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幽好色狠厲,對於看上的女人,不到手誓不罷休。
因為江莎莎不從,他接連害死江莎莎兩個男朋友,想逼她就範。
甚至還做法,偷去她的命格。
人一旦失了命格,就如無主之屋,極容易被孤魂野鬼覬覦。
芳姐幾人附身在江莎莎身上,其實都是為了保護她。
江莎莎不結婚,直接想找人生個孩子,也是被逼無奈之舉。
我想到九幽那滿身佛光,心中充滿了懷疑。
可江莎莎和這幾個女鬼,看起來也不像是在說謊。
如果她們說的是真的,那九幽就是一隻成精了四五百年的大妖。
還是只全身功德金光,擅長佛法的大妖……
這,可能嗎?
25
我們幾人決定,再探龍華寺。
芳姐說那九幽雖然好色,要求卻十分高。
喜歡膚白貌美的年輕女子,尤愛處子。
一旦看上哪個女子,就會用各種辦法誆騙她去那處神秘的偏殿。
我和宋菲菲打算以身作餌,引那九幽上鉤。
沈皓不太放心,他覺得拯救江莎莎是他的責任,不應該讓我們兩個女孩子以身涉險。
他自告奮勇要跟我們一起行動,我想了想,沒有拒絕。
普通人自然不行,但是沈皓身手好,膽子又大。
關鍵時刻,估計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就像那口驚天地泣鬼神的舌尖血。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宋菲菲盛裝打扮一番,第一時間來到了龍華寺
此時剛好是早上八點半,寺廟沐浴在朝霞之中,整座寺都散發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香客絡繹不絕,煙霧繚繞如仙境。
祈福聲此起彼伏,旺得仿佛整個廟宇都被神聖的氣息籠罩。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妖怪的樣子。
我和宋菲菲在寺中逛了一圈,發現有最熱鬧的,竟然是一處偏殿。
那殿沒有供奉任何佛像,是寺廟用來講經用的。
此刻殿外密密麻麻擠滿了人,而且,全都是女人。
「哎,小姐姐,你們擠什麼呢?」
前面的女孩被我拍了兩下肩膀,有些不耐煩地回頭:
「今天是九幽大師講地藏經,再有一分鐘就開始了!
「啊,九幽大師來了,他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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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爆發出一陣極為刺耳的尖叫。
這一聲叫,就像打開了某種開關。
人群開始此起彼伏的尖叫,有不少女孩甚至激動哭了。
滿臉潮紅,揮舞著手大喊:
「九幽,我愛你!」
「啊啊啊啊啊!」
「九幽好帥!」
這場面,比那些演唱會上追星的女孩還要狂熱。
我和宋菲菲被人群擠得東倒西歪,猶如在風暴中航行的兩艘小船。
孤單,弱小,且無助。
等我們被推出人群時,頭髮散了,衣服亂了,妝也花了。
就連鞋子,都被踩掉一隻。
我左腳踩在右腳上,茫然又無措地看著宋菲菲:
「你看到我鞋了嗎?」
宋菲菲傻愣愣地搖頭,臉上寫滿了疑惑:
「這九幽,真的會是個色鬼嗎?」
偏殿中響起清亮的念經聲。
聲音清澈而冷冽,如山間的清泉。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
眾人聽得如痴如醉,整個偏殿除了九幽的經聲外,再無其他聲響。
我和宋宋菲菲在門口觀察了好一會。
那九幽眼中、口中只有佛法,全程雙目低垂,沒有看任何???女孩子一眼。
一個小時過去,九幽講完經,在兩個小和尚的護送下進了禪房休息。
從頭到尾,沒有和任何女孩子搭話。
小和尚守在禪房門口,拒絕了一撥又一撥試圖去找九幽的女孩子。
「不好意思,九幽大師今日不見客。」
我和宋菲菲擠過去搭訕,遭到了一樣的對待。
小和尚雙手合十,態度客氣中夾雜著三分不耐煩:
「施主,還請別打擾九幽大師休息。
「要捐善款,請去大殿。」
27
一點都不誇張,我和宋菲菲,連捐錢都沒排上隊。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小小的縣城,竟然隱藏著如此多的富婆。
我和宋菲菲在龍華寺磨了一天,硬是沒找到機會見九幽一面。
這下連沈皓都有些費解了:
「不是,這大和尚也太會演戲了吧!」
