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打臉白眼狼兒子完整後續

2025-05-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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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高考前愛上小太妹,兩人約定私奔到廣東打工。

但出發前我給了女孩一筆錢,她毅然和兒子斷了聯繫。

心灰意冷後,兒子乖乖參加高考上了清華。

多年後他成為傑出企業家,卻冷笑著騙我喝下農藥。

「你憑什麼用錢買斷我的愛情,你讓我覺得噁心!」

死後再睜眼,我回到了兒子離家出走前一晚。

看著鬼鬼祟祟收拾行李的身影,我笑著回了房。

那就去吧,我給他想要的愛情。

1

三十平的小房裡,燈光昏黃。

我駐足門邊,靜靜看著房間裡兒子陸遠鬼鬼祟祟地收拾行李。

這是他要放棄高考和小太妹女友私奔去打工的前一晚。

上輩子,我倉皇失措地進房攔住他,求他別走。

結果我們大吵一架,他用盡了平生最惡毒的話來辱罵我:

「你根本不懂愛!你只在乎你自己!」

「自私鬼!難怪連我爸都不要你,和你離婚!」

「你小心死了都沒人給你送終!」

他大聲嘶吼,用了狠勁把擋在門口的我推開。

我磕在門框上血流不止,臉上火辣辣的一片。

最後只能眼看著他往火車站方向奔去,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我低頭妥協,還是卑微地撥通了那個女孩的電話:

「如果他跟你離開,我會給你們 3000 塊生活費,然後當沒他這個兒子,你們好自為之。」

「但是如果你自己離開,我會給你 1 萬塊……等他高考後你可以回來,上大學了我不會再干涉你們。」

一片寂靜中,那個女孩很快就笑著做出了選擇。

如我所料,第二天兒子果然憔悴地紅著眼回來。

只是我沒想到那女孩拿了錢就再也沒有出現,而陸遠心中對我的恨意卻瘋狂滋長。

在我的扶持下他考上名校,成為傑出企業家。

最後他卻親手喂我喝下毒藥,笑著看我死在病床上。

他踩著我的肩膀吸乾了我的血站到最高處,又狠狠把我推下深淵。

……

前世種種仍然歷歷在目,劇烈的疼痛傳遍我的四肢。

想到這裡我正想轉身離開,卻被門內的兒子發現。

陸遠慌張上前,滿臉戾氣地擋住我的視線:

「你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來偷看我!」

「我談戀愛跟你有關係嗎?我為什麼這麼倒霉攤上你這種媽?」

「早知道這樣,我寧願你從來沒生過我!」

他咄咄逼人,故意挑著最傷人的話來宣洩內心的不滿。

我這才恍然發覺,原來無論這道門我是推開還是關上,我們的母子關係都沒有圓滿的可能。

只因為陸遠,他恨我。

「隨你。」

「切,裝什麼慈母,噁心死了,有本事真的別再管我啊!」

我語氣低沉地應了話,但兒子還是不依不饒地謾罵著。

見他不信,我當即貼心地笑著替他掩上房門,轉身離開。

既然兒子想要愛情,那我這個當媽的當然會祝福他。

2

這天后,陸遠果然消失了。

一天,兩天,三天……

我原本一團糟的生活開始變得井井有條。

從前我為了照顧讀高中的兒子,付了高額的租金住進離學校最近的房子。

房子只有三十平,唯一的大房間給了兒子住。

我獨自睡在狹小逼仄的雜物間裡,還因此患上了睡眠障礙。

成了家庭主婦後手裡的每塊錢我都掰開揉碎了花,也都通通花在兒子身上。

好吃好穿都緊著他,報了昂貴的藝術課,還托關係送他進了個奧賽班。

但我沒想到辛辛苦苦養了那麼多年,卻養出一頭白眼狼。

餐桌上飯菜香味四溢,我隨心所欲地從五星級酒店預訂了幾個好菜送上門來。

我邊喝著紅酒邊理清思緒,認真規划起自己的生活。

當務之急是找一份工作。

我博士畢業,回歸家庭前在金融公司當過高級顧問。

只是不知道空白期這麼多年,還能不能順利就業。

「開門!葉芸你給我出來!」

忽然間,門被拍得震響。

婆婆粗糲難聽的鄉音響起,毫不客氣喊著我的名字。

隱約間外面還傳來老公陸明城的聲音。

我挑了挑眉,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但我還是不慌不忙地夾起一塊蝦肉塞進嘴裡,細細品嘗。

