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攻略對象和娃,我都不要了完整後續

2025-05-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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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任務的第三年,

前攻略對象帶著孩子找到了我。

他居高臨下地站在我面前:

「還要鬧到什麼時候?知錯了,便回府去。」

男孩依然瞪著眼睛,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玥姨都說不和你計較了,你同她認個錯,往後我還當你是我娘親。」

我看著一大一小白眼狼的樣子,笑了。

「忘了和你們說了,這是我的夫君和女兒。」

「三年了,人總該有點長進不是?」

1

在雲上村休假的日子很悠閒。

我都忘記了自己是身在任務中。

系統出現時,我還有一瞬晃然。

它的語氣難得帶了幾分急迫:「宿主,陸嘉述帶著孩子上門了。」

「你必須儘快回去,否則就要露餡了。」

聞言,我方才一直牽著的嘴角一瞬間回落。

任誰在調休時接到要回去完成爛尾的工作消息時,心情都會不太美好。

在窗邊笨拙地陪女童揉面的男人似有所感,抬眼朝我看來。

顧見寒生來對他人情感感知遲鈍。

但偏偏每次我情緒變化時,他又好像能很敏銳地感知到。

他像是把我的表情誤認成了嫌棄,臉色僵了僵。

那雙平日裡握劍的手小心翼翼地揉搓著手裡的麵糰,卻還是把麵粉沾到了臉上。

「阿娘你快看!爹爹好笨啊!」

阿禾像發現了什麼新奇事物,指著他大聲嘲笑:

「明明說好了要給阿娘做藤蘿餅,看爹爹的樣子,怕是明年都吃不上咯。」

幼稚歡樂的笑聲在小廚房迴蕩。

因為系統的突然出現,我看著阿禾童稚的笑臉。

驟然想起了在第一個位面的孩子。

2

當時我剛領了快穿攻略任務。

系統說,在無數個小世界中,有許多愛而不得的悲情男二,需要攻略者救贖。

只要在某個位面和男二達成He結局,任務就結束了。

我可以在那個位面待到壽終正寢後,再回到現實世界,積攢的積分可以兌換成巨額財富。

反之,如果始終達不到He結局,我就會被遣送到另外的位面,繼續攻略其他任務對象,或許某一日就悄無聲息地死在了某個兇險的位面。

雖說有一定風險,但相對來說已經算是十分人性化了。

陸嘉述就是我的第一個攻略對象。

這是一個青梅竹馬be,男二在邊疆孤獨終老的宮斗位面。

我穿進來時,正逢劇情中的重要節點。

女主喬玥和男主一見鍾情,被欽定為未來的太子妃。

也是同一日,喬玥找到身為男二的陸嘉述,淚光盈盈地對他說:

「阿述,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是在這之前,我希望先看到你能幸福。」

這句話對陸嘉述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他紅著眼,抓住她的手:「可你先前不是說要嫁給我,做將軍夫人嗎?」

「阿玥,你再等等我好嗎,等我攢了軍功,立刻便去向聖上請旨賜婚。」

喬玥搖了搖頭,「兒時的玩笑話,你怎可當真?」

兩人因此決裂。

一月後,太后的賞花宴上,陸嘉述不知是出於賭氣還是其他,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遙遙一指,聲音如碎珠落玉盤:「我想娶她。」

他指的人,是白祭酒家一個最不受寵的庶女。

一個他不用軍功相求,也能娶得起的成婚對象。

好巧不巧,正是我穿過去的那具身體。

為了攻略任務,在嫁入將軍府後,我主動靠近陸嘉述,無微不至的對他好。

漸漸地,他似乎也對我有了一絲溫情。

直到太子大婚那日,舉國歡慶。

他從宮宴回來,渾身帶著濃重的酒氣,近乎粗暴地將我壓在裡間的床榻上。

紅燭高燃,像極了新婚夜。

也是因為這一夜,我意外有了身孕。

3

得知我有孕後,陸嘉述怔愣了一瞬。

他將我擁在懷中,小心翼翼地撫摸我尚且平坦的小腹,輕聲說:

「阿初,這是我們的孩子。」

相較於他的歡喜,我則更為糾結。

我不知道是否要生下這個孩子。

在我的預想中,孩子應該是在父母雙方滿滿的愛和期待中降生到這世上。

陸嘉述對我有情,可他似乎也仍未完全放下女主。

若日後我無法達成he結局,這個孩子又該何去何從?

