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沒了?
他不再挽留挽留?
呸!渣男!
我斜眼瞪向游桉的背影,渾身散發著幽怨的氣息。
游桉似有所感,轉頭看我。
我收斂目光,等著他開口。
結果他看了我半天,也!沒!開!口!
我心一顫,完蛋了。
好像玩脫了。
看來我的躺平大計要結束了。
我撇了撇嘴。
努力忽略掉心尖上的那點酸澀。
「行,那咱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要不,你再提提要求?咱再湊合湊合?」
我和游桉同時開口。
而我蒙了幾秒後,瞬間就放鬆了。
又舒舒服服地歪在了被子裡。
我壓住微微上揚的嘴角:「真的?」
游桉也鑽進被窩:「嗯,真的。」
「什麼要求都可以嗎?」
「你先說。」
我難掩住興奮,主動靠進了游桉懷裡,宛如妲己:「前幾天我看上了一個亮晶晶的小飾品。
「嗯,有點小貴,可能要 3000 個 w。」
游桉就像昏君,大手一揮:「嗯,買。」
我又接著說:「我還有個要求。」
「還想要什麼?」
我猶豫半天,軟著聲音說:「你可以露出耳朵和尾巴,讓我拍一張照片嗎?」
游桉掀開眼皮:「為什麼要拍這個?」
我半真半假道:「你是妖,我是人,你身後有游家,而我就是普通老百姓,如果未來咱們發生矛盾,你一根指頭都能把我弄死。
「為了我的人身安全,我覺得我應該適當地留一點你的把柄。」
我說完後,游桉沒說話。
只盯著我看。
我有些心虛,又說:「我發誓,只要你不欺負我,我不會把你的照片公布出去。」
「可以,不過以後在床上得聽我的。」游桉這次沒沉默,很直接地答應了。
而我咬咬牙,也答應了游桉的要求。
狐也知道有舍才有得。
不就是累點嘛,我能行。
能行個錘子。
第二天一早我就著急忙慌地飛去了千里之外。
狼族的精力太旺盛了!
我真有點承受不了!
5
「姜哥,禽、咳,那位又打電話了,已經打了十幾次了。」瑤瑤湊到我耳邊悄悄說。
我輕哼一聲:「不管他!」
「哦,好。」瑤瑤略帶八卦地瞅了我一眼,坐在旁邊等我。
我閉著眼任由化妝師在我臉上塗塗拍拍。
這椅子有點硬,我坐得不太舒服。
昨天游桉同意後,我就迫不及待地讓他露出了狼耳和狼尾,拍了好幾張照片。
游桉本來屬於拽里拽氣的那種帥哥。
但配上銀色的毛茸茸耳朵和尾巴。
又有種聽話小狗狗的感覺。
更勾人了。
我一時沒忍住,就上手摸了摸耳朵。
摸了一下,就有二下三四五下。
然後——我就被游桉壓床上了。
緊接著……嗶……嗶……
本來我覺得是我惹的火,那我滅滅火也是應當的。
結果這頭瘋狼根本不願意停!
還藉口說自己的發情期沒過。
我信他個鬼。
咱們妖族發情期每個月就那麼一天!
但因為我當時剛在游桉面前裝了人。
只能裝作信了他的鬼話。
然後又是……嗶……嗶……的一天。
這誰能受得了?
因此,以往對我來說避之不及的工作安排,現在就是救我於水火之中的天神老爺。
我無比慶幸,經紀人虎哥在幾個月之前給我接了一個綜藝節目錄製。
讓我成功脫離苦海。
如果再和游桉待下去,本狐估計要去見太爺爺了。
「姜哥,好久不見!」
一道女聲扯回了我的思緒。
我睜開眼,笑著打了個招呼:
「戚夏,好久不見。」
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也對著我微微一笑。
眼裡是實打實的高興。
我和戚夏是在兩年前認識的。
那時我和她都剛入圈,在一個劇組裡演了一對兄妹。
現在,戚夏已經成了新生小花。
而我還是一個查無此人的糊糊。
等化妝師離開後,戚夏便湊到我身邊,滿臉欲言又止。
我問:「怎麼了?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
戚夏四處望了望,才小聲開口:「姜哥,你知道這節目其他的嘉賓嗎?」
我搖頭。
虎哥只給我說了之前簽了一個節目,沒和我說具體的。
然後這幾個月又和游桉天天混在一起,也沒看什麼八卦。
還真沒注意這節目有哪些嘉賓。
面對我的反應,戚夏似乎更驚訝:「姜哥,你真不知道?」
我點頭:「我真不知道。」
戚夏頗為複雜地看了我一眼:「這節目一共 6 個人,除了你、我,還有江暨舟、許薇、蘇沁和顧思渡。」
聽到這話,我似乎明白戚夏為什麼要問我了。
這四個人基本是娛樂圈當紅頂流。
我的粉絲量連他們粉絲量的零頭都比不上。
所以,我為什麼能和他們一起錄節目?
