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分數,整整拉開第二名50分!
六中校長激動得衝進教室,將我抱起來轉了個圈,大喊大叫道:「孩子,你真爭氣!你真給咱六中爭氣啊!」
不怪他激動,六中,是海市一所名不見經傳的高中,別說全市第一,連全市前100,都沒見過幾個。
而蘇晴,在失去交換對象,系統失效後,也在模考中交出了她的真實水平——總分333。
全年級倒數第一,蘇父蘇母暴怒,王老師焦頭爛額。
「嘀」的一聲,我的手機鈴聲響起。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林晚,你回來一中讀書吧!我求求你!你回來考試吧!沒有你我真的不行!」
是蘇晴。
看來她已經心態徹底崩盤,快熬不下去了。
我毫不猶豫拉黑了這個號碼。
不久,又有一個號碼發來簡訊:
「林晚,老師求你了,你轉回一中讀書吧!老師跟你道歉!之前都是老師的錯,老師有眼不識泰山,只要你願意回來參加高考,什麼都好談!」
是之前的班主任。
看來在蘇父蘇母的高壓下,她的工作也快不保了。
我冷笑一聲,繼續拉黑了這個號碼。
等著吧,好戲,這才剛開始呢。
12.
這天下午,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
聽說有人堵在校門口,想要轉學來六中。
都快高考了,怎麼會有人在這個時間點轉學?
還是來六中?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野雞學校。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禁心裡一咯噔。
果然,是衝著我來的。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在學校門口,蘇晴坐在車裡,像個瘋婆子一樣沖裡面大喊大叫:
「林晚!林晚你滾出來!把我的系統還給我!把我的分數還給我!」
「全市第一名應該是我,是你!是你偷走了我的成績!」
老校長不卑不亢地走出學校,嚴厲呵斥:「吵什麼吵?這裡是學校,不是菜市場!我的學生還要讀書呢!」
「連校長是吧,久仰大名,我是蘇傑。」
蘇父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名貴香煙,遞上去,「貴校育人有方,聽說市一中的萬年吊車尾,轉來你們學校,沒多久就考了全市聯考第一。」
「我想把女兒轉來你們學校,就跟這位同學一個班,不求其他,也沾沾貴校的優良學風。
「蘇老闆說笑了」,老校長擺擺手,拒絕了蘇傑遞過來的煙。
「林晚這次能考全市第一,說白了跟我們六中沒有一毛錢關係,全靠這孩子自己優秀。俗話說得好:打鐵還需自己硬。走歪門邪道,終歸不是正途。」
這就是婉拒的意思了?
蘇傑眼神一暗,語音變冷,「您開個價吧!只要能跟林晚一個班級讀書,多少錢,我們蘇家都出得起。」
「若您老人家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得想想你承不承擔得起後果?」
「哈哈哈,蘇傑啊蘇傑,十年過去了,你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老校長哈哈大笑,滿是不屑,「十年前,你蘇家為了一封推薦信,將我從一中調到六中。十年後,你蘇家還能把我這個老頭子從六中硬生生逼走嗎?」
「不怕魚死網破的話,你大可以試試!」
「你?你是一中老校長?」
蘇傑大驚失色,暗恨自己剛才竟沒認出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只需明白,現在是2025年了!海市教育界,你再想要一手遮天,無異於痴人說夢!」
「滾吧,六中乾乾淨淨,不是你這種髒東西,該來的地方。」
老校長衣袖一甩,摸了摸我的頭,安慰道:「孩子,放心在六中呆著吧。這裡只看成績,不問出身!」。
13.
時間離高考越來越近,空氣中仿佛都瀰漫著硝煙味。
老校長眼神凝重的提醒我:「林晚,他們正路走不通,一定會走邪路。」
我點點頭,心裡明白,蘇家那條毒蛇,絕不會讓我順順利利走進考場。
但是,他們將我視作獵物,自己又何嘗不是別人的獵物呢?
