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夏聽蟬完整後續

2025-07-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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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丈夫相識於夏天。

最愛我那年,我們最窮,我跟著他創業,身上分文沒有,連盒飯都加不起肉。

炎炎夏日,只能坐在大廈門口,蹭人家辦公室的涼風。

那時候他動情地摟著我,說這輩子往後所有的夏天,不會再讓我吃一點苦。

他做到了。

我們的房子越換越大,他的事業越做越好。

我們再也沒有吃過以前那樣的苦。

可四十歲這年夏天,他新愛上的小姑娘走到我面前。

女孩子眼睛亮晶晶的,像極了當初不顧一切的我。

她求著我,說她和丈夫是真愛,問我能不能讓位。

窗外的蟬鳴響得驚人。

我看著小姑娘執著的眼神,嘆了一口氣。

結婚到現在二十年,帥氣,有錢,歲月給丈夫平添了很多魅力。

是以多少人勸我,這樣的男人犯點錯正常,讓我別衝動。

可當年那個特別愛我只愛我的人,再也找不到了。

我突然,就不想再忍了。

1

其實一開始,我真的想忍下來。

那個小姑娘那樣小,看起來才十七八歲,而我丈夫傅凜川今年剛過四十一歲生日,我們的孩子都上大學了。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跑來找我,求我成全她的愛情。

而我如今,眼尾都是細紋,早上起床耳邊看到一根白髮。

「小姑娘,我可以離婚。」

我自然是逗她的。

可姜穗沒聽懂,驚喜的眨眨眼。

「姐姐,你真的願意讓位嗎?」

「可以啊,然後你打算怎麼辦?」

她撅著嘴想了想。

「我打算去馬爾地夫度蜜月,然後再給他生個兒子。姐姐你不知道,他可想要個兒子了,老纏著我給他生。」

傅凜川想要兒子?

當初明明是他心疼我大出血,自己主動做了結紮的。

到底……今時不同往日了。

我頓時沒了逗她的心思。

叉著手往後靠了靠。

「姜穗是嗎?剛的話我逗你玩兒的,我和傅凜川結婚二十年,生意早就綁死在一起,我們不可能離婚。你與其想在哪兒度蜜月,不如想想怎麼多從他身上撈點錢吧。」

回到家,傅凜川坐在沙發上看文件。

時光對他真的眷顧。

哪怕已經不惑之年,也只在眉宇間多了幾分成熟,倒勾的人愈發心顫。

聽見我回來,他頭也沒抬。

這是我們相處二十年的默契,只要我不開口,就默認無事要談。

我進了廚房,不一會兒端出三菜一湯。

傅凜川放下手機,坐到餐桌旁。

「悅悅說放暑假就回來了,要你去接她。」

「好。」

「婆婆最近身體不好,要去檢查一下。」

「好,你處理就行。」

「家裡廁所有點滑,我想找人重新裝修。」

「可以,聽你的。」

「姜穗來找我了。」

……

他終於從碗里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淡然,冷漠,帶著幾分疑惑。

「然後呢?」

他的小三找上門,他問我然後?

饒是我已經習慣了沒脾氣,也還是被噎了一下。

皺著眉看他:「傅凜川,我們是夫妻,你現在是在出軌。」

不知道哪個字刺激到他,他嘭的放下碗。

「宋瑜,話別說的那麼難聽。」

「姜穗還是個小孩子,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你別胡說八道。」

孩子?我怎麼不知道傅凜川已經這麼會自欺欺人了。

晚上這頓飯,我們不歡而散。

本以為要僵持一陣子。

沒想到第二天,我買完菜回家,居然在客廳里看到了姜穗。

她穿著我給女兒買的拖鞋,正看著傅凜川給她削蘋果。

「阿凜,你好厲害啊,居然皮都不會斷誒。」

「呵,大驚小怪,給你,慢點吃。」

看著那圓潤透亮的蘋果,我嘴裡一陣發苦。

當初我愛吃蘋果,他削蘋果的手藝是為我學的。沒曾想,如今竟然用在了別的女人身上。

姜穗開心的坐在沙發上,嫩白的雙腿盪阿盪。

我看到傅凜川眼神暗了些。

那是他想要的象徵。

他把她拉著,一把抱到腿上。

在兩人差點湊到一起前,我推門走了進去。

看到我來,姜穗並沒有離開傅凜川身上,只是歪著頭看我。

「呀,姐姐,又見面了!」

「不好意思,我腳扭了,傅哥哥在幫我看。姐姐你不會介意吧?」

她扭了兩下,傅凜川悶哼一聲。

我前半生被保護的太好,以至於現在居然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反擊。

像潑婦一樣打她?亦或者把狗男人的臉也撓破?

