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鳶尾完整後續

2025-07-1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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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過你?」我抬腳甩開她,「你往承安身上潑髒水的時候,想過放過他嗎?」

季鴻煊突然像瘋了似的撲過來,擋在她面前:「沈昭,你別太過分。」

「晚晚也是被你逼的,我們離婚,你必須賠我精神損失費。」

季鴻煊所說正中我下懷,「好啊。」

「離婚協議張律師早就準備好了,你簽字就行。」

他愣住了,大概沒想到我這麼痛快。

協議上寫得明明白白:季鴻煊自願放棄所有財產分割,凈身出戶。

他看著那條款,眼睛都紅了:「你耍我?」

「耍你?」我把筆塞進他手裡,「你拿了沈家的錢養外室,還敢要精神損失費?你敢要嗎?」

他的手抖得握不住筆,最終還是咬著牙籤了字。

看著他和林晚晚離去的背影,父親皺眉:「就這麼放他們走?」

「爸,」我摸了摸承安的臉,笑意不達眼底,「離婚只是開始。」

7.

季念晚病危,肝衰竭末期,急需移植,否則活不過三個月。

季鴻煊的天塌了。

他像條喪家之犬,紅著眼衝進沈家老宅,身上一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彼時,我正抱著承安在花園裡曬太陽。

承安咯咯笑著,用肉乎乎的小手去抓飛舞的蝴蝶,小臉紅撲撲的,健康無比。

這副美好是畫面在季鴻煊眼裡卻顯得那麼刺眼。

季鴻煊無視了周圍戒備的保鏢,噗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在了我腳邊的鵝卵石小徑上。

堅硬的石子硌破了他的膝蓋,滲出血絲。

「昭昭,阿昭。」他聲音嘶啞,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狼狽不堪,哪還有半分昔日刻意維持的體面。

「我錯了,我以前是被豬油蒙了心,是畜生,是禽獸,你看在……看在承安的份上。」

季鴻指向我懷中天真懵懂的孩子,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念晚他也是我的骨肉啊,求你……求求你發發慈悲,救救他。承安那麼健康,分一點點給念晚,不會有事的,我保證,我用命保證。」