我們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在寺院裡找個地方躲到天黑。
第二次去寺院僧人們休息的禪房,自然是輕車熟路。
我們沒費什麼勁,就找到了九幽住的房間。
他依舊閉著眼睛,坐在蒲團上小聲念經。
我示意宋菲菲和沈皓躲到一邊,自己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我學著九幽一樣席地而坐,單手拖腮,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嘖,怎麼看,都看不出來是個妖怪。
「施主不請自來,可是遇上了什麼難事?」
九幽睜開眼,眼神平靜無波,如同一汪深泉。
他長了一雙極為漂亮的鳳眼,瞳孔漆黑幽深,睫毛又密又長。
他的眼中,有慈悲、憐憫,不帶半分雜念。
這是一雙佛眼。
我突然就有些羞愧。
為自己竟然懷疑這麼一個得道高僧,而深深地感到慚愧。
「大師,打擾了,告辭。」
我站起身,毫不猶豫扭頭就走。
臨走前,還禮貌地給他帶上了門。
宋菲菲和沈皓都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你這就走了?」
「咱們還什麼都沒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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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我的解釋,宋菲菲擰緊眉。
沈皓見識過我們抓鬼的場景,對我們倆的身手十分信服。
見我們倆都皺著眉不說話,他突然猛地一拍大腿:
「你們說,莎莎她們見到的九幽,和我們看到的九幽,會不會不是同一個九幽?!」
這一番話說得繞口令似的,我和宋菲菲卻在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不會看錯,江莎莎她們也沒有說謊。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們碰到的九?ū?幽,不是同一個人。
可是怎麼才能找到另外那個九幽呢?
最笨也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守株待兔。
我和宋菲菲扮成九幽的腦殘粉,很快就打進了他的粉絲團。
據她們說,九幽每逢初一、十五,都會抽一名女香客,替她算卦解簽。
再過三日,就是十五。
我和宋菲菲這幾天的任務,就是穿得花蝴蝶一樣,每天在龍華寺到處晃。
從財神殿求到月老殿,盡心盡力扮演一個情竇初開的花痴少女。
到了第三天,總算是等來了機會。
有個小和尚帶著一臉喜氣告訴我,我被九幽大師抽中了。
他讓我等太陽落山後,獨自一人在大雄寶殿前等他。
宋菲菲十分不服氣:
「憑啥,選了你沒選我啊?!
「這妖怪有沒有眼光啊!!!」
我一巴掌推開她:
「別鬧,你還有任務呢。
「等我去見了那個假九幽,你和沈皓,要在寺里把那個真九幽找到。」
我不信自己會看錯。
這幾天看到的九幽和尚,慈悲莊嚴,佛法高深。
只有同時看到他們,我才能徹底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29
為了晚上的大戰,我特意吃了很多東西。
小和尚找到我時,我嘴裡還塞著一隻大雞腿。
他有些無語,不過想到九幽的吩咐,還是朝我招手:
「女施主還請跟緊了,路有些遠。」
萬萬沒想到,這龍華寺竟然暗藏玄機。
在月老殿後,居然暗藏著一個陣法。
這陣法算不上多高明,就是個普通的隱匿陣法。
也怪我和宋菲菲不仔細,當初在月老殿只是大致逛了一圈,並沒有仔細查看。
那傳說中的偏殿,就在月老殿副殿之後。
從一處小門拐進,再經過一片茂密的竹林。
竹林長得鬱鬱蔥蔥,林中小道密布,人在裡頭走著,很容易失去方向感。
差不多走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總算是來到了一座黑漆漆的塔前。
「施主,九幽大師就在殿中等你。」
小和尚雙手合十朝我行了個禮,便神色匆匆跑了。
這是一間十分簡陋的佛塔。
塔分七層,每一層塔間上都掛著一枚骨鈴。
山風吹動,骨鈴發出幽遠哀怨的響聲,如泣如訴,像是女兒和孩童的哭聲。
這不是寺廟,這是一座鎮妖塔。
妖塔大門半敞著,門上還有貼過符紙的痕跡。
