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牧深,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他不回答,只將衣服解開:「你喜歡我的身體對嗎?隨你玩......事後多親親我就好。」
這是什麼可悲的戀愛腦發言。
我閉著眼,胡亂給他合上衣服,他卻按著我的手往他衣襟裡帶:「求你了,和好吧......」
「求你......」
耐不住他的哀求,我親了親他,將扣子一個個扣上:「可以試著戀愛,但這種事你不喜歡,還是等一等吧。」
情況恢復得差不多,我銷假繼續上班。
顧牧深經此一事,確切認識到拉人加班是多麼可惡的事。
再也沒有沉迷加班,我也終於有時間好好生活。
一切往好的方向發展,戀情也是。
吃飯逛街看電影,有錢人的約會也是這樣枯燥乏味嘛。
我牽著他的手,在湖邊消食,肚子被叫不上名字的高級食材填飽,想消食要走很久。
這些天我一直以男朋友的標準對待他,很鄭重,也很素。
碰觸止於接吻擁抱,畢竟他是那種慢熱純愛型。
害......愛情到底是什麼呢?現在還是摸不著頭腦。
真的能回應他嗎?
「阿淺......親一下吧。」
無人的樹蔭下,他慢慢靠近,交換律液和氣息,一點點品嘗對方。
顧牧深真的很喜歡接吻,像是在尋找互相愛著的證據。
「阿淺......好喜歡你......」
我依舊不解,為什麼會喜歡我?
親吻結束後我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撫開我的長髮,掌心貼合在我臉上:「記得你剛工作沒多久,我胃病犯了,吃了藥之後,是你撫摸我的頭髮安撫......」
哦,那時他還不是可惡的資本家,每天讓我按時上下班,待員工溫和,再加上一副好相貌。
我被迷得五迷三道的,他胃疼當然忙上忙下地照顧,買藥買粥水,他勉強吃點,躺在沙發上蜷成一團。
我坐在他旁邊,試了試體溫,還好沒發燒。
顧牧深疼得額角冒冷汗,一貫冷淡的臉上出現隱隱的痛苦,脆弱感十足,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我拿紙巾一點點擦拭汗液,他半睜著眼看過來,往我這裡湊了湊,腦袋挨著我膝蓋,小幅度蹭了蹭。
疼迷糊了嗎?好可愛,忍不住輕輕撫摸頭髮,手指慢慢插進他發間,上位者偶爾露出一絲脆弱,我便迷得忘了分寸。
好在後來他沒計較我的逾越,大概是真的疼模糊,忘掉了。
而現在他不僅說他記得,還因此喜歡我?
「阿淺真的很溫柔,那時候滿眼都是我。」
「還有喝醉的時候也是,所以我經常喝醉,讓你照看。」
「可是你對我越來越不耐煩......很少那樣摸我,阿淺......」
他將腦袋湊過來,抵住我的手一頓磨蹭,我揉了揉,按住他又吻上去。
喜歡是這種酸脹的感覺嗎?心臟的位置麻麻地,一路向下。
「阿淺,阿淺......」
他不知滿足,一直到有路人經過才停下。
6
甜膩熱戀期一直持續到上班,怎麼辦,一工作只想讓他嘎。
情人眼裡也會出現死神的鐮刀嗎?
下班後他捧著我的臉追問:「你是不是煩我了?好幾次看到你皺眉。」
我笑:「怎麼會呢,你多想了。」
暗地裡默默豎中指。
照例的晚安吻我親得格外凶,咬著他的舌尖不放,唇瓣被我啃來啃去都有些腫了,很難說不是在泄憤。
「疼......」但他還是低著頭任我亂咬。
在他下巴上留下道牙印,我才後知後覺有些過火了。
他身上痕跡很難消,之前都能被衣服遮掩,現在留在臉上......
「這怎麼辦......」遮瑕膏能不能蓋住?
他眼神閃爍著:「阿淺,我家裡人之前就知道了,你想見見他們嗎?」
太快了吧。
我立刻萎了,找了藉口敷衍過去,迅速下車回家。
沒一會門外響起敲門聲。
我不想理,它鍥而不捨響起來。
「幹嘛?」
顧牧深手撐在門框上,俯視看過來,胸前解了兩個扣子,大方露出鎖骨和胸肌,只是臉上是彆扭的神色:「明天是周末,我不能頂著這個牙印回家吧......」
「所以......」
所以到底是怎麼滾到沙發上的啊?
只記得一對大胸肌撲面而來,然後意識就薄弱了。
再清醒只看到他衣襟大敞,被我玩得面紅心跳的樣子。
我撐著勉強起身:「你不能總拿這個考驗我......」
他又將我的手按上去:「這兩天隨你怎麼玩,收留我一下吧......」
他房產那麼多,要我收留什麼?還不是想生米煮成熟飯,然後要我負責。
不行不行......
可是這個,把臉埋上去一定很舒服......
嗚嗚嗚......真的抗拒不了。
我嘬嘬嘬嘬......
「我很喜歡阿淺愛我,再多一點......」
理智在黏膩的吻里徹底消融,這個人......簡直是男魅魔。
像是照著我的喜好量身打造一般,算了,反正也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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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視角
1
顧牧深新招了個秘書,上一個向他潑咖啡三次,崴腳往他身上倒五次,被他開除了。
新的秘書他默默審視了一段時間,還好,是個用心工作的人。
敬職敬業從來沒有半分逾越。
幾個月過去,他們已經磨合得很不錯了,經常一個眼神她便知道該做什麼。
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條,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還沒問,她便調查出來了。
顧牧深十分滿意,薪水也按最高規格給。
直到......
