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書完整後續

2025-07-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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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夫君為早已嫁人的公主寫情書時,是我頭一次進他的書房。

從弱冠到花甲,我的武將夫君竟然累計寫下一千三百多封情書。

一字一句中,訴盡與公主未能圓滿的遺憾。

我在他的書房呆坐了一整夜,看透了他筆下的繾綣悱惻。

原來謝玉青頂著門第壓力娶我,只是所愛之人在皇權被迫嫁人的無奈反抗。

而這四十年里,我為這場高嫁受盡冷嘲熱諷。

公婆厭我貪慕榮華,子女嫌我出身粗鄙。

而讓我心甘情願承受一切的枕邊人,也早就心有所屬。

我突然發現,我這一生,簡直就是個笑話。

1

夫君謝玉青啟程去歸元寺祈福的那天,我一時興起,踏入了他從未允許我進的書房。

起初小廝還在攔我,可在我冷凝的眼神下,最終還是讓步。

「老太君,您可千萬別說是我放您進去的,要不然等老侯爺回來,我定要挨一頓板子。」

聽著小廝的話,我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世人皆知謝玉青是個痴情種。

不顧世俗壓力,娶了我這個賣魚的村姑。

不過是進了趟書房,他又怎麼可能發脾氣呢?

剛進門,我看到案牘上未收納整齊的信件。

果然,謝玉青不讓我進是有理由的。

他這邋遢的一幕,若是讓我當面逮住,定是要被我數落。

我嘆了口氣,緩緩走向書桌,準備幫他收拾殘局。

可等我拿起信件的時候,卻無意看到了裡面的文字。

「吾愛芊芊……」

剩下的字我沒來得及看,卻下意識拆開了其他尚未合上的信封。

信件開頭,幾乎都是這四個字。

可我姓溫,名喚麗珠。

元乃當今皇姓,名字中帶有芊字的只有剛喪夫的長公主元芊。

手上的信件重的我幾乎拿不住。

我瘋了似的在書房開始找其他的情書。

總共……一千三百五十二封。

從弱冠到花甲,我那向來不喜歡舞文弄墨的武將夫君,居然為元芊公主親筆寫下了將近百萬字的情書。

一字一句中,訴盡與公主未能圓滿的遺憾。

最開始的情書已經開始泛黃。

那個時候的謝玉青鋒芒畢露,話里話外都是對君臣博弈的痛恨。

四十年前,謝氏家族是安朝的開國功臣,除卻從龍之功,又有平定夷族戰亂的榮譽。

只是功高蓋主,若是在此時尚公主,生性猜疑的帝王必然會多想。

元芊公主因此被指給了丞相的嫡長子。

而在三月後,謝玉青向聖上求娶了我。

「若我的妻不是你,那就隨便娶一個。」

字跡潦草,帶著幾分破罐子破摔的隨心所欲。

可那隨便娶的妻是我。

是陪著謝玉青走過謝氏在興盛後衰敗,又青山再起的正妻溫麗珠。

四十年里,我為這場高嫁受盡冷嘲熱諷。

公婆厭我貪慕榮華,子女嫌我出身粗鄙。

而讓我心甘情願承受一切的枕邊人,現在也被我發現早就心有所屬。

我突然發現,我這一生,簡直就是個笑話。

我默默緊握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半分疼痛。

整整四十年,我心甘情願地陪在他身邊同甘共苦。

可他卻瞞了我一萬四千六百多個日日夜夜。

一股怒火直衝心頭,讓我幾乎想要現在就駕馬去歸元寺找謝玉青問個清楚!

可最後我還是跌坐在地上,任由淚水沾濕衣襟。

從烈陽正盛到日暮西垂,我依舊沒想明白謝玉青是如何對著我這張臉裝出情深義重的模樣。

明明他的心上人只有元芊長公主。

我腦子笨,又未讀過書。

好不容易識得幾個字,還是在謝家落寞時,被逼無奈去靠抄書賺點零錢補貼家用。

就連那些信上的字,我都認不全。

我沒把拆開的信件歸位,就讓它們大大咧咧地放在顯眼處。

站起身後,我看了眼陌生的書房。

突然覺得整個謝府都開始令我害怕。

就像是一隻對我張開口的惡獸,趁我心神鬆懈時,便會一口將我吞噬,終生煎熬。

失落落魄的模樣被門外的小廝看見。

他是謝玉青從小到大的陪讀。

見到我時,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我。

我沒責難他的知情不報。

畢竟主子決定的事情,底下人又怎麼敢多舌呢?

