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旅行,老公賭博欠債千萬,無奈把眼瞎的我抵押給京圈商貴沈遵。
他寵我入骨,凡是得罪我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沒有好下場。
「我的阿瑾從來不是你們可以肆意討論的玩物。」
一次意外,我恢復視力。
卻驚恐的發現——
那個寵我多年的枕邊人,居然是我曾經千方百計逃跑躲避的病嬌哥哥。
而我那早已逃之夭夭的老公,他被哥哥吊在床頭。
看著我和哥哥夜夜歡愉,至死方休。
1
大約是昨晚被要得狠了,我的太陽穴忽然刺痛了一下。
我不適的閉了閉眼,再睜開,突然有白光進來。
模糊的眼前有兩團白肉纏在一起,有點像打了馬賽克的床照。
難道我的視力恢復了?!
我欣喜的眯著眼睛細看,眼前的畫面逐漸清晰。
果然是一副需要打馬賽克的巨幅照片。
「……什麼鬼?」
我呆滯了一瞬,心道哪個變態玩意兒把這東西掛臥室。
後知後覺,我才反應過來,我可不就在自己的臥室里嘛!
那這個所謂的變態玩意兒該不會就是……
我眉心一跳,循著四條大長腿找尋人臉。
心裡暗自祈禱千萬千萬別是我想像的那樣。
然而我仰起頭,艱難的眯起眼睛聚焦。
眼前的男人肩寬腰窄大長腿,凌厲眉目落在女人身上,柔成了一片春水。
可不正是我和我躲避多年的病嬌哥哥嘛。
噗——
我的心臟驟停,一口奶噴了出來,正對著照片關鍵處。
白色的奶漬自腿間滑落,留下引人遐想的印記。
沈遵聽到動靜,立刻關了水走出來。
大概是仗著我看不見,他甚至為著寸縷,精瘦的軀體一覽無遺。
胸膛濕漉漉的,頭髮還在滴水,落在他俊美的臉上,卻叫我如遭雷劈。
果然是哥哥!
我跛著的腿忍不住後退,卻被他一把攥住手。
「怎麼了?阿瑾。」
他溫柔的接我手中的牛奶,放到一邊。
狐疑的掃了眼牆上的奶漬,玩味的勾了下唇,語氣卻頗為擔心。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沈遵摩挲著我的手指,狐疑且銳利的目光在我臉上巡視。
「阿瑾,你怎麼在發抖?」
不能讓他發現我能看見了!
我害怕被他看出破綻,垂頭抓著裙擺,聲音沙啞。
「我……我腿疼。」
「又復發了?」
沈遵輕柔的將我抱到床上,熟練的開始給我按摩。
從小腿開始一點點揉捏至大腿,隱隱作痛的筋骨在他的按摩下逐漸舒緩。
可我的身體卻越發冰冷。
因為這兩條腿,就是從前他為了懲罰逃跑的我,而親手敲斷的。
2
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呢?
不,其實剛開始我是覺得有些熟悉的。
只是他改名換姓,聲音和氣味都刻意改變了。
甚至連床上的姿勢都故意改得和以前不重樣。
以至於我下意識的,就忽視了這種違和感。
只想著,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巧的事呢?