他胃病犯了,虛弱躺在沙發上等著緩和。
本來還能撐住,結果他為了提神灌了一杯咖啡,事態嚴重起來。
穆雲淺推門進來,很快察覺他不對勁,問清原委便下樓買藥。
他閉著眼睛疼得不敢動,生怕稍稍動作疼得更厲害。
強撐著吃了幾口粥,吞下藥,他又躺回沙發上。
休息室有床可以休息,但他渾身犯懶一步也不想動。
安靜忍耐時,臉上被人輕輕碰觸,顧牧深半睜著眼,看到穆雲淺一臉憂心,正給他擦拭著汗液。
不對勁......
很不對勁......
穆雲淺看著盡責,其實最煩做多餘的事,平時散發著淡淡禮貌的疏離。
從沒見過她這副......關心溫柔的模樣。
他下意識湊了過去,想趴在她腿上示弱,想被她擁住安慰。
可他只能稍微湊近些,太過......會像利用苦肉計的登徒子。
......那他現在在幹嘛?不也是在貪圖一些超出本職的東西嗎?
一雙溫暖的手慢慢撫摸過來,插進他發間摩挲。
酥麻的感覺讓他一點點軟了身體,她在做什麼?把他當狗摸嗎?
可是......很舒服......
他眼睫輕顫,這種入侵式的舉動,他非但不覺得冒犯,還期待更多。
連身體上的痛苦都慢慢減輕,很舒服......像夢裡才有的溫柔觸摸。
一縷長卷髮垂下,落在他眼前,洗髮水的香味縈繞著,淡淡的甜香,他一點點吸進肺里。
心跳不由加速,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渴望更進一步的?
他強忍著維持平穩的呼吸聲,可血液上涌,耳朵和臉頰早就發燙。
她......看到了吧,在注視他吧......
這些曖昧和情潮,在第二天消失得無影無蹤。
穆雲淺看過來的眼神依舊,沒有半分閃躲和遮掩。
動心的只有他一個人。
顧牧深嘆息,想壓制情愫,但感情這個東西,不講道理。
穆雲淺同事緣很好,她們會心照不宣挑眉傳話。
午休時能看到她們嘰嘰喳喳笑鬧,而最煩人的是......那些女的完全沒有邊界感。
穆雲淺這邊, 女生相處本來就比較黏糊, 特別是好友痛經,臉色慘白還在堅持上班。
太可憐了。
「真的好難受......」
好友這樣抱怨著, 躺到了她腿上, 穆雲淺十分貼心地將手心搓熱, 敷在她小腹,另一隻手憐惜地摸摸頭。
......所以他得到的是病號專屬福利,沒有什麼特別的。
顧牧深嫉妒咬牙,他才不稀罕。
一周後,他又成功病倒了。
為什麼說成功呢, 因為這是他自作自受。
在空調房光著膀子吹冷風,迷迷糊糊睡過去, 終於感冒了。
辦公室迴蕩著他打噴嚏的聲音:「啊——嘁!」
等到下午,他發燒了,暈乎乎躺在沙發上, 老實夾著體溫計。
穆雲淺一邊摸著他的額頭一邊嘆氣:「你也是二十幾歲的人了,怎麼能在夏天把自己凍病?」
他悶悶哼了聲, 將腦袋埋進她腹部蹭了蹭。
是的,終於賴在她腿上了,穆雲淺對病號總是格外有耐心。
他半睜著眼睛觀察她,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她真的......對病號很包容......
心跳撲通得快要跳出胸膛,腦袋暈乎乎,感覺靈魂也輕飄飄的, 呼吸間全是她的味道。
好喜歡......好喜歡......
可這份喜歡不能說出來。
他對她沒有吸引力,貿然告白,也只會拒絕。
告白應該是互生情愫後的推進劑。
怎樣才能吸引她?他的臉和家世, 以前總是無往不利。
他都不用做什麼,只是站在那, 就有無數女人前仆後繼。
所以他......不會追求別人。
顧牧深的苦惱在一次聚餐後得到解答, 穆雲淺喝得雙頰通紅, 興奮地跟女同事聊著什麼。
他稍稍湊近聽了一耳朵, 在聊男人......
「我喜歡 3 號這種薄肌,最愛清瘦型, 緹娜你喜歡什麼樣的?」
穆雲淺湊過去看了看, 隨即語出驚人:「5 號, 我喜歡胸大的。」
她喝得醉醺醺,眼裡泛著光強調道:「大胸肌肉男才是最棒的。」
說完又歪進女人堆,嘴角含笑醉生夢死的模樣。
顧牧深下意識按了按胸口,原來她喜歡這樣......
又一次, KTV 喧鬧的背景音中, 他豎著耳朵聽她們談話。
「緹娜喜歡主人還是小狗啊?」
穆雲淺勾著唇角笑得隱晦:「我喜歡讓主人跪下給我當狗。」
他一時沒聽懂,回家又查了很多資料,才紅著臉抬腿遮掩, 原來她喜歡這樣......
再一次,公司的下午茶,他坐在綠植後看向窗外,心思卻全在她們談話里。
「我的天菜是人夫, 緹娜呢?」
「誰不喜歡人夫?男人的霸道就應該體現在做家務和炒菜上。」
幾人交換下心照不宣的眼神:「哦~炒菜~」
他就這樣一點點了解她,一點點改變自己,直到......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