我已布下了一張天羅地網,就等這條毒蛇,自己鑽進洞來了。
傍晚,一個陌生的外賣員敲響了我家大門,手裡拎著一份香氣四溢的披薩。
「您點的餐。」
我爸很是疑惑:「我們沒點披薩啊,你是不是送錯了?」
「沒錯,幸福花園2棟301,是這裡沒錯!」
外賣員果斷放下披薩,轉身就走。
可惜,藏在門廊花瓶後的微型攝像機,清晰地錄下了他的樣貌和對話內容。
半夜,我在床上輾轉反側,忍不住在同學群里發了條消息:
「糟糕,肚子突然好痛,好像吃壞東西了!」
高考當天,天蒙蒙亮。
我背著書包,沒有走平時那條必經的僻靜小路。
老校長的車早已在另一個路口等我。
而我家親戚,則開著我爸的舊別克,按照原定路線行駛。
果然,不久後,家族群里傳來消息:
「遇到車禍堵路了,對方追尾全責,已經報警,車牌和人都拍下來了。」
我坐在老校長的車裡,心如止水。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就在我即將抵達考點時,手機響了,是蘇晴的電話。
我接起,對面是她歇斯底里、充滿惡毒快意的聲音:
「林晚!你在找身份證吧?哈哈哈,你猜得沒錯,在我這兒!你進不了考場的!你這輩子就爛在泥里吧!」
我一言不發,冷靜地按下了錄音鍵,將她瘋狂的詛咒一字不落地錄下。
直到她喘息的間隙,我才調動起全部演技,讓聲音變得虛弱、驚慌,甚至帶上了哭腔:
「是……是你?你們想幹什麼!求求你……放過我吧!」
說完,立刻掛斷,關機。
我能想像,電話那頭的蘇家,此刻必定是舉家歡慶,以為我心態崩盤,勝利在望。
老校長的車平穩停在考點外。
他鄭重地將真實的身份證和准考證交到我手中。
陽光落在上面,一片光明。
我轉身,從容地走向考場大門。
遊戲,該結束了。
14.
兩周後,高考發榜。
我,林晚,總分718分,以超出第二名20分的壓倒性優勢,奪得今年的全省理科狀元。
分數一出來,六中沸騰,一中沸騰,全省沸騰!
蘇家也沸騰了!
「她......她不是沒參加高考嗎?怎麼會......」
蘇晴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昏闕過去。
「這還不明白嗎?我們都被人家耍了啊!你這個蠢貨!」
蘇父大怒,抄起一個煙灰缸,就往蘇晴頭上扔去,「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看看你自己考的分數!208分?連人家的一個零頭都沒有啊!」
「真是說出去都嫌丟人,我們蘇家的老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讓你不好好學習!我打死你個不孝女!」
「爸!爸!別打了!我錯了!別打了!」
「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別打孩子!」
蘇家一地雞毛。
與此同時,我家卻迎來了從京市遠道而來的兩位貴客。
「林晚,考慮下我們清木,畢竟你學的是理科,我們清木的理工科,那在全國乃至全球,都少有敵手。」
「林晚,別聽他瞎吹牛!我們京北的理工科,也不差好嗎?經管、生物,都是我們的王牌專業,再說了,京大可是有快兩百年歷史,沒有文化底蘊的,跟我比不了。」
林父林母加林晚,三口人笑呵呵地看著眼前差點沒打起來的兩位招生老師,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上清木還是上京北?
這是華國人從小做夢才會有的煩惱。
而今天,她的夢想終於成真啦!
林晚深吸一口氣,說道:「感謝兩位老師的厚愛,我想了想,還是清木的計算機系,更適合我。」
「好孩子!有眼光!有眼光啊!」
清木的老師高興得從椅子上竄起來,沖我比了個大拇指。
「這孩子!你別急著做決定啊!」
京北的老師一拍大腿,苦口婆心勸阻,「只要你來京北,京市的戶口就不用擔心啦!」
「我們還可以在學校的後勤處,給你爸媽安排兩個清閒的工作崗位,他們可以陪你一起來京市上學,一家三口不用分開,多好!」
什麼?還有這等好事?