2

謝玉青是三日後才回來的。

他一歸府,就朝我在院落走來。

我坐在廂房內,聽著門外丫鬟小廝羨慕我們之間恩愛的話,自嘲地笑了笑。

他哪裡是愛我,分明是心虛。

「寶珠,我去歸元寺求了個平安符回來。」

年過花甲的謝玉青儘管鬚髮斑白,但眉宇間仍洋溢著勃勃英氣,意氣風發之態不減壯年。

腰間的長劍,雖已不再頻繁出鞘,但其鋒芒依舊逼人。

我坐在凳子上紋絲不動。

見我不像從前那樣殷勤地為他脫下外袍,為他端上一杯溫涼的茶水,謝玉青皺起眉頭,無奈坐在了我對面。

「子安那逆子又惹你生氣了?」

我搖了搖頭。

謝子安是我的第一個孩子。

也是謝氏的嫡長子。

他被謝玉青的母親親手養大。

哪怕我再三哀求讓謝子安在我膝下待到三歲,謝氏卻無一人贊同。

族中長老說我行為粗鄙,做謝氏的當家主母就已經很勉強。

若是讓謝子安染上我的窮酸味兒,孩子的以後就廢了。

為了謝子安的未來,我退讓了。

可這一次的選擇,卻讓我和親生骨肉徹底生分。

謝子安學會了氏族有高低貴賤的那一套。

他尊敬謝老夫人的大氣端莊,敬仰生父謝玉青平定叛亂。

唯獨對我這個賣魚身世的生母視同陌路。

謝子安會畢恭畢敬地喚我母親,卻從來沒有對我露出過真心實意的笑。

在謝子安幼時,我也曾想讓他對我有幾分濡慕。

當我拿著親手做的紙鳶邀他踏青時,謝子安搖了搖頭,正色道:「聖人有言,業精於勤,荒於嬉,兒子恕難從命。」

我不懂聖人的話,只是心疼他才五歲的年歲就辰時起,亥時睡。

「去玩紙鳶,難道不算勤快嗎?」

我話音剛落,就得到了謝子安嫌棄的目光。

「母親,身為謝氏主母,您應當在空閒時間多讀點書,兒子還要去溫習功課,就不打擾您了。」

我看著小小的人兒離我遠去,逐漸紅了眼眶。

不知道是因為學識淺陋惹了笑話,還是因為親生兒子毫不掩飾的嫌棄。

從那以後,我請了先生教我識字讀書,也時常站在謝子安下學的路上等他回家。

可沒有一次遇見。

後來從丫鬟們的笑談中,我才知道——

謝子安為了不見到我,特意從繞了大半個城回府。

3

「不是子安?」

謝玉青眉頭微皺,試探道:

「難不成是我娘又去找你立規矩了?你好歹也是謝府的老夫人了。她說的話,就當耳旁風不做理會!」

「就算擔憂怕人說你不孝,還有我這個親生兒子頂在前面。」

謝玉青無奈地嘆氣:「麗娘,我知你賢良孝順,可我娘那邊,她著實做得過分了些,有的時候你沒必要為我忍著。」

這些話,我聽了四十年。

若是不知道謝玉青的秘密,我或許又會向往常一樣,為他的偏向感到幸福。

可現在,我只感覺到了無盡的虛偽。

謝玉青到底是如何愛我的呢?

世人都在羨慕我以賣魚女低賤的身份嫁入清河謝氏,被謝玉青一生一世一雙人寵愛著。

可事實卻是,嫁入謝氏後的每一天,我都在被對我不滿的謝家主母立規矩。

從行走得步步生蓮,到刺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沒有人知道我為了這些究竟熬了多少個日夜。

可就算是我在謝老夫人感染時疫後主動前往照顧,也無法改變她厭我的事實。

謝玉青在這四十年里,一直叫我不必忍讓,讓我說出心中的不願。

可我一介平民,身後又無家世支持。

就算謝玉青真的為我好,在我反抗婆母后,他外出征戰時,我是否又會像無數個芥芥無名的丫鬟小廝死在雨夜之中呢?

愛是為其想好萬全之策,而不是口頭說說。

「不是她。」

我再次搖頭。

謝玉青徹底不耐煩了。

「你到底在和我打什麼啞謎?我怎麼感覺我從歸元寺回來後,你就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我抬頭與他對視。

謝玉青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眼角下撇,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擊桌面。

這是他談事的時候最常見的動作。

下一秒,他就會怒罵手下人辦事不利。

如今,這一套似乎也快用在了我身上。

不過是問了我兩句話,他就已經沒耐心了。

我根本無法想像他是如何在書房堅持落筆寫下數百萬字未寄出的情書。

我突然覺得打啞謎這件事情沒意思極了。

可還沒等我開口質問他,謝玉青猛地站起身。

凳子與地面的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自己先好好冷靜下,我回書房了。」

我目送他遠去。

心中無限悲涼,卻惡劣地期待當看到那些被拆開的情書時,他又會是什麼表情?

