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汀煙雨完整後續

2025-08-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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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害我難產昏迷。

太子夫君對她恨之入骨,逼她喝下絕子湯藥,入東宮做了最低賤的洗腳婢。

五年後,長姐被折磨得油盡燈枯而死。

而我終於從昏迷中甦醒。

夫君抱著我喜極而泣,竟為我空置後宮,獨寵我一人。

可五歲的兒子卻只認長姐,甚至縱狗傷我。

「壞女人,你休想取代我娘親!」

夫君罰兒子跪了一夜祠堂。

夜晚起風了,我去送披風,意外聽到他們父子對話。

兒子稚嫩的聲音帶著哭腔。

「父皇,你為什麼要獨寵她?我不喜歡她!我想要娘親回來!」

謝槐序語調幽幽。

「只有讓她懷上身孕,凝魄燈將你娘親魂魄招來時,才能成功奪舍她的肉身。」

1

我去送披風時。

聽到殿內父子倆的談話斷斷續續響起。

「父皇,你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

謝槐序低聲道。

「昀兒,她到底是你生身母親,當初為了生你,她吃盡苦頭。」

謝昀語氣很是不滿。

「可娘親為了您也吃盡苦頭啊!您總欺負娘親,害娘親總是偷偷掉眼淚,現在卻對她那麼好,我就是替娘親覺得難過!」

說著他頓了一下,追問道。

「父皇,您到底喜歡娘親,還是喜歡她?」

謝槐序失神片刻,幽幽說道。

「等你娘親魂魄奪了她的肉身,以後她就是你娘親,你娘親就是她。」

「孩兒真的好想念娘親啊。」

「昀兒,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得耐著性子靜靜等待,國師會將你娘親帶回來的。」

我止不住地渾身發抖。

不寒而慄。

那盞凝魄燈我曾在東宮私庫里見過。

彼時我剛嫁入東宮,謝槐序對我還滿心愛意,將東宮私庫的鑰匙給了我。

其中有盞通體烏黑、雕刻精美的古樸宮燈,說是國師所贈,可以將死人的魂魄從地府帶回來,有讓人死而復生的奇效。

謝槐序低頭吻住我的唇,語氣偏執地發誓。

「阿嶼,我們是要白頭到老的,若你出事,我上窮碧落下黃泉下黃泉,也要用凝魄燈將你復活!」

五年前的誓言歷歷在耳。

而如今,他想復活的人卻成了我一生的宿敵——

我的長姐林採薇。

林採薇的魂魄想要還陽,唯一辦法就是奪舍我的肉身,而奪舍的條件之一,便是讓我受孕。

難怪自我甦醒後,謝槐序便像是得到了失而復得的珍寶,夜夜與我顛鸞倒鳳,極盡纏綿,似乎怎麼都要不夠我。

原來這一切,都是在為復活林採薇鋪路。

我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坤寧宮,大丫鬟春柳趕緊迎了上來。

「娘娘,您方才去哪兒了?眼看著起風了,若是您受了涼,陛下又該心疼了。」

我掃了一眼春柳。

她跟著我從建寧侯府陪嫁到東宮,是我的心腹,此刻,她的臉上掛著一絲溫煦的笑意,整個人瞧著無懈可擊。

可她真值得信任嗎?

這偌大的後宮,還有一個值得我信任的人嗎?

我表面不動聲色。

「無妨,隨意走走。」

春柳把斗篷展開,披到我肩頭,扶著我進了寢殿。

邊走,邊笑盈盈地說道。

「陛下對娘娘真是情深似海,娘娘體寒,又喜赤腳踩地,陛下就把整個寢殿的地面都鋪上了暖玉,赤腳踩在上面也暖暖的,連冬日都不會覺得寒涼。」

真正體寒的,是我那體弱多病的長姐林採薇。

我原是不體寒的。

只是當初拚死生下謝昀後,我昏迷了五年,醒來後身體就大不如前,變得體寒畏風。

可坤寧宮的寢殿,是在我昏迷期間就已經翻修好了,暖玉也是那時候鋪上的,我昏迷時身子無知無覺,又哪會覺得寒涼?

這暖玉當真是為我所鋪嗎?