好像都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不如離婚吧,我跟他結婚二十年,他財產有我一半。

如果離了,應該有個幾億。

到時候找個年輕小奶狗?

……

意識到思緒已經跑到很離譜的地方時,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該驚嘆自己的忍耐力,還是該克制對自由人生的亢奮。

想了想,我把菜放到餐桌上。

扭頭跟傅凜川說:「我們離婚吧。」

2

傅凜川不同意,理由是他並沒有犯原則性錯誤。

他還發動親戚朋友來勸我。

我照顧了二十年的公公婆婆說,他也沒肉體出軌,不如忍一忍,到時候他們出面,讓他給我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我和傅凜川的共同好友說,那女孩子不過是為了錢,我走了不是剛好如了她的意?傅凜川生意蒸蒸日上,身價也越來越高,這時候只有傻子才會把財富拱手讓給別人。

閨蜜最近也在鬧離婚,她老公也出軌了,和我唯一的區別是,她老公沒錢,人還丑。她嘆了口氣,勸我要不還是算了,只要是個會喘氣的男人都會出軌,傅凜川起碼有錢。

你看,好像有錢成了免死金牌,可以赦免婚姻里的一切罪過。

我沒吭聲,依舊在準備離婚相關的資料。

我爸聽到消息也來了,一進門劈頭蓋臉給了我一巴掌。

他氣的臉通紅:「哪個尤其男人不應酬?有一個兩個女人怎麼了?他對你好了二十年還不夠嗎?非要鬧得離婚慘澹收場?你現在四十歲了,離了誰還敢要你?」

他紅光滿面,看樣子繼母把他照顧的很好,新添的弟弟也乖巧,自然顧不上我委屈不委屈了。

最後一個來勸的,是我上大學的女兒。

她回來時,我下意識想抱她。

結果被她一把推開:「你為什麼非要跟爸爸離婚?」

在所有人面前都有底氣的我,暮的瑟縮了一下。

「你爸爸有了別的女人,媽媽不想再繼續跟他生活下去了。」

「就是那個姜穗?爸爸都說了,她只是一個朋友。」

女兒不耐煩的看著我,神情和傅凜川一模一樣。

「媽媽,你養尊處優了一輩子,離了婚真的能受的了嗎?到時候如果不習慣,我可不管你。」

說實話,在她回來前,我一直以為,最起碼這個我一手帶大的孩子會給我一個擁抱。

她會憤怒的打她爸爸,質問她爸爸為什麼欺負媽媽,然後和我站在一條線上,堅定的跟出軌男劃清界限。

沒想到,她一回來,就沖我發了一大通火,然後氣沖沖的上了樓。

砰!門關的震天響,連帶著我的靈魂都顫了顫。

宋瑜,你怎麼就混成這樣了?

晚上洗澡時,傅凜川久違的進了浴室。

距離上一次親熱已經是一年前。

他進來時,看我眼神很清冷。

但手依然沒停,熟稔的在我身上游移。

「別生氣了,嗯?」

「明天我就把她送走,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身上漸漸熱了起來,心裡確實愈發冰涼。

我閉上眼,任由淚水混著水滴滑落。

「傅凜川。」

「嗯?」

「你們睡了嗎?」

「……」

答案不言而喻,憤怒直往上沖。

「你真的……讓我噁心。」

那個姜穗,和我們女兒一般大。哪怕他找個二十多歲,三十多歲的,我都還能想是男人好色,可他偏偏找了個和我們女兒一樣大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那樣小,初出社會,他怎麼下得去手?

傅凜川惱了,狠狠推開我。

3

腳腕一陣劇痛,來不及看,被他捏住下巴拽到鏡子前。

「我噁心?你呢?你不噁心嗎?」

「你看看你這頭狗啃的頭髮,哪裡有點女人味?你看你的胸,已經下垂到肚子了!你再看看你的臉,一塊塊斑讓人下不去嘴!」

「宋瑜,你現在還有點女人樣嗎?」

他惡劣的捏著我的胸,眼底寒冰一片。

「我們就這樣過,我保證你一輩子衣食無憂,要是離了婚,你一定會生不如死。」

直到傅凜川走了許久,我還渾身發抖。

不敢置信相愛二十年的人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還是……他早就變了,是我一葉障目看不明白?