我冷眼看著他的動作,沒有一分動容。

前世我也是這麼求他的,最後還是被保鏢撬門,打斷我三根肋骨,硬生生從我懷裡搶走。

他也是這麼保證,保證我的承安不會出問題。

可九十年代的肝移植手術成功率並不是很高。

他仍舊把我承安換他私生子一命。

這怎麼不讓我恨。

沈家的仇怎麼不讓我恨。

我抱著承安後退半步,避開了他:「季鴻煊,你搞清楚,我和你早就沒關係了。」

季鴻煊急得口不擇言:「他是我兒子,也是你的……」

承安被他悽厲的聲音嚇到,小嘴一癟,往我懷裡縮了縮。

我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閉嘴。」

「我的兒子只有承安一個,至於林晚晚肚子裡爬出來的那個野種。」

「他那身爛到根子裡的肝病也是因為你們,這是報應。」

季鴻煊的哭聲戛然而止,看著這張和前世一樣卻又不一樣的面孔。

他有點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

夢裡,他拿下了沈家船艙,風光無限,嬌妻佳兒圍繞,最後卻被一把大火燒沒了。

季鴻煊嘴唇劇烈哆嗦起來,看向承安的眼神,不再是祈求,而是驚駭欲絕。

我察覺到了他的變化,但未多想。

季鴻煊的崩潰和我的冷酷,徹底斷絕了林晚晚最後一絲正道的希望。

她不知從哪裡弄到了沈宅後花園一處薄弱點,在一個暴雨傾盆的深夜潛了進來。

雨水沖刷著她扭曲的臉,眼中只剩下孤注一擲的瘋狂。

她要綁走承安,用沈昭的心頭肉,換她兒子的命。

可惜,她的一舉一動,早在我精心編織的監控網和保鏢輪守下無所遁形。

當她撬開嬰兒房側窗的瞬間,刺目的強光燈唰地亮起來,如同白晝。

幾個黑影從角落撲出,動作迅猛精準。

林晚晚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就被狠狠按倒在地板上。

早就沒有了溫婉賢淑的模樣。

「太太,人抓到了。」保鏢隊長沉聲彙報。

我慢悠悠地從主臥的陰影里踱步出來,「林小姐,這麼大雨天,不在家好好照顧你那病得快死的兒子,跑我家來做什麼?」

林晚晚眼神怨毒:「沈昭,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是你,一定是你害了念晚。」

我攤手,語氣無辜,「林小姐,說話要講證據。」

「倒是你,深更半夜,持械潛入,意圖綁架我的兒子,這罪名,夠你在赤柱蹲幾年。」

不欲和林晚晚廢話,將她扭送警局。

我送過去的材料不止林晚晚,還有這一年來季鴻煊的罪行。

可惜了。

港島沒有死刑,只有終身監禁。

8.

林晚晚觸犯刑法,罪名較重,監禁十五年。

季鴻煊經濟犯罪,監禁八年。

赤柱監獄的探視室。

我抱著承安坐下,季鴻煊已經在對面瞪了很久。

囚服穿在他身上空蕩蕩的,完全不似他以前的月朗風清。

「承安,叫人。」我捏了捏兒子的小手。

小傢伙眨巴著大眼睛,指著玻璃對面的人,軟糯地問:「媽咪,這個叔叔為什麼關在籠子裡呀?」

季鴻煊憤怒極了。

「別激動。」

我安撫著,嘴裡卻說著戳人窩子的話,「我帶承安來,是想讓你看看,我們過得有多好。」

我早發現季鴻煊也重生了,不過他重生的節點不好,偏偏是在法庭上。

老天都在幫我啊!

我掏出報紙翻到昭安實業的上市報道。

沈家碼頭擴建,巨型吊臂正往貨輪上裝貨櫃,字幕配上亞洲最大深水港。

「看見沒?」我就差把報紙懟到他臉上。

「你當年偷的那份假計劃,幫我篩掉了不少蠢貨對手。現在這碼頭,比你當年值錢十倍。」

季鴻煊胸口劇烈起伏。

「哦對了,」我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語氣輕快「忘了告訴你季念晚的事。」

季鴻煊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這是他兩世以來最疼愛的兒子。

「你們進去後,他被送到福利院。」我慢悠悠地說,很享受他的表情。

「很可惜兩周後肝病發,送醫院已經沒氣了。」

季鴻煊的臉一點點失去血色,他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

「可惜了,」我故作惋惜,「你當初費盡心機想讓他進沈家門,結果連副好棺材都沒撈著。」

這句話徹底捅穿了季鴻煊最後一點防線。

他突然像瘋了似的撞向玻璃,眼神怨毒。

我抱緊兒子,起身時對著他笑:「季鴻煊,這才只是開始。」

走出監獄時,陽光正好。

張律師遞來一份文件:「沈小姐,信託協議簽好了。」

那是我為承安立的巨額信託,條款寫得清清楚楚:成年後不給季鴻煊及其關聯人一分錢。

幾年後,季鴻煊出獄後瘋了,整天不是對牆喊兒子的名字,就是逢人就說我才是港島的首富。

林晚晚生下孩子後身體本就沒養好,在女子監獄裡做縫補活,累出了病,沒過多久便香消玉殞了。

三個月後,維多利亞港。

嶄新的昭安號下水鳴笛。

我抱著承安站在船頭,海風掀起他的衣角,小傢伙指著海鷗興奮地拍手:「媽咪,大鳥。」

我低頭吻了吻他的發頂,指尖划過他柔軟的臉頰。

遠處,沈家的碼頭已經成了亞洲最繁忙的物流樞紐。

身後,昭安實業的股票一路看漲,成了港島商界的新傳奇。

火海里的哭喊、父親死不瞑目的眼、承安冰冷的小手……那些曾經把我拖進地獄的記憶,此刻在海風中散成了煙。

我低頭看著承安亮晶晶的眼睛,裡面映著藍天和海鷗,乾淨得沒有一點陰霾。

「承安,以後這裡,都是我們的。」

他似懂非懂,伸手抓住我的手指,咯咯地笑。

輪船緩緩駛離港口,身後的城市越來越小。

前方的海面一望無際,陽光灑在波浪上,一路閃爍。

而屬於我們的路,才剛剛開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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