是憤怒,還是羞惱?

又或是……

我甚至還沒想好這些,不遠處已經傳來謝雲青鏗鏘有力的怒吼。

「誰動了我書房的東西!?」

4

我怕連累為我開門的小廝,一路小跑到書房。

剛進門,就看到地上跪了一群瑟瑟發抖的僕從。

而為我開門的時洪,正捂著胸口跪在地上,嘴角還淌著血。

「你怎麼來了?」

謝玉青見到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慌。

眼角的餘光更是悄然落在案牘上的信件上。

我揮了揮手,示意奴僕們下去。

等書房只剩下我們二人後,我這才緩緩開口:「那些信件,是我動的。」

「溫麗珠,誰讓你……」

謝玉青瞪著眼睛看我,眼中儘是憤怒。

可後半截話卻被心虛的他咽了回去。

「沒人讓我動,我只是突然想要進你的書房看看。」

在我平靜無波的解釋中,謝玉青卻被氣得面紅耳赤。

「就算是夫妻,誰讓你動我東西了!?」

「成婚四十年,我有做過半分對不起你的事情嗎?你至於這樣查我嗎?」

「我一不嫖妓,二不納妾,三不酗酒,四不好賭,這些年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謝玉青的確對我很好。

一生一世一雙人,連當今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卻做到了。

可我的心裏面為什麼那麼膈應呢?

他娶了我,卻不愛我。

連夫妻之間的事情,都是應付了事。

等生下一兒一女後,他對於夫妻情事更是直言不感興趣。

那個時候,我以為他是被戰場上的一切有了心理陰影。

現在想來,應當是完成了繁衍子嗣的任務後,為心愛的女人守身如玉罷了。

「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了,你怎麼還像個妒婦一樣呢?」

「我娶了你,自然會對你負責,不會做出半點辜負你的事情!」

「可你呢?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聽著謝玉青倒打一耙的遷怒,我居然笑出了聲。

我抬手擦去眼角的淚,幽幽道:「那你呢?你每月都去歸元寺,到底是為了我和死去的戰士祈福,還是為了和長公主花前月下?」

謝玉青沒料到我會把這兩件事情串起來問他。

他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慌亂。

但畢竟是征戰多年的將軍,謝玉青很快就恢復冷靜。

「阿芊她夫君剛入土為安,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以免傳得到處都是風言風語。」

他彎下腰,將信件都小心翼翼地塞進了一個木箱子裡。

等上鎖後,謝玉青鬆了口氣。

「以後別再未經我允許進書房了。」

他經過我身旁時,冷聲囑咐道:「這段時間你先自己冷靜下,別亂找麻煩!」

亂找麻煩?

我看著男人大步往外走的背影,內心深處儘是荒蕪。

夫君不愛,子女不孝。

像他說的那樣,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我又能找誰的麻煩呢?

