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金蘭完整章節

2025-01-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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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華芸志得意滿:「臣女聽聞,這位梅姑娘乃是賀小姐的閨中密友,許是來替賀小姐把關的,也未可知。」

「只是不知賀小姐知不知道,自己的金蘭姐妹,竟與殿下早早相識。」

「還是說,你們金蘭相拜,商量好了要效仿娥皇女英,選一個,還要搭一個?」

好一盆髒水,她雖是惡意揣測,可也不無道理。

皇后的臉色驟然陰沉,剛才的慈母形象好似只是眾人的幻覺。

她的確在意太子與文臣結交,可她到底是宮牆內權柄最大的女人。

天家威嚴,不容挑釁。

8

前世便是如此,原本看在太傅府的面子上,我也不至於被留在宮中當宮女。

可梅惜淺在太子遞過玉牌後尤嫌不足,繼續拿喬。

「給我做什麼?我只是來給妹妹掌眼的。」

正是這一句大逆不道的話,將我徹底推入深淵。

「好一個太傅府,天家嫡子,皇室正統,也是你們配挑挑揀揀的?」

皇后降旨申飭,太傅府為求自保與我斷絕關係。

柳華芸若想中傷我而奪儲妃之位,這倒是個好辦法。

就算是她將人帶進宮的,也不能證明我沒有這個想法。

可惜,我已經不是皮囊上不諳世事的少女了。

宮中什麼惡毒手段陰私算計我沒見過?

我並未驚慌,縱使下跪,脊樑也挺直。

「皇后娘娘明鑑,臣女與梅姑娘確是相識多年,梅姑娘也曾提及伴臣女入宮。」

「可臣女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自作主張,帶外人入宮闈。」

「今晨臣女入宮,只帶了貼身婢女綠芽,餘下皆為宮中內侍。」

「實在不知道梅姑娘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娘娘盡可以派人查驗。」

不枉我昨日以奉明珠為由遞牌子入宮,好一番哭訴,唯恐不得太子歡心,墮了娘娘顏面。

皇后雖然嫌我是扶不起的阿斗,可到底還是派來宮人替我把持全程。

沒想到吧柳華芸,我身邊全是皇后的人。

「柳小姐所言,更是信口雌黃。」

「娘娘若是降罪於梅姑娘,縱然是金蘭之交,臣女也絕不會替她洗刷辯白。」

犧牲親近之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這可是梅惜淺最善用的招數。

迴旋鏢終究是扎到了她自己身上。

派去查驗的宮人很快就回來了,連柳華芸給宮門口的侍衛塞的銀子有幾成新都打探出來了。

柳華芸被收回良娣玉牌,留在宮中抄寫宮規,申飭的懿旨送去了將軍府。

皇后本要將梅惜淺亂棍打死,架不住太子求情,饒她一命。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梅惜淺私闖宮闈,沒為奴籍死契,往後就算是太子垂青,她也不可能做良妾。

太子仍於心不忍,我余光中瞥見梅惜淺大汗淋漓,似乎在強忍痛苦。

忙借安撫皇后息怒之名,跑到她身邊侍奉。

太子正要請皇后從輕發落,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咚咚連環聲響。

他面色一僵,可聲音尚未停止,似乎也不全是出虛恭的動靜。

直到惡臭襲來……

9

事實證明,腹疼時不要相信任何一個虛恭。

在場所有的貴人們,不管有沒有被臭味波及,都匆匆趕回去沐浴更衣了。

更不要說風暴中心的太子與秀女們。

簡直就是心理陰影,連站在皇后身邊的我都被留在宮中沐浴更衣薰香後才回去。

天色將暮,雲霞滿綴琉璃頂。

太傅府都派了幾撥人來接了,馬夫也沒想到我們竟然弄到這麼晚,匆匆去取馬凳。

一個小太監竟一溜煙跪到我腳邊,努力撐平後背,讓我踩得踏實。

「奴才賤名為雲,恭請貴人,直上青雲。」

他實在是瘦,肩膀與腰肢都快成了三角,可隆起的肌理看上去又結實,踩上去也安心。

我看見了他手臂上傷痕,於是從善如流地踩上去,扔給他一錠金餜子。

「多吃些飯吧。」

他低著頭謝恩退開,馬夫拿了馬凳回來,綠芽上車後一直欲言又止。

一直到離宮許久才敢說話:「奴婢早就覺得她姓梅的不懷好意了,沒想到她竟與太子相識於微末,您與她金蘭之交也不曾聽她透露半句!這不是擺明了想害您嗎?」

「好在小姐沒中她的計,還反將一軍,這下她可出了大醜了!」

是啊,連綠芽都明白這麼淺顯的道理,梅惜淺是怎麼能裝無辜裝得那麼心安理得的?