察覺到我的猶疑,陸嘉述吻了吻我的額,語氣近乎虔誠:

「阿初,以往的一切就讓它過去罷,往後我們在一起好好過日子。」

他從不輕易許諾。

這次,卻似乎真的動了放下的決心。

在之前的日漸相處中,我也並非對他全無好感。

我決定生下這個孩子。

這是在異世唯一一個和我有血緣羈絆的人。

從陸景言出生,我就對他傾注了所有心血。

我不求他將來掙多少功勳和名聲。

我只希望陸景言能明白是非、無憂無慮地長大就好。

他繼承了陸家人一貫的武學天賦,從小在練武一事上就天賦異稟。

唯一有一點讓人頭疼就是,他不喜詩書。

甚至在課上當眾頂撞夫子,將年逾六十的趙夫子氣得至今仍在家中修養。

我得知此事,當即喚來了陸景言。

沒有立即開口責問,而是細細地過問當日的詳細經過。

那日,趙夫子抽背詩文,他卻大聲質問「熟讀詩文有何用處,難道上了戰場能多殺幾個敵人?」

一通詭辯,將詩文貶得一文不值,又不聽夫子解釋,這才將人氣了個倒仰。

我嘆了口氣:「景言,讀書並不在於有用,而在於增長見識。即便是大將軍,也沒有幾個是目不識丁的文盲,研讀兵法,首先也得識文斷字。

「聽娘的,趙夫子畢竟是長輩,此番再怎麼說也是因你才臥病在床。明日我便命人備上賠禮,你和娘一同前去趙府,探望趙夫子。」

我這番話說完,景言卻變了臉色,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圈椅,怒氣沖沖的囔囔:

「我才不去同那個老匹夫賠罪,要去你自己去!」

我又驚又怒。

「誰教你這樣罵人的?!」

「就算你再怎麼不喜趙夫子,他也是你的老師。陸景言!你到底知不知道尊師重道這幾個字怎麼寫?」

片刻,我又深吸了口氣,緩和語氣。

「你難道忘了,有一次娘出門管帳,忘了派人去接你。但那天你恰好在課上發了高熱,還是趙夫子親自抱著你到醫館……」

景言顯然記了起來,臉上僵了僵。

可沒想到,他仍舊梗著脖子,固執道:「就算如此,我亦沒錯!」

我向來不提倡體罰孩子,此番實在是忍無可忍,正準備舉起一旁的戒尺嚇唬嚇唬他。

景言洞察了我的意圖,竟從我手中奪過了戒尺,「啪」地一聲折成了兩段。

他跟著陸嘉述習武,力氣很大。

我的手被戒尺邊緣劃出一道深深的紅痕。

景言朝我大吼:「怪不得外人總說娘你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庶女,上不得台面!你就知道逼著我死讀書!」