只是那黃符,卻早已不知去向。
「你來了。」
一樣清亮而凌冽的聲音。
只是,尾音上揚,像帶著把鉤子,撓得人心頭痒痒的。
我心頭一凜,這人,應該就是那個假的九幽。
30
深吸一口氣,我踏上台階,緩步走進鎮妖塔中。
塔裡面積不大,只在牆上掛著一張佛像。
此外,地上孤零零地放著一張陳舊的木桌,桌前還有兩個蒲團。
那假九幽,正端坐在蒲團之上。
這布局,倒是和真九幽的禪房頗為相似。
見我走近,假九幽緩緩抬起頭。
明明是一樣的臉,卻讓人覺得這人長得更俊,甚至有一種蠱惑人心的美。
我被他的雙眼看著,心跳不由自主開始加快,連手心都開始微微冒汗。
「女施主,可是想求姻緣?」
「女施主」三字,被他喊得纏綿旖旎,聽起來仿佛是情人在耳畔的低喃。
我聽得雞皮疙瘩豎起,全身一顫,用盡洪荒之力才克制住自己打人的衝動。
救命啊,好噁心的氣泡音!!!
好想打人啊!!!
「施主請伸出右手。」
我聽話地伸出手,假九幽立刻捏住我的手指。
他的手冰涼中帶著一絲滑膩,凍得我一哆嗦。
沒成想,這一哆嗦,卻被他給誤會了。
「呵~」
假九幽輕笑一聲,手掌在我掌心劃了兩下後,突然扭轉方向,同我十指交握。
他的大拇指,還輕輕地在我手背上摩挲。
「女施主,想求一份什麼姻緣?」
我再也忍不住,跳起身抽出手,掄起拳頭就朝他打去:
「求你大爺,打死你個死變態!」
假九幽側身一閃,動作快到嚇人。
他驚愕地望著我,隨即眼眸大亮:
「呀,還是個小道姑呢!
「我最喜歡你們這種習武之人了,筋骨好,不像普通女人,經不起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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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個噁心的臭妖怪!
想到那些因為他而慘死的無辜女孩,我怒從心頭起,手上的動作也越發狠厲。
可這假九幽,卻總能預判到我的招式。
打了半天,連人家一根頭髮絲都沒碰到。
「嘻嘻,小道姑,你就算從娘胎里開始習武,也最多練個 20 年。
「可你猜猜,我活了多少年?」
假九幽面帶笑容,一臉的輕鬆。
不但躲過我所有招式,甚至還抽著我出手的幾個間隙,貼身上來摸我的臉:
「嗯,不錯,挺滑嫩。」
打架打到現在,我何曾受過這種侮辱?
我氣到發瘋,當下一用力咬破舌尖,等假九幽再次湊過來時朝著他門面吐出一大口血沫。
「噗!」
我的血液中蘊含著極強的陽力,這一口噴下去,縱然是百年老鬼也要受不小的傷。
假九幽顯然沒料到我會出這一招,當下被噴了個正著。
他慘叫一聲迅速朝後退去,被噴到血的地方就像熱油潑到般,冒起一陣又一陣黑煙。
這血雖然噴到了他,卻也被他躲過一些。
剩餘的,盡數都噴在了他身後那張佛像上。
佛像晃動幾下,金光褪去,逐漸變成了另一張畫像。
上頭畫著一條巨大的蟒蛇。
蟒蛇黑色鱗片,金色豎瞳,吐出的蛇信鮮紅如血。
畫上,還寫著兩字——「九蚺」。
我看著那畫像,突然就明白這個假九幽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靠,你是傳說中的粵西蚺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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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曲枝辭》曾有記載,粵西南梧諸郡,產蚺蛇,大者合抱。
性最淫,見婦女,必追及之,蟠繞不解。
被交者,多死,或產蛇。
故村婦樵採于山者,必視路之遠近,而量系裙之多寡。遇蛇追及,則解覆其頭而奔。少頃,蛇覺復追,解覆如前。
然畏葛藤,捕者系藤其頸,牽之如犬羊。
其外腎如鉤,可為房術。
這蚺蛇生性淫蕩,最喜侮辱婦女,在當地是著名的大妖。
凡是被蚺蛇欺辱過的女人,多半會當場就死。
勉強活下的,則會懷上蛇胎,三月後,腹中蛇胎會破肚而出。
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咬死產下它們的女子。
要想制服蚺蛇,需要用女人的裙子蓋住它腦袋。
被女人裙子一蓋住,蚺蛇就會暈暈乎乎,像吃醉了酒一樣,片刻後才能緩過神。
而蚺蛇最怕的,是葛藤。
用葛藤系在蚺蛇脖子上,它就會動彈不得,任人宰割。
可是眼下在這鎮妖塔中,我去哪裡找葛藤?