「您沒看見,宮人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還是太子下令他們才手忙腳亂把人扶走善後的。」

她思及至此,又有些憂慮:「太子這般在乎她,她若是在太子面前說您的壞話可怎麼辦?」

「早知如此,奴婢昨日便不該放巴豆,應當放砒霜才是!」

「一把子結果了她,奴婢再去自首!」

綠芽小臉兒上匪氣橫生,我沒忍住擰了一把。

「那巴豆於她,與砒霜也沒什麼兩樣了。」

「你可聽說,漢武帝與李夫人的故事?」

色衰而愛弛,愛Ṫŭ₅弛則恩絕。

如今梅惜淺那青梅初戀的美好形象逐步崩塌,離患難恩絕,還遠嗎?

巴豆,乃是誅心慢毒。

10

我回家時,父親母親都在府門處迎接我,如今我成了太子妃,按律他們應當向我行禮。

父親乃是太傅,他只虛行禮,等我提前讓他們免禮。

可是我沒有,我就這樣接受著滿府朝拜,父親起身後說我如今身份不同了,也長本事了。

氣沖沖甩袖離去,倒是母親在我身後左顧右盼,始終沒找到她想看見的身影。

一回房間便要我跪下。

「你與淺兒義結金蘭,便似一母同胞姐妹!」

「你怎能看著她落難而無動於衷,我當初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是你害了淺兒,也害了梅家滿門!」

