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給我全世界最好的生活,要讓所有人都羨慕我。」
我的手指輕撫過他的臉頰。
季聞旭渾身一顫,立即明白,我就是想報復他,沒有和解的可能。
6
風平浪靜地過了幾天。
第五天的時候,我出門去收廢品。
回來時發現廢品站變成了一片焦土。
我正想著問問怎麼起火了時。
警察走過來將手銬扣在我的手腕上:「李安夏,你因涉及故意縱火,被逮捕了。」
我突然看見蘇筱言站在不遠處的保姆車裡,朝我露出得意的笑時突然明白了過來。
是蘇筱言放的火。
警局中,季聞旭聽到我被逮捕了立刻跑了過來。
了解了事情原委後對我說:「物證確鑿,現場找到了你的打火機。」
他將那枚燒得半熔的打火機推到我面前,「認罪吧,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我保你幾年就出來。」
我盯著那枚打火機。
上面刻著的字已經模糊不清,但我記得那是什麼。
那是我用攢了兩個月的錢給季聞旭買的生日禮物。
他說他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我便將我們相遇那天定作他的生日給他慶生。
他當時抱著我說要珍藏一輩子。
現在它被拿來當作給我定罪的證據。
多諷刺啊。
我沒搭理他,轉而對警察說:「我要提供新的證據。」
「還有什麼證據?現場都燒光了。」警察不耐煩地說。
「廢品站對面有我租的倉庫,倉庫里我按了監控,正對著廢品站。」
半小時後,警察從倉庫里拿回來監控錄像。
畫面很清晰。
蘇筱言的助理鬼鬼祟祟溜進廢品站後巷,將那枚打火機扔進雜物堆。
然後另一個男人提著汽油桶出現,澆遍整個廢品站。
警察又將監控時間往前倒。
最致命的畫面出現了。
縱火前一小時,蘇筱言站在監控下,親手將現金和打火機交給她的助理。
她的嘴型清晰可見:「燒乾凈點,別留痕跡。」
季聞旭死死盯著螢幕,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而我,早就料到她會狗急跳牆。
「你,你早就知道她會縱火?」季聞旭的聲音在顫抖。
「不是知道,是防患未然。」
警察給我摘下手銬後,又交代我這幾天不要離開本市後,放我離開了。
走出審訊室,我轉頭對季聞旭說:「你們把我當三年的猴子耍,我陪你們玩這場遊戲,也挺有意思的。」
7
他癱坐在椅子上。「你為什麼要提前租倉庫,提前裝監控?」
我居高臨下看著他。「當然是因為蘇筱言這種人。」
「表面純潔,內心惡毒。被逼急了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你不是也一樣嗎?」
季聞旭仰著頭看我,「不,我和她不一樣。」
我笑了,「你倆半斤八兩。」
三天後警察通知我,蘇筱言已經被抓了。
正在她的慶功宴上,當著所有媒體的面被帶走。
場面相當精彩。
季聞旭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垮了。
他苦心維護的白月光,原來是個連縱火殺人都乾得出來的瘋子。
季聞旭坐在椅子上,頭埋在雙手裡。
他不敢相信蘇筱言是這樣的人。
「是不是很意外?」
我走到他面前,「你心愛的白月光,原來是個心狠手辣的毒婦。」
他抬起頭,眼神複雜到極點。
欣賞完他痛苦的樣子,我就離開了。
三天後,季氏集團股價跌入谷底。
蘇筱言被刑拘的消息傳遍全網,作為他未婚夫的季聞旭聲譽也徹底跌入谷底。
他再次找到我。
竟然對我說,「夏夏,回到我身邊吧,我給你我的一切,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呵,這是發現白月光和他心裡的不一樣以後,認清自己的心?
他以為用錢和權勢就能將我重新禁錮在身邊。
我看著他,「季聞旭,你以為我要的是錢?」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一群西裝革履的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個頭髮花白的老者。
他恭敬地走到我面前,遞過一份文件。
「大小姐,李氏集團已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向季氏發起收購。」
季聞旭的臉瞬間煞白。
他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切,大腦一片空白。
李氏?
那個他父親的死對頭?
我當著他的面,緩緩簽下文件。
然後抬起頭,「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你父親死對頭失蹤多年的女兒。」
季聞旭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我能輕易搞垮季氏的股價。
李氏集團的辦公室里,我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著對面季氏大廈。
僅僅一個月,季聞旭引以為傲的商業帝國就在我面前土崩瓦解。
秘書遞上財務報表,「他們的股價今天又跌了百分之八。」
和季聞旭生活的三年也不是白過的。
我了解季聞旭。
他的作息習慣,商業思維,甚至睡覺時說的夢話,我都了如指掌。
季聞旭訂婚宴當天,我被親生父親找到。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說對不起我要補償我。
我一時間接受不了,我從一個收廢品的變成了豪門大小姐。
沒有同意跟他回家。
我們都各退了一步,他給我時間讓我慢慢接受,但刀疤他們從那天就一直在暗處保護我。
後來父親知道了季聞旭對我的所作所為後氣憤不已。
幫我查清了季家所有的秘密。
偷稅漏稅的帳目,腐敗的關係網,違法的資金流向。
8
這時前台敲門進來,「李總,季聞旭在樓下等您。」
「讓他上來吧」
電梯門開,季聞旭走出來的瞬間,我差點認不出他。
哪裡還有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京圈太子爺的樣子。
「李安夏,我們談談。」
他聲音帶著祈求。
「我可以給你一切,錢,股份,甚至季氏的控制權……」
「季聞旭,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我猛地轉身,「我要的從來不是錢。」
他愣住了。
「我要的是你失去一切時的絕望,就像我失去孩子時一樣。」
「我要的是你跪在地上求我的樣子,就像我當初求你不要離開一樣。」
每說一句話,我就往前走一步。
季聞旭被我逼退到牆角,臉色越來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