不但找不到葛藤,我連條裙子都沒有!
假九幽見我喊破他身份,眼眸中有異光閃動:
「你倒是好見識。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不可能讓你活著出去。
「很高興認識你,小道姑,你可以喊我,九蚺。」
我面上不顯,心中卻叫苦不迭。
這可是 500 年的大妖!
500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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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九蚺不對勁。
凡是被九蚺欺辱的女人,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可是芳姐她們雖然也死了,卻是死於宗族禮法,死於吃人的禮教,而不是像古籍中記載的那樣。
九蚺掏出帕子,仔細抹乾凈臉上、身上的血漬,還不忘朝我挑眉:
「是我小看了你。
「你這初陽之血雖然厲害,卻殺不了我。」
我也學著他挑眉:
「我是殺不了你,可你也沒那麼容易殺死我。
「你以為自己還是當初那個大妖嗎?
「你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九蚺臉色大變,再也沒有之前的雲淡風輕,他長眉倒豎,一雙腿在頃刻間化作巨大的蛇尾,惡狠狠朝我撲來:
「小賊膽敢辱我!」
這模樣,分明就是惱羞成怒。
我果然是個天才,胡說八道一通,竟然被我猜對了。
可他這麼生氣,到底是失去了什麼東西?
「哎呀!」
這一思考讓我分了神,身體被九蚺的蛇尾抽中,我噴出一口血重重摔在地上。
胸腔處傳來一陣劇痛,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大卡車撞到一般,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這淫蛇,力氣可真大啊……
我趴在地上,看著滿地的血漬心疼不已。
真是好浪費啊,竟然沒噴在九蚺身上。
「咻~」
一道腥風伴隨著破空聲迎面撲來,我在地上狼狽地打了兩個滾,還是被蛇尾給抽到了。
「靠!」
身體高高在空中飛起,我再次像斷了線的風箏般摔落在地。
不過這次運氣比較好,因為這一摔,直接把我摔出了鎮妖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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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嘴邊的血水都顧不得抹,爬起身一瘸一拐就朝主殿跑去。
「菲菲,宋菲菲!」
「你人呢,再不來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我一邊跑一邊瘋狂朝身後砸著東西。
符紙、糯米、紅豆、辣椒粉……
對九蚺這種大妖來說,這些普通的驅邪的東西其實作用不大。
不過,倒是能勉強阻礙一下他追上我的速度,這就足夠了。
此時天早已黑透,夜晚的山裡溫度很低,我卻跑出一腦門汗。
寺中寂靜一片,我聲音那麼大,所有和尚卻好像都聾了一般,沒人出來看一下情況。
等我跑到主殿門口時,九蚺已經追上了我。
他頂著滿頭滿臉的辣椒粉和糯米,模樣看著十分狼狽。
「小道姑,你倒是挺能跑。
「今日是滿月,沒人會來救你的。
「你是不是想找九幽?那臭和尚,自己都顧不過來呢。」
九蚺獰笑著靠近,蛇尾在身後甩動,看著很像葫蘆娃里的蛇精。
媽的,這死妖怪,我和他拼了!
