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金蘭完整章節

2025-01-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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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蘭姐妹扮成丫環陪我去選秀,太子妃的玉牌卻遞給了她。

她人淡如菊:「我只是來給妹妹掌眼的。」

我才知道他們早就相識於微末。

她成了太子側妃,我卻被降罪成了宮女,受盡折磨。

求助於她時,她只叫我等著,找到機會就來救我。

一直等到她與侍衛交往過密而身陷囹圄時才想起我。

以替我挑選夫婿為由將我嫁給那侍衛脫困。

一睜眼回到選秀前夕,她給我挑了不適合我的素雅衣衫。

作為回禮,我將那碗摻了巴豆的豌豆黃送給她當早點。

1

我原本以為這輩子都等不到梅惜淺來救我了。

直到我二十五歲即將要被放出宮的時候,梅惜淺身邊的太監總管走進了浣衣局。

進梅香殿後我才發覺情況不對。

不僅梅惜淺在這裡,皇帝皇后都坐在上首,闔宮嬪妃來了大半,氛圍凝重。

正中間還跪了一個侍衛,梅惜淺見到我,如見到救命稻草般熱切。

她拉住我的手,親親熱熱,好似我們仍是多年前的閨中密友。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梅惜淺拉著我跪到帝後面前。

「韓侍衛便是我為疏桐相看的夫婿,多年姐妹情深,她既求到我面前,我又怎有不幫之理?」

「若是皇后娘娘因此而汙衊臣妾,臣妾不知道該說什麼!」

皇帝本就偏心梅惜淺,原本沒有實質性證據的姦情更是不攻自破。

皇后也在見到我後將矛頭指向我:「既然如此,皇上何不趁此機會給韓侍衛賜婚?梅貴妃與這宮女情同姐妹,不如就讓她從梅香殿風光出嫁?好歹也是太傅府的嫡女。」

我就這麼成了素未謀面的下等侍衛之妻。

出嫁那日,太傅府一紙書信與我斷絕關係。

梅惜淺淡淡地看向我:「你也算是好福氣,答應你的事,本宮做到了。」

她又看向身邊的韓升泰,笑意溫存,帶著些悵然。

「你與她好好過日子,將後宮中的一切,都忘了吧。」

此時韓升泰因為沾了那句太傅府嫡女的光,成了御前侍衛。

他牽著紅綢的另一端,眼神卻緊隨著梅惜淺的背影而去。

而我成了一尊泥胎木偶,走出了嚮往已久的宮門,可天地間再也沒有我的容身之所。

2

成婚的第三年,我又被召進宮,還是同樣的場景。

韓升泰在祭祀中救了差點被火燒傷的梅惜淺,但二人當眾摟抱著滾到了一起,三年前的流言再起波瀾。

韓升泰身上更是掉出了繡著「否極泰來」的梅花香囊,香囊的料子花紋正是梅香殿專供的。

我再一次被傳喚進宮作證。

梅惜淺還是淡淡地:「這料子原是送給你的,你怎麼用跟本宮無關。但這次未免太粗心大意,竟將內宮的東西用在了外男身上,還連累了本宮。」

她推脫中竟然還有責備,好似這些真的是我做錯了一般。

我從容下跪,下一刻便語出驚人。

「臣婦要告發梅貴妃私通,穢亂後宮,罪不容誅!」

梅惜淺還未辯解,她的好姐妹恂嬪先拍案而起。

「貴妃姐姐待你赤誠真心,你怎麼能背叛她?你敢發誓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我豎起三根手指,以最標準的姿勢發誓:「臣婦以賀氏和韓家滿族起誓,若有半句虛言,全族無後而終!」