我木著臉給虎哥發了消息:【虎哥,你什麼時候有本事給我接到這個通告了?】
虎哥秒回:【後面再給你細說,先好好錄製。】
我現在又不是那麼想工作了。
我:【我不想錄了,我參加這個節目絕對會被罵死。】
虎哥:【小姜,這節目通告費 500w。
【違約金 800w。】
托游桉的福,我已經存款千萬了。
因此現在的我對 500w 沒那麼心動。
但如果要我出 800w,那還是算了。
我就是一隻摳狐狸。
被罵就被罵吧,反正這節目一結束我就退圈。
他們也罵不了多久。
6
我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游桉的回覆,就把手機給了瑤瑤。
節目要開始錄製了。
《農家生活》是榴槤台新推出的直播鄉村綜藝。
主打的就是真實。
「所以咱們這個節目基本是全程直播,也無任何劇本。
「因此在正式開始錄製前,節目組衷心提醒各位老師在節目錄製過程中,一定要謹言慎行,如果出了什麼節目事故,節目組這邊不負責任哦。」
pd 笑眯眯地說。
「當然,雖然咱們主打休閒綜藝,但是農活也少不了,各位老師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看了一眼其他嘉賓,每個人都笑著應好。
也不知道是真好還是假好。
反正我心裡感覺很不好。
直播。
農活。
我這隻一心想躺平,脾氣還不好的小狐狸好像要寄了。
「行,各部門準備,直播馬上開始!」
然後一陣創創創創。
錄製開始了。
直播一打開,密密麻麻的彈幕迎面而來:
【啊啊啊!!老公我來了!!】
【許薇寶寶!!!】
【夏夏女鵝好可愛!!!】
【思渡今天好帥!!】
【我的沁沁!^O^】
因為是個休閒類綜藝節目,所以一開始沒有自我介紹。
直接讓大家收拾東西上大巴的場景。
真正的錄製地點在村裡,得坐四五個小時的大巴。
「姜逢,坐這吧。」
我上了大巴後,猶豫坐哪。
錄製開始前,大家已經互相打過招呼了。
或許大家都覺得我是帶資入組的,除了戚夏和江暨舟,其他人都對我挺冷淡的。
沒想到江暨舟主動對我招了招手。
我思慮片刻,徑直走向了他。
在這次的嘉賓里,除了戚夏之外,我和江暨舟也算認識。
前不久一起拍了一個戲。
他是男主。
我是男主的徒弟。
拍戲過程中,我覺得他性格挺溫和的。
「暨舟哥。」
一靠近江暨舟,我就聞到了一股挺香的味道。
估計是他噴的香水。
不是很難聞。
「嗯,好久沒見了,最近在拍什麼新戲嗎?」江暨舟問。
拍什麼?拍十八禁。
我面上禮貌回應:「沒有,最近一直在休息。」
「啊,懂了,我前段時間也休息了,天天宅在家不出門。」江暨舟笑了笑。
「我也是宅在家。」
「不過有些人休息就挺喜歡運動或者旅遊的。」
「是的。」
……
「暨舟哥,我有些暈車,想睡會兒。」
強撐著和江暨舟聊了數十分鐘後,我終於開口結束了話題。
這兩天本就沒睡好,現在又要坐車。
腰也疼。
我只想睡覺。
江暨舟愣了一下,立馬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暈車,才拉著你聊了這麼久。」
我露出標準微笑。
然後就闔上了眼,沒多說一句話。
可能是因為路程比較久,所以大家在上車之後沒有進行很多的交流。
各自打了個招呼,就做自己的事了。
看手機的看手機,睡覺的睡覺。
因此車裡很安靜,我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正如我所料,此刻的彈幕確實在罵我:
【姜逢?這小糊糊誰啊?我怎麼完全不認識?】
【不認識+1。】
【+2。】
【但他長得挺好看!】
【好看+1。】
【眼睛確實很漂亮,很標準的狐狸眼。】
【呵,看起來就像個花瓶,絕對是資方塞的人。】
【贊同+1。】
【+2。】
【最討厭帶資入組的人!】
【討厭+1。】
【同討厭,看起來就沒禮貌,暨舟好心給他鏡頭,他還不願意!】
……
7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手環的震動聲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眼。
卻發現自己靠在了江暨舟的肩上。
我一個激靈,瞬間清醒,同時拉開了距離。
「暨舟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睡迷糊了。」