「要是你不是我娘就好了!」

他扔下這一句,轉身沖了出去。

我愣在原地,心一寸一寸地涼了下去。

4

陸嘉述從軍營回來後,強硬地押著景言同我道歉。

但後來,他卻默許了景言不去上詩文課的決定,整日將景言帶在身邊操練。

我帶著下人登門趙府那日,身體尚未痊癒的趙夫子竟親自起身來迎。

他在我身後頻頻張望,眼中卻閃過失望的神色。

猶記得當初醫館外,年邁的夫子帶著一老僕告辭時,語氣真摯對我說:「陸夫人,小公子性子雖有些跳脫,但天性聰穎,若多加引導,日後必有所成。」

我從未有一刻這麼為景言惋惜——

他親自推開了一個如此關心愛護他的長者。

也是因為這件事,景言徹底同我離心。

有時候我待在府中整整一旬,都見不到他一面。

可還沒等我想出如何同他緩和關係的方法,系統先向我發出警報了。

我才知道,女主回來了。

5

劇情里,喬玥本該同已經當上皇帝的男主恩愛到白頭。

可喬玥重生了。

她膩煩了上一世和宮中那些鶯鶯燕燕虛與委蛇的日子。

男主再如何愛她,也不可能為了她遣散後宮。

她懷念起了年少時對她一往情深的男二,陸嘉述。

於是毅然決然出宮,打算和他重修舊好。

我找到了陸嘉述為喬玥置辦的那處宅院。

口中說著有軍務的男人正坐在庭下,和喬玥相談甚歡。

心中泛起陣陣痛意。

我控制不住衝進去質問他們。

但我沒想到,從一旁竟衝出來一道小小身影。

是景言。

他努力張著雙臂,護在喬玥身前。

「你不許欺負玥姨!」

陸嘉述在一瞬慌亂後,也冷靜了下來:「阿初,不是你想的那樣。」

「阿玥出了宮,無處可去,我不過給了她個容身之所。」

景言防備地盯著我,「當初若不是阿娘,本該和爹爹在一起的就是玥姨了。」

「就算爹爹要將玥姨接進府中去,也是理所應當。」

方才一直沒說話的喬玥摸了摸他的頭,掩著嘴朝我笑:「陸夫人,孩子童言無忌,你切莫放在心上。」

此情此景,仿佛我才是那個外人。

我怔怔地看著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景言後背靠著她,是與我從未有過的親近姿態。

而陸嘉述雖然沒說什麼,卻也在無形中擋住了我看她的視線。

我在這個位面最親近的兩個人,都視我為洪水猛獸。

我終於醒悟——

陸嘉述從未放下過喬玥。

就連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也在潛移默化中更為親近她。

在發現殘酷真相時逼著自己抽離是件痛苦的事。

但我更不希望自己一味沉淪。

無人知道那一刻我心中撕裂般的痛楚。

我語氣決然又疲憊:「陸嘉述,我們和離。」

「簽了和離書,我成全你和喬玥。」

陸嘉述僅僅只是皺了皺眉。

「別無理取鬧,白初!

「就算你捨得丟下景言,可在那之後呢,白府如今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

他覺得我在藉此威脅他,並未當真,神情不耐地帶著景言先行離開。

他們轉身之際,我恰好聽見景言的一聲嘀咕。

「爹爹,不是說娶妻娶賢嗎?為什麼阿娘總是這麼霸道?」

6

陸嘉述遲遲不給和離書。

我先從將軍府搬了出來。

陸嘉述曾來找過我,「阿初,和離書我是不會簽的。」

「再過兩日,我便要奉旨帶兵前往邊境了,景言會和我一起去。阿玥也要跟著去散散心。這段時日,你就待在京城裡,好好冷靜下。」

我無動於衷。

他走後,我同系統商量:「攻略任務是不是失敗了?」

「換個位面重開吧。」

系統支支吾吾:「按理說應該是的,可攻略對象對你的好感度依然很高,系統無法立即將此位面判定為失敗。」

我眼神黯淡。

「難不成我要等陸嘉述把喬玥娶進門才能離開?」

後來,系統還是為我想出了一個辦法。

它將我的魂體提前送到第二個位面,這具肉身則用系統操控,行事與常人無異,只要不是熟悉我的人,絕對看不出分別。

「等宿主在第二位面穩定下來後,只要回來給劇情收個尾就好了。」

現在,到了我該回去一趟的時候。

在走之前,我還是決定同顧見寒說一聲。

畢竟,我已經能想像出,我突然消失後,他帶著阿禾四處漂泊找我的場景。

我將他從廚房拉了出來。

高大的男人十分勉強地坐在阿禾的小木凳上,疑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其實,早在和顧見寒確認關係那日,我就很坦誠地和他說:

「在另一個世界,我有一個前夫和孩子,你會介意嗎?」

顧見寒的情感乾淨如白紙,思維方式也很簡單直接。

他問我:「……為什麼要介意?」

那是我第一次發現他淡漠的眼眸中也隱藏著絲絲縷縷的柔軟情緒。

上頭傳來他悶悶的回答。

「如果不是他們做了令你失望的事,你不會離開,我也不會遇見你,不是嗎?」

「現在,我只是在想——」

「我該怎麼樣,才能讓你喜歡我久一點……」

如今也是一樣,我開門見山。

在聽到我要回去一趟時,顧見寒正在擦拭劍鞘的手一頓。

那塊布巾飄落到地上,又被他面無表情地撿了起來。

他語氣平靜:「需要我幫忙嗎?」

我搖了搖頭,「不用,我很快就回來。」

我知道,顧見寒向來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而我,也私心裡不想讓他參與到那些糟糕的往事裡。

