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完整後續

2025-11-2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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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謝斯年結婚那天,他的小青梅失蹤了。

只留下了一封信,說自己身患絕症,打算出國等死。

因為這件事,婚禮被迫暫停。

謝斯年去了國外,找到對方後,卻發現她口中的絕症,只是為了破壞婚禮,信口胡謅的謊言。

他很生氣,說要從此和小青梅斷絕關係。

大雨滂沱的夜晚,小青梅來到我們家樓下,等了整整一夜,他就這麼原諒了對方。

可婚禮重新舉辦時,小青梅又哭又鬧,甚至還割起了手腕。

謝斯年又打算再次暫停婚禮時。

我告訴他,我得了絕症,可能活不了太久。

謝斯年卻說:「她小孩心性,用絕症當藉口也就算了。你怎麼也東施效顰,這樣真的很無聊!」

他不信我,還拋下我去陪小青梅,安撫她崩潰的情緒。

所以後來——

他在陪小青梅過生日的那個晚上,我一個人死在了醫院。

1

重新舉辦婚禮那天,我精神不太好。

閨蜜許桃親自給我化新娘妝。

她拿著手裡的化妝品,在我臉上鋪了厚厚一層粉,卻還是掩蓋不住我面上的憔悴。

「你臉色好蒼白,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沖她搖搖頭,只說是昨晚沒睡好,精神倦懶罷了。

她「哦」了一聲。

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又湊到我耳畔,悄聲說:「七年愛情長跑,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昨天晚上肯定是激動得一宿沒睡著吧?」

說罷,許桃又沖我擠了擠眼。

「我懂,都是過來人。」

我笑笑沒說話。

看著這個從小到大一直都陪在我身邊的閨蜜,我設想過無數次,卻始終沒法開口,將自己癌症晚期的事情告訴她。

怕她難過,也怕她哭,更怕這個傻丫頭因此動了胎氣。

好在婚禮即將開始。

許桃牽著我的手,一步步走向婚禮殿堂,代替了我家人的身份,要把我親手交給謝斯年。

「蘇蘇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是敢欺負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許桃紅著眼,明明最膽小的人,但卻還是為了我撐腰。

聞言,謝斯年點了點頭。

他牽著我的手,認真許諾:「放心,我不會辜負蘇蘇的,我會一輩子對她好。」

我看著面前的謝斯年。

這個從大學初見時,我就動了心的男人。因此我十八歲開始,每一年的生日願望,都是嫁給他。

七年愛情長跑。

好在,現在終於要實現了。

我有點貪心,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所以推遲著沒領結婚證,只是這個期待了好久的婚禮,我想實現。

所以我握緊了他的手,跟隨著婚禮流程,說了永不辜負的誓言。

可就當交換戒指時——

謝斯年的小青梅,卻突然沖了出來。

2

她手裡握了把水果刀,紅著眼看向謝斯年。

「斯年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盛姜姜委屈巴巴開口,在眾人面前揮舞著水果刀,又落了淚。

「如果連你也不要我,那姜姜就去找爸媽,不礙你的眼!」

說罷,她舉著水果刀,在手腕處劃了一道很淺的傷口。

可連鮮血都沒有流兩滴。

盛姜姜疼得直皺眉,又一次開口:「好疼啊。不過如果斯年哥哥不要我,我可以忍住這份疼,劃得再重一些。」

面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盛姜姜,我和謝斯年臉上同時出現了錯愕的表情。

只是他眼裡,比我多了一份緊張。

緊張到拿在手裡的鑽戒,也因為盛姜姜的舉動,不由掉落在地。

盛姜姜低下頭,像是發了狠,又一次將刀對準了手腕。

眼看她這般動作,謝斯年想也不想就衝過去,一把奪過盛姜姜手裡的刀,壓著聲音就開始哄她。

「沒說過不要你,你始終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姜姜乖,今天別鬧了好不好?」

盛姜姜甩開他的手,又伸手指著站在台上的我。

「斯年哥哥,我不允許你和她結婚。小時候玩過家家,只有我才能扮演你的新娘,她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和你結婚!」

說罷,她又伸手抹了抹淚,然後轉身往外跑。

邊跑還邊說:「如果你今天一定要結婚,那我就消失,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眼看她已離開了婚禮現場,謝斯年眼中不由得出現了一抹焦急。

他轉身看向我。

無聲的對視,已經隱隱泄露了他最終的決定。

我提著裙擺走下台,一步步來到他身邊。

輕聲提醒他:「謝斯年,她這是第二次鬧婚禮現場了。就算她智力有點問題,可她一再這樣鬧,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盛姜姜,有點傻,其實也不傻。