這齣租房的門鎖早被我換了,拍爛了他們也進不來。

直到我把飯菜都吃完,婆婆在門外也罵累了。

我施施然打開房門,把垃圾打包好往外一扔。

「葉芸你要死啊,這麼久不開門,還敢扔垃圾到我身上!」

看似瘦弱的老太太力氣很大,猛地扯爛了垃圾袋。

裡面的湯湯水水頓時灑了她一身。

她尖叫著進門找毛巾收拾,我摸了摸鼻子哂笑:

「不好意思啊媽,房子隔音好,沒聽到。」

跳腳老太忙著收拾,我的視線落在老公陸明城和他身後滿臉憔悴、意志消沉的兒子身上。

陸明城皺著眉,不滿地質問我:

「你怎麼回事?連兒子都照顧不好。」

「他自己要追尋愛情,我難道要攔著?」

我聳肩攤攤手,無辜地解釋道。

但旁邊一直低著頭的陸遠卻仿佛吃了炸藥。

他恨恨地抬頭,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像看到仇人般怒吼:

「是!現在我被她拋棄了,你滿意了吧!」

如果是前世的我必定會卑微地認錯,好聲好氣地哄著兒子。

但現在我可不慣著他。

我雙手抱胸,勾起唇角毫不留情地諷刺:

「她拋棄你是你活該,你把氣往我身上撒?只有沒用的男人才會遷怒女人。」

「你!」

兒子攥緊拳頭,見吵不過就黑著臉徑直回了房,又用力甩門宣洩自己的怒火。

一回頭,陸明城正神色莫測地看著我:

「葉芸,我們聊聊。」

3

安靜的樓道里,我不緊不慢跟著陸明城上了天台。

這場景我熟,上輩子談離婚的時候也這樣。

「葉芸,我也不跟你扯掰,兒子的撫養權和郊區那套老房子,你二選一。」

陸明城靠在陽台上,順手點了支煙。

他圓潤的側臉在煙霧與火光中忽明忽暗,顯得有些陌生。

我和陸明城從大學就開始交往,畢業後自然而然結了婚。

後來我繼續深造,讀到金融博士。

而陸明城大學本科出來工作,打拚到今年才終於升為公司管理。

但沒想到他升職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離婚。

我們婚後一起在市中心供了套 80 平的商品房,今年剛好還清貸款。

與此同時陸家在城郊還有套老房子,但那裡地段偏僻,設施基礎極差。

加上房子破破爛爛,根本不能住人,不值錢。

拿這房子和我談條件,簡直是在欺負人。

上輩子我愛子心切,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兒子的監護權。

殊不知此時政府在做城鄉高鐵規劃,那套老房子就在拆遷範圍內。

只是目前政策還在保密階段,無人知曉。

按上輩子的時間線,兩個月後方案就出台了。

結果陸明城不僅有了套市中心的好房子,還得到了巨額拆遷款。

甚至最後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也主動回到他身邊。

明明出軌做錯的是他,憑什麼受苦的人卻成了我?

我死死掐著手掌心,低頭掩住眼中的恨意。

「我選……」

「你果然要兒子對吧?」

「不,我要房子。」

看著陸明城仿佛對我了如指掌的噁心嘴臉,我強行打斷了他的臆測。

他猛地一驚,指尖的香煙被夾斷。

半晌,陸明城臉上滿是掩不住的喜色:

「你說真的?」

「嗯。」

「好好好,過兩天咱就去找律師擬合同做公證。」

見我答應,陸明城大大鬆了口氣。

他看都懶得看我一眼,轉身就下樓給女人打電話。

聲線溫柔,言語甜蜜。

在我多年親自栽培下,陸遠不僅多才多藝,而且成績非常突出。

只要他像上輩子一樣在國際數學競賽上拿獎,就能穩妥保送清華。

這筆帳,精明的陸明城比我會算。

一個名校畢業、前途光明的兒子和一套破破爛爛老房子。

他當然選前者。

只是前世我拼了命爭奪陸遠的撫養權,他才堪堪落敗。

而這輩子,這個兒子我不要了。

沒了我,陸遠能不能有上輩子的成就還不一定。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把那套老房子拿到手。

至於他們父子倆的臉,我日後慢慢打。

3

陸遠回家後意志消沉,加上和我賭氣,他乾脆閉門不出。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滿臉不滿地衝到客廳:

「你怎麼不做飯,都下午了,你想餓死我?」

「昨晚你自己說餓死也不吃我做的飯,而且我又不是你家保姆,想吃自己做。」

我揚起嘴角笑笑,順腳把沙發下的外賣盒往旁邊踢踢。

做了十幾年飯伺候別人,雙手解放的感覺真不錯。

但陸遠不同,他被嬌生慣養十幾年從來沒做過飯,當下就委屈起來了:

「我不會做飯,你給我做。」

「沒空,忙。」

手中的電腦噼啪作響,我有條不紊地查看起最近的金融市場形勢,又投了幾份簡歷。

豈料兒子只是嘲諷地笑了笑:

「忙著找工作?呵,你個靠我爸掙錢養的家庭主婦能找到什麼工作?」

「難怪我爸要和你離婚,不懂愛情不懂男人。」

「快起來做飯,你對我好點說不定我還能在他那裡幫你說幾句好話。」

我的手猛地頓住,心中只覺得悲涼至極。

生下孩子後為了支持老公打拚,我犧牲了自己的前途和事業。

這麼多年我埋頭操勞,打理家務任勞任怨。

成日擦著最便宜的水乳,穿著打折的衣服鞋子,把自己硬生生熬成了黃臉婆。

但這些付出都換不來兒子心中半點感恩。

他只覺得我是個沒用、靠老公養活的家庭主婦。

「不關你事,有空管好你自己,小心別餓死。」

我捧著電腦,懶得再搭理他。

這幾天冰箱裡空空蕩蕩,我不再像以前那樣兢兢業業地補充存貨。

對於我的冷漠,陸遠十分惱火卻又無計可施。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小芸,開門!」

4

「趙姨,我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我媽她……」

上門的人是我的閨蜜趙靜,平時對陸遠極其溺愛。

見到她,兒子頓時喜上眉梢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絲毫沒了方才與我劍拔弩張,橫眉冷對的囂張勁兒。

不知道的,還以為趙靜才是他親媽。

兒子覺得有人撐腰,添油加醋把我對他的「虐待」好好控訴了一番。

趙靜立馬心疼起來,提起菜籃子就進了廚房。

「小遠餓壞了吧,阿姨這就給你做飯。」

「葉芸你也真是的,跟孩子較什麼勁兒,要不是我今天買了菜想來你家吃飯,指不定給小遠餓成什麼樣呢……」

她嘴上哄著陸遠,還不忘對我念叨幾句。

到了廚房她輕車熟路地洗菜切菜,動作乾淨利落。

兒子得意洋洋地在旁邊打下手,故意大聲說道:

「趙姨對我最好了,如果趙姨是我媽媽就好了!」

「瞧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

趙靜和兒子的笑聲清晰傳來,有些刺耳。

我低頭掩住眼中的涼意,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不那麼僵硬。

呵,這趙靜可真能裝。

上輩子我離婚後,她不就立馬和我前夫結婚了嗎?

原來早就打了這主意,想要我的兒子和老公呢。

她可真是餓了,對著陸明城那張豬臉也吃得下。

5

等陸遠吃完飯,趙靜又勤快地洗了碗。

看我坐在客廳里忙活,她神神秘秘地把我拉進房間上了鎖。

房內光線昏暗,空間狹小。

我不得不直直面對她,這一看才發現了端倪。

趙靜的脖子上掛了條金項鍊,去年我在老公的手機購物車裡看過。

那時我只以為是他要買來送給婆婆。

但沒想到這兩人這麼早就勾搭上了,噁心至極!

