從去年中旬開始,一直有個陌生郵箱隔三差五地給我發騷擾郵件。

大部分都是她露骨的生活記錄。

我一直往下翻,翻到最早的一封。

標題是——

【姐姐,你的貓死了吧?你知道怎麼死的嗎?】

正文:

【是我故意開得門,叫它去馬路上的。

它死之前還拖著傷腿往家爬呢。

真可愛。】

配圖是我那隻布偶滿身是血地蜷縮在馬路中央。

我胃裡翻江倒海,衝到衛生間抱著馬桶乾嘔不止。

我顫著手給米諾撥電話。

「你、你上次說朱晚晚眼熟……為什麼?」

「啊……」

她遲疑了幾秒,突然驚呼:

「我想起來了!去年你們家開 party 那次,我見過她!她在你們家後門鬼鬼祟祟,我還攔住她問她幹什麼,她說是物業巡察。因為她有三四分像你,所以我特意留意了幾眼。」

我指甲死死扣在掌心,血慢慢從縫隙里沁出來。

「是她放走了 Louis……就是她……」

Louis 是周珩送我的生日禮物。

我們一起養了她五年。

找到的時候還繫著我給她新買的黃色蝴蝶結。

24

米諾從齊御可那套來的消息——

周珩公司最近有不小的債務糾紛。

攤子鋪得太大。

又沒能及時變現的資產。

如今,公司的現金流已近枯竭。

現在已經有情緒激動的人在公司樓下拉橫幅,搭人牆抗議。

我決定快刀斬亂麻。

我給那個人回了封郵件:

【一周後董事會,他會留下來陪我。】

隨後拉黑了她。

半夜兩點多,我用舊手機給周珩撥了個電話。

再一次上了賭桌。

這次,

我一定要贏!

25

聽筒那邊傳來沉沉的呼吸聲。

他在等我開口。

我盯著電視螢幕上模糊的倒影,扯了下唇角:

「打擾你休息了嗎?」

他清了下嗓子,接著打火機的咔噠聲,

「沒有。怎麼了?」

「周珩……」

我小聲喊他名字。

「我想 Louis 了……」

靜謐的夜裡,我強忍的哽咽聽得人心碎。

「我夢到她在玩你買的語音按鍵,她最喜歡那個『零食』鍵。你說她吃太多,要把那個鍵拆了,結果她趴在你胸口不讓你睡覺……」

我字不成句。

「別哭了焱焱……」

周珩對 Louis 的感情很深。

他小時候被狗追,是老家的貓救了他。

自己養貓之後,他簡直把 Louis 當親生孩子來疼。

「Louis 走了,你也不在了。」

「現在只剩我一個人了……」

我聲音纏綿,表情卻冷的可怕。

第二天醒來時,我發現通話還沒斷。

之後的每天,周珩都會發幾條簡訊。

比如「你睡了嗎?」

比如「今天天氣冷,多加衣服。」

直到董事會當天。

26

我早早到了公司樓下。

平台視野開闊,站在這裡,能清楚看到十字路口。

我掐著時間給周珩打電話。

聽筒那頭傳來朱晚晚尖銳的喊聲:

「你戴耳機幹什麼?有事不能當著我面說?」

「你不方便嗎?」我語氣溫和,「那我改天再聯繫你。」

「沒事,你說。」

我猶豫地問:

「其實……我只是想謝謝你。多虧了你,我心情好多了,所以想請你吃個飯。」

「可以,你把時間地點發給我。」

下一秒,朱晚晚的聲音驟然拔高:

「吃飯?!你說好今天要陪我的,你要跟哪個賤人吃飯?舒焱,是不是你?你可真不要臉,都離婚了還盯著別人老公——」

「夠了!你有完沒完!」

「我說錯什麼了?她就是賤人!你竟然為了她吼我?我不活了,你給我停車!我要回家!」

聽筒里傳來她猛地拉開車門的聲音。

系統報警聲隨即響起。

「你瘋了?這是主幹道!」

朱晚晚歇斯底里地喊:

「我帶著你兒子一起去死,讓你一輩子都後悔今天幫那個老女人說話!」

我屏住呼吸,望向不遠處那輛熟悉的銀灰色路虎。

它歪七扭八地拐進輔道。

相鄰的地下車庫通道早就被討債的人封死了。

但今天周珩似乎是忘了。

車速越來越快,逼近花壇時才猛地一剎車。

還沒停穩,朱晚晚挺著個大肚子跳下車,火急火燎地拽開主駕駛車門。

周珩被她扯下來,煩躁地捋著頭髮,幾乎是被她推進副駕。

車子遲遲不動,爭吵聲隔著玻璃都能聽到一二。

不光是我看到了,那些在樓下蹲點的人也認出了周珩的車牌。

27

他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至。

朱晚晚驚慌失措,居然想踩油門撞出一條路。

但方向盤沒回正,一腳油門下去, 車直接沖向綠化帶。

周珩搶了把方向, 車子急轉,副駕位置直直撞斷一棵大樹。

他們都沒系安全帶。

朱晚晚衝破擋風玻璃, 被甩了出去。

我趕到醫院時,她還在手術室。

孩子早產。

被推進了 ICU。

而她大出血還在搶救。

周珩的情況好一些——

他買走的我的鐲子貼在他左心口, 幫他擋住了一波撞擊。

至少撿回來一條命。

但他的右腿被斷裂的銹鋼護欄刺穿,破傷風感染嚴重。

為了活命,只能截肢。

我沒有驚訝。

這些,都在我的預判之內。

甚至, 我並不太滿意。

我轉頭讓周珩秘書帶我去看看孩子。

他欲言又止。

直到我看到保溫箱的那一刻, 才明白他在糾結什麼。

28

那是一個藍眼睛的唐氏嬰兒。

29

周珩醒來時,我正坐在沙發旁看周報。

他一眼不錯地盯著我, 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收起手機, 走過去幫他調了下床頭高度。

「恭喜你啊,喜得麟子。」

他想來牽我手, 我後退了半步, 坐回陪護椅上。

「朱晚晚前天出院走了。孩子還在保溫箱裡, 秘書已經去抱了。」

他皺了下眉, 好像沒懂。

雖然醫生說不要太刺激剛甦醒的病人。

可我忍不住。

我靠進椅背,看著秘書推開門抱著襁褓一步步靠近。

聲音輕似鬼魅:

「朱晚晚去年中旬就盯上你了。」

「她殺了 Louis 還不夠。」

秘書終於走近,他看我一眼,視死如歸地把孩子輕輕放在周珩張開的臂彎里。

我起身幫那孩子理了理帽邊。

指尖輕輕拉開兜帽, 露出他整張臉。

然後, 我轉頭盯著周珩:

「現在, 她又殺死了你的兒子。」

周珩盯著懷裡的孩子毫無反應。

藍眼睛。

稀疏的毛髮。

低鼻樑。

哪有半點兒他的基因?

30

我從醫院離開後,就徹底和周珩斷了聯繫。

辭了工作,打包行李, 飛去南法旅居了三個月。

回國那天, 米諾來接機。

我笑著撲進她懷裡, 抱起她轉了幾圈。

「天吶!舒焱!」

米諾在我耳邊尖叫,「你怎麼這麼帥了!」

我穿著短 T 和低腰仔褲, 一頭短髮被染出淺淺的棕褐,露出來的皮膚呈現明亮的小麥色。

一笑,顯得八顆牙潔白無瑕。

「這三個月你是不是艷遇不斷?晚上一定要好好跟我講講!你這樣我真的要流口水了……哪像 40 歲!」

我撩了撩頭髮,挑眉笑:

「誰說我 40?老娘明明 41 了!」

回程路上, 我靠在副駕駛假寐,老覺得身邊人頻頻轉頭看我。

我覺得好笑, 讓她下了高架靠邊停車。

「你有什麼就快點說。這樣子開車多不安全。」

她咬咬唇:

「我怕說了影響你心情。」

我眼神平靜。

她正色道:

「上周, 周珩……在你們以前那個婚房裡自焚了。」

我坐直了身子。

「沒燒死。全身 80% 燒傷。」

我眉心一跳, 這倒是沒想到。

她繼續說。

周珩出院後就辭了工作, 一心想找到朱晚晚。

他給她的留學學費和生活費都被她用來包男模和抽葉子了。

甚至每一筆產檢錢都被揮霍一空。

她從頭到尾只是拿周珩當提款機。

出事後, 她被摘了子宮。

周珩花了兩個月在她老家找到她,當場捅死了她。

又在當晚飛回這裡, 拿著我們的離婚證在婚房自焚。

我垂下頭沒說話。

米諾小心翼翼地給我開了瓶水, 試探著問我:

「你還好嗎?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

「要去看看他嗎?」

我看著手機螢幕上 Louis 的照片——

她歪著腦袋看鏡頭,左耳朵上停著一隻彩色蝴蝶。

我蹲在她身後做鬼臉。

這是周珩最喜歡的一張照片。

我深吐一口氣。

陽光穿過擋風玻璃灑在我臉上,也灑在面前那條空曠、寬敞、一往無前的馬路上。

我輕輕搖頭。

抹掉眼角的淚, 輕聲開口:

「米諾,你今天……應該好好宰我一頓。」

「慶祝我,真正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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