我死死捏著手,任由鮮血滑落掌心。

劇烈的疼痛傳來,大腦愈發清醒。

傅凜川,你是不是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你可以任意妄為?

你等著吧,這婚,我離定了。

第二天下樓,傅凜川罕見的做好了飯,女兒正在吃,看到我又低下頭,一副不願意搭理我的樣子。

他反倒做起好人,軟聲哄孩子:「悅悅,我們昨天說好的,要原諒媽媽的。」

女兒這才不情願的喊了句:「媽媽。」

「孩子昨天坐車累了,你快來吃飯吧,我做了你喜歡吃的三明治。」

他和我四目相對,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我沒說話,不一會兒門鈴響了,傭人帶著姜穗走了進來。

「傅太太,早上好,我來給傅先生送文件。」

他們明目張胆的握了下手,女兒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招呼姜穗吃飯。

姜穗扭捏了一下,轉身坐到了我的位置上。

像是為了和我賭氣一般,傅悅把我的早餐擺到了她面前。

又給她倒了杯我平時最喜歡喝的橙汁。

姜穗也使出全身力氣,想討好傅悅,兩人交換了學校信息後,發現竟然是大學校友。

「誒呀,傅悅,你性格好好哦~我還以為你會和傅太太一樣不喜歡我呢……」

「我媽最近更年期,疑神疑鬼,她非說你和我爸有一腿,你別理她。」

一頓飯下來,兩個人竟然成了好朋友。

我從傅悅說我疑神疑鬼開始就沒再聽,走出了家門。

我要去找一個人,一個十多年沒見的老同學。

我的初戀,金牌律師顧文宴。

4

咖啡廳里,我和顧文宴說了想離婚的事。

他冷哼一聲:「你捨得?」

一把年紀的人了,脾氣還是這麼臭。

大凡溫柔點,我當初怎麼會跟他分手?

懶得跟這個倔驢多說,我從包里掏出一張卡。

「我打聽過了,你現在市場價是一百萬,這裡有五十萬,離婚後我會付另一半。買賣就是買賣,別談感情。」

顧文宴把玩著那張卡,然後踹進包里。

「好的,金主大人。」

回去的路上,他說要送我。

這些年比起我闔家團圓,他要清苦很多,聽說他的妻子早幾年生病死了,兩個人也沒孩子。他乾脆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事業蒸蒸日上,成了深城金牌律師。

顧文宴的車是量騷包的瑪莎拉蒂,開起來轟轟作響。

我不住擰眉:「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喜歡這麼張揚的東西。」

也不知道他老婆當初怎麼就看上他了。

顧文宴挑挑眉:「你以前也很喜歡啊,忘了?」

倒把我噎住了。

二十多歲那會兒確實喜歡這種花里胡哨的東西,不過誰家好人四十歲還能玩兒的動啊,精力是真的好。

懶得跟他多說,下車後,我又給他轉了三百。

G:「?」

CC:「車費。」

G:「好的,金主大人。」

雖然車花里胡哨,但顧文宴教了我很多離婚前的準備事項,按照他指導的,我想辦法查明白了傅凜川的銀行帳戶情況,又找了私家偵探,拍到了他金屋藏嬌的地址。

那是一套我婚前買的房子,談戀愛和結婚早幾年我們一直住在那裡。後來因為有了傅悅,家裡請保姆住不下,才換了現在的別墅。

我已經有幾年沒去看,傅凜川竟然把她藏到那兒去了?

翻出鑰匙,找了個他們不在日子打開了公寓的門。

裡面一切都沒要變,只是多了些雜物。

看得出來,姜穗是真的很想跟傅凜川結婚。

沙發後,掛著他們的合照。

餐桌旁,有她親手勾的針織玩偶。

廚房裡,還有濃郁的湯在保溫。

如果合照造型不跟我當初的重疊的話。

如果她勾的娃娃不是我最喜歡的橙子玩偶的話。

如果她煲的湯不是我為了傅凜川胃病研製出來的獨家秘方的話。

那我大概會給這對恩愛野鴛鴦鼓個掌。

可湯的方子,我當初只寫給了我婆婆。

也就是說,這世上除了我,就只有她知道。

如今卻出現在姜穗住的地方。

連續的背叛讓我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我真的太失敗,才會讓身邊所有人都毫不猶豫選擇傷害我?

