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入化的演技,英俊挺拔的外形,低調謙虛的性格,待人接物的高情商,加上高學歷的光環,他終於憑藉自己的實力,讓所有的人,看見了他。
我一面為他開心,一面心情又很複雜。
因為他擁躉而來的女友粉實在是太多了。
他的粉絲討厭我、厭惡我,她們建立了一個黑我的超話,粉絲比男團粉絲還要多。
我每天后台的私信都能收到無數的辱罵和 P 的不堪入目的照片。
不過沒關係,我有錢有權又有勢。
我讓人禁言封號,所有我不喜歡的東西統統不會出現在我面前。
我囂張跋扈,為所欲為,在封了無數個號後,他的粉絲也累了。
「呵,有錢有顏有權又怎麼樣,讓她舔,反正哥哥看起來對她很冷漠,又不喜歡她。」
「任煦和長公主什麼時候分手?」
「我聽圈內說了,是江穗威逼利誘哥哥和她在一起的,那時候哥哥沒有我們,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就是他的底氣。」
「對啊,這個長公主囂張跋扈,還好色,哥哥怎麼會喜歡這種性格的女人。」
「看她能怎麼作。」
「對啊,誰不知道任煦討厭她,讓她舔唄,反正我們沒損失。」
……
我裝作沒看見。
雖然和他的粉絲針鋒相對,但我和任煦的關係其實緩和很多。
他在劇組會給我報行程,有時候拍戲回來會給我帶一些小禮物,不會拒絕我晚上的視頻邀請,雖然不會說幾句話,但我已經很滿意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追夫之路漫漫,但好在已經有了進度條,而我又喜歡挑戰,像是玩一個遊戲一樣,沒通關的時候是最樂在其中的時候,我享受這個過程。
與其說我在取悅任煦,不如說我是在取悅我自己。
直到我去探班。
那是他的新劇,我去探班前沒和他說,想悄悄給他一個驚喜。
但我沒想到,他也給了我一個驚喜。
我在劇場,看見了雲安煙。
雲安煙,雲安煙,我其實沒有為難過她,一年前聽說她的那個煤老闆破產了,她輾轉幾個金主,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她就像被大浪淘的沙一樣,堙滅在芸芸眾多的沙礫之中。
我都忘記這麼一號人了。
我混跡在劇組的人群中,還好來之前為了避免被任煦探班的粉絲拍到,我喬裝了一下——主要是怕他粉絲傷心,所以我一直極力降低我自己的存在感,做一個安靜透明的嫂子。
我看見被清場的正中央,雲安煙扮演的角色踮腳親在任煦的側臉上。
任煦是男主,她扮演的是女三。
我很奇怪,因為任煦今時今日的身價已經不比往常,以雲安煙的咖位,很難和他搭戲了。
演的還是女三。
我不動聲色的退下去,找到了導演。
導演倒也沒瞞我,沖我小心翼翼的笑,說:「女三角色一直沒定,任煦說他有個合適的人選,我讓他帶人來試戲,感覺挺合適,就留下了。」
我沉默不語,只是微笑。
我在任煦面前俯首遷就、百依百順的太久了,久到讓他以為我是一隻無害的小貓。
他忘記了,我只是因為愛他,收起了所有的獠牙。
我向來,是獵豹啊。
我沒見任煦,就像我來時那樣悄無聲息一樣,我也悄無聲息的走了。
6
接到任煦的電話的時候我正在畫室里作畫。
我以前十六七歲跟老師學素描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畫靜物,一坐就是數個小時,那時候為了磨練我的性子,老師不是讓我畫剝開的石榴玉米,就是畫一堆玻璃器皿和編織的籃子,我總是靜不下心。