可現在卻由不得我不相信了,我必須逃離這個惡魔。
在這期間,我絕不能被他發現異樣。
否則,他一定會像以前一樣再次將我鎖起來的。
那種如同金絲雀般被圈養,毫無尊嚴的生活。
一想到這,我就忍不住發顫、作嘔。
「怎麼?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沈遵聲色擔憂的拭去我的淚水,然而舌尖卻變態的在微濕的指尖廝磨。
他目光緊緊的盯著我,溫熱的手掌自我的大腿一點點上挪,最後狀似無意揉捏我的腰肢。
我強忍著敏感,裝作不經意的移開空洞的視線。
然而無意一瞥,卻叫我我的瞳孔一縮,眼神難以抑制的鎖定房間角落。
那裡吊著一個男人,燈光昏暗,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隱隱看到他黑洞洞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我,而後提留的轉了下。
「啊!」
我嚇得驚叫了一聲,小腿在沈遵的掌心輕抽了下。
「怎麼了?」
沈遵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陰影蒙在我的臉上。
像是看穿了我的膽怯與謊言。
3
我心中一跳,故作羞澀的推開他捏我腰間軟肉的手。
「昨晚不是才……我都還沒緩過來。」
我低下頭,小聲嘟囔。
沈遵失笑,寵溺的揉了揉我的腦袋,將我擁在懷裡。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
話雖這麼說著,手卻不老實的鑽入我的睡衣。
我怕他懷疑,並沒有阻止他。
只是撇過頭,咬唇克制自己對他的噁心與不適。
細密的吻落在我的頸肩,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
今晚的沈遵用了一個不常用的姿勢,我趴在枕頭上,一抬眼就能看到那個男人。
一想到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男人看在眼裡,就讓我感到一陣雞皮疙瘩。
他是誰?
他是什麼時候被沈遵吊在那的?
沈遵又為什麼要這麼做?是為了滿足他變態的心理嗎?
我無法閉上眼睛假裝忘記他的存在,一閉上眼,我就會想到他黑洞洞的眼睛。
就像一個情緒黑洞,吸走了我所有的專注力。
我忍不住開始觀察他。
他看起來很瘦削,身上的傷像是從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一身碎布難掩滿身的傷疤。
兩隻深陷的眼睛空洞無神,透著一股絕望與麻木。
他的眼珠子瞪得極大,忽然嘴裡發出一聲聲瀕死的慘嚎。
那聲音很低,但在寂靜的房間中卻異常震耳,令人毛骨悚然。
像是在提醒著什麼。
我的心臟驟停了一瞬。
那一刻,我忽然驚恐的意識到。
眼前的這個不起眼的男人,他將我剛才所有行為都看在眼裡。
他想要揭發我!
一想到被發現揭穿的後果,我就忍不住發顫。
明明!明明好不容易才從哥哥的手裡逃出來!
4
六年前,哥哥將我從大學騙回來。
從此他敲斷了我的手骨,將我弄成一個廢人囚禁身側。
那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啊,我有信心可以成為鋼琴大賽的第一。
只要成為第一,就有機會被世界最有名大學錄取。
我想出國深造,可他卻以蕭家白養我多年,需要我報答為理由。
強硬的將我留在了他的身邊。
剛開始,他還會帶我出去。
他享受擁有我的快感,像是炫耀心愛的玩具般將我宣告全世界。
那時我雖然享受著蕭家的資源,但養女的身份從未被公開。
所以沒人知道我是他的妹妹,每當我坐在他的腿上叫他哥哥。
所有人都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我,將我當成被他包養的金絲雀。
他寵我入骨,讓眾多其他總裁的金絲雀一度艷羨不已。
不論我表現的對哥哥怎麼厭惡,他們都覺得那是欲擒故縱或者不識抬舉。
所有人都等著看我笑話,看我被他玩膩的那一天。
但三年過去了,他卻將我越看越緊。
得罪我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
「我的小瑾,從來不是你們可以議論的玩物。」
他義正言辭的說著,可被他抱在懷裡的我卻生無可戀。
明明!明明是他將我一手打造成了只能依附男人的玩物。
他又在這裝什麼深情!
5
「阿瑾,你在想什麼?」
沈遵溫熱的呼吸饒有意味的咬住我的耳垂,身下微微用力。
我渾身一僵,抓著床單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
「遵,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撒謊嗎?但如果被男人揭穿怎麼辦?
他故意發出聲音,是想要引起沈遵的注意嗎?