重誓在前,梅惜淺眼含淚光,盯著皇帝,希望喚起對方的情誼。

「臣妾百口莫辯,還請皇上查明真相。」

不必等皇帝查,我自己便將收集的證據都擺了出來,彌補三年前沒有實質性證據的缺漏。

不僅有實物,每一個上面都還寫了時間地點前因後果。

「韓升泰為了給梅貴妃守身如玉,至今不曾碰過臣婦,皇上皇后盡可以派人查驗。」

都到了這個時候,梅惜淺仍然是那一句:「臣妾百口莫辯,我與皇上相識於微末,多年情分,皇上如果不相信臣妾沒有做過,那臣妾也沒有辦法。」

「百口莫辯,自然是因為無可辯駁。梅貴妃的嘴雖然是硬的,可你的手還沒硬,還會給侍衛繡香囊,可怕得很!」

我自知揭露皇家秘辛,今日已無可能活著走出皇宮,說出來的話句句致命。

「如果這些還不能證明你們之間有姦情,難道非要抓到你們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才叫事實嗎?」

最終韓升泰以極刑處死,梅惜淺被打入冷宮。

宮人來送我上路時,我提出去見梅惜淺一面,否則絕不肯輕易就死。

冷宮中,梅惜淺發間簪了白花,默默垂淚,正燒著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紙錢。

「為了誣賴本宮,你害死韓升泰,連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最終也不過是讓我進了冷宮。」

「可我與皇上相識於微末,夫妻多年,他遲早有一天會查明真相讓我出去。」

她抹了眼淚,笑得自得。

「你都已經嫁給了韓升泰,連本宮最想渴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他也為你做到了,本宮夢寐以求的平淡日子為何你不珍惜!」

我快步上前,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鶴頂紅灌進了她嘴裡。

「所以為了防患於未然,我這不是來送你上路了嗎?既然你這麼想要,那就下去陪他過日子好了。」

鶴頂紅髮作得很快,梅惜淺痛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本宮從未愧對過你!你為何如此恨本宮……」

