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低精力社畜,床上都懶得動。
系統說我男友看似是個草包。
實則精力憋到過足。
他私下裡瘋狂健身、讀書、搞小團體,是個會飆賽車、打黑拳、陷害男主、搶奪家產的壞種。
我感嘆:「他不累嗎?」
可系統要我感化這個反派。
我拒絕:「不要,我好累。」
我想了想,直接和男友提了分手。
可我不知道,他是壞種,也是愛我的壞種。
1
系統第一次電了我。
【宿主!回話!你和本世界的反派交往了!】
【趕緊接下感化他的任務,任務成功給你獎勵一百萬!】
這個聲音,從我十八歲起就在我腦海中時不時響一響。
一開始,是要我扮演惡毒女配,後來又要我救贖男主。
我覺得這些任務聽起來都好累,所以假裝沒聽見。
我如常地睡覺,如常地上課發獃,如常地工作摸魚,如常地被動交了一個男友。
直到今晚。
【別裝啦!我看到你眉毛動了!】
系統又猛地電我屁股。
我終於沒忍住縮了下。
段祁野的呼吸一滯,恍惚過後氣急敗壞。
他的手強制又蠻橫地摁住我的肩膀。
熱氣混著荷爾蒙和沐浴露,滾燙襲來。
「又想裝病。」他指責我。
我懶得解釋,「我沒有。而且已經好久了。」
段祁野抬起我的下巴。
「哪來的好久?才過了三秒!」
「三秒已經很久了。」
該睡覺了。
我將腦袋一滾,沉甸甸地靠在段祁野的手掌上。
順水推舟,正好不用自己拿枕頭。
段祁野不耐煩地打響指。
「不許睡。」
我無奈地睜開眼。
他指責:「不許睜著眼走神溜號!」
腦內的系統嚇得不敢再電,小聲蛐蛐:【你看看他,多壞啊。】
我同意,但懶得說「他好壞」這三個字,只敷衍地比了個嘴型。
卻被段祁野輕輕吻住。
他嘆道:「我也愛你,寶寶。馬上結束,還有半個來小時。」
那簡直是一個世紀。
我說:「好,那我先緩會。」
段祁野氣笑了,「還緩?你有哪次出過力嗎?」
我順水推舟,閉住眼,假裝自己在認錯。
段祁野呼吸急促,他捏住我的耳朵,想耳提面命,又摸住我的眼睛,恨不得把我眼皮掀開。
但最終只能無可奈何地悶頭苦幹。
他精力真旺盛。
2
系統把我電得沒招了。
我只能暫且接下這個任務。
系統說:【段祁野是天生的壞種,心思狹隘,性格暴虐,精力充沛。因此,他私下裡愛好飆賽車、打黑拳發泄。】
我發出感嘆:「他不累嗎?」
系統沉默,進而誠懇地說:【你真是我見過第一個不敬佩反派也不害怕反派的奇葩。你的關注點真的好奇怪。】
可是偷懶和休息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在我的視角中,段祁野是個很符合我要求的伴侶,長得帥,風流在外,所以對我話少不粘人。
最重要的是,他長得高大,熱乎乎的,胸脯很結實,讓我一靠就很想睡。
段祁野聽到最後三個字,好像誤會了。
我們這才因此行差踏錯,走上一條過於成熟的戀愛道路。
我本來想解釋,但比起費口水說話,還是閉上眼更省點力氣。
系統說:【他表面上是花花公子,到處和人搞曖昧,實則全是假象,他是在用這些時間瘋狂健身!讀書!搞小團體!!】
【他其心可誅啊……你不要把眼睛閉起來!】系統怒吼。
中午碳水吃多了。
我睜開眼,「你直接說我要怎麼做吧。」
系統發布任務,要我和段祁野一同去老宅參加聚會,在眾人面前維護他,撫平他關於家人的陰影。
我心中想,段祁野是覺得我不愛管他是個好女友。而我則是懶得分手才維持到現在。
說到底,我們只是酒肉情侶,本來沒多少真感情。
他的家庭聚會應該不樂意邀請我。
所以只要我把這事搞砸,敷衍一下系統,它應該就不會纏著我了。
我定下心,這晚睡得更香。
次日,當我提出想和段祁野一塊回家的想法後,他果然面露訝然。
我彎了彎唇角。
段祁野誠懇:「真是開天闢地頭一回,你竟然還願意出遠門了。」
我向下彎了彎嘴角。
3
我高估了自己的精力。
坐久了就好累,想躺下。
車開到半路,我就掛在了段祁野的手臂上。