我坐在桌邊,任由她將所有惡毒的詛咒和罪責堆砌在我身上。

「阿娘,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到底誰是你的女兒。」

「梅惜淺該不會是你的私生女吧?」

母親好似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嚨,隨即便如戳中痛點一般暴怒。

竟然想上手打我,卻被我抓住手腕推開。

「按理說,以女打母,有違人倫……」

「你知道就好,啊——」

她被綠芽一巴掌抽翻在地。

「但是別人動手,就不算我打了。」

我站起身,給她講了個故事。

庸俗的窮書生與富家千金,窮書生爛泥扶不上牆,富家千金只能嫁給大自己二十歲的高官作續弦。

直到她發現窮書生竟是丈夫的下屬,生了個女兒有點肖似自己年輕時的容顏,連名字都是在可惜緣淺。

「他只是出身寒微得不到提拔!懷才不遇怎麼能說是爛泥扶不上牆呢!」

我居高臨下:「別謙虛,你也是一攤爛泥。」

「阿娘,如果梅惜淺不是你的女兒,你就放寬心,就算她死了也跟你沒關係。」

「如果她真是你的女兒,那你便從現在開始為她擔憂,祈求她不要落在我手裡。」

我看著她臉上腫起的巴掌印:「這是神佛抽你,懲罰你眼盲心瞎,錯把魚目亂珍珠。」

「若是再分不清孰貴孰賤,你猜這個老土的故事會不會傳到父親耳朵里?」

11

將軍府力保柳華芸,數度向陛下請罪呈情,竟不惜交出一部分兵權。

將軍夫人上門賠禮道歉,專門設宴解怨。

我大度原諒,甚至在皇后只復柳華芸為良媛時進言,讓她復位良娣。

與其放一些不知底細的妖魔鬼怪上高位,不如讓柳華芸這個胸大無腦的當門神。

任何挑釁我者,先挑柳華芸。

是日春和景明,賀家風光嫁女入東宮。Ṱŭₘ

柳家為報我進言之恩,請旨與我錯開出嫁。

然而,這並沒有讓我在東宮中奪得先機。

因為我不願去拜見太子的生母秦妃。

昨夜他還以為自己找了一位極標緻的閨秀入主東宮,夫為妻綱,我應當站在他那邊的。

可我只肯在皇后跟前侍奉。

當日太子便與我分乘兩輛馬車回東宮。

「我原以為你與旁的女子不同,原來也如世間庸人一樣。」

「是孤看錯了你。」

皇后卻極為滿意我的做法,特意宣稱是因為她的挽留才誤了時辰,因此打發太子先行離去。

還特地派自己身邊的姑姑送我回去,走時宮人搬了流水的賞賜。

因而即使我失寵於太子,也無人敢輕慢置喙。

從這日起,太子再也沒有踏進我房門半步,而我也待他不冷不熱。

只盡好做一個妻子的職責,旁的一概不往心裡去。

偌大的東宮,這麼多庶務,我哪有時間照顧他的情緒。

倒是太子,時常被我忽視到把自己氣得跳腳。

還挺有趣,這小玩意兒。

直到一個月後,柳華芸入東宮。

太子不平衡的情緒,終於有了宣洩點。

12

他極寵柳華芸,陪她回門,帶她游湖。

入宮或赴宴,身邊也只帶她一個。

不知道的還以為柳華芸才是太子妃。

柳華芸也極上道,與太子站在同一戰線,偏向秦妃。

甚至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隱隱有秦妃已經視她為兒媳的架勢。

難怪前世被梅惜淺擠兌成驚弓之鳥。

原來是一丘之貉。

一個覺得自己是真愛,如此便是妻子。

一個覺得自己被秦妃認可,便是兒媳。

她越是如此,皇后便越是不滿

皇后越不滿,便越發看重我。

「你是個好孩子,比他們都明事理。」

「桐兒放心,就算太子再寵信那個小賤人,母后也決不允許他們欺負你。」

流水一般的珍寶送進了東宮充實我的私庫,內務府送來的份例總是格外豐厚。

然而每每柳華芸進宮給秦妃請安,皇后便會送去數卷經書,連累她日夜抄寫,累得天昏地暗。

哪裡還顧及得上什么兒子兒媳的,連太子親去她都閉門謝客。

太子原先只對我冷淡,如今,竟然有些相看兩厭了。

前世他也是如此。

一成家便急於脫離皇后的掌控,可他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嫡子,所有的尊榮都是皇后所給。

當年皇后看中他,便是看中他是無根之木,出身卑微好拿捏。

誰知他如此爭氣,竟真是個做太子的料子,沒幾年便在朝堂上發展出自己的黨羽,意圖與皇后分庭抗禮。

皇后又豈能容忍養出一頭狼來?

朝堂上的手不能伸得太過明顯,便折騰他的後院。

柳華芸常被拘在宮中學規矩,回東宮時雙腿紅腫到站不住,還落下風濕病。

梅惜淺作為太子心尖寵,也背上「引誘儲君寵妾滅妻」的污名。

整個東宮都被折騰得不輕,以至於陛下駕崩時太子還沒有子嗣。

皇后以此質疑太子沒有生育能力,聯合朝臣,擁皇叔暫時登位。

太子什麼時候生下麟兒,什麼時候再禪位。

又堂而皇之鴆殺秦妃,稱作殉情而去。

這是何等的恥辱,何等的仇恨。

逼得太子四下聯姻,娶了幾家女,才籌得兵權逼宮繼位。

皇后落敗,表面上是隨先帝而去,實則被一條白綾掛上宮梁,懸了三日才下葬。

太子雖勝,可史書工筆,他逼宮便是得位不正。

又被質疑了數年天閹,後宮更因為逼宮時的聯姻與前朝牽連甚密。

他身為太子時,不能名正言順繼位。

當上了天子,卻還要處處忍讓忌憚。

心中早就扭曲,性情也變得暴虐,與現在光風霽月的模樣大相逕庭。

唯視梅惜淺如桃花源。

這一場爭鬥,最多只能算是慘勝。

我嫁給太子,可不是來過這種苦日子的。

13

太子對我橫眉冷對,我自巋然不動。

眼見東宮被我治得如鐵桶一般,外面的生意越做越大,我名下的鋪子越來越多。

柳華芸只能拿五十兩的月例銀子時,我鞋頭上綴著的明珠值五百兩金。

就算是太子私庫和我比起來也是相形見絀。

這日子過得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要是太子能給我多生幾個孩子那就更好了。

只可惜這人不解風情。

饒是我將前世他寵愛過的美貌宮妃全都搜羅起來納進東宮,日日給他送大補湯,喝得他臉色越來越臭。

這都沒給我造出個孩子來。

要不是我們圓過房,我都要懷疑他真的是天閹了。

難不成他有什麼隱疾?

不應該啊,前世挺多孩子的啊,怎麼到我這兒就生不出來了?

那難道是我的問題?

意思是我不如柳華芸?

我正鬱悶,要不要給他潑盆涼水,趁機找個大夫來給他瞧一瞧時,柳華芸遇喜了。

瞞了整整三個月秘而不發,等胎坐穩了才開始在我面前擺譜。

還真是難為她了。

柳華芸本以為能刺激到我,畢竟她腹中可是太子長子,地位特殊,就是皇位也是有一爭之力的。

可我非但沒被激怒,反而事無巨細地照看,連她身邊人靠近她都要細細過一遍篩。

ẗûₛ這讓她毛骨悚然,偷偷將坐胎藥嘔出。

總算是被我找到茬兒了。

我在她扣嗓子眼時抓了個正著,狠狠給了她兩耳光。

捏住她的下巴將坐胎藥灌了進去。

看見她一副我給她灌了毒藥的神情,我抓住她的衣領厲聲呵斥。

「你做出這副死樣子給誰看!你怎麼不動動你那個豬腦子想一想,我這般大費周章,你的孩子若是出了事,豈非明晃晃告訴所有人是我害的?」

「陛下久病,正等著這個孩兒降生沖喜,皇后四處抓殿下的把柄,若非我從中斡旋,封鎖消息,你以為你能瞞住那三個月?」

「你肚子裡可是我的寶貝疙瘩,且好生養著,若是我給你鋪好了路,最後你卻因為不走而摔坑裡,我受多少苦,必讓你受百倍千倍!」

區區一個我而已,還歇不了皇后對付太子的心。

就連給我的恩寵,也不過是為了給太子添堵罷了。

焉知我夾在中間,不是如履薄冰?