我笑飲毒如飲美酒,大仇得報,還是沒忍住踹她兩腳。

「你少給我死裝!」

「當年選秀你特地簪上了與太子相識的信物,卻裝得好似他對你一見鍾情。我本是太后屬意的太子妃,因為帶了你這個落選之女入宮而被降罪成了宮女,受苦七年,你視而不見。」

「等我好不容易熬到要出宮了,你又三兩句話斷了我回家的路。你明知韓升泰愛慕你還時時撩撥,他真以為是我特地讓你相看夫婿,對我冷淡粗暴,你也充耳不聞。」

「你踩著我的血肉登上高台又惺惺作態,好像是我故意跌倒在你腳邊。」

「梅惜淺,騙騙姐妹得了,別把自己騙過去了。」

3

再睜眼,少年時的梅惜淺正大咧咧坐在我閨房中。

衣櫃里的綾羅錦衣被翻檢得散落一地。

我的貼身婢女綠芽正怒目圓瞪著她。

「梅姑娘!你將小姐的衣裳都翻亂了弄髒了,今後還怎麼穿啊!」

梅惜淺高昂著下巴,仿佛自己才是這屋裡的主人。

「你家小姐還沒說話,你插什麼嘴?莫不是將這衣裳當成自己的了?」

前世我被降罪為宮女後,家族以我為恥,唯有綠芽惦念我,上下打點,託人給我帶衣裳送金銀。

層層剋扣下,落到我手裡的已經不剩多少了,綠芽只能混在往宮裡送蔬果的人里來接濟我。

卻在某一日被人拿了,說她偷盜宮中財物,要扭送慎刑司打死。

彼時梅惜淺正在現場,我求她作證這是我的貼身婢女,是太傅府的人。

她輕描淡寫求情:「這婢女雖然品行不端,性格跋扈,但她絕不是有心偷盜的。」

一句話坐實了綠芽的金銀是偷盜來的。

我自身難保,房中的細軟都被搜走當作贓物。

綠芽就這麼被帶走了,此後再無音訊。

我壓下眼底的酸澀,心中殺意暗起。

嘴上仍像是偏袒梅惜淺。

「沒關係,讓淺姐姐翻吧。」

綠芽氣得跺腳:「小姐——」

我話鋒一轉:「反正日後進了東宮,穿的都是宮中服制,這些衣裳也穿不著了。」

梅惜淺手中的衫子瞬間被攥出了褶皺。

隨即又不經意提起:「這些衣裳雖是穿過的,料子卻是好的,就這麼擱在府里倒是可惜。」

她像從前一樣等我開口將衣裳強塞給她。

我蓋了蓋茶碗:「所以等我入宮後,便將這些衣裳賞給我院裡的丫頭們。」

梅惜淺面色一僵,她素來自詡寒門清貴,常到我這裡打秋風,可從不在話柄上落下乘。

我照顧她的體面,不等她開口便巴巴兒地將東西送去。

這還是第一次想要的東西沒要到手。

她心下不虞,起身要走,還不忘叮囑我。

「你明兒記得穿我給你選的衣裳,我是為你好!照我當初選秀的經驗,秀女們個個濃妝艷抹、花枝招展,你穿得素雅才能脫穎而出。」

前世她給我選了一件青黃不接的衣裙,更是天不亮便來盯著我穿衣,還親手為我化了一個清湯寡水的妝。

她自己卻狀若無意地穿上了我為選秀準備的新裝,妝容濃淡相宜,美其名曰襯托我。

這才讓太子以為她也是秀女之一。

「記得早些讓人來接我,我可不想錯過你這麼重要的時刻。」

她嘴上這麼說,腳卻不肯挪動半分,擺明了沒打到秋風不死心。

我無動於衷:「姐姐慢走,明天是我的大日子,府上忙著,只怕是抽不出人手送你了。」

她家落魄到住在鬧市巷子裡,從太傅府ťŭ⁰到家連馬車都要行半個時辰,光靠雙腿只怕要兩個時辰還不止。

慢慢走吧。

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往後還有那麼苦頭等著,可怎麼受得住呢?

4

梅惜淺甩著臉子走了。

我吩咐綠芽去廚房做一盒豌豆黃,乘馬車給她送去。

綠芽還不樂意:「小姐,她這麼不懷好意,你怎麼還想著她?」

我笑著跟她耳語一番,綠芽才轉氣為喜,蹦蹦跳跳去照辦。

嘴裡還嘟囔:「還想頂替我陪小姐入宮?胃口這麼大就該吃點巴豆清醒清醒!」

梅惜淺不願意進老皇帝的後宮,在選秀前又是吃番薯又是喝涼水,選秀時出了虛恭。

她得償所願落選,可殿前失儀惹了天子厭惡,讓梅家本就不高的官一降再降,落魄到縮衣減食。

連像樣的飯都吃不上,更何況精細糕點呢?