穩穩握著方向盤的段祁野「嘖」了一聲。
「警告你,到那以後別再這麼死粘著我。做這種上不得台面的動作,被人笑話。」
我解釋:「我只是想躺下。」
段祁野抿著嘴,面無表情。
開到半路的車,很沒有骨氣地停到無人之處。
他放平了座椅,吻著我,罵罵咧咧地說:「我開車呢,你又勾引我。」
我已經熟練屏蔽掉聲音和觸感。
閉著眼,挪了挪身子,「硌人。」
段祁野停下,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像冷宮妃子般,很平靜地生氣,「你剛才,又開小差了,是吧?」
他脫了外套,墊到我腦袋下。
俯下身,低聲說:「你完了。」
4
於是,半個小時的車程,段祁野開了足足一個來小時才到。
我頗為懷疑係統說他私下愛飆賽車是騙我的。
因為段祁野一路開開停停,慢得不得了。
最後將車終於駛入段家停車場,我們二人卻久久未動——
我的裙子領口不小心開線了,頭髮也亂蓬蓬的。
剛才他壓根就沒讓我好好睡著。
我又累了。
於是我想了個絕妙的藉口:「寶貝,我想給你家人留個好印象,要不我待會兒先去你房間裡打扮一下,再下來應酬吧。」
段祁野兩腿一叉,正眯著眼穿針引線,聽到此話,狂翻白眼。
「你那是想打扮嗎?」他惡狠狠地縫著我的裙子,「你就是想借我的床睡覺!」
我懶洋洋地陷在他的西裝外套里,翹著腳眯眼假寐,懶得回嘴。
段祁野看我清閒就來氣,把縫好的裙子扔我身上,又氣呼呼地抄起梳子理我的頭髮。
「你別以為你待會兒還能享清閒。我提前告訴你,我那房子是在西北角,最小最陰最不舒服,床也是從小睡到大的,家具很舊從來都沒換過……」
不知為何,段祁野越說聲音越低。
「我的童年幾乎全是在那間屋子裡度過,你怎麼能想睡在我的床上呢?這簡直就像闖入我的少年時光,要和我躺在一塊,共度過我數千日夜的悲喜……」
他突然停了,似乎想像到了什麼畫面,眸色深黑。
我以為他發現我在偷偷靠著他胸脯休息,連忙爬了起來,正襟危坐。
段祁野的手掌滾燙,他喉頭滾動,垂眼責怪我,「阮歲穗,這是今天的最後一次,你不許再勾引我了!」
5
又半個小時後。
段祁野和我終於下了車。
主系統發出機械通知音:
【經檢測,反派戒掉了飆車惡習,感化值+10】
我的系統和我聽見這個通知。
它沉默良久,甚至產生了一段亂碼。
最終只能無奈地、不可置信地收回自己帶電的小皮鞭。
我說:「這算不算我賺了十萬塊?」
系統明知故問:「你要這十萬塊幹嘛?」
我說:「我要先請一個周的假,工資任老闆扣,然後我要買那張八萬八的豪華床墊。」
它笑了:【我就知道。】
我張了張嘴,剛想告訴段祁野,我打算送他一張床,因為我有錢了,而且他聽上去有點可憐。
我們步至宴會廳門口,我剛要說話。
有人從側後方不輕不重地推了我一把,我踉蹌著向旁歪去。
一道窈窕身影笑吟吟地擠到我方才的位置,舉杯迎向段祁野。
「段總,好久不見。」
香檳杯在空中相碰,晃出的酒液有大半潑灑在我的裙擺上。
我抬起頭,看清了那位正與段祁野寒暄的美人——正是前陣子和他鬧過緋聞的新人女星,蘇沁。
6
「啊,不好意思,沒看到你。」蘇沁故作驚訝地掩唇,「姐姐裙子髒了,要不要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說話間,她不動聲色地朝段祁野貼近半步。
我搖頭:「不用。」
懶得去,洗手間好遠。
天氣這麼熱,走幾步就乾了。
蘇沁皺眉。
我不知道,在她看來,我這個平平無奇的女人,性格倒難纏,難怪能一直做段祁野的正派女友,原來是個有心計的。
她掩唇而笑:「姐姐,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眼熟?」
我點頭。
雖說我工作忙,精力低,但躺著玩手機時,總會被大數據精準推送段祁野的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