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玉容在完整後續

2025-07-1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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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把你變成了這個樣子!」

看到舅舅的那一刻,我的淚水立馬決堤而出。

我撲進他帶著鐵甲冰冷氣息的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舅舅……娘親沒了,娘親沒了!」

「爹爹也不要知梔了,他要把我送給傻子……」

我斷斷續續的哭訴,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刺進了舅舅的心裡。

「阮大丞相!」舅舅抱著我,緩緩站起身。

「我把你妹妹交給你,你就是這麼對她的?就是這麼對我的外甥女的?」

爹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強自鎮定道:「兄長,此事,此事乃是家事,其中還有諸多誤會。」

「是阿芷她、她不懂事,與我置氣,還教唆知梔撒謊……」

「置氣?」

舅舅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置氣到要被你關進祠堂?置氣到要讓你把一個年僅五歲的女兒送去做童養媳?」

「阮淮,你當我是三歲小兒嗎!」

舅舅聲音中蘊含的威壓,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他身後的親兵唰地一聲,齊齊拔出了腰間的佩刀,刀鋒在日光下閃著森然的寒光。

相府的家丁們嚇得兩腿發軟,連連後退。

沈姨娘更是花容失色,躲在爹爹身後,瑟瑟發抖。

我趴在舅舅的肩頭,抽噎著說:「舅舅,娘親不是置氣,娘親真的過世了。」

「爹爹不信,他還把娘親給我的發簪,扔進了湖裡。」

「發簪?」舅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是娘親的嫁妝,一支蘭花簪。」

我努力地描述:「娘親說,那是外祖母留給她的,也是留給我的。」

舅舅的身體猛地一震,眼中的怒火更盛了。

他死死地盯著爹爹:「阮淮!你連那支簪子都敢動!」

那支簪子,是許家代代相傳的信物,意義非凡。

爹爹娶娘親時,外祖母親手將簪子交到他手上,囑咐他要一生一世待娘親好。

爹爹的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在舅舅如山的軍威面前,他引以為傲的丞相官威,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還有,娘親說,祠堂的墨水不好聞,像沈姨娘身上的味道,熏得她頭暈。」

我吸了吸鼻子,把憋在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

舅舅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無比,他猛地轉向沈姨娘。

沈姨娘被他看得心頭髮慌,連忙擺手:「大、大將軍,妾身冤枉!」

「知梔她一個小孩子,胡言亂語,可當不得真啊!」

「當不當得真,查一查便知!」

舅舅不再廢話,直接下令:「來人!封鎖相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李副將,你帶一隊人,去祠堂!給我查!寸草不留地查!」

「是!」

副將領命,帶著一隊殺氣騰騰的士兵,徑直衝進了相府。

爹爹想要阻攔,卻被舅舅的一個眼神釘在了原地。

「阮淮,今天,我就要當著你的面,看看你這相府之中,到底藏著何等骯髒的勾當!」

舅舅抱著我,大步踏入了相府的門檻。

我只記得那一天,相府的上空,布滿了肅殺之氣。

6

祠堂的門被一腳踹開。

一股混雜著塵埃和淡淡異香的味道撲面而來。

舅舅抱著我,第一個走了進去。

祠堂里光線昏暗,正中的供桌上,整齊地擺放著阮家的列祖列宗牌位。

而在供桌旁的地上,一張翻倒的矮几,散落一地的紙張,和一個伏在書案上、早已沒了聲息的纖弱身影。

那就是我的娘親。

她還穿著那天被罰進去時的素色衣裳,頭髮有些凌亂,一隻手無力地垂下。

指尖旁,是一方已經乾涸的硯台和一支掉落的毛筆。

「阿芷!」

舅舅發出一聲悲痛的嘶吼,他把我交給身後的副將,三步並作兩步沖了過去。

他顫抖著手,探向娘親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手腕。

下一秒,這位在戰場上流血不流淚的鐵血將軍,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抱著我娘親冰冷的身體,發出了悽厲的哀嚎。