她能夠正常生活,甚至還有著一份不錯的工作。周末也會和好朋友出去逛街吃東西,完全看不出有絲毫問題。

只有在面對謝斯年時,才會像個小孩,說著那些不合時宜的話。

謝斯年看著我,還是有些猶豫。

「可姜姜腦袋受過傷,她現在哭著跑出去,如果我不去找她的話,她指不定真的能做出什麼事。」

說完,謝斯年嘆了口氣,像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蘇蘇,我跟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我一定會安撫好姜姜,然後早點回來完成婚禮。沒有第三次,這次的婚禮一定會完成,好嗎?」

說罷,他扯下胸前的新郎胸花,拔腿就想往外跑。

但我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胳膊。

我活不了太久,也問過醫生,這個病沒有治癒的可能。

想要苟延殘喘——

得手術,得化療,總之會很疼,還會變醜。

可我才二十五歲,不想變得太醜。

更不想臨死前,留給謝斯年和許桃的回憶,是我躺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得不像人。

我去醫院拿藥時,看過那些病人。

在病痛的折磨下,他們骨瘦如柴,沒有頭髮,連牙齒都掉光了。

總之……很恐怖。

所以我選擇放棄治療,只想在臨死前,完成最後這一個夢想。

可我時間不夠了。

上一次,盛姜姜就已經攪黃了婚禮。

拖了將近三個月,好不容易重新舉辦婚禮。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沒有再重來一次的機會。

所以我看著面前的謝斯年,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他。

「謝斯年,我得了絕症,就快要死了。和你結婚,是我十八歲時的夢想,至少完成這場婚禮你再離開,好嗎?」

其實,我真挺怕他知道這件事後,會痛苦難過。

可唯獨沒想到,他會是那樣的表情。

謝斯年聽著我的話,起先一愣,但很快就笑了起來。

他,笑了?

謝斯年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我看,又指了指婚禮大門口,語氣帶了些許不滿,我還從他眼裡看到了責備。

他說:「姜姜智力有問題,小孩心性。用絕症當藉口鬧脾氣就算了,你都這麼大人了,還東施效顰,這樣真的很無聊。」

東施效顰?

我愣了一瞬,嘴角卻抑制不住地苦笑,原來他不信我。

謝斯年深吸一口氣,先前眼裡對我的愧疚,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不見。

他沖我搖搖頭:「蘇蘇,別鬧脾氣。姜姜和你不一樣,她現在是真的需要我。」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往外走,頭也不回的那種。

3

眾目睽睽下,此刻所有的目光都盯在我身上。

除了悲傷,還有丟臉。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捏著裙擺正想著要不要逃離這裡時,許桃卻突然挺著大肚子沖了上來,她一把握住我的手,又給了我一個擁抱。

抱著我時,她湊在我耳邊,很平靜地問了一句:「來真的啊?」

我知道她在問什麼。

也知道剛才她就在旁邊,能夠聽到我說的話。

我點頭,「嗯」了一聲。

許桃沒再開口,而是牽著我的手,一步步走到婚禮舞台上,撿起地上那枚戒指,代替了謝斯年的角色,替我戴上。

「誰規定結婚戒指,只能丈夫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也可以啊!」

她看著我,努力在笑,可笑著笑著就笑出了淚。

許桃又伸手抱了抱我。

「我知道,自從齊阿姨和齊叔叔去世後,你就很想再擁有一個家。所以你想要結婚,戴上這枚戒指,嫁給最愛的人。」

「我或許沒辦法幫你完成最後一個願望,但你也可以成為我的家人,我和嶼舟,會把你當成最好的妹妹。這枚戒指,就是憑證,好嗎?」

淚,在這一刻徹底決堤。

4

和謝斯年的初遇,和許桃也有關。

她高中時,就有了喜歡的人,兩個人決定要一起考 A 大。

但許桃不是有了男人就忘了朋友的壞傢伙。

所以她苦哈哈學習的同時,也不忘沒收我的所有漫畫書,拉著我一起奮筆疾書。

最後,我和許桃,還有許桃的林嶼舟,一起上了 A 大。

開學第一天,我就撞見了謝斯年。

這個比我大一屆的同系學長。

初見他時,他穿著我最喜歡的白襯衫,就坐在圖書館裡,在陽光灑進的桌子上,低頭看著書,溫柔且安靜。

喜歡一個人,其實沒有什麼理由。

就像在這一刻——

他符合我所有的審美,微風吹過,我就心動了。

所以我拉著同樣迷路的許桃,指著面前的許斯年說:「我應該……是淪陷了。」

許桃是個小太陽,她支持我勇敢追求愛。

她和林嶼舟兩個人給我出了不少主意,總之就是各種打直球。

一貫淡漠清冷的許斯年,在我鍥而不捨的追求下,真的對我動心了。

他向我告白那天,對我說:「蘇蘇,我很喜歡你身上的那股勁兒。這讓我覺得,一切都值得期待。」

就這樣,我們成了男女朋友。

謝斯年是個很好的人,他會在我傷心難過時,一直陪在我身邊。也會在我考試沒考好的時候。擠壓著自己學習的時間,來幫我復盤。

我隨口一句「春天到了,萬物復甦,該去看一看這世界」。

他就拉著林嶼舟,給我和許桃來了一場驚喜旅遊,去了一處春暖花開的地方,置身於花海時,他低頭吻我,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愛意。