我撐著發抖的雙腿站起身,從胸口處摸出一張符紙。
這是我最後一張九雷天劫符,因為威力太大,還從來沒用過。
「九方雷神!」
一句咒語剛落下,面前的九蚺不見了。
我瞪大嘴巴,揉了揉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九蚺,被從天而降的一大堆???花花綠綠的裙子給淹沒了。
山頂盤旋著一架直升機,直升機下掛著一架軟梯。
宋菲菲一手攀著軟梯,戴著墨鏡,長發在空中飛舞得像面旗幟,上面寫著四個大字——「裝逼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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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裙子,就能讓九蚺暈上片刻。
那麼一千條裙子呢?
我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最後悻悻地放棄了。
九幽臉色蒼白地從大殿中走出,雙手合十,朝我極為鄭重地行了一個禮:
「貧僧,謝過道友為民除害。」
在宋菲菲激動又興奮的解釋下,我總算明白了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
事情,還要從五百年前說起。
九幽母親是蚺西一個普通的農女,上山撿材時,被蚺蛇淫辱了。
而此時,她肚子裡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
三個月後,她產下一子一蛇,大出血而死。
那小孩,就是九幽。
那條蛇,便是九蚺。
九幽父親本來身體就不好,妻子亡故後他一人操持著家,在九幽兩歲那年也因病離世。
九幽被一路過的和尚收留,後來成了非常有名的高僧。
而九蚺在山中碰到了機緣,修煉成了有名的大妖。
一僧一妖,卻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九蚺修煉成精後,假扮成寺廟裡的和尚,為非作歹禍害女子。
九幽跟著他來到寺廟, 就是現如今的龍華寺。
兩人纏鬥數年,誰也降服不了誰。
後來, 九幽建起鎮妖塔, 將九蚺關押進塔中。
而九蚺為了克制九幽, 直接將自己的那個割下讓九幽吃了。
我聽得有些茫然:
「那個, 哪個?」
「咳咳!」
宋菲菲飛快地瞥一眼九幽,朝我比畫了一下:
「哎呀,就是, 蛇有兩個那個。
「反正就是,九幽大師中了淫毒, 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閉關,和身體里的淫毒作鬥爭。」
而九蚺,都會趁著這個時候, 從鎮妖塔跑出來為非作歹。
只是他失去了一半的那個, 無法在婦人體內產蛇, 被他欺辱的女子, 也因此僥倖逃過一命。
我進鎮妖塔後, 宋菲菲找到了正在閉關抗毒的九幽。
九幽告訴了她對付九蚺的辦法,宋菲菲便發動「鈔能力」, 在極短的時間內運來了一飛機裙子。
「靈珠小友,九蚺就交給我吧。
「你們放心, 他絕不會再有機會出來作惡了。」
36
九幽說,江莎莎被九蚺偷取的命格, 就藏在鎮妖塔中。
芳姐那些女鬼,之所以還能躲在寺外沒有魂飛魄散,也都是因為九幽每日在為她們誦經加持,凝固魂魄。
我帶著江莎莎來鎮妖塔取命格時, 沈皓激動得直抹眼淚:
「太好了,莎莎總算不用再過這種日子了。
「她可以正大光明地談戀愛, 也不用再幹什麼重金求子、拋繡球招親。」
看他這傻樣, 我故作遺憾地嘆氣:
「哎呀,本來按照規矩,那繡球我是從你手裡搶到的。
「我是女的, 第一名自然不作數,所以你才是冠軍啊。」
沈皓揉了揉眼睛,咧著嘴露出個忠厚的笑:
「沒關係的, 只要她幸福就好。」
這人是真不錯。
我回頭朝江莎莎大喊:
「聽到沒,這麼好的男人,錯過了可就沒了!」
江莎莎紅著眼眶站在門邊, 聽到這話,朝我嗔了一眼。
隨即, 扭頭看向沈皓, 聲如蚊蚋:
「拋繡球招親,還是作數的。」
沈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激動得嘴唇都在顫抖。
哦, 這該死的戀愛的酸臭味, 真是沒眼看。
我正想揶揄他兩句,宋菲菲沉著臉走上前,把手機遞到我身前。
信息來源依舊是一堆亂碼:
「厲害, 連九蚺都能對付。
「怎麼樣,龍華寺好玩吧?
「下一個考驗,會更精彩哦~」
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