他垂下眼,「好,我等你回來。」

可阿禾在得知我要出門一趟時,卻抱著我的腿不撒手。

「阿娘,帶上我好不好?」

「爹爹太無趣了,你走後,他肯定天天讓我練劍!」

我很無奈,畢竟顧見寒確實做得出這種事。

我想了想,還是抱起阿禾。

總歸這次回去應該不會耽誤太長時間。

陸嘉述本來就對喬玥有情。

此去邊疆三年,朝夕相處,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定突飛猛進。

這一次,他恐怕迫不及待同我和離。

7

系統送我和阿禾回到了第一個位面。

落腳點是當初我從將軍府搬出來,獨居的那座宅院。

三年過去了,這座小院比我當初搬進來還要破敗。

原身是白府庶女。

三年前陸嘉述拋下我離開京城,我的處境不會好到哪裡去。

所幸系統操控了原身替我偽裝,幫我擋了不少麻煩,我也不必在這裡吃苦。

阿禾從我懷裡跳下來,仰頭看房樑上破的那個大洞,語氣疑惑:

「阿娘,你以前就住在這裡嗎?」

我笑了笑,「不是。」

「不過這幾日,我們估計要在這裡將就一下。」

收拾了一番,這座院子總算看起來能住人了。

可在我鋪床時,院門突然被「咚咚咚」地敲響了。

節奏很急促。

我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十歲孩童。

五官熟悉,卻長開了不少。

他的臉上帶著怒氣和質疑,還有一絲複雜。

我頓了一下。

三年的時間確實長。

陸景言變了不少,也長高了很多。

我不死心地往他身後看了看,沒發現另一個人的身影,有些失望。

按道理,陸嘉述不是應該上門來給我送和離書嗎?

難不成,他連來都懶得來,托陸景言帶的話?

在我期盼的灼熱目光下。

陸景言不自然的撇開臉。

但很快,他的目光又轉了回來,盯著我,冷不丁吐出一句話:

「玥姨的馬車在城郊外驚馬了。」

喬玥?

我皺了皺眉。

下一秒卻對上了他質疑的目光。

原來。

他是懷疑我給喬玥使的絆子。

他這麼著急來找我,只是為了興師問罪。

想到這一點,我內心竟也沒有多少意外和不平。

我這次回來,只是為了給劇情一個結尾。

喬玥和陸嘉述的糾葛我不會再摻和,但不是我做的事我也不會白白認下。

我很無所謂地解釋:「不是我做的。」

「你覺得以我的身份,能對喬玥做什麼?」

至於他相不相信,我無法左右。

但我沒想到,陸景言聽到我這句話,愣了一下。

他下意識看了看周圍破敗的景色,神色默然。

良久。

他又乾巴巴地解釋了句:「玥姨受了驚,爹爹和她在城郊外,估計還要一天才能進城。到時候,你就搬回將軍府吧。」

「至於這件事,如果不是你做的,我會向爹爹解釋,他會相信你的。」

我詫異了一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

放在以前,我或許會很欣慰。

但當我將投放在他身上的所有期待都收回時,他說什麼做什麼都與無我無關了。

而搬回將軍府,我更是想都沒想過。

我正想同他說明,裡屋突然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

阿禾聲音脆生生的。

「阿娘,你怎麼出來這麼久呀?」

8

陸景言震驚而又錯愕地抬眼。

看著阿禾跑過來,牽住我的衣角。

我安撫地摸了摸阿禾的頭,「無聊了嗎?」

陸景言來找我是為了喬玥的事,如今我解釋過了。

除此之外,關於和離的事我還是決定同陸嘉述親自談談。

他同我一向不太親近,應該也沒有敘舊的想法。

想到這裡,我毫無心理負擔地下了逐客令:「沒什麼事,你該回去了。」

誰知陸景言憤怒地指著阿禾,瞪我:「那她呢?

「她是誰?!

「爹爹在外打仗,你待在京城中安穩度日,卻還……」

他似乎是覺得不堪,頓了一下,才又拔高了語氣,「你怎能如此不守婦德?」

我的眼眸瞬間冷了下來。

是我錯了。

這三年,我以為他至少成長了許多,原來他還是沒變。

我淡漠地看著他。

「怎麼?你爹可以帶著喬玥在外逍遙三年,我便不可以嗎?

「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我早就該同你爹和離了。」

我有些不耐地拉門,「如果有什麼不滿,讓陸嘉述親自來和我說。」

陸景言仍舊梗著脖子,「強詞奪理!再怎麼說……再怎麼說,你也不該如此!」

阿禾見他態度不好,突然攔在我身前,伸出手將他往外推,努力地想關上門。

可陸景言卻伸手撐住了門。

他的力氣一向很大。

怕阿禾跌倒,我將她拉到身後,皺眉,「你想做什麼?」

陸景言的眼很紅,「你休想趕我走!