正情緒翻湧,門突然開了。

姜穗開心的走進來。

轉身撲進傅凜川懷裡。

「太好了!阿凜哥哥,我終於要給你生兒子了!」

傅凜川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臉,一抬頭,和我四目相對。

5

我第一次在傅凜川臉上看到恐慌。

他大概怎麼也不會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我。

而我此時反而冷靜下來,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他看到後想過來搶,被我攔住:「傅凜川,你想好了,這個屋子是有監控的,我調出來,你們的臉面就沒有了。」

傅凜川喘了口粗氣,他縱橫商場多年,已經習慣了掌控一切。

面對我這個失控,他下意識覺得煩躁。

「宋瑜,你別鬧了,趕快回去。」

「我要離婚。」

「我不會跟你離婚的,你死心吧!」

「我要離婚,明天就領證,否則你們就等著上熱搜吧。」

「你為什麼要鬧?你有沒有想過爸爸,想過我爸我媽,想過我們的女兒。」

他提到傅悅,我終於崩潰了。

拿起花瓶砸到地上。

「你閉嘴!你閉嘴!你閉嘴!你不准提他們!!!!」

我衝過去,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個王八蛋!你出軌的時候不想他們,跟別的女人有孩子的時候不想他們,現在被我當場捉姦了讓我想他們?你他媽是哪門子的中國馳名雙標,這麼會放過自己呢?」

「你就是個管不住下半身的老畜生,噁心完我還想堵住我的嘴?我告訴你你做夢!要麼你明天跟我離婚,要麼我們打離婚官司魚死網破,你看著辦!」

我徑直去了顧文宴的律所,他剛好有空,給我找了間辦公室,又給我倒了杯水。

「怎麼了?氣成這樣。」

「別提了,跟小三打了個照面,那女的有孩子了。」

「你現在怎麼想?」

說到這我火氣就直冒:「我能怎麼想?現在想還有用嗎?」

顧文宴頓了頓,把水杯往我面前推了點。

這個小動作一下子撲滅了我的火氣:「對不起啊,剛剛不該遷怒與你。」

他聳聳肩:「沒關係,顧客就是玉帝。」

……

顧文宴說,現在這個情況對我很有利,我拍了公寓里的照片,加上傅凜川跟別人有了孩子,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婚姻,這種情況對於後續財產分割更加有利。

我腦子木木的,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從律所走時,他說要送我,被我拒絕了。

我想一個人走一走。

6

沿著公園走了兩三個小時。

周五下午,零星幾個散步的人。

有一對小情侶,看起來恩愛無比,男生給女生拍照的功夫,他還要湊過去親她一口。

曾幾何時,我和傅凜川也是這麼恩愛。

我跟他相識於校園。

高中就開始談戀愛,大學時更是公認的校園情侶。

傅家家境殷實,傅凜川長的好看,在學校成績又好,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想撬我牆角。

可傅凜川從不心動,不止給足了我安全感,還在大二那年,就跟我求了婚。

童話故事裡,王子和公主最後的歸宿,都是一起踏進婚姻殿堂。

所以我從來不知道,比起能終生眷屬,更難的是相守一生。

傅凜川畢業後,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和家裡決裂,白手起家做了現在的業務,很快就把利潤做的翻了幾十倍。他經常四處出差,孩子出生當天還在外面簽合同。

後來他生意做大,和家裡關係緩和。可婆婆公公都是重男輕女的,在女兒出生後,明里暗裡不知道催過我多少次,每次都被傅凜川擋了下來。

只因為他怕我再面對一次產後大出血。

我被他高高的捧在手心裡,安然躺進了象牙塔。

卻不曾想,托舉的人早就不耐煩,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不給我。

其實姜穗不是第一個出現的女生,卻是第一個被傅凜川默許在我面前露臉的人。

他在試探,我對這段婚姻的底線在哪裡。

也或許,他最後的期望是兩頭好。

回到家裡時,公公婆婆都來了,和我女兒一起高興的說著什麼。這個傻孩子,被我保護的那樣好,一點也不知道爺爺奶奶藏在心裡的惡意。

姜穗被圍在中間,甜蜜的笑著,傅凜川抬頭,看到了我。

他的臉上紅痕還在,神情並沒有我想的那麼開心。

因為他也看到了我決然的表情。

我們結婚二十年,不用開口,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他忽然冷了臉,跟姜穗說:「你先回去。」

