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鳶尾完整後續

2025-07-1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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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麼?」季鴻煊笑得十分得意,「等你生了兒子,我就讓他進沈家門,將來接掌碼頭。」

這一世,我提前干預,林晚晚懷孕比前世還晚。

承安出生那天,季鴻煊守在養和醫院產房外,眼眶通紅,演得比麗的電視台的連續劇還像回事。

可他別在腰上的大哥大震個不停。

滿月酒擺在半島酒店,他抱著承安接受賀禮。

我坐在主位,摩挲著父親給的翡翠平安扣,看著他演。

一個月後,林晚晚生了兒子。

季鴻煊往油麻地跑的次數越來越多,清晨回來襯衫領口總沾著廉價奶粉味:「同事家的孩子,順路照看。」

我淡淡道:「承安昨晚鬧夜,哭著要找爹地。」

季鴻煊眼裡閃過不耐,卻還是應了。

他們大概都覺得,我已經是掌中之物了。

這天下午,傭人來報:「太太,有位林小姐帶孩子求見,說是先生在港大的同學。」

「讓她進來。」我拍著懷裡的承安。

林晚晚穿件洗白的的確良裙子,抱著1歲大的小孩站在客廳。

她比前世更瘦,眼神卻亮的驚人,打量別墅的模樣,仿佛這裡已是她家。

「沈小姐,冒昧了。」

她笑得靦腆,「我是鴻煊的同學,林晚晚。這是我兒子,念念。」

季鴻煊不知從哪冒出來,臉色驟變,慌忙擋在她面前:「晚晚?你怎麼來了?」

這欲蓋彌彰的樣子,看得我想笑。

林晚晚捏了捏孩子的臉:「念念,叫爸爸。」

那孩子迷迷糊糊睜眼,對著季鴻煊奶聲奶氣喊:「爸~」

聲音不大,卻讓在場所有人聽清。

傭人手裡的骨瓷茶杯哐當掉在地上。

季鴻煊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看向我的眼神帶著慌亂。

林晚晚卻搶起了話頭:「沈小姐,我和鴻煊是真心相愛的……」

「真心相愛?」我笑了,「那你知道,他昨晚從灣仔的金巴黎回來,領帶上沾著的是紅玫瑰小姐的唇印嗎?」

林晚晚的臉猛地一白。

5.

林晚晚這一招不僅沒落到好,還被季鴻煊連夜送走。

傭人說她抱著孩子在尖沙咀碼頭哭到失聲,季鴻煊都沒回頭。

我摸著承安溫熱的小臉蛋,聽著窗外的風雨聲。

這才只是開始。

季鴻煊沒了攀附沈家的指望,創業之路走得無比艱難。

他租了間油麻地的唐樓開貿易行,三個月沒做成一單生意,倒欠了高利貸一屁股債。

那天在中環的冰室,我親眼撞見他被以前的跟班堵住。

那小子如今靠著家裡的關係混進了滙豐銀行,蹺著二郎腿嘲諷:「喲,這不是季大少?前陣子還吹要靠自己本事闖天下,怎麼?軟飯沒處吃,改吃閉門羹了?」

季鴻煊攥緊拳頭,隱忍不發。

沒過幾天,錄音機里傳來林晚晚的聲音,混著孩子的咳嗽聲:

「鴻煊!念晚的肺癆不能拖。」

「她不給,我們就自己拿,她沈昭再精,總有疏忽的時候。」

季鴻煊的聲音帶著猶豫,卻藏不住貪婪:「你是說動沈家的碼頭改造計劃?」

「不然呢?」林晚晚冷笑,「報紙上都說了那是沈家今年的重頭戲,拿到手賣給對家,足夠念晚去私立醫院住半年了。」

我關掉錄音機,指尖在桌上敲了敲。

碼頭改造計劃?

正愁沒地方收網。

第二天,我讓秘書把一份標著絕密的文件不小心落在沙發。

牛皮紙袋上印著沈家船運的燙金logo,裡面的方案做得有模有樣,連預算表都附了厚厚一疊,數據詳實得像是真的。

果然,季鴻煊拿走了那份文件。

競標會設在灣仔會展中心,那天港島難得放晴。

對手公司的老闆是個精瘦的老頭,上台時激情昂揚,仿佛勝券在握。

台下一片騷動,不少人朝我和我父親看過來,眼神里全是看好戲的意味。

季鴻煊坐在後排,嘴角噙著得意,仿佛已經看到了鈔票在向他招手。

我等他唾沫星子噴完,才慢悠悠走上台,展示出的方案比他手裡更合理的布局,更低的成本,甚至連未來五年的航線規劃都附在了後面。

「李老闆,」我拿起話筒,「您手裡那份,是我上周讓傭人扔的垃圾。」

老頭手裡的文件啪地掉在地上,隨即目光不虞地看向季鴻煊。

台下鴉雀無聲。

我目光掃過後排的季鴻煊,他驚懼不安,提前離席。

走出會展中心,陽光灑在維多利亞港的海面上。

我摸了摸包里承安的照片,小傢伙笑得露出兩顆乳牙。

別急,承安。

6.

【沈家千金秘辛:下嫁窮小子只為『接盤』?】

島媒獨家爆料,配圖是我上周在慈善晚宴的照片,香檳杯舉高,笑得張揚。

報紙角落印著行小字,匿名信源說「沈小姐葷素不忌,找季鴻煊不過是看中他老實,好替人背鍋」。

林晚晚這招夠陰,也夠蠢的。

我逗著承安在嬰兒車裡咯咯地應和。

季鴻煊上鉤了。

父親生日宴設在淺水灣別墅。

晚宴剛開始,季鴻煊穿著件不合身的西裝闖進來。

「沈昭,你把話說清楚,那些報紙是不是真的?你找我結婚,就是為了讓我替別人養孩子?」

賓客們的目光齊刷刷望向發瘋的男人。

沈父的臉沉得能滴出水,剛要發作,被我按住了手。

「季鴻煊。」我冷笑一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需要人接盤?」

他從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報紙:「全港都知道了,你敢說承安不是別人的種?你找我,就是看中我窮,好拿捏。」

「哦?」我走到他面前,聲音不大卻足夠全場聽清,「所以你鬧這麼一場,是覺得自己接盤委屈了,想要補償?」

他被我戳中心事,脖子一梗:「我為你沈家做牛做馬這麼久,難道不該要?」

「做牛做馬?」我挑眉,抬手示意律師上前,「張律師,麻煩把季先生這半年的開銷明細念一下。」

律師推了推眼鏡,念得清晰:「季鴻煊先生入住沈家期間,月均消費五萬六千元,含定製西裝三套、勞力士腕錶一塊、給林晚晚女士轉帳七次共計十八萬……」

「這些錢。」我目光掃過他顫抖的手,「夠普通家庭過十年,你說你沒沾沈家的光?」

他張著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至於報紙上的謠言。」我話鋒一轉,看向門口,「林小姐既然來了,不如進來聽聽?」

林晚晚本是來看沈昭出醜,卻沒想到被門口保鏢捉住。

她臉色慘白,手裡還攥著給小報記者的信封。

「這些話。」我指著報紙,聲音冷冷道:「是你說的吧?」

她撲通跪下,抱著我的腿哭:「昭昭姐我錯了,是我嫉妒你……你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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