「阿芷!我的好妹妹!是大哥來晚了!是大哥對不起你啊!」

跟在後面的爹爹,在看到祠堂內景象的那一刻,也徹底呆住了。

他踉蹌著上前,臉上血色盡失:「不,不可能,她只是在演戲,怎麼會真的……」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他以為在用各種手段與他賭氣的女人,竟然真的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死在了這座冰冷的祠堂里。

「大夫!快傳大夫啊!」舅舅紅著眼嘶吼。

隨行的大夫連忙上前,仔細檢查了一番,最後沉痛地搖了搖頭:「大將軍,夫人,夫人已仙去多時,身體早已僵硬。」

「從體表看,並無外傷,也實屬蹊蹺。」

大夫拿起那方硯台,湊到鼻尖聞了聞,臉色瞬間一變:「大將軍,這墨有問題!」

他從藥箱裡取出一根銀針,在硯台里殘留的墨跡上輕輕一刮,再用火摺子一燒,銀針的針尖,立刻變成了烏黑色。

「是七日斷腸草!」大夫驚呼。

「此毒無色無味,混入墨中,通過研磨時產生的粉塵和皮膚接觸,會慢慢侵入人體。」

「日積月累,七日之內,便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要了人的性命!」

「夫人她是被慢性毒藥,活活毒死的!」

「七日……」爹爹的身子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娘親從被關進祠堂到被發現死亡,不多不少,正好是七日。

他以為的七日反省,竟是娘親走向死亡的七日倒計時。

而他,就是那個親手將娘親推入這死亡陷阱,並牢牢鎖上門的人。

7

「把沈氏帶上來!」

很快,面無人色的沈姨娘被兩個士兵粗暴地押了進來。

她一看到祠堂里的情景,尤其是大夫手中的銀針,立刻嚇得癱軟在地。

「不是我!不是我!大將軍饒命啊!」

「老爺救我!真的不是我!」她哭喊著,拚命地向爹爹的方向爬去。

爹爹卻像是沒聽到一樣,只是失神地看著娘親的遺體,整個人如同石雕。

「不是你?」

舅舅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知梔說,這墨的味道像你身上的味道。」

「沈昭,你還有何話可說?」

「我冤枉啊!」沈姨娘涕淚橫流。

「我只是,只是覺得姐姐在祠堂辛苦,送了些上好的凝香丸墨錠進去。」

「那是我平日最喜歡的薰香味道,我哪裡知道裡面會有毒!」

「定是有人要陷害我,陷害我啊!」

她說得聲情並茂,若不是證據確鑿,恐怕真要被她騙了過去。

就在這時,祠堂外傳來一陣撲騰聲和尖銳的叫聲。

一個下人捉著一隻五彩斑斕的鸚鵡跑了進來,正是沈姨娘平日裡最寶貝的那隻。

那鸚鵡似乎受了驚嚇,在籠子裡上躥下跳,嘴裡不停地叫嚷著:

「死女人,去死吧!早晚毒死你!」

「蠢貨!把七日斷腸草磨進墨里,神不知鬼不覺!」

「老爺是我的!丞相夫人的位置也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鸚鵡學舌,將沈姨娘平日裡在房中對著它說的那些惡毒咒罵和陰謀詭計,一字不漏地複述了出來。

祠堂內,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沈姨娘身上。

她的臉色從慘白變成了死灰,身體篩糠般地抖動著,再也說不出一句狡辯的話。

「拖下去!關入天牢!嚴加看管!」舅舅冷聲下令。

沈姨娘被拖走時,還在不斷求饒,但這一次,再也沒有人理會她。

爹爹看著被拖走的沈姨娘,又看了看地上娘親的遺體。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複雜的神情,我看不透。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8

舅舅暫時接管了相府。

娘親的後事,由舅舅一手操辦。

我換上了孝服,跪在靈前,手裡緊緊攥著那支被舅舅派人從冰湖裡撈出來的蘭花簪。

簪子在湖底泡了許久,越發冰冷,就像娘親的手。

爹爹被舅舅軟禁在了他的書房。

他沒有反抗,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終日不言不語,不吃不喝。

第三天,他派人來傳話,說想見我一面。

舅舅本想拒絕,但我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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