空氣一下子冷下來。

姜穗錯愕:「為、為什麼。」

「讓你走就走。」

在傅家,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傅凜川的話,跟聖旨差不多。全程公公婆婆沒敢說話,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變臉。

婆婆不滿的看了我一眼。

傅凜川招來司機,姜穗一步三回頭的要走。

傅悅急了,沖我嚷道:「媽媽你又發什麼瘋啊?為什麼讓姜穗走?人家是來找我玩的,是我的朋友!」

我第一次沒遮掩,冷笑道:「你跟你爸的出軌對象做好朋友?」

「……都說了是誤會,他們沒什麼。」

「姜穗懷了你爸的孩子。」

傅悅傻眼了:「爸,這是真的嗎?」

7

傅凜川把所有人都趕走了,和我對坐在桌子兩端。

「我不明白,宋瑜,你為什麼非得鬧那麼僵。」

他煩躁的撓撓頭。

「我說了,姜穗不會影響你的地位。等孩子生下來,你就是他媽媽。我們的關係不會改變。」

我看著他,這世上怎麼會有人能理直氣壯說出這樣的話呢?

我氣笑了,也直接問出了口。

傅凜川狠狠拍了下桌子:「這世上怎麼就不能這樣?」

「你看老王,六十了還有女人給他生兒子,他老婆還去給人家伺候月子。」

「你看陳董,他在港城有一棟公寓,裡面住著十幾個情婦,等著他去。」

「我怎麼了?我不過是想要個兒子,讓我爸媽開心一些。如果不是你身體不好,我怎麼會去找外面的人?宋瑜,你捫心自問,這些年我對你不好嗎?」

「你媽死了,你爸只在乎你後媽和你弟,我就拿錢砸的他們對你客客氣氣的,你每次回去耀武揚威,不都是我在給你撐場子嗎?」

「每次同學聚會,你穿金戴銀,出手闊綽,那麼多人羨慕你,捧著你,你以為是你了不起嗎?他們巴結的是我傅凜川!」

「我媽年年催我抱孫子,我都說不生不生,就悅悅一個就夠了。我不想要兒子嗎?我他媽這麼大的生意,難不成就這麼送給外人?到底是你天真還是我天真啊?宋瑜?差不多得了!就像你閨蜜說的,別不知足!」

他越罵越大聲,到最後臉上已經都是憤慨,仿佛整件事,我才是過錯方。

我又被氣笑了,原來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真的會笑。

我甚至不知道該罵他刻薄寡情,還是該笑我自己過於天真。

曾經自以為美滿恩愛的二十載夫妻情,在對方看來不過是對我的施捨。

抬眼去看他,他的容貌和過去其實並沒有太多變化,但是我如今再看,總覺得丑到讓人噁心。

我不願在出軌的婚姻里去你一句我一句聲討誰對誰錯,事到如今,對錯也已經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要獲得我該得的利益,然後離婚。

站起來,從包里掏出文件。

「既然你對我這麼不滿,那想必對離婚也沒什麼意見了,離婚協議在這裡,你簽一下吧。」

傅凜川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你還要離?」

「嗯,離。」

「好,你別後悔。」

他一目三行,看完後大手一揮,結束了我們二十年的夫妻。

8

等三十天冷靜期,第一件事情就是搬出傅家。

等收拾出十幾個箱子的東西,裡面大半都是傅凜川送我的禮物,還有些品牌高定禮服。突然開始意識到這些年自己真的太鬆散,活該變成下堂婦。

我想了想,找了個二手奢侈品店,讓他們都拉走在網上虧本甩賣,賺的錢捐給紅十字會。

第二件事,就是租房子,找工作。

這對於我來說其實不算太難,家裡雖然有保姆,但很多和傅凜川父女倆有關的事情我都親力親為,找了個精裝一室一廳的公寓,搬了進去。

至於工作,還沒來及細想,顧文宴就發來邀請。

他想讓我去他公司當行政文員。

我沒有矯情,脫離社會太久,確實需要一個工作過度。

短暫的休息後,我就去了顧氏律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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