不!我不能給他揭穿我的機會。
我不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我必須在男人揭穿我之前轉移沈遵的注意力,然後……除掉這個隱患。
我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啞著嗓子抽泣道。
「我好想我老公……」
沈遵猛地停住了,他瞥了眼角落裡的男人,而後發了狠的將我揉進懷裡。
「為什麼?阿瑾,我對你不好嗎?」
「你為什麼還想著那個賭徒!」
說到這,他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
我的肩膀被他攥得痛呼了一聲。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激動,有些歉疚的吻了吻上面的紅痕。
聲音平緩下來,但還是難掩嫉妒。
「那個渣男,輸了千萬卻用你來抵債。」
「他有什麼好的?阿瑾為什麼到現在還想著他?」
是啊,他有什麼好的?
他可比沈遵好太多太多了!
當初我製造火災出逃,但因為腿傷沒有及時逃出火場,煙把我的眼睛熏瞎了。
是醫生蘇潤年救了我。
他在小鎮上開了一家小診所。
兩年時光,他用真誠和耐心一點點破開我的心房,療愈我的心傷。
他從不嫌棄我的四肢無力,眼瞎不便。
也真誠的支持我重新開始,將以前的專業一點點拾起來。
我的手一彈鋼琴就疼,但我的耳朵很好。
在他的鼓勵下,我成了一位調音師。
日子就這麼溫馨而平淡的過去了。
而他也在半年前向我求婚,我們度過了幾天蜜裡調油的蜜月旅行。
直到將要回去的最後一天,蘇潤年以給我驚喜為由,將我賣給了黑市。
沈遵買下了我。
這半年過得就像是美夢又重複了一遍一樣。
他對我極盡溫柔,事事依我。
可經過了哥哥和蘇潤年一事,我哪裡還敢輕易相信他人。
況且沈遵永遠也不可能做到像蘇潤年那樣,支持尊重我的事業和愛好。
他能給我的,就只有床上的愛,和他人口中的寵溺。
但慢慢的,我的態度還是軟和下來。
畢竟,我一個四肢殘疾的瞎子,我還有什麼選擇呢?
如果不是我意外復明,或許我會就這麼頹然的認命了。
這樣想著,我忽然一愣,腦海中疑慮閃過。
是啊!這樣好的蘇潤年,真的會因為賭博而將我賣了嗎?
又或者說,他真的會去賭博嗎?
6
「阿瑾,你又走神了。」
「是因為又想到了蘇潤年嗎?」
熟悉的皂香味報復似的,猛地頂了進來。
他抱著癱軟的我坐起,將我們的連接暴露在男人變態的目光之下。
男人死死的盯著我們,每一寸窺視都是對我羞恥得煎熬。
他再次低吼起來,沙啞的聲音像沸騰了鍋灶。
這次的動靜太大了,我不能再假裝無視他了。
「遵,你有聽到什麼動靜嗎?」
沈遵像是早已想好了答案,聲色自然道。
「哦,我不小心按到了遙控器,是電視的聲音。」
這個回答不由讓我想起了很早以前。
似乎也曾聽到過類似的動靜,沈遵也是這樣回答我的。
所以……男人竟然已經在這裡被吊了半年了嗎?
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竟然全都被他看在眼裡!
我不禁為沈遵的癖好感到噁心。
一想到自己所有的羞恥都被一個外人緊盯著,我就忍不住想吐。
終於,在我虛弱的乾嘔下,他緊張的退了出來。
「對不起,阿瑾!是我做的太狠了!」
他歉疚的抱著我連連道歉,我又忍不住落淚,悶悶的把頭埋進被子裡。
他立刻貼上來,抱著我洗了澡哄了我好一會兒。
「既然阿瑾這麼想念蘇潤年,我就把他找來吧。」
「只要是阿瑾的心愿,我都會滿足。」
我紅著眼睛有些詫異,「真的?」
他不會在想什麼昏招準備報復甦潤年吧!