教導我的國學大師和我亡母是至交,最後也是看著我嘆氣,說:「阿穗,你心不定,我教不了你。」
他離開前,還送了我一句話:「阿穗,你記住,心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你蕙質蘭心,就是心不定,總是急功近利,你以後總歸是要在這上面吃虧的。」
一語成讖。
現在我養成了一個習慣,每當我想什麼事情的時候,我就靜靜的坐在畫室里,用一支鉛筆,細細的認真的耐心的畫一堆複雜的靜物,我畫的很慢,等一幅畫畫完,一定是我對所想的事情下了決斷。
在畫布上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我才接電話,任煦在那端沉默,我聽見他清淺的呼吸聲,他的語氣恢復一如既往的冷漠,甚至帶著不易察覺的怒氣,他問我:「我只是覺得她可憐,所以給她一個機會,沒有任何齷齪,你為什麼讓導演臨時換掉她?」
他頓了頓,嘆口氣:「江穗,在你們這些人的眼裡,是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可以待價而沽,隨心所欲的擺布的?」
我等他說完了才開口,語氣平淡:「換角不是我示意的,我沒這麼低級,任煦,在你給我打這通電話前,我希望你擺正自己的位置和身份。」
「我們在一起前你們怎麼相處我都不在意,那是你們的自由,但我們現在在一起,我在你身上花心思,你得對我忠誠,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背叛。」
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雲安煙的換角確實不是我授意,因為說實話,我的手段真要收拾起人,不會這麼簡單和溫和的。
況且以雲安煙目前的段位,真的不值得我親自出手。
接到雲安煙的電話是三天後,她不知道從哪裡弄到我的手機號。
接起來的時候她語氣平靜,帶著笑:「不愧是長公主,但不用這麼趕盡殺絕吧?」
我眼皮都沒抬:「若不是任煦,我連你的名字都懶的知道,你太高估自己了,你還沒那麼大分量值得我在你身上花心思。」
她頓了頓,突然笑了:「我知道我沒辦法和你比,你擁有所有的東西,但有一樣,是我有你沒有的,你猜猜,我和你之間,任煦會做出什麼選擇?即使我這樣不堪,我賭他對我仍有憐憫。」
「長公主,你賭嗎?」
我笑了:「那你幫我試試,他會做出什麼選擇。」
掛上電話後,雲安煙就自殺了。
當然恰到好處,在手腕上的血流完休克前,被及時趕去的任煦救了下來。
他們被拍的照片還是我花錢買斷的。
我看著手裡的照片,雲安煙躺在擔架上,任煦守在旁邊,眉心微蹙。
這樣黑的夜色和糊的畫質,還能看到他臉上的憂色。
我笑了笑,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意興闌珊。
我突然就覺得,這個遊戲,好像沒什麼意思了。
7
我決定放棄任煦是在雲安煙事件過去兩個月。
任煦沒和我提起過她,我也沒說,只是我倆又恢復到從前的狀態。
甚至比那更糟。
只是我一如既往,在安靜的等待壓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放棄任煦的那天,其實也沒發生什麼事。
不過就是我去劇組探班的時候,開門撞見他在和劉忻蔓親吻。
劉忻蔓,他新劇的女主角。
這部劇還是我投資的。
他們吻的纏綿又投入,畫面唯美的像韓劇里男女主第一次接吻時的樣子。