「我偏要留下來,替阿爹看著你!」

此刻,他更像一個不可理喻的小孩,在肆無忌憚地撒潑。

以前的我將他看得比性命還重,他是我在這個位面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可後來我發現,血脈相連又如何,永遠也抵不過他對我不甚親近的天性。

我不討厭他,卻也無法再像以前那樣親近他。

「隨你。」

我不能將他扔出去,索性對他視若無睹。

反正,他自己覺得無趣,就會回去了。

系統將我們傳送過來時,已經是午後了。

在雲上村時,我和阿禾習慣了三餐規律,作息健康的生活。

方才耽擱了很長時間,我不打算自己做飯。

在酒樓訂的菜很快送到。

滿滿兩大食盒。

我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陸景言。

從剛剛固執著留下來,到方才我和阿禾講話,他一直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似乎在出神。

雖說打算無視他,我也沒辦法那麼刻薄,吃飯時讓他在一旁看著。

我隨口問了他一句:「要一起吃嗎?」

出乎我的意料,他愣了下,竟然真的走了過來,彆扭地坐在我身旁的位置。

從前在將軍府,他不喜歡我和待在一起,自然也很少同我一起用飯。

我沒想到,再一次坐在一起吃飯是這個場景。

阿禾個子矮,對面的菜夾不到,我拿起公筷夾到她碗里。

她吃的很香,眯起眼笑,「阿娘!這個好吃!」

另一邊,陸景言的視線灼灼地盯著我手中的公筷。

那一瞬間,我差點以為他在期待我給他夾菜。

可實際上,若我真的這樣做了,他怕是能嫌棄地把這桌菜掀了。

我沒有動作。

陸景言悶悶地扒了兩口米飯。

後來,我正顧著和阿禾說話,碗邊突然被放進了只白灼大蝦。

我轉過頭,卻見陸景言放下公筷,不自然地移開眼。

那隻大蝦,直到晚膳結束,仍舊一動不動地擺在碗邊。

我一向教導阿禾不能浪費糧食。

收碗筷時,她很不解地看著我的碗,「阿娘,你不是一吃蝦身上就會長紅疹子嗎?」

我沒有說話。

廊下坐著的那道身影卻僵了一下。

以往他向來不同我親近,又怎麼會知道我對什麼食物過敏呢?

9

月上梢頭。

阿禾坐不住了,挨到我身旁,軟軟道:「阿娘,我有點想爹爹了。」

角落裡的陸景言似有若無地往這裡看了眼。

我看著庭院天空上那輪明月,思緒也有些飄散。

以往這個時候,我會在窗下翻書,院外顧見寒帶著阿禾在月下練劍,我們偶爾抬頭視線相撞,又很快沉浸在自己正在忙的事上,從未覺得時間如此漫長。

現在,他又在做什麼呢?

我將阿禾抱到鞦韆架上。

「阿娘給你講故事吧。」

我像往常哄睡她時,聲音柔和地給她講童話故事。

很快,懷中一沉。

阿禾睡著了。

我抬眼,這才發現陸景言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我們面前,目光鬱郁地落在阿禾身上。

在我拿來披風給她蓋上時,他似乎終於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披風一角。

我警告地看他一眼。

他卻絲毫沒打算鬆手,反而將披風往懷裡又拽了一寸,硬邦邦地吐出一句:「這是我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委屈。

我頓了頓,隱約想起來,在將軍府時我似乎也給他做過一件一摸一樣的披風。

只不過,後來喬玥說她想要一塊流雲鍛的帕子。

陸景言為了討他的玥姨歡心,把那件披風剪了個大窟窿,拿去給她做帕子了。

這件事情,他或許是忘了。

我女紅不好,會做的衣服、繡樣很單一,給阿禾做的披風和當年那件一樣。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認錯。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陸景言誤就認為我在偏袒阿禾。

他像是壓抑了一天,一股腦地爆發了:

「憑什麼!

「憑什麼你處處都偏袒她?」

「我的東西要給她,她在一旁,你連看都不看我!她是你的孩子,難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嗎?」

強烈的怨氣和嫉妒幾乎要從空氣里炸開。

阿禾哆嗦一下,從睡夢中驚醒。

她一睜眼,看見陸景言抱著她的披風,立刻不滿地嘟囔:「這是阿娘給我做的披風,你還給我!你自己沒有披風嗎?」

陸景言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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