見我久久不說話,趙靜主動開啟了話題:

「小芸,聽說你真的鬆口要和陸明城離婚了?」

我點頭,輕鬆看穿了她眼底隱秘的期待與興奮。

趙靜、我、陸明城,都是大學同社團的同學。

那時候在大學宿舍里,舍友曾提醒過我趙靜偷偷暗戀陸明城的事。

但後來陸明城猛烈地追求我,趙靜也找了男朋友,因此舍友的話我絲毫沒放在心上。

多年來他們都表現得太過正常,如今看來只是表面平靜。

而底下,波濤洶湧。

……

見我點頭肯定,趙靜露出了笑意:

「我就說陸明城配不上你,你終於要脫離苦海了!」

「但是……」

她話還沒說完,我又皺著眉硬生生打斷。

趙靜果然著急地追問:

「但是什麼?怎麼了?」

她當然巴不得我和陸明城離婚,這樣她才好光明正大進陸家的門。

難怪這些天各種攛掇慫恿,死死盯著這件事。

重生以來我之所以沒和她撕破臉,還有個極其重要的原因。

兩年前,趙靜找我借了十萬塊去開花店。

當時說好一年內還錢,她卻幾次三番推脫。

直到上輩子我離婚前幾天,陸明城以合法丈夫的身份趁機替她銷毀了那張欠條。

因為過於相信趙靜,除了欠條我沒留下任何證據。

最後口說無憑,只能硬著頭皮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這一世,我勢必要從她身上扒掉一層皮才肯罷休。

「陸明城才剛升職做經理,還沒往家裡掙多少,就算離婚分割財產我也拿不到幾個錢。」

「小靜你知道的,我這些年都在做家庭主婦,手裡沒什麼存款。」

「沒錢離婚我沒底氣,要不我再拖個一兩年…….」

我嘆了口氣,佯裝為難地說著心裡的打算。

豈料趙靜反應極大,臉色一下就變了:

「那怎麼行!我……我是說你還要過那麼久苦日子那怎麼行。」

她聲音尖銳刺耳,覺得自己的話不妥當後遮遮掩掩地接著解釋。

爾後她似乎終於想起什麼,糾結了幾番才勉強開口:

「小芸你怎麼沒錢,你忘了前年我還找你借了 10 萬塊……」

說話時趙靜的聲音都在顫抖,不難看出她此時必定心如刀割。

最後她終於下定決心,一咬牙一閉眼:

「剛好今年花店生意不錯,我現在就還你!」

看著她滑稽的表情,我努力壓下翹起的唇角。

直到實在憋不住,我才佯裝感動地一把抱住她笑出聲:

「謝謝你小靜,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當然了,做朋友肯定要讓你無後顧之憂地追求自己的自由和幸福啊!」

趙靜皮笑肉不笑,話說得冠冕堂皇極了。

我倒是真心感謝她,願意收下陸明城這個垃圾。

省了我不少麻煩。

6

拿到 10 萬塊後,我按照上輩子的記憶以及自己的金融經驗投資了幾隻股票。

選的都是前期沒什麼人看好的新興企業,但很快它們就會一路飆紅。

有了錢,我專門從律所請了最好的離婚律師負責財產分割,並且確保一定要把老房子的所有權處理得乾乾淨淨。

前世我被兒子的事搞得心神不寧,這婚離得稀里糊塗,好處全落在陸明城手裡。

這一次,我要讓他占不到一分便宜。

在家歇了幾天後,兒子又垂頭喪氣回了學校念書。

我本以為他心灰意冷後,會像上輩子那樣安心學習,最後考上個不錯的學校。

但是沒想到,那個女孩又回來了。

她在陸遠回家的路上堵住了他,大膽認錯再次求愛。

兩人私底下偷偷復合,沒顯露半點端倪。

直到奧賽班老師一通電話把我喊來學校,我才知道陸遠原來犧牲了奧賽班補習的時間去約會。

「那就把陸遠踢出奧賽班,這個競賽的機會我不要了。」

坐在辦公室里,我捧著茶杯不緊不慢地喝茶,和旁邊憂心忡忡的老師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此之前,兒子曾是她最出色,也是最有可能拿國際數學競賽金牌的學生。