有些事不能細想。

一想,便是漏洞百出。

2

沒一會,謝槐序便來到了我的寢殿。

他先是撩起我的裙擺,仔細查看了我被謝昀愛犬咬傷的地方。

傷口有些猙獰,微微滲出些血跡。

謝槐序親自幫我換了藥和繃帶,滿眼心疼地問。

「疼嗎?」

我垂眸不語。

燭光搖曳,委屈和難過幾乎寫在了臉上。

他溫柔地吻了吻我,輕聲道。

「阿嶼,都怪我不好,你昏迷五年,我痛不欲生,日夜守在你的床前,根本顧不上昀兒,這才讓他被林採薇那女人哄騙了去。」

我不由得有些恍惚。

難產昏迷後,我的魂魄離體,看到林採薇喝下絕子藥,跪在地上將額頭磕得鮮血直流,哭得肝腸寸斷。

她說自己只是失手將我推下台階,並非故意為之,並自請入東宮照顧謝昀向我賠罪。

謝槐序對她恨之入骨,讓她做了最低賤的洗腳婢。

京中人人都笑話她。

堂堂建寧侯嫡女,出身高貴,門庭顯赫卻自甘下賤,為了勾搭太子竟連臉都不要了,放下身段去東宮做洗腳婢。

可林採薇卻充耳不聞,不管外人怎麼笑話她,也不管謝槐序怎麼踐踏羞辱她,她都默默忍受。

寒冬臘月,謝槐序讓她跳入冰冷的池水中捉錦鯉,只因我喜歡錦鯉。

除夕夜歌舞昇平時,他吩咐她在佛堂枯坐,連夜抄寫一百遍經文,為我祈福。

我的魂魄在東宮遊蕩時。

曾看見謝槐序掐著林採薇的脖子,逼問她入東宮到底有何居心。

她仰著素白的小臉,柔弱地回答。

「殿下想聽奴婢的真心話,還是假話?」

「假話如何?真心話又如何?」

「假話便是,奴婢入東宮,是為了給妹妹賠罪。」

謝槐序掐住她脖子的大手驟然用力。

「賤人!」

林採薇眼淚撲簌簌滑落,被掐得滿臉通紅,喉嚨里斷斷續續擠出一句話。

「殿下哪怕今日掐死奴婢,奴婢也要說出來,真心話便是,奴婢心悅殿下,從殿下來奴婢家中向妹妹提親那日起,奴婢就對殿下芳心暗許,一往情深。」

眼淚掉在謝槐序手背上。

他手背青筋暴起,像是沾染到什麼污穢之物般將她狠狠摔在地上,語氣冷漠地下令將她禁足一個月,就揚長而去。

他們互相折磨,又互相陪伴。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直到林採薇油盡燈枯,因感染風寒命懸一線。

謝槐序得知後大發雷霆,將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傳召過來,還揚言若是治不好便讓所有太醫通通陪葬!

他握著林採薇纖細的手,目眥欲裂道。

「林採薇,朕對你的報復遠還沒有結束,你必須活著給阿嶼賠罪!沒有朕的命令你若敢死,朕誅你建寧侯府滿門!」

不過是個洗腳婢。

謝槐序不該如此動怒的。

那時我大概是做鬼魂做得太久,渾渾噩噩缺了靈智。

忽略了他的反常。

忽略了他對林採薇的稱呼。

早已從最初充滿恨意的賤人,不知不覺已變成了林採薇。

小小的稱呼變化。

不知包含著多少不可言說的幽暗情絲。

3

謝槐序柔聲說道。

「你莫要生昀兒的氣,他年紀太小,尚且分不清是非,我們慢慢教他,總有一日他會明白,你才是她的親生母親,是他最該孝順敬重的人。」

若不是我已知曉他的真面目,定會被他哄騙了過去。

我壓下所有情緒,莞爾一笑。

「夫君多慮了,昀兒是我拚死生下來的孩子,我只會疼他愛他,區區小傷我怎會放在心上?」

謝槐序怔怔地望著我,喃喃自語道。

「我許久不曾看到阿嶼笑了。」

我收了笑,回看他,與他四目相對。

他眼睛裡緩緩流淌的情意,滿得幾乎要溢出來。

然後一把將我抱入懷中。

九五之尊的天子,此時卻像個孩童般,語氣悶悶的,聽起來委屈極了。

「這些年,我真的好想你,阿嶼。」

他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

「阿嶼,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要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公主。」