5

自從那日謝玉青當著所有奴僕發脾氣後,整個京城都知道我們這對恩愛四十年的夫妻吵架了。

就連下早朝回來的謝子安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可他不問緣由,徑直跑來質問我。

「母親,都六十來歲的人了,您能不能不要對著父親耍小脾氣?」

「就不能像真正的世家主母那樣,溫柔大方些呢?」

「父親這些年對您,難道還不夠好嗎?」

我望著責難我的兒子,猛地打落他想要喝杯茶水的手。

「母親,您這是幹什麼?難不成還要遷怒於我嗎?」

我看著和謝玉青年輕時候無比相似的謝子安,內心深處的厭惡就像是一團陰雲,讓我難以保持從前的冷靜。

「上千兩買來的茶葉,不給白眼狼喝。」

「母親,我是您的親生兒子,將來也會讓您頤養天年!不孝這麼大的帽子扣在我頭上,您是存心不想讓我在官場上混吧!」

「不能給我助力也就算了,如今還想害我丟了烏紗帽嗎?」

明明謝子安在叫我母親,可看向我的眼神,和看垃圾沒有什麼區別。

對他而言,我只是母親。

一個可以被任何人取代的母親。

「這茶水不喝也罷!果然父親說得沒錯,你最近果真是變了!」

謝子安在我的沉默中氣得甩袖離開。

我卻忍著心痛,悠然自得地嘗了口自己從來沒捨得喝的茶水。

和普通茶水似乎沒什麼區別。

可謝子安喜歡喝,我便拿出自己的月例,花重金託人買到了產自安溪的鐵觀音,還特意學了點茶的技巧。

就是為了謝子安來看望我時,能夠喝到讓他流連忘返的茶葉。

那樣,以後就會常來陪我。

不過現在看來,糟心的兒子,似乎也沒有必要去討好了。

……

謝玉青自從那日後,夜夜宿在書房。

就連進食,都是讓小廝送進去的。

只是剛入口,他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蓮子羹,是不是太過甜膩了?」

小廝不解:「這就是剛從伙房送過來的,一直都是這個味道。」

「不對,裡面沒了我習慣的味道。」

謝玉青嫌棄地將湯碗扔到一邊:「讓他們重做一份。」

可等新的蓮子羹送來,依舊是甜得讓他下不去嘴。

「伙房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要是做不好這碗蓮子羹,乾脆換一批人!」

謝玉青發覺他最近發脾氣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又想起和溫麗珠吵架的事情,心中未能發泄的怒火越燒越旺。

小廝被嚇得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想要解釋。

可卻說不出個什麼理由來。

在謝玉青愈發陰沉的臉色下,他終於想起來了。

「您每日都要進食的蓮子羹,是老太君親手做的!所以味道才會不一樣。」

「這樣嗎?」

謝玉青沒想到溫麗珠居然為他親手做了四十年的蓮子羹,他卻毫不知情。

他突然有些愧疚了。

再看向那碗不合口味的蓮子羹時,謝玉青覺得是時候去找夫人求和了。

6

我沒想到素來高傲的謝玉青也會向我低頭。

就連求娶那日,他都不曾對我軟和神色。

可如今,卻低聲下氣地道歉。

「麗娘,我知道你在生我氣,可我和阿芊之間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我就是把她當妹妹。」

「至於寫信,起初我真的有那麼幾分不舍,等到後來,反而成了習慣。」

或許是第一次道歉,他顯得格外生澀,甚至不敢直視我的雙眼。

「是習慣了用書信的方式表達情意,還是習慣了心在別的女人身上放著?」

我本就不是世家女,學不來她們那套隱忍的心性。

愛就是愛了,不愛就是不愛了。

哪怕年過六十,那又如何?

「溫麗珠,我都向你道歉了,你能不能不要揪著一件小事就開始胡攪蠻纏?難不成你還真的想把我們這個家鬧散嗎?」

我看著倒打一耙的男人,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感覺謝玉青於我而言,突然就變成了陌生人。

「我們和離吧。」

「你說什麼?」

謝玉青不可思議地抬頭,卓然而立的身子有一瞬間的顫抖。

「我說,我要和離。」

再次重複中,我的嘴角越揚越高,就連精氣神都好了不少。

「你是瘋了嗎?孫子都有的年紀還要和離嗎?就這樣將就過下去不行嗎?」

「不行!」

我再也無法忍受父子倆如出一撤對我的厭惡,再也不想為了男人而委曲求全。

做了四十年的謝夫人後,我想重新做回我自己。

謝玉青和謝子安不愧是父子倆,謝玉青最後也是被我氣得拂袖而去。

可我不在乎。

我飛快收拾行李,利落搬出將軍府。

拿走的東西不算多。

我嫁入將軍府時,只帶了娘家的一枚珍珠。

如今要離開的時候,也只帶走了常穿的幾件衣服。

至於金銀珠寶,我只拿走本該屬於我的那一份。

為侯府當牛做馬這麼多年,就算是丫鬟,也應該賺得盆滿缽滿了。

7

坐馬車回到養育我的小漁村的時候,我讓車夫停在了村口。

「就送到這裡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我遞給馬夫幾枚銅錢,目送他遠去,隨後提起裙角,朝著記憶中的方向邁步。

看著明顯大變樣的小漁村,我這才後知後覺,自從母親去世後,我已經二十餘年沒有回來過了。

作為賣魚女,我本和天潢貴胄的謝玉青一輩子都沒交集。

可在元芊被指婚的次日,謝玉青為了發泄怒火,主動申請了去往距離我小漁村不到二十里的青山剿匪。

武藝高強的他帶著軍隊戰無不勝,卻因為缺乏實戰經驗,被假死的匪患推入懸崖。

好在底下是河流,這才救了他一命。

我就是打魚的時候,意外撿到了他。

謝玉青病癒回京那天,在一刻鐘後卻又跑回來問我:「麗珠,你想陪我一起回京城嗎?」

那時的我愚鈍,疑惑問道:「我去京城做什麼?那裡也能賣魚嗎?」

謝玉青嘴唇微微顫抖,聲音低沉道:「不去賣魚,去做我的妻。」

聞言,我心中既驚又喜,臉上也泛起紅暈。

我沒想到謝玉青竟會如此直白地表達愛意。

偷偷看去,發現他緊張得連手指都在顫抖。

那時的謝玉青面容俊朗,眉宇間透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豪氣,和漁村裡面的同齡人完全不一樣。

面對他的求娶,我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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