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談戀愛逃課。

但既然我打定了主意不會再管陸遠,那他的人生就與我不再有任何瓜葛。

「可惜好苗子了……這名額可是你當初費了好大工夫才搞到的,浪費了。」

奧賽班老師是我曾經的大學同學,聽說了我的家庭遭遇有些惋惜。

同時也徹底對陸遠失望起來。

我低頭思索片刻,手中紅茶熱氣蒸騰:

「不可惜,我給你個更好的苗子。」

「噢?還有比陸遠更好的金牌種子?」

「有,那孩子叫林兆。」

7

林兆是我資助的山村貧困生,今年在鄉鎮中學念高三。

上輩子這個時候,他千里迢迢寄了封信給我。

內容大約是爺爺病重在床,求我借他 2000 塊治病。

那時候我疲憊於應對兒子,再加上離婚糾紛耗光了我的心神,沒及時拆開這封信。

等後來我再去聯繫他時,才從同村人口中得知當年林兆並沒有參加高考,而是南下去打工了。

而病重的林爺爺也最終沒能熬過去,死在了那個冬天。

我本以為自此再也不會有這孩子的消息。

但沒想到我被兒子灌下農藥,生病垂危之際卻在病床上看到了風塵僕僕趕來的他。

彼時的林兆已成為商圈新貴,被財經報道稱為投資天才。

他意氣風發地回來,含淚給我送了終。

也許,我得找時間去見見這孩子了。

6

第二天下午,律師通知我到律所簽訂離婚協議,做了財產分割公證。

從民政局領完離婚證出來,陸明城臉上是按捺不住的興奮。

他急匆匆離去,但臨走前還是給了我忠告:

「葉芸,你該改改自己的脾氣,像一塊死木頭一樣沒男人會喜歡的。」

「我管他們喜不喜歡,管好你自己。」

我冷淡地嗤笑一聲,不屑地掃了他幾眼。

手中城郊老房子的房產證仿佛一根定海神針,在我的掌心微微發燙。

打車回家時,我在計程車上刷到了趙靜的朋友圈,配圖是兩人緊緊交疊的雙手。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愛能戰勝一切。】

不少共同好友在下面評論祝福,大家紛紛打聽她對象的身份。

這條消息沒屏蔽我,這是一種隱秘的炫耀與宣戰。

我心情頗好地給這對狗男女點了個贊。

愛能戰勝一切,但不知道能不能戰勝拆遷款呢?

7

回到家時,我發現自己的衣服鞋子通通被隨意丟在門外,鎖也被換了。

兒子面色微冷地開了門,冷嘲熱諷:

「聽說我爸徹底不要你了?」

「嗯,我們離婚了。」

我回來本來就是要收拾東西,這下省事了。

一大堆東西里,我只拿走了重要的證件。

轉身離開時,兒子帶著怒意用力扼住了我的胳膊:

「你要了房子不要我?」

「嗯。」

這件事我本來還想瞞著陸遠,等他高考後再說。

但沒想到陸明城倒是半點不藏,直接告訴了兒子,想必還說了我不少壞話。

見我表情平淡,陸遠眼中的恨意更甚:

「房子比兒子還重要,你早就算計好了吧!」

「成天裝貼心陪著我讀書,實際上是監視我控制我!」

「離婚的時候拿我當籌碼要挾我爸撈好處,你不是人,你根本不配當我媽!」

「……」

我被陸遠懟得啞口無言,一時間愣在原地。

原本想要怒罵他對我日日夜夜付出的漠視,想要解釋離婚是因為陸明城出軌。

但我看著兒子滿臉的厭惡與不信任,濃濃的無力感襲上心頭。

「你也不配當我的兒子。」

「好,從今以後我們斷絕關係,再無瓜葛!你再也不是我媽,我不想再見到你!」

陸遠聲嘶力竭地怒吼,仿佛被我傷透了心。

但我太過了解兒子,輕而易舉地看穿了他眼底掩飾的興奮。

他在興奮我走了後再也管不了他,再也沒人阻攔他追尋愛情。

「再好不過,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我笑了笑,轉身離開。

8

被「掃地出門」後,我用投資掙到的錢臨時在市中心租了套房子,還辦了張電話副卡。

等拆遷政策出來的那天,我火速趕到拆遷辦簽下合同領了 8000 萬。

「葉小姐,你確定要一次性全款付清兩套別墅嗎?」

「嗯,2500 萬,刷卡。」

錢還沒捂熱,我全款在城東和城南買了兩套現價不高的郊區別墅。

城東那套我日後自己住,那裡安靜舒適、設施完備,關鍵是安保非常好。

而另一套屬於政府項目,明年落地開發。

根據我的記憶,城南那邊兩三年內就迅速繁華起來,房價飆升了好幾倍。

這是兩筆穩賺不賠的投資。

同時為了避免陸家人的騷擾,我當機立斷買了火車票進山區找林兆。

那裡信號不好,誰也找不到我,正好落得個清靜。

9

山坳的路九曲十八彎,我最後坐上拖拉機到了那個村子。

林兆住在一個破舊的小院裡,兩間小平房。

我到的時候孩子不在家,主房躺著個枯瘦的老人。

林爺爺難受地閉著眼,喉嚨模糊不清地里發出嗬嗬聲。

前世那封信里說老人家得的是罕見肺病,看著確實很嚴重。

我思索幾番,想起讀博士時認識的一位醫學生朋友,現在是市中心醫院的專家。

罕見肺病就是他的研究領域,前幾天還看到他在徵集臨床試藥對象。

或許把林爺爺送過去,還能爭取一番。

「你好,請問你是……」

身後傳來少年沙啞的嗓音,我回頭看到了林兆。

高高瘦瘦的孩子,長得很白凈,眼中帶著遠超這個年齡的成熟與沉穩。

他臉上蹭了幾道黑色的污漬,衣服沾了點塵。

「我叫葉芸。」

我笑了笑,禮貌地和他點頭打招呼。

聽到我名字那瞬間,林兆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

他先是詫異,欣喜,然後是深長的愧疚……

「葉阿姨,對不起,我……」

林兆低下頭,幾縷碎發掉下來遮住了他發紅的眼眶。

來的時候我就和村裡人打聽過,上個月林爺爺病倒沒多久,林兆就已經輟學了。

他到小鎮的垃圾場、修車廠打好幾份工掙錢給爺爺治病。

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上輩子林兆也不會找我借錢。

倒是個有良心的孩子。

見我不說話,他局促不安地給我倒了杯熱水。

「林兆,跟我到城裡上學吧,你爺爺也一起。」

我溫和地笑了笑,安撫他的情緒。

這孩子從小到大的成績我都看過,很優秀。

結合前世從財經雜誌上看過的介紹,他智商非常高,是個少見的數學天才。

還未經過訓練培養,卻比陸遠更加出色。

上天給了我機會,那麼我也願意給他機會。

「謝謝葉阿姨,但是太麻煩你了……我沒有錢。」

屋內燈光昏黃,生活的重擔壓彎了少年的脊樑。

林兆拒絕了我的好意,頗有些不卑不亢的模樣。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嚴肅地遞出一份合同:

「想什麼呢,讀書和治病的錢都算我借你的。把合同簽了,等你畢業工作了雙倍還我。」

聞言,林兆詫異地抬頭看我,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可是……」

「你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的眼光沒信心?」

他嘴唇囁嚅幾下,張張合合又噤了聲。

許久,他才撇過頭,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的熱淚。

「好,葉阿姨,這些錢我一定會十倍,百倍還你!」

林兆表情里盛滿篤定,眼中落了耀眼的光。

我仿佛看到了上輩子那個意氣風發的傑出青年企業家的影子。

聯繫上市中心醫院的朋友後,他順利地給林爺爺安排上了臨床試驗治療的名額。

從村子裡離開時,同村村長兒子林平也熱心地過來幫忙。

林平身高一米九,全身腱子肉長相兇狠,但為人卻很樸實憨厚。

聽說他剛當兵退伍回來,我當下有了個好主意:

「你想不想要一份高薪的工作?要干點體力活。」

「要要要!啥工作?俺最不缺的就是力氣,俺要去。」

「當我保鏢。」

10

林爺爺很快送到市中心醫院治療,林兆也被我安排在一所市重點寄宿學校里。

林平當了司機,載我回城東的別墅。

還沒下車,遠遠地我就看見了陸家三人堵在路口。

「機靈點,到你保鏢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我拍了拍林平結實的臂膀,率先下了車。

自從得知老房子拆遷後,陸老太天天帶著兒子孫子在我別墅路口蹲點鬧事。

物業聯繫不上我,又礙於他們是我的親人於是沒有全力驅趕。

這會兒見到我回來,經理總算鬆了口氣。

「你個賤蹄子,敢卷跑我們老陸家的房子,看我不打死你!」

「把拆遷款還給我們,不然我去告你!」

陸老太原本賴在地上撒潑,一下子精神抖擻地蹦起來。

她張牙舞爪沖了過來,上手想要和我撕扯。

我稍稍一個眼色,高大威武的林平就擋在了身前。

他長得兇狠氣勢又足,陸老太當即後怕地退了好幾步,躲在陸明城背後。

陸明城臉色難看,嘴角叼的煙被他踩在腳下:

「葉芸,城郊那套老房子是我們陸家的祖宅,離婚時我腦子糊塗給了出去,我對不起列祖列宗。」

「看在我們夫妻多年情分,我用市中心 80 平的那套和你換,咱今天就去辦手續。」

陸明城篤定我當了多年家庭主婦,頭腦不清醒。

他施捨般拋出了極其「誘人」的條件,試圖從我手裡要回那套房子。

聞言我大大翻了個白眼,雙手抱胸與他對峙:

「陸明城你腦子進水了?拿市值 150 萬的房子和我換拆遷款 8000 萬的房子?」

「老房子本來就是我的,葉芸你別逼我動用法律手段要回來。」

見我不被糊弄,陸明城當即惱羞成怒威脅道。

我點點頭,從包里拿出離婚協議甩到他臉上。

「去告啊,看清楚這是你自己簽的字,老房子的所有權完全歸我。還有,我們已經離婚了,拆遷款你也分不到半毛錢。」

紙張散落一地,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當眾被打臉,陸明城頓時啞口無言氣得滿臉通紅。

倒是一旁的陸老太眼疾手快衝上來把離婚協議撕得粉碎,邊撕邊大笑:

「哈哈哈哈哈,撕爛了你個賤蹄子死無對證!」

「……」

我愣在原地,無語地搖搖頭:

「這是複印件,你愛撕多少就撕多少,不夠我這兒還有。」

好壞歹話都已說盡,我示意物業以擅闖民宅的名義把陸家幾人攆出去。

城東別墅買的時候我看中的就是它高度出色的安保措施。

果不其然,保安大隊迅速趕到現場。

我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默默旁觀的兒子卻跟了上來。

堪堪進大門前,我抬手攔住了他。

「你有事?」

「我也要回家。」

陸遠理直氣壯地就要進門,只是還沒行動被保鏢一把推了出去。

我挑了挑眉,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這是我家。」

「媽你在說什麼?快讓我進去,我要看看我的床!我要睡最大的那間!」

說話時,陸遠伸長脖子驚奇地透過雕花欄杆打量著別墅的外觀。

他看我時目光不再帶有攻擊性,而是溢滿憧憬與嚮往。

「陸遠,我不是你媽。我們已經斷絕關係了,你忘了嗎?」

「……」

對上我冷淡的神情,陸遠這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曾經對我說過的「氣話。」

他錯愕地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半晌,他忽然從袖子裡伸出自己帶了些薄紅的手,語氣低落:

「媽,在爸爸家天天都要洗碗,你看我手都洗破皮,沒法看書寫作業了。」

兒子長得隨我,清秀乖巧,這一賣慘就讓人有些於心不忍。

這種伎倆放在從前我必定會心軟,但現在……

我忽然想起在學區房陪讀的這些年,兒子從來沒幹過任何家務。

去年冬天,我的手生了凍瘡不能洗碗,我好聲好氣用零花錢哄著兒子幫忙幾天。

但他也像今天這樣,進了廚房沒幾秒就佯裝自己手洗破皮沒法再碰水。

為了不耽誤兒子看書寫作業,我還是硬著頭皮洗了下去。

結果凍瘡發炎流膿,差點感染進院。

想到這裡,我隨手在門邊的觀賞樹上折了一根樹枝。

陸遠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動作,下一秒他的掌心就我用盡全力氣狠狠抽了幾下。

「啊!」

他痛呼出聲,眼中滿是憤恨。

還沒被攆遠的陸老太當即兇狠地沖了過來,心疼地翻看孫子的手。

抬頭看我她時滿臉怨毒:

「你個賤蹄子你不得好死,竟然敢動我的乖孫!我打死你!」

「保安。」

她手還沒來得及抬起來,就被後面追來的保安架走。

這次一起被趕走的,還有陸遠。

呵,洗碗?

陸老太疼極了這個孫子,含在嘴裡都怕化了,怎麼可能讓他洗碗。

不過是苦肉計罷了。

只可惜,對我不管用。

11

在別墅里好好享受了幾天生活,我才起身出門。

林平開車送我到了一家寫字樓下。

五樓出電梯後是空蕩蕩的公司,地上凌亂擺了不少紙箱子。

只有裡間的辦公室還亮著燈,隱隱傳來說話聲。

「林總,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東山再起!」

「800 萬,我只需要 800 萬投資,請李總給我一個機會。」

映入眼帘的是女人忙碌而幹練的身影,陌生卻又熟悉。

薛妍,我博士時的同學。

畢業後薛妍拉了不少人脈自己創業,創立了家金融公司。

她還曾經邀請我入股,只是陸明城要求我結婚後回歸家庭,我才拒絕了她。

只可惜這家公司剛有起色就出了內鬼,幾度瀕臨破產。

上輩子薛妍憑著一股拼勁力挽狂瀾,最後東山再起。

但也因為現階段遲遲拉不到投資,而過錯了第一波金融紅利,無法躋身領域龍頭。

「你好,請問可以進來嗎?」

看著那張略有些憔悴,眼中卻神采奕奕的臉,我輕輕敲了敲辦公室門。

原本低頭忙碌的薛妍嚇了一跳。

她擰著眉抬頭,愣神幾瞬後咧嘴笑了:

「葉芸!你怎麼來了?」

「來找工作了。」

薛妍倒茶的手一頓,不由得抿嘴苦笑:

「你來晚了,我被坑了把要破產了……不過我在業內還有些人脈,以你的能力要應聘金融顧問的話,我可以幫你內推。」

博士同窗幾年的時光還歷歷在目,當年的情誼依舊。

我抿了口清茶,又放下茶盞認真看著她的雙眼:

「不當金融顧問,我來當你的合伙人。」

「什麼?」

「三千萬,夠你東山再起嗎?」

薄薄的一張支票塞到薛妍手裡,她不敢置信地當場愣住。

低聲下氣求了許久的投資忽然到手,她頓時有種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的驚喜感。

「你確定?你再考慮清楚。」

薛妍並沒有被巨額支票砸昏頭腦,她十分冷靜地遞迴我桌前。

公司現在就是個爛攤子,連她也沒信心能盤活起來。

我搖搖頭,氣定神閒地靠在椅背上:

「薛妍,你不相信自己,還不相信我嗎?」

「你還是那麼自信。」

見我十分堅決,薛妍終狠狠鬆了口氣,終於繃不住繞過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葉芸,你真是我的大救星!」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12

有了我的三千萬資金,公司又開始運轉起來。

重新回到熟悉的金融領域,在薛妍的幫助下我邊摸索邊迅速開始上手。

而林平則成了公司的第一個保安,有了穩定的工作。

從公司離開,我開車到奧數班樓下接林兆。

「這孩子厲害,大有可為,准金牌選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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