可若是像柳華芸一般吃肉體之苦,還不如讓我吃頭腦的苦。

好煩,這就是長腦子的苦惱嗎?

柳華芸的腦子暫時性上線,好像明白了我的苦心,停止了掙扎,又冒出些心虛,眼神四處瞟。

我心下覺得不妙,下一秒大門轟然而開,太子所見便是柳華芸衣襟上的藥漬和臉上紅痕。

活生生便是惡毒主母逼愛妾落胎的場景。

他大步上前握住了我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

另一隻手下一瞬便要落在我臉上。

我是見過他前世打人的模樣的,他盛寵的妃子,被一耳光打落滿頭珠翠。

縱使我百般算計周全,面對一個男子的耳光,也難免露怯,只能偏過頭緊閉雙眼。

可他只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壓抑怒火到手背青筋暴起。

「你是孤的太子妃,孤全你幾分臉面,待孤將事情查明,再發落你。」

他帶來了臉生的大夫,細細查驗著柳華芸的藥湯藥渣,查明的結果便是上好的坐胎藥,極溫補,幾乎沒有藥毒。

柳華芸這種跋扈的主兒都面色複雜。

扯了扯太子的衣袖:「殿下,咱們這次真的誤會太子妃了……」

我一言不發地走出去,只見外面儘是鐵甲森嚴的太子禁衛。

是怕我今日真對柳華芸動手,他便要拿我進宮問罪皇后了。

我竟然鬆了口氣,慶幸自己重生後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正確的。

我並未來得及委屈,滿心只想著今日動靜甚大,該如何給皇后來一下子。

順便加深一下太子的愧疚。

「殿下若要拿我,便帶一隊死士輕裝簡行,何必鬧出這樣大的動靜,打草驚蛇,妹妹這胎才是真正的危險了。」

「既已如此,便請殿下當眾掌摑妾身,重責妾身戕害子嗣,也好瞞下母后,偷天換日。」

我跪地陳情,太子更加愧疚難當,不肯下手。

我步步緊逼,他竟落荒而逃了。

14

做戲當做全,我叫綠芽找一個妥帖的太監來。

她帶來個身量高挑,身形與太子有幾分相似的太監。

長相頗有幾分妖冶,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人前世是弄權宦臣。

一個宦官,竟要挾宮妃,扶持皇子,意圖干政,前朝與後宮都叫他攪得天翻地覆。

若非後來朝臣中正義之師頻出,宮妃與皇子不滿他的彈壓,一同反水,或許真叫他成了事。

潘雲。

我只見過他一次。

就是他死前,被扒光了遊街前,那時我已經出宮。

他被枷刑在鐵籠里,以發敷面,看不清容顏。

凌遲處死,三千六百刀,行了整整三日。

死後韓升泰回來還嗤之以鼻,說他一路高升,都是委身老太監換來的。

委身老太監就能權覆半個朝野,那他怎麼不去?是不想嗎?

這人是一把毒匕首。

若不控在自己手上,只怕總有一天刀尖會對準我。

我本該殺了他以絕後患,可前世哪個宮人沒有受過他的恩惠?他治下的內務府不敢再有苛刻宮人之舉,連被柳華芸下令特別關照的我Ṭū́ₔ,份例也不曾少過丁點兒。

否則,我只怕早就死在了某個寒冬。

先留他一條命。

用好了也許能幫我治理後宮,若有不臣之心,再殺不遲。

我要他掌摑於我,他也躲閃著不敢下手,跪在我腳邊長磕不起。

「廢物!連個人都不敢打,以後吃飯坐小孩兒那桌!」

潘雲抬起頭,諂媚地笑:「娘娘若是只要傷痕,奴有一法子可做偽裝……」

我一腳將他踹歪:「有這法子不早點拿出來?」

潘雲委屈得眼色漣漣:「奴一來您便讓奴做那大逆不道的事兒,奴也沒機會說呀。」

「這麼說來倒是我的錯?」

他只能認罪:「是奴的錯。」

潘雲不知從哪裡弄來什麼汁液,塗在自己手掌上。

「奴冒犯了。」

他將細長手指往我臉上一貼,頓時有些火辣的腫脹感。

再照鏡子,臉上便出現了可怖的紅腫掌印。

我便是頂著這樣的掌印入宮找皇后哭訴。

「怎麼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來?連本宮有所耳聞……」

我痛斥柳華芸懷孕,太子竟瞞我瞞得密不透風。

「我怎麼能容忍她誕下長子,將來與我的孩兒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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