她不會拒絕這碗豌豆黃的。

次日無人去接她,直到我梳妝打扮好坐上馬車梅惜淺也沒有出現。

行至半路有人攔車,馬夫來報:「小姐,是梅姑娘,要不要停車?」

我拂了拂膝上不存在的灰:「今日事關重大,不能誤了時辰,別管她。」

「可梅姑娘攔在路中間不肯讓路啊!」

「那就加速,創過去。」

梅惜淺到底還是惜命的。

我撩開車後的帘子,正見她被飛灰揚了滿臉,氣急敗壞地跳腳。

本以為事情到這裡便能告一段落,可我萬萬沒想到,饒是如此,梅惜淺竟然還是出現在了宮裡。

帶她來的,正是前世被選為太子妃的貴女柳華芸,也是對我威脅最大的對手。

她笑裡藏刀:「賀小姐怎麼這麼粗心大意,連自己的貼身婢女也能忘在半路上?」

「幸好遇見了我,我幫你帶來了,不必謝我。」

話是這麼說,卻不見梅惜淺其人。

柳華芸想讓我擔驚受怕,可讓她失望了。

我非但沒怕,反而揚起唇角。

原以為她還算個對手,如今真對上了也不過爾爾。

眼界比池子裡的王八還淺,前世竟叫這樣的蠢貨摘了桃子,折磨得那樣慘,叫人怎能甘心。

幸而,我重生了。

待到入主東宮再烹調她,也不遲。

思及至此,我笑得更艷了,唇角露出尖尖的犬齒。

走之前甚至好心勸告她:「柳小姐真是人美心善,只是我提醒你,這女子是只倀鬼,靠近她的人都會被纏住的。」

「你還是小心為好。」

出入宮門者,是何模樣有何特徵,就算塞再多銀子都會被記錄在冊。

宮中蹉跎八載,明里暗裡各色規矩我早已爛熟於心。

從她把梅惜淺帶進宮的那一刻起,無論對方闖出什麼禍,最後承受天家怒火的人都將會是她了。

5

梅惜淺姍姍來遲時,我正與太子同跪皇后面前謝恩。

就算是天子親至,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太子肖似生母秦妃,俊秀美容顏,又長在皇后膝下,充嫡子教養,待人體貼有度。

見我衣衫繁瑣,起身時伸出小臂讓我搭手。

眾人便嬉笑開來,一齊恭賀太子夫妻珠聯璧合,永結同心。

梅惜淺來時正見到這幅場面,一時只覺得天都塌了。

喃喃自語:「我終究還是晚來了一步。」

大喜之日,哪兒來的瘋女人口出狂言?

眾人怒目望去。

只見梅惜淺站在連廊處,身上穿著舊時選秀的雪紫色衣衫。

前世她穿了我的華服,一入宮便裝作心口疼。

我著急忙慌,妝也花了,頭髮也汗濕了,狼狽不堪。

倒是她被小心呵護,光彩照人,即使行事癲狂,後果也叫我擔了。

美的事物總能讓人更包容。

以至於太監唱和出我的名字時,太子不假思索地將玉牌遞給了她。

至於我,仗著家世遲來不說,德言容功樣樣都比不上她,才叫太子錯認,不堪為儲妃。

今生晨起追逐馬車、灰頭土臉的人變成了梅惜淺。

往日從我這兒順走的衣衫不夠隆重體面,她便只能穿上兩年前選秀時的衣裳。

珠光緞最難打理,放得日子久了面上起毛,失了光彩,仿佛蒙上一層灰。

壓在箱底又受潮,顏色變深,穿在身上老氣橫秋。

實在是起不到艷驚四座的效果。

甚至有眼尖的貴人一眼就認出了她。

「喲,這不是前年為陛下選的秀女嗎?怎麼又送來讓太子挑了,怕是不合規矩吧?」

去年才嫁進公府的少夫人問她:「你怎麼記得這樣清楚?」

貴人笑道:「旁人我倒是不記得,只是天底下在陛下面前出虛恭的秀女這還是頭一個。」

「印象深刻,想忘都難啊。」

6

梅惜淺什麼禮都不行,徑直走到秀女當中,解下頸上的一串卵石項鍊,舉到太子面前。

她這時還在裝腔拿調,手指綻如蓮花,勾著那串項鍊。

「殿下流落庵堂,贈我此鏈時曾說,你此時潦倒,只能以石代玉。」

「將來以此為憑,來向殿下換白玉翡翠,不知如今,舊話可還當真?」

太子送她的破爛兒可真不少啊。

前世木頭雕刻的簪子叫綠芽順了回來,被我親手投入香爐焚化。

如今又拿出一串爛石頭項鍊。

太子驟然紅了臉,不是羞的,還是惱的。

我幾乎要笑出聲來。

梅惜淺啊梅惜淺,原來從始至終都是這個鬼德行。

此生的心計只怕都用在算計我了,一遇到旁人便黔驢技窮。

旁人不知,當今太子最忌諱被別人提及身世,只因他是陛下在山野庵堂中臨幸的帶髮修行的女尼所生。

身為男子,卻在庵堂中長大,幼時還好,再大些便被住持趕出了庵子,顛沛流離,甚至差點兒淪為乞兒。

幸而陛下子嗣不豐,終於在又一次來祈福時發現了這個遺珠,秦妃主動將兒子獻給皇后又飲了絕子藥才得以Ŧúⁿ在後宮中安身。

原本這段上不了台面的陰暗卑微的過往原本沒有幾個人知道。

如今叫梅惜淺一嚷,滿座譁然。

前世她也是如此,數次提議讓太子將當初的庵堂立為皇家御廟。

她以為的定情之地,卻是太子恨不得抹去的恥辱。

直到那庵堂走水,化為灰燼,她才肯罷休。

我也是出宮後,遇見了來韓家化緣的一位啞尼才知道此事。

那時我經營著幾家鋪子,送了她許多布施。

她認出我是少時常給庵堂捐香火的賀家小姐,於是寫在紙上提醒我,等我看完便當場吞下肚。

我原以為她是聽聞韓升泰在御前當侍衛,怕他不小心踩了雷。

可我巴不得他早點死,便誰也沒告訴。

照這樣看,太子對梅惜淺真是情真意切,被戳了這麼多次肺管子,解決了庵堂都沒捨得動她。

如今太子竟仍有容忍的意思,梅惜淺遺憾地望向我手中的玉牌。

仿佛自己真的只是因為晚來了一步才錯失太子妃位的。

前世柳華芸便是被她這套真愛等於心目中真正的妻子的邏輯打敗,失了智一般鑽牛角尖。

也是時候讓她認清現實了。

我手捧太子妃玉牌,轉身盈盈下拜。

「殿下若心有所屬,臣女也不屑做橫刀奪愛的小人。」

「還請皇后娘娘收回成命,臣女此生,能有半刻與殿下成夫妻之名,已無憾言。」

「願自請入甘露寺削髮為尼,為國祈福,餘生不踏入京城半步。」

瞧啊殿下,我也對你情真意切。

自小長在庵堂,你最知道那裡的女人過的是什麼日子。

婚是本身就不可能退的。

可是,我要你親口說出,是你心甘情願娶我為妻,選我——

做太子妃的。

7

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人們只會贊我性情剛烈,為女子表率。

可太子竟為了一己私情悔婚,逼得太傅嫡女出家,首先不答應的,便是父親的門生。

接下太子妃玉牌的那一刻起,我已經不僅僅是我。

我是朝中文臣與未來君王聯姻的紐帶。

太子會被參爛的。

「說的什麼話țŭₐ?你已經是本宮認定的兒媳,旁人就是翻出花兒來,也越不過你去。」

「太子若是做出什麼昏頭的事兒,你與他夫妻一體,也該勸諫才是,怎能就這樣看著他犯錯?」

皇后說出這話不稀奇,倒是太子,竟比皇后身邊的嬤嬤還快一步將我扶起。

他的手指冰涼,不知是在看我,還是透過我看當年的秦妃。

男子修長手指墊住我的手,一齊將那塊玉牌握回手心。

「你是孤的妻子,孤的正妃。你當孤的決定,是一串頑石就能輕易撼動的嗎?」

「明明可以做一世夫妻,為何要耽於一時半刻,徒增遺憾?」

是玉牌還是他的手心,一瞬間滾燙如岩漿。

燙得我掙開他手,兩腮飛霞。

「殿下,你我尚未成婚,怎能如此……」

皇后搖頭笑道:「終究還是小女兒情態,等出嫁之後便穩重了。看來本宮要早日稟明陛下,將婚期提上日程了。」

我與太子演了一段鸞鳳配的雙簧,倒是美滿團圓了。

梅惜淺卻捏著那串卵石項鍊,不可置信,如遭雷擊,不知道又在唱哪出幽閨戲。

我再添一把火,佯裝賢惠:「殿下若是喜歡她,納進東宮倒也不錯。只是不知該給何名分,也好叫我早思量,該如何與眾姐妹相處才是。」

梅惜淺神情倔強,昂著下巴,眼神卻低垂,儼然已是憑君隨意的態度。

太子終究是顧念舊情,如今正妃已定,側妃之中,唯有柳華芸得了良娣玉牌。

良娣有二,柳華芸出生將門,梅惜淺跟她平起平坐是在侮辱她。

於是太子便拿起了代表良媛的香囊。

「慢著。」

皇后漫不經心開口。

「若是本宮沒有記錯,這是兩年前你父皇的秀女。殿前失儀被放還,永不得參加選秀,如今又是如何出現在太子的秀女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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