他告訴我:「蘇蘇,喜歡你,是我最不後悔的事。」

如果故事只到這裡,那麼就像所有校園言情小說一樣,終將迎來一個 happy ending。

讀者滿意,我也幸福。

但事實上,小說言情的結尾,未必代表著這個故事的結局。

而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謝斯年畢業那天,我第一次見到了盛姜姜。

她很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乾淨得不染一絲塵埃。

她一出現,就抱住了我的男朋友,歡歡喜喜開口:「斯年哥哥,恭喜你畢業!」

那時候,我才知道謝斯年有一個小青梅。

八歲那年,兩個人在小區里玩遊戲,盛姜姜不知何時爬到了樹上,等到謝斯年反應過來後,盛姜姜就已經從樹上摔了下來。

她腦袋磕在了石頭上,送進醫院後,在手術室里搶救了一天一夜。

她沒死,卻還是出了問題。

腦袋受了傷,智商比同齡人低,整天歡歡喜喜,像個小孩,尤其喜歡黏著謝斯年。

而謝斯年,也始終認為當年的事情有自己的責任。

所以對於這個小青梅,總是無限包容。

尤其盛姜姜的父母,為了給她找醫生而不幸出車禍後,謝斯年對她的愧疚,直接攀到了頂峰。

大學四年,加上畢業後三年。

因為盛姜姜,我和謝斯年鬧了不少矛盾。

起先,知道她的經歷時,我也很心疼這個小姑娘。但她一見我就戒備,仿佛我是什麼洪水猛獸,還不允許我靠近謝斯年,甚至初見就狠狠咬了我一口。

總之,吵了不少架,誰也不待見誰。

但我能看出來,謝斯年對於這個小青梅,真的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他愛我,我愛他。

所以很長以來一段時間,我都對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是很有信心的。

直到——我們第一次舉辦婚禮。

婚禮還沒開始,盛姜姜就失蹤了。

她留下一封信,說自己得了絕症,然後還跑到了國外。

盛家除了盛姜姜,就只剩下年過六旬的盛奶奶,盛奶奶拄著拐杖,拿著信一路小跑來到酒店,只差沒有給謝斯年跪下,求他找一找自己的孫女。

因為這個插曲,婚禮暫停,謝斯年去國外找她,找了足足幾個月。

可笑的是——

在結婚之前,我就已經發覺自己得了絕症。

不領證,就想有個婚禮,完成十八歲自己所許下的心愿。

可惜,還是被打亂了。

但我知道盛奶奶對謝斯年好,從小就好,這個她唯一的孫女,是盛奶奶最後的寄託。

所以,我沒鬧,反而讓他去找。

幸好,真的找到了。

可盛姜姜沒有得絕症,這一切也不過是她隨口胡謅,就只是為了破壞婚禮。

謝斯年很生氣。

盛姜姜就在大雨滂沱的夜晚,在我們樓下站了整整一夜,直到最後高燒暈倒,謝斯年又於心不忍,將人送去了醫院,就這麼原諒了她的任性。

這是第二次……第二次舉行婚禮。

盛姜姜又來鬧了。

而謝斯年,卻不肯相信我的話,又一次將我一個人拋在了婚禮現場。

我看著面前的許桃,忍不住問她:「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覺得,我是在找藉口不讓謝斯年離開?」

許桃紅著眼眶,聲音還帶著些許哭腔。

她告訴我:「因為我認識的齊蘇蘇,從來不會拿生死之事開玩笑。」

是啊,可謝斯年卻不信我。

5

這場婚禮結束後,許桃就和林嶼舟一起把我送去了醫院。

本來就是強撐著身子參加婚禮。

這下子,算是卸掉了所有的精氣神,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去醫院的路上就一直在流鼻血。

躺在病床上時,看著不斷努力逗我笑的許桃。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不管啊,說好要給她當乾媽,我禮物還沒收呢。」

我扯著嘴角,露出一抹笑。

「放心啦,給她的禮物,我早就準備好了。」

這可是我的乾女兒,和親生的沒區別,所以我早就準備好了滿滿一屋子的禮物。

許桃卻突然有些繃不住,捂著臉直接哭了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讓你再堅持堅持。蘇蘇,我們說好老了以後要一起稱霸廣場的。」

站在一旁的林嶼舟,眼眶也有些紅。

他沖我笑:「到時候你們跳舞,我給你們拍照,怎麼樣?」

我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是眼淚灌進了眼眶,連著喉嚨也被堵住。

好難過啊。

對於謝斯年,我是心痛,然後失望,到現在的心灰意冷。

可對於面前這兩個從小就認識的朋友。

我,是捨不得。

但我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本來就已經到了後期,再加上先前沒有任何治療手段,一日日惡化,早就到了強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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