連我開門的聲音都沒發現。
我站在門邊安靜的欣賞了一會兒,直到劉忻蔓看見我,驚嚇般的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手抵在任煦的胸口,將他推開。
她蒼白著臉驚恐的看著我,渾身抖的很厲害,大約是怕我封殺她。
我沒理她,只是盯著任煦。
任煦回頭看見我,眉頭習慣性的蹙起,眼神冰冷。
然後他看著我難過的表情,唇角一點點似笑非笑的勾起來,仿佛是愉快。
我越難過,他越開心。
他是故意的。
他將劉忻蔓擋在身後,就這樣噙著冷漠冰冷的笑意,專注的看著我臉上每一分的表情,大概是想細細的欣賞我的痛苦。
然後他看著我,說了那句我熟悉的、不知道聽了多少遍的話,他說:「滾。」
我頓了頓。
這不是任煦第一次讓我滾。
雲安煙自殺事件後,他仿佛對我厭惡到極點,天天讓我滾。
給他送早餐的時候,他叫我滾。
去劇組探戲的時候,他叫我滾。
他對所有人客氣的微笑,只有對著我的時候,一副冰冷連假裝都不想假裝的樣子。
每次他讓我滾的時候,我會消失幾天,然後我會重新出現在他面前,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對他笑的很燦爛,說:
「聽說最近有個新本子不錯,我買下來給你演吧?」
他只冷冷看我,然後面無表情的離開。
今天也是這樣,他說完滾後我就當沒聽見,努力揚起唇角,對他笑了笑,神情和語氣儘量表現的很平靜,也儘量讓自己的視線不要去看他身後楚楚動人的劉忻蔓。
我知道他並不愛劉忻蔓,他只是故意想氣我,但我還是怕我會殺人。
我將手上包裝精美的巧克力遞給他,說:「你最愛吃的巧克力。」
這是比利時老街的手工巧克力,我走遍整個比利時才找到他愛的口味,因為夏季天氣炎熱,怕化掉,所以在飛機上也一路用冰鎮著。
我千里迢迢、風塵僕僕的在他生日前趕回來,獻寶一樣將這盒巧克力送到他面前,可他連個微笑都吝嗇給我。
他只是很不耐煩朝我伸手一推,我小時候被人綁架過,腿腳不太好,被他推的往後踉蹌了兩步,勉力才能站穩。
小心翼翼珍藏一路的巧克力也像一盒垃圾一樣掉在地上。
劉忻蔓在任煦身後和我四目相對,嚇的連忙將自己眼睛閉上,表示沒看見我的狼狽。
而任煦沒什麼反應,只是冷眼看著我,視線很淡漠的從地上的巧克力一掠而過,無動於衷地又說了一句:「滾。」
我的視線從地上的巧克力轉到他臉上,站在原地認認真真的看了他很久,然後驀然笑出來。
我從地上撿起那盒巧克力,一句話沒說,轉身滾了。
我一個人沉默的抱著那盒巧克力在暴曬的大太陽底下走了兩個小時。
最後我走到廣場噴泉中央,坐在長椅上,打開那盒摔的稀巴爛的包裝,才發現裡面的巧克力已經一粒粒的融化在一起了。
我小心翼翼、細心呵護了那樣久才將它們帶回來,結果還是融化了。
我拿起一粒放在嘴裡,醇苦濃厚的味道在舌尖一點點瀰漫開。
我不喜歡巧克力。
我面無表情的吃完一粒,然後打電話讓司機來接我。
司機很快就開到路邊等我,站起來離開路過垃圾桶時,我將剩下的巧克力毫不猶豫的全部丟了進去。
我沒有回頭,只是在心裡想,真奇怪。
我為什麼要勉強自己吃這麼難吃的東西?
我想,這大概是任煦最後一次讓我滾了。
因為我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他 24 歲的時候,我曾經跟他說,等到他 25 歲的時候,我會給他更好的生日禮物。
既然他不要巧克力,那我換一個好了。
就換我消失,從他的生活里——永遠永遠的消失。
這是我送他的 25 歲生日禮物。
