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愉完整後續

2025-11-28     游啊游     反饋
2/3
【你上一次睡過的人,是你最愛的人嗎?】

……

7

同事們發出比上一次還熱烈的尖叫。

我刷一下臉紅了。

腦子裡不由自主浮想起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一年前,分手前一晚……

根本不敢再抬頭看對面。

周圍紛紛催促快些回答,被逼急了我胡亂點了點頭:

【是。】

人群炸開笑聲,又開啟調侃模式,不停追問我那人是誰。

顧琛表情有絲複雜。

突然起身,從桌子中間拿了瓶酒,經過時狀似無意出言替我解圍:

「行了行了,適可而止,別追問人家小姑娘隱私了。」

蘇意臉色更難看了。

在顧琛回座位後,第一時間拉住他的手緊緊相扣,儼然宣誓主權。

我不敢再往對面多看,只默默祈禱這遊戲不要再選中我。

不過好像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第三次,竟然還是我邪門兒地被抽中。

我最近犯了胃病,不喝酒最好,只能做選擇。

真心話是不敢選了。

咬牙選了大冒險。

結果抽到的題目更離譜——

【現場給你的前任打電話,表白挽回。】

全場靜了片刻,隨即爆發出巨大起鬨聲。

蘇意直接臉黑了,瞪著顧琛滿眼警告。

顧琛表情尷尬,還皺眉瞥了我一眼。

在蘇意耳邊小聲哄了幾句後,又拿起手機似乎在編輯什麼。

我深吸口氣。

正要隨便扯個理由搪塞。

跟我關係不錯的女同事,搶先堵住我的話頭:

「不准說沒前任,也不准說前任死了。」

「以前我可是之前總看季愉姐跟人聊天的,溫柔得嘞,不知道已經是現任,還是成了前任。」

話音剛落,突然感覺身上多了兩道打量的目光。

不好深想,眼看躲不過,我硬著頭皮拿起手機準備撥號。

所有人都自動屏息,給我營造安靜通話氛圍。

我還在思考該打給哪個朋友糊弄下,手機卻突然「叮」了一聲。

坐在對面的顧琛,居然給我發來了簡訊——

【別想了,季愉,死纏爛打對我沒用。】

我差點氣笑了。

手指卻沒注意撥出了那個熟悉的快捷通話號。

「滴滴滴……」

一陣抒情鋼琴曲響起,在眾人刻意安靜的環境里格外悠揚。

我一時也怔愣住了。

那段曲子,是當年感情最濃時江硯詞特意為我寫的。

還是我親手在他手機上,給自己設的專屬鈴聲。

想不到,他還保留著這個設定。

顧琛本來正嚴正以待,盯著自己手機。

發現沒什麼動靜,不經意循聲回頭。

驀然看見自己身旁的髮小,跟前的手機螢幕亮了。

8

顧琛表情有一瞬間凝固。

連蘇意也立刻警覺,直直盯著江硯詞的手機。

我回過神,飛快摁斷了電話。

「不好意思,我點錯了號碼。」

心虛掩飾了一句。

對面的顧琛和蘇意卻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我掛斷的下一秒,江硯詞手機也不再響了。

敏銳注意到這點,顧琛又覺得哪裡不太對。

好心地伸手,幫拿起江硯詞手機。

「阿詞,你手機怎麼只響了一聲。」

「不回個電話嗎?」

嘴裡說著話,但顧琛眼睛卻沒離開他手機螢幕。

「這串號碼……沒備註,誰啊這是?」

許是看清是沒存的陌生號碼,顧琛也興致缺缺不再打聽。

笑著把手機遞迴給了江硯詞。

江硯詞懶懶接過手機。

貌似隨意覷了眼號碼,嘴角微不可察彎起些弧度:

「詐騙電話吧。」

顧琛沒再追問,蘇意也重新歸位。

我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他們都沒注意,那串並不是電話,而是有特殊含義的數字。

是我的生日,加我們相遇那天的日期的組合。

「季總,你撥錯了就趕緊撥新的啊,別耽誤了。」

我苦笑解釋:「撥不出去了,他把我拉黑了。」

「切~」眾人不滿,要罰我喝酒。

我再不好推辭,硬著頭皮端起剛被斟滿的酒杯。

還在做心理建設,江硯詞突然起身過來,徑直從我手裡抽走酒杯。

微涼手指擦過我的握著酒杯的手,一股細微又驚心動魄的電流划過。

伴隨著他身上熟悉清冽的雪松香氣。

我的心跳也不受控地漏了一拍。

全場霎時也沉默了,集體驚詫看著他。

不明白一整晚都安靜坐著,明顯對遊戲不太感興趣的人,怎麼突然活躍了。

江硯詞露出個苦笑,莫名其妙來了句:

「剛聽季小姐說被前任拉黑,我突然有些感同身受,自己也被前任拉黑了很久。

「這杯酒我替季小姐喝了,就當惺惺相惜吧。」

說完他一口氣喝光了杯中酒,沒看我一眼又回到了座位。

眾人聞言紛紛打趣:

「想不到天才鋼琴家,又長成這樣,居然還會被人甩。」

「媽呀,那姐妹的心得狠成什麼樣,真好奇是何方神聖。」

「要是我的話,再生氣看看這張臉也氣不起來的。」

其他人笑得很開心,半點沒懷疑什麼。

顧琛和蘇意卻有些笑不出來。

跟江硯詞熟悉的朋友都很清楚。

這麼多年他唯一感興趣的只有音樂。

多少名媛淑女追求他,從沒傳出過一次戀情。

蘇意勉強擠出個笑:

「硯詞哥哥,你……有過女朋友?」

顧琛回過神,也一掌拍到江硯詞肩上。

「阿詞,這就太不夠意思了吧,什麼時候談的怎麼不帶出來認識下?怎麼沒聽說……」

玩笑間,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表情一下有些古怪,盯著江硯詞:

「阿詞,你不是從不喝酒又有潔癖嗎?」

「你剛才喝的,是季愉的杯子?」

9

我猛地抬頭。

看向剛才江硯詞喝過的杯子。

如果燈光再亮一些,甚至很容易可以看清。

剛才那個酒杯的另一側杯沿,還殘留了些許,我的口紅印。

顧琛和他從小一起長大,自然知道江硯詞在外向來滴酒不沾。

並且因為每天都要練琴,有習慣性潔癖。

跟人共用杯子的事,從前的江硯詞絕不可能做。

顧琛懷疑的視線,再次在我和江硯詞之間掃過。

江硯詞卻輕輕帶過:

「哦,剛剛只想著喝酒沒怎麼注意。」

「失戀後,總要學著喝點酒才能消愁,你不是嗎。」

顧琛將信將疑,眼神還是疑惑。

但不過是件小事,到底沒再追問。

這晚我實在太倒霉,並不打算繼續在這兒呆到最後。

借著上洗手間機會,我偷偷溜出去才給同事發信息。

稱自己有急事先走了。

反正今後也不在一個公司了,倒也沒必要怕得罪顧琛。

凌晨的新區,並不好打車。

更何況還是下著暴雨的夏夜。

我一邊盯著手機查看打車軟體排隊序號,一邊風中凌亂地扯著飛揚的裙擺。

眼看著雨越下越大,一輛邁巴赫突然停在了會所正門口。

我連忙側身避開給來人讓路。

後排車窗卻緩緩降下。

昏暗燈光下,露出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英挺側臉。

「上車。」

江硯詞沒看我。

見我不動。

吐出兩個不帶感情色彩的字。

我有些遲疑。

以我們現在的關係,搭順風車並不是很合適。

「謝謝,不用了,我打的車很快就……」

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顧琛的車就在後面。」

「你想讓他看到我們在這裡糾纏?」

我條件反射向遠處看去,隱隱有車燈朝這邊過來。

心一慌,再顧不上客氣。

直接拉開副駕門。

上了車。

10

在副駕坐定才後知後覺。

後背似乎有道無形壓力。

不免暗自慶幸,剛才倉促間堅定的明智選擇。

如果此刻我和江硯詞一起坐在後排,不敢想像,氣氛會比現在尷尬多少倍。

「謝謝,江先生。」

「如果不方便,把我放在前面好打車的地方也可以。」

說完這兩句,車內一時安靜有些可怕。

良久,江硯詞不帶溫度的聲音傳來:

「所以,你是要我把你一個人,扔在暴雨凌晨的街頭?」

我噎了下。

要是顧琛,也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事。

可紳士如江硯詞,他確實能做不出來。

但還沒想出客套之詞解釋,又聽後排傳來一道悶悶的聲音:

「像你一年前,把我獨自仍在午夜的曼谷機場那樣?」

……

這話更沒法接了。

我們都不再說話。

車內明明有空調,卻悶得透不過氣。

我默默看著窗外瓢潑大雨發獃。

祈禱車子能快點到達目的地,少煎熬一會兒。

手機鈴聲卻突兀響起。

居然是顧琛。

我沒多想就摁掉了,不覺得跟他還有什麼要說的。

片刻後,手機鈴聲又急促響了起來。

這回是個陌生號。

剛接起,裡面就傳來顧琛的質問聲:

「季愉,你居然敢提前溜了?到底不是當助理的時候了是吧,翅膀硬了?」

「那麼大的雨,你怎麼回家的?」

他的聲音並沒收斂,還帶著些喝多了的酒氣。

我連忙調低通話音量,一邊瞟了眼前排中間的後視鏡。

江硯詞果然面無表情盯著我。

我壓低聲音回復對面:

「顧總,您只需要操心好您女朋友就行,我想我的動向沒必要跟您交代。」

聽筒安靜了一瞬,隨後傳來粗重的呼吸。

似乎是氣到了。

「季愉,你不會以為我打電話是為了關心你吧?」

「你想太多了,我是想告訴你,今晚你偷瞟了江硯詞好幾次,別以為我不知道。」

「怎麼,連我都搞不定,你還痴心妄想攀高枝?」

「別惦記了,他不是你能覬覦的人。」

反光鏡里,江硯詞的神色隱隱有些不悅。

怕他誤解,我連忙回復顧琛:

「我知道我有幾斤幾兩,放心好了,辭職信記得批就行。」

說完不等對面回應,我果斷掛了電話開了靜音。

車內氣氛更加凝固。

突然有點莫名的無力和沮喪。

顧琛說的話,我又何嘗不清楚。

一年前早就有人跟我說過。

比這還難聽很多。

我心裡嘆口氣,轉頭盯著車窗上的被大風裹挾的雨絲,蜿蜒成無數凌亂的水痕。

像極了那些難以理順的舊事,在心頭纏繞不清。

11

和江硯詞單獨遇見,也是在一個雨天。

我帶人在泰國一個小城調研市場。

突遇暴雨,城市內澇,我們被短暫困在老城區一家教堂門口。

本來煩躁的心情,被教堂內突然響起的即興彈奏吸引。

循著穿透雨幕的琴聲,我們一行人在教堂鏤空花窗外靜靜聆聽了很久。

等演奏者一側頭,我才發現竟然是江硯詞。

以前也見過他兩三次,都是陪顧琛他們一起聚會的時候。

沒怎麼單獨交流過,並不很熟。

在他們圈子我估計早成了笑話,那時根本沒臉上前打招呼。

悄悄離開前,牧師告訴我們。

那位剛來泰國採風的中國音樂家,有時會在教堂教孩子們演奏。

我當時還很驚訝。

那時從新聞里刷到他似乎正在全球演奏會巡演,不知為何竟會出現在東南亞小城。

這個插曲我很快忘了。

但沒想到,沒多久第二次又碰到了江硯詞。

分公司在當地推進的公益藝術項目,原本邀請的當地藝術家臨時出了車禍無法趕來。

當地政府派來參會的官員馬上要到,異國他鄉,一時根本找不到人救場。

急得團團轉時,助理興奮告訴我,上天派了位英俊的帥哥天使來解救我們了。

還沒等我過去細問,悠揚的琴聲已經響了起來。

那時江硯詞像神兵天降,突然出現在會場。

所有焦慮和擔憂,瞬間都被琴聲撫慰熨帖。

等重要環節結束,我走近才發現是江硯詞時,我驚訝得差點合不攏嘴,也陷入了糾結。

推廣活動預算有限,以江硯詞的身價,我們……根本支付不起他隨便一曲酬勞。

所以等他演奏完一首曲目,我趕緊上前感謝,也想藉機婉拒他繼續幫助。

但我解釋了半天,他似乎才明白我的意思。

臉色看著不太好,皺眉反問我:

「所以,你覺得隨便借來的音響,比我現場演奏的效果更好?」

我連忙擺手否認。

「不不不,您誤會了,您這樣大師級別的鋼琴家為我們小小品牌推廣實在是有些,浪費了,只是……額……」

我支支吾吾很久,江硯詞突然福至心靈,嗤笑一句:

「你不會以為,我失業了來碰瓷,彈完下一秒就要拿出收款碼吧?」

我瞬間急了:「不是,主要是……」

「逗你的,我還不至於差這點兒錢。」

還沒等我解釋清楚,江硯詞悶笑著,已經重新彈奏起鋼琴。

心情似乎很愉悅。

……

12

此前我從不知道,不苟言笑的江硯詞。

竟然也會開玩笑。

活動結束後,於情於理,我都該請他吃飯感謝。

當時我小心詢問他的飲食喜好,他卻隨口來了句。

「從沒吃過夜市,想去試試。」

這個答案讓我有些意外。

江硯詞跟我以前認識的,似乎不太一樣。

收起手機里剛剛查好的高級餐廳,我欣然點頭對他發出夜市體驗邀請。

出乎我預料地,本來有潔癖的江硯詞,在夜市上似乎沒任何不適。

我買什麼食物,他也跟著要一份。

正隱隱擔心他會不會回去拉肚子,狗血的變故發生了。

經過一條黑暗巷子時,我突然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我和江硯詞一起,被囚禁在海邊廢棄倉庫里。

漆黑的夜裡,除了恐怖的海浪聲,什麼動靜都沒有。

確認過兩人都沒受傷後,我們開始瘋狂想辦法脫困。

但鐵鏈實在太緊,怎麼都掙脫不了。

沒多久綁匪拿著張當地報紙過來。

核對確認後,威脅江硯詞聯繫家人交天價贖金,否則就要撕票。

江硯詞自然是配合聯繫,之後綁匪又消失了,連口水都沒給我們留。

我第一次感到那麼絕望。

那時我初到東南亞,陌生的環境加上公司內外重重阻力,每天焦慮和壓力大到不行。

異國他鄉,破舊空曠的倉庫,僅有極小窗口透過的月光照明。

那一刻我真的有些繃不住了。

我們背靠著背,被粗繩緊緊捆著手腳,跟外界徹底失去一切聯繫,仿佛被遺棄在那裡。

根本看不到希望。

江硯詞倒是比我想的鎮定。

那三天裡,他除了偶爾閉眼休息片刻,就是在不停想辦法,以及安慰瀕臨絕望的我。

為了打氣,我們互相聊了很多自己平時,難以啟齒的心事。

從小到大的糗事,喜歡的國家和風景,他無人可懂的煩惱等。

我才知道,外表看似完美的江硯詞也會有那麼多困擾。

人人都把他當做完美的模板人生,卻不知道他也想卸下包袱,自在活一次。

只當那是人生最後一段時光,再不說就永遠沒人知道了。

餓得發暈之際,我恍惚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不是原本在全球巡演嗎,要是沒來這個小城,就不用遭遇這次事故了,真是可惜了……」

江硯詞良久沒回答,最後只模糊給了個回答:

「這裡有我想找的人,稀里糊塗就來看看。」

我還沒問那個人是誰,很幸運的,用硬幣割了三天,沒斷,但終於鬆動了。

我們小心翼翼逃出倉庫時。

江硯詞一把牽起我的手,在月光下的沙灘上瘋狂奔跑。

死裡逃生的心情讓我一刻也不敢停歇,緊緊抓著江硯詞。

不久後,身後隱隱有火光出現,我們卻跑到了懸崖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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