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鋼琴大賽我得了第一,你就做我男朋友好不好啊?」
然而很快,那封情書就連著包一起被蕭忖丟到壁爐里燒毀了。
他扣住我的手,強勢的擠進我的腿間,猙獰的神情就像當年的養父。
「你和那個鋼琴系的李枉是什麼關係?你們是不是約了一起出國留學?!」
我想要解釋,但他撕開我衣服的手卻撕碎了我的理智。
我哭喊著叫他別這樣,但他卻以為自己戳中了我的心事。
那一次,很疼。
或許蕭忖說的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真的很疼。
回過神,我冷漠的吐出兩個字。
「從未。」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眼中的光緩緩的熄滅了。
【番外:蕭忖】
阿瑾不是我第一個妹妹。
前兩個,第一個被爸爸玩死了,還有一個則從樓頂跳了下去。
雪白的長裙和回憶重疊,甚至就連血花飛濺的地方都是如此的相近。
母親,也是這樣死的。
就死在我面前,身體扭曲成一個誇張的弧度,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腦袋恐怖的耷拉在肩頭。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了自己哭喊聲。
但回過神來,又想起自己那時其實什麼反應也沒有。
就那麼呆愣愣的傻站著,仿佛對眼前的一切都早有預料。
有一瞬間,我甚至為媽媽感到欣喜。
因為死亡,她擺脫爸爸了,她自由了!再也不會被爸爸暴打了。
可很快,這種想法就轉變成了怨恨。
因為爸爸失去了媽媽這個出氣筒,他就開始打我了。
他的新妻子對此不以為意,她只管討好他。
只要他給她富裕的生活,她管他喜歡成熟的女人還是小女孩。
起初,我是不願意親近阿瑾的。
我知道她註定是爸爸的洋娃娃,她不屬於我。
但偏偏她總是纏著我,每每對上她淺笑的梨渦,我就不忍真的趕她走。
我好怕再變成一個人啊!我好像要有人陪著我長大。
但很快她就讓我失望了,明明她答應過要永遠陪著我的。
可她卻背著我偷偷報了國外的學校。
我知道一定是她太單純,所以被外面的壞男人騙了。
就像當初的爸爸騙媽媽一樣。
我得保護她,這是我的責任。
我抱緊一身狼藉的阿瑾,小心翼翼的吻去她傷口上的淚水。
「阿瑾,我會永遠保護的你的。」
【番外:蘇潤年】
十年臥底終於結束了。
但由於我這些年飽受酷刑,所受的傷導致的後遺症太多。
最終經過調整,將我調去了普通民警的崗位。
再見到阿瑾,已經是三年後了。
約的調音師臨時有事,所以託了另一位調音師來。
「誒?蕭瑾,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三年前,我聽說她出國進修去了。
我以為她不會再回來,便沒有去機場送她。
她溫和的笑了笑,「剛回不久。」
我有些慌亂的堵在門口,我怕她看到我依舊留著那架屬於我們回憶的鋼琴。
那時候她雖手疼,但偶爾也會手癢給我彈上一曲。
「怎麼?不是要調音嗎?鋼琴架在外面?」
「沒。」我猶豫了下,默默讓開跟在她身後。
陽光灑在鋼琴和她上,像又回到了過去。
我們住在那棟屬於小小的房子,我忙裡偷閒從隔壁的診所溜出來。
躡手躡腳的往她嘴裡投放一個又一個驚喜。
「啊!是我最愛吃的榴槤小方!」
我倚著鋼琴輕輕吻了她一下,臭臭的榴槤味也變得香香、讓人喜愛的味道了。
「好了!」
阿瑾輕拍了這架老式鋼琴,將我的思緒拽了回來。
我有些侷促的送她出門,她走出兩步,卻忽然轉過頭來。
「聽警局的陳隊長說,你想要辭職?」
「為什麼啊?」
為什麼嗎?因為之前被封嘴太久,留下了後遺症,以至於我連話都說不清。
最終只能再次調崗去管理物證,可我的手有時候連物證都搬不動。
現在的我,已經是個廢人了。
她像是看出了我藏在平靜下的脆弱與頹然,忽然開口道。
「我開了一家小診所,但是找不到坐班醫生,你願意來幫我嗎?」
我幾乎毫不猶豫的搖頭,我的手抖成這樣哪裡還能打針。
她看出了我的想法,用我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堵我。
「不用你打針。」
「失去了雙手,你不是還有滿腹的知識嗎?」
說罷,她不由分說的拉住我的手,帶著我一起往前走。
「好啦!別想這麼多!我們走吧!」
我被她拽得一個踉蹌,一瘸一拐的跟上她。
有些艱難,但心滿意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