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發來了虐待我兒子的視頻,讓我拿一千萬的現金去贖他。
視頻中,兒子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媽媽救我。」
看完視頻,家裡人急瘋了,四處籌錢。
可我卻一點都不慌。
我嗑著瓜子,慢悠悠的看劇。
婆婆哭著求我:「還有最後一個小時了,再不去取錢孩子就沒命了!」
我斬釘截鐵的拒絕:「那我也沒錢。」
01
手機里突然彈出一段我兒子被毒打的視頻。
視頻中,兒子張啟雙頰通紅,嘴角還留著血跡。
他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媽媽救我。」
不斷重複。
視頻剛播放完緊接著來了一條簡訊:今天晚上八點,帶一千萬現金來斷石崖贖你兒子。
老