江暨舟依舊是溫和地笑笑:「沒事,如果你還困的話,可以繼續靠。」
我連忙拒絕:「不用了,現在不咋睏了。」
可不敢靠了。
估計現在的彈幕一定瘋狂在罵我蹭江暨舟熱度之類的話。
最主要是,游桉肯定看到了。
我手環的震動聲是游桉的專屬。
剛剛震成那樣,我不敢想游桉發了多少條消息。
我拿出手機打開瞟了一眼。
果然,99+。
最新的一條消息是:【寶寶,你看我需要去買個帽子嗎?綠色的。】
我沒忍住勾唇一笑,心情很是愉悅。
他吃醋了。
我沒有立即回復他,而是去翻了他前面發的消息。
【寶寶,我錯了,下次一定節制!】
……
【寶寶,下飛機了沒。】
……
【寶寶,開始想你了。】
……
【寶寶,我吃午飯了。】
……
【寶寶,我想你了。】
看到這個消息,我手指顫了顫。
猶豫兩秒,回復了一條:【我也是。】
下一秒游桉的頭像彈出了兩個字:【等我。】
我頓了頓,心情更愉悅。
游桉確實很不錯。
大方、英俊,還能給予豐富的情緒價值。
我很喜歡。
「怎麼了?這麼高興?」
許是我太明顯了,江暨舟轉頭問我。
我沒多說,只回了一句:「遇到件高興的事。」
見此,江暨舟也沒再問。
不過我感覺江暨舟的目光似乎在我的手機上停留了幾秒。
我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戴上耳機。
雖然今早走之前我特意貼了防窺膜。
江暨舟那個視角看不到什麼。
可我還是有些不高興。
我是一隻很注重隱私的狐狸。
與此同時,彈幕也在瘋狂討論:
【我去,姜逢剛剛笑得好溫柔!】
【確實,不過那頭是對象嗎?笑那麼甜。】
【啊,不會吧,是對象嗎?!我才剛嗑江逢啊?!】
【江逢?】
【暨舟和姜姜的 cp 哦~入股不虧~】
【加我一個!姜姜睡著時,暨舟那個眼神滿滿的愛啊!】
【滾遠點!糊糊別來蹭!暨舟獨美!】
8
後來直到下車的時候,我和江暨舟才再次說話。
「這邊景色還不錯。」江暨舟說。
我點頭附和一句:「確實。」
沒有再說別的。
經過在車上的相處,狐狸的直覺告訴我。
江暨舟並不像表面那麼溫和。
他放在我身上的目光似乎也有點過多。
而後面在選房間的時候,也體現了這一點。
6 個嘉賓分 4 間房間。
兩間單人房,兩間雙人房。
江暨舟明明抽到了單人房。
卻主動和顧思渡換了。
他給的理由也很簡單。
「想和姜逢住。」
五個字,信息量巨大。
彈幕都瘋了:
【嗯?什麼意思?】
【江暨舟是在表白?】
【感覺像。】
【屁!暨舟就是想住雙人房!】
【嘖嘖嘖,粉絲還在自欺欺人。】
【這不明擺著對姜逢有意思嗎。】
【可姜逢不是資方的人嘛,是有金主的吧。】
【對啊,江暨舟這樣說,不怕金主找他麻煩?】
江暨舟說完,在場的其他人都下意識地看向了我。
而我低著頭,面無表情地玩手機。
「游少,我如果直播打人的話,你能不能行?」
游桉:「男人怎麼能說不行,打,隨便打。」
看到這條消息,我踏實了。
不管江暨舟有什麼目的,只要對我不利。
我就不會留情。
狐狸向來睚眥必報。
我無視他們好奇的目光,若無其事地說:「分好了的話,我就先回房間放行李了。」
「我也先回房間放行李。」江暨舟跟著我一起回了房間。
一路上江暨舟就和沒事人一樣,和我聊這聊那。
我應聲附和幾句。
他不說,我也不急。
人類有句俗話,以不變應萬變。
但,理是這麼個理。
有些變還真不是那麼好應的。
江暨舟是沒有主動說什麼。
他純靠做。
首先就是我去哪兒,他去哪兒。
我無論做什麼,他必幫忙。
這樣下來。
說是沒說,但意思大家都懂了。
看我和江暨舟的眼神也愈發曖昧。
但我「不懂」。
就在江暨舟又打算和我去掰玉米時,我委婉拒絕了:「江老師,我覺得你可以去幫一下思渡,他劈柴挺累的。」
江暨舟笑:「好,等我陪你掰完玉米後,就去劈柴。」
我:「……」
我不放棄:「我可以自己去。」
江暨舟繼續笑:「那就當是我自己想去掰玉米吧,只是我們恰好順路而已。」
我:「……」
不是,為什麼坐了個車,他就不像剛開始那樣裝了?
一下從內斂變直球了。
覺得奇怪的不只是我,彈幕也迷惑:
【江暨舟這麼愛的嗎?】
【看起來他好愛!】
【啊啊啊!嗑死了!!】
【溫柔體貼攻和冷臉傲嬌受!】
【嗑不起來,人姜逢很明顯沒那個意思吧。】
【就是,說嚴重點,這都職場性騷擾了吧。】
【你才性騷擾,你全家都性騷擾!暨舟只是對姜逢多照顧了點。】
【什麼都能嗑,這麼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