他應該很喜歡。
8
接到阿菁的電話是在三天後,任煦的生日。
我在半個月前就邀請了所有的朋友,準備了盛大的驚喜和派對。
阿菁在那邊張牙舞爪,抓狂的隔著螢幕問我:「不是吧,阿穗,我們都到了,你人呢?你不會還在準備什麼驚喜吧?」
我轉頭望向辦公室外面,巨大的落地窗外天色已暮,我收回視線,語氣冷淡的說:「我不去了,你們自己玩吧。」
她頓了頓,語氣驚奇:「你不來了?你真不來了?你在開什麼玩笑?你被人奪舍了還是我在做夢出現幻聽?還是這不是任煦的生日?」
我笑了笑,對阿菁的大驚小怪不以為意。
阿菁不信我,掛斷電話前她跟我說:「不過看你面子上才會想去的,你不在,誰要給他過生日啊,那我通知一下其他人,不要過去了。」
頓了頓,她補充一句:「你要是想開了就一直想開,別現在放狠話,後面又捨不得。」
我說:「不會了。」
掛斷電話後我走到落地窗前,一直望著外面的天空,從暮色四合一直到華燈初上,我一直沒動,直到時間一直過了 12 點。
我沒出現,沒給任煦發祝福簡訊,當然也沒出現在他面前。
我只是打開手機,面無表情的把那個置頂的微信,從通訊錄里刪除了。
大概是我消失的太過悄無聲息。
最先發現我不對勁的,竟然還是任煦的粉絲。
那是在任煦的新劇宣傳的微博下面,他的粉絲照例冷嘲熱諷:
「新劇好帥,已經開始期待了。」
「哇,哥哥和劉忻蔓真的配一臉。」
「樓上說話小心一點,小心等下長公主來罵你。」
「本來就很配,真是搞不懂,她為什麼一直對哥哥死纏爛打,再有錢也討人厭。」
「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家哥哥嫁入豪門你還不開心?」
「不過好奇怪,長公主今天怎麼這麼晚還沒來?以前任煦哥哥的任何物料,她不是第一時間點贊評論轉發三條龍服務的嗎?」
「對啊,而且我剛剛發現,一個月前任煦生日,長公主好像也沒發生日祝福。」
「樓上的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也不能就這樣肯定分手吧,長公主在任煦沾邊的事上不是一直很低調嗎?說不定今年不想刺激女友粉,所以才不發了。」
「……」
這個討論截止到劉忻蔓轉發了這條微博,配文說:期待上映。
沒過一會兒,任煦轉發了劉忻蔓的這條微博,也說:期待上映。
雖然是很正規簡短的四個字,但還是足夠令粉絲浮想聯翩了,因為這是任煦出道以來,第一次自己轉發宣傳微博,而且還是轉發別的演員的。
我笑了笑,打開自己的微博,一共 2990 條微博,每一條都和任煦有關。
他的新劇,他的活動,他的廣告,每一條我都在第一時間轉發,甚至還有數百條和他的黑粉對罵的微博。
任煦從來沒有回應過。
我一點點往下拉,很奇怪,當時轉發評論的時候一腔孤勇沒覺得有什麼,如今 2990 條微博一條條翻下去,每一條都透漏著愛而不得的心酸和卑微。
我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將自己低到這種程度,真是不可思議。
我花了一個下午,將這近三千條的微博從頭到尾的看完了。
然後我點擊了註銷。
我把這個全是任煦的微博,註銷了。
9
我上熱搜了。
朋友截圖給我看。
一個大大的爆,後面跟著的詞條很簡單,就是「長公主註銷」五個字。
我點進去看,第一條是一個娛樂八卦號,曆數了任煦出道這幾年,我跟在他身後做舔狗的一些事情,末了煽動性極強的來了一句:
追夢三年,長公主情斷娛樂圈,註銷帳號銷聲匿跡,是撞痛南牆終回頭,還是欲擒故縱謀良機?
下面一水罵我的,當然也不乏湊熱鬧的看客。
畢竟我雖然不混娛樂圈,但自帶的熱度和流量其實不比任何一個愛豆少。
我一笑置之。
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新鮮事,我漸漸銷聲匿跡,藏於幕後。
我再也沒有找過任煦,當然他也沒有找過我。
哦,中間接到過一次他的電話——我把他的手機號拉黑了,他換了個電話打給我,接起來的時候他的聲音硬邦邦的,問我:「我的那條灰藍色領帶呢?」
「不知道。」我回復的得體而又溫和。
「可我的領帶向來是你收拾的,你怎麼會不知道?」
我頓了頓,然後笑了,客客氣氣的:「任先生,我很忙,你不能因為找不到一條領帶就給我打電話,我相信以你目前的影響力,可以買無數條同款。」
頓了頓,我補充一句,「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了,換手機號很麻煩,你知道,我這個人很懶。」
那邊呼吸加重,沉默很久,然後啪的一聲掛斷了。
我想任煦永遠不會給我打電話了。
他這個人,高冷,被我在掌心捧了兩年,如今這通電話,在他看來,對我來說可能是施捨的台階。
只是很可惜,我這個人,只為自己的心動買單。
我對他的心動終止了,那他在我眼裡,自然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我開始重新投入到我的工作里,恢復了高高在上的長公主人設。
我參加宴會,買大 IP 的劇本,選演員,應付一個又一個帶著年輕英俊男演員朝我敬酒的經紀人。
偶爾看上順眼的,也會似真似假的談個戀愛。
不過認真談的也有一段。
剛畢業的小奶狗,眼神凌厲,像只小獵豹一樣侵犯性十足,長得非常非常的帥——當然帥,娛樂圈就沒有不帥的。
我第一次看見他,也是他跟在經紀人身後過來向我敬酒。
我意興闌珊的淺抿了一口,直到他跟我說:「姐姐,你不抬頭看看我嗎?」
我抬頭看他,他朝我微笑:「我叫沈煊,我比任煦帥多了,又比他年輕,還乖巧聽話,你要不要試試我?」
這倒挺有意思的,娛樂圈很多見不得的交易都是掩在華麗的帷幕下進行交易的,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擦肩而過時撓過掌心的指尖,表面上永遠光鮮亮麗。
這樣大剌剌用直白炙熱的眼神望著我,在我面前提這個建議的,老實說,他是第一個。
我笑起來,我說:「好啊。」
一開始其實只是玩玩,你知道的,大好年華,美男如雲,我本就是人間遊客,沒必要為誰守寡。
沈煊確實年輕,乖巧聽話,只有一點不好——占有欲實在太強。
他會在我應酬前張牙舞爪的讓我一整夜別想入睡,然後得意洋洋的在我脖子上像個小豹子一樣咬個牙印宣示主權。
我們也被媒體拍到過,我處理過幾次這種新聞,他凶相畢露又委屈的問我:「姐姐,是不是我很讓你拿不出手?」
我無語,他是流量愛豆,站在舞台上唱歌的時候能將所有女生迷的大聲尖叫又死去活來,我只能好言耐著性子溫柔的順毛:「我們緋聞爆出去對你影響不好,你還在上升期。」
他根本不吃這套,語氣兇巴巴的:「可是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話鋒一轉,又變的委屈:「我這樣黏人,你一定覺得我很煩,可是我只是怕。」
他像演戲一樣,又切換出一種情緒,語氣變得咬牙切齒:「外面那些妖艷賤貨,看你的眼神就像蒼蠅盯肥肉,恨不能把你吞了。」
「你又不喜歡我,我現在只能憑藉美色和肉體留住你,哪天你對我感覺膩了不要我了,我連你面都見不到。」
他這一番話,又是委屈又是凶神惡煞又是示弱,我哭笑不得,難得的心軟了。
我說:「沒有旁人,我現在只有你。」
他盯著我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眼中是毫不掩飾慾望的占有欲。
老實說,我短暫的心動了一下。
所以後來再被拍到照片,我就任由它去了。
我們兩個的戀情暴露後,不出意料,鋪天蓋地都是罵我的言論。
只是出乎意外的是,沈煊為了我和網友和粉絲通宵激情對罵。
「長公主,你還是不是人了,這麼小的孩子都能下的去手。」——這是沈煊最新一條微博點贊最高的一條評論。
然後沈煊的置頂微博就變成了:
「不好意思,是我向姐姐下的手,再說你見過 24 歲的孩子嗎?另外我再強調一下,姐姐只比我大九個月。」
我其實沒什麼感覺,反過來勸他:「何必,她們罵我我又不會掉塊肉,我連看都懶的看,你何必為我讓粉絲傷心。」
他眼睛漆黑,執拗的看著我,理所當然:「我只想護著你。」
我愣了愣。
他臉罕見的紅了,偏過頭:「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我想護著你,我不能讓別人這樣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