這樣一想,我不禁有些後悔。
蘇潤年只是一個小醫生,哪裡斗得過沈遵這個京圈商貴。
「當然,不過阿瑾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才好。」
「那種用你抵債的渣男,說不定身邊早就換了女人。」
我勉強的扯了下嘴角,我當然知道有這個可能。
只是當年抵債的事實在是太過蹊蹺,我總覺得一切另有隱情。
7
第二日,沈遵有個比較重要的商業會談。
他讓我乖乖待在家裡,等下午他就會把蘇潤年帶來。
我依舊裝成瞎子行動,我知道房間內必然裝著無數的攝像頭。
這是我從前出逃被抓數次得到的經驗。
我緩步朝男人試探摸索著走去。
走近,我才發現,男人面前還有一道透明的玻璃牆。
只是昨晚燈光昏暗,我沒有發現。
男人自我起床就一直盯著我,他薄唇緊抿,眼神黯淡,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我也不敢和他交流,我怕房間裡還有錄音設備。
我只能沉默的、裝作無意的悄悄觀察他。
我不禁暗自思忖男人的身份。
為什麼沈遵不弔別人,偏偏選擇折磨他?
忽然,我的目光一驚。
那個胎記!那個手背上的胎記!
我從未見過蘇潤年的模樣,但卻聽他形容過自己的特徵。
他曾說自己的手背上有一塊血紅色的胎記,有點像一朵點在雪色中的紅梅。
「可漂亮了呢!」
他炫耀似的將手伸到我眼前搖晃,我看不見,但卻能感受到微弱的風拂過臉頰。
我猛然意識到什麼,踉蹌著跌倒在地。
「你……你是……」
我不可置信的瞪著他,無法抑制的憤怒與絕望在我的血管里沸騰,積壓。
最後卻又迫於現實,全都悶在胸口,壓得我透不過氣。
男人苦澀的微扯了下嘴角,像是寬慰、又像是嘲諷。
他是……他是蘇潤年!
8
「阿瑾!」
「阿瑾!我回來了!」
樓下傳來沈遵的聲音,我眉心一跳,趕緊爬起來擦乾眼淚。
只是哭紅的眼睛還是暴露了一些疑點,沈遵狐疑的目光隱晦的在我和蘇潤年身上打轉。
半晌,就在我以為他要戳穿我的時候,他卻忽然打橫抱起我。
「走吧!阿瑾,我把那個渣男帶來了。」
誰?蘇潤年?他把蘇潤年帶來了?
那樓上的人是誰?
這個疑惑沒在我心頭輾轉太久,因為很快保鏢就將一個男人押到了我們的面前。
「小瑾!小瑾!」
自稱蘇潤年的男人激動的撲過來,被沈遵一腳踹開。
的確是蘇潤年的聲音,就連他的家鄉口音都是一等一的像。
我的目光自男人的手背飄過,但男人手上並沒有胎記。
所以,一切的一切似乎已經變得很明了了。
眼前的男人絕不是蘇潤年,只是沈遵想方設法找來的聲替。
而真正的蘇潤年,則被他關在樓上,被他肆意折辱了整整半年。
或許,就連當初的賭局,也是沈遵為了得到我而設的局。
是我!是我連累了蘇潤年!
「阿瑾,我幫你教訓這個渣男好不好?」
沈遵把玩著我的手指,雖是疑問,但語氣卻不容置疑。
奄奄一息的蘇潤年像條死狗一樣被拖下來,丟在那個冒牌貨的腳邊。
甚至,那個冒牌貨還敬業的悶哼了一聲,給虛弱的他配了個音。
「阿瑾,他把你賣給黑市。」
「不如,我們以牙還牙好不好?」
我拚命壓制著自己的憤怒,努力維持著自己空洞的目光。
「那兩年……他對我很好。」
沈遵嘆了口氣,「阿瑾,你還是太心軟了。」
「對於這樣的渣男,就算是把他剁了喂狗都算是便宜他了。」
我哆嗦了下,沈遵察覺到我的畏懼,溫柔的擁住我。
「不過既然是阿瑾的話,那就算了吧。」
「只剁了他兩隻手,以免他日後再賭,也算是代你還他這兩年的……情義了。」
眼看著保鏢一步步逼近蘇潤年,我緊張的攥住沈遵的手。
蘇潤年癱在地上,死氣沉沉的眼睛半睜著,像是認了命。
「不!不行!我還有問題想要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