炙熱的氣息打在我脖頸上,細密酥麻的親吻溫柔地落了下來,大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身體,充滿了渴求和暗示。

我心中一寒。

腦子裡瞬間閃過他在祠堂說的話——

「只有讓她懷上身孕,這樣凝魄燈把你娘親魂魄招來時,你娘親的魂魄才能上她的身體。」

謝槐序將我推倒在床榻上。

不顧我的反對和掙扎,欺身而上,動作強勢又溫柔,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我忍著滿腔的痛苦和恨意,假裝羞赧地推開了他。

「夫君饒了我吧,今日我身子不便,無法伺候你。」

謝槐序愣了下。

竟然還探手摸了一下試探真偽。

還好我早有準備,在謝槐序來找我之前,便自己下了兩針,催得癸水提前來了。

發現我並未撒謊。

謝槐序便狠狠咬了一口我的唇瓣,寵溺地低笑,嗓音欲色沉沉。

「阿嶼,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我無聲地笑了起來。

短短五年,物是人非。

我這一生,面對林採薇。

總是輸得一敗塗地。

4

林採薇只大我一歲。

她打娘胎里就先天不足帶有弱症,自小體弱多病,府中不管請多少神醫為她續命,都斷言她活不過二十歲。

父母偏愛她,兄長疼寵她,府里上上下下都把她當成易碎的琉璃捧在掌心,而我卻是無人問津的雜草。

幼時我非常不解。

我和林採薇都是爹娘的親生女兒,他們為何偏心至此?

不甘心被漠視的我,學著繡荷包、學著作羹湯,百般討好爹娘和哥哥,想博幾分他們的愛憐。

可我娘卻剪碎我熬夜繡的荷包,掀翻我熬的雞湯,無比冷漠地咒罵我。

「你長姐體弱,你卻只知爭寵惹她生氣染病,真真天生的災星,你怎麼不去死!」

我爹大怒,罰我連跪三日祠堂。

祠堂里陰寒刺骨,他不讓人給我送吃喝,我不吃不喝跪了三天三夜,直到發高熱暈了過去。

醒來後,兄長譏諷我小小年紀,手段頻出,學會了賣慘裝可憐。

林採薇巧笑嫣然,附在我耳邊輕聲道。

「妹妹,這個家只要有我在一日,你永遠都別想爭過我。」

十四歲那年,我獨自出門踏青,在郊外撿到了奄奄一息的謝槐序。

他被人暗算,跌入懸崖,幸好遇上了我。

我自小被爹娘逼著跟神醫學習醫術,恰好派上用場,我費盡力氣將他背到一個隱蔽的山洞,靠著采來的草藥將他救了下來。

我們在山洞待了整整十天。

這十天我們相依為命,彼此暗生情愫,他傷好痊癒後,將腰間的玉佩作為定情信物贈給了我,讓我等著他來提親。

後來謝槐序領著陛下賜婚的旨意上門,東宮如水的聘禮抬進建寧侯府。

爹娘兄長誠惶誠恐地上前行禮。

我才知,他竟然是當朝太子。

林採薇又嫉又恨,竟然當眾失態道。

「太子殿下,舍妹性子粗鄙刻薄,長相艷俗,殿下莫要被她矇騙。」

我和林採薇長相相似,都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美人。

她氣質清冷出塵,像九天之上的仙女。

而我色若牡丹,濃艷姝麗,不為爹娘所喜,兄長說我長相艷俗,猶如娼妓。

謝槐序抬眸示意,旁邊的太監立馬瞭然,抬手掌摑了林採薇一耳光。

林採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捂著臉泫然欲泣。

謝槐序神色冷漠。

「孤的太子妃國色天香,豈容你說三道四?下次若再敢冒犯,孤定不輕饒!」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偏愛的滋味。

我那時天真地以為。

謝槐序是我此生的摯愛之人。

可我的愛人。

卻在救活我的路上,愛上了我的仇人。

5

癸水只能護我七日,我必須儘快採取行動。

復活林採薇的關鍵是凝魄燈和國師。

需從這兩樣著手。

正思索著,謝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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