我越聽眼睛瞪得越大!
「就你們京北能顯擺!我們清木早就準備好了!」
清北的老師從褲兜里掏出一串鑰匙,放在我手心,「林晚,只要你來清木,京大能給你的,我們也能給你!」
「除此之外,我們還為你們一家,提供一間教職工宿舍,只要你還在學校讀書,這間宿舍,就永遠為你保留!」
好傢夥,京市的戶口、工作、現在連房子也有了!
這是多少人一輩子夢寐以求的東西啊?
我倒吸一口涼氣,幸福得恍若夢中。
15.
然而,這些,才只是開始。
省狀元的消息一傳出去:
海市六中,獎勵十萬元!
海市政府,獎勵二十萬元!
雲中省政府,獎勵三十萬元!
腦黃金公司,獎勵一百萬元!
一夜之間,整整一百五十萬人民幣,轉入了我的銀行帳戶!
數不清的媒體記者,找上門來,要採訪我。
我若沒空,就找我爸我媽,找老校長,找我的親戚朋友。
總之,一定要儘快發一篇關於省狀元的報道!
「林晚!聽說你直到高三上學期都在一中上學,是因為什麼原因,轉到了六中呢?」
「林晚!你為什麼會選擇在六中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學校參加高考呢?據我所知,這所學校,去年甚至都沒人考過重本線!」
「林晚!據說你在一中成績很差,常年都是班級吊車尾,為什麼轉來六中後,一學期的時間,就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晚!據我們了解,你初中時成績非常優秀,中考還是全市第一名,為什麼上高中後,成績會下滑那麼多?」
「林晚!林晚!」
數不清的話筒和採訪朝我飛來,我神秘一笑:
「誰知道呢?可能是風水問題吧!一中的風水估計不太好。」
風水問題?
記者們眉頭一皺,又驟然鬆開。
可就不是風水問題嘛!
這一中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嘛!
不然怎麼會把到手的省狀元,給弄飛了呢?
記者們奮筆疾書,一篇篇報道如雪花般發出去。
在媒體的不斷深挖下,狀元被逼退學內幕,蘇家買兇偷竊投毒,賄賂一中權錢交易、王老師徇私舞弊等各種醜聞,全面爆發。
蘇父被嚴查,從重要崗位撤職,家族生意倒閉,瀕臨破產。
王老師被嚴查,從嚴處分,吊銷教師資格。
一中聲譽掃地,優質生源集體抗議轉學,面臨倒閉。
一中校長在辭職前,對著空了一半的教室,喃喃自語:「我們到底……逼走了一個怎樣的天才啊?
16.
尾聲
三年後,林晚站在勸學湖畔,氣質沉靜如水。
她因為成績優秀,已提前被學校的老師鎖定,保送讀博。
明天,她就將代表清木,去漂亮國國立大學進行為期一年的交流。
這三年間,因為之前的傳奇經歷,有無數的媒體、公司找上她。
可她拒絕了所有商業採訪,但唯獨設立了一個線上助學基金,專門幫助像她一樣出身貧寒卻心懷夢想的學子。
她的父母,也終於不用再熬夜賣酸辣粉,臉上有了舒心的笑容。
千里之外的海市,有人在城中村的網吧里看到蘇晴,她眼神呆滯,對著螢幕喃喃自語:「系統……綁定……交換……」
「我才是省狀元......我才是省狀元......」
若干年後,林晚在個人傳記里寫道:
「我曾怨恨過命運不公,也曾咒罵過蒼天無眼。
但現在我明白了,那些深夜的燈火、父母的汗水、以及被掠奪時的不甘與憤怒,共同鍛造了我。
系統或許能交換試卷上的答案,卻永遠無法交換我曾走過的路,和我即將抵達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