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性格暴烈,好酒好殺,嬉戲遊蕩,不拘禮法。石勒原本想殺了他,是母親王氏攔下來的。轉眼幾年,石虎以高大魁偉、騎射過人,參與了征伐西晉、擊潰前趙的關鍵戰役。
南征劉岳、東滅齊魯、西定秦雍、北追索頭,每戰必勝。石勒不得不升他為征虜將軍,後又為太尉、中山王,讓他鎮守鄴城,掌控六夷。
石勒稱帝後,未封石虎為太子,而是立石弘為儲君。這件事,讓石虎極度不滿。史載石虎曾對兒子石邃說:「我攻下十三州,建功立業,卻被當作外人看!」
他表面服從,實際上已在鄴城自建勢力。手握胡羯兵馬,廣納心腹,掌握財政軍備,形成鄴城割據,儼然「副皇帝」。
333年,石勒病重。本來安排石弘即位,由張賓、徐光輔政,石虎則退居輔臣之列。可病床前,石勒動搖了。他對石虎始終有愧,放鬆了對他的控制。
張賓等人勸他徹底削石虎兵權,未被採納。臨終那一夜,石虎未被限制兵力,得以全軍進宮,直接接管衛隊與朝政。
石勒一死,石弘登基未滿百日,石虎即發動兵變,軟禁太后,廢黜皇帝,自立為帝。
這一系列動作,沒有半點猶豫。他控制京師、調動軍隊、清洗異己,把十年基業化作一紙詔書收歸己手。臨終放過一人,換來國家盡毀。
叔侄一場:臨終一讓,30年基業送給了豺狼
石虎登基後,統治方式立刻翻天覆地。第一件事,殺張賓、殺徐光、殺石弘,血洗朝堂。他接著遷都鄴城,自封大單于、天王、皇帝,祭天稱霸。
政治、軍事、財政全歸其手。他不顧朝野反對,重稅壓榨,征民造宮,興土木修廟宇,奢侈荒淫,夜夜笙歌。
百姓怨聲四起,官吏紛紛離職,地方節度使多有反心。石虎性情反覆,早晨剛任命將軍,下午就誅殺全家。他還廣設特務,監控朝臣,動輒處死。
一次宴會不笑,官員當場被斬;一次上朝遲到,全家三代問罪。宮女、妃嬪數千,每年強征民女進宮,被稱為「夜半百車,遍掠鄉里」。
軍事上,他頻繁發動南征,對東晉用兵,勞民傷財。338年伐前燕,失敗。339年攻東晉,再敗。兩次征戰,死傷超過五萬,耗盡國庫。百姓無衣,士兵無餉,連皇宮都開始典藏換錢。
345年起,全國爆發大饑荒。河北、河南數百萬災民流亡,民變四起。349年,石虎重病,仍不肯傳位,結果兒子石宣、石鑒兄弟相鬥,太子石世被殺。政變三起,皇位五易,短短一年,後趙瓦解。
他當年在石勒面前只是個少年戰將,終究沒管住權力的慾望。而石勒,終究也沒能用制度擋住血親之害。從奴隸到帝王,三十年艱苦創業,一朝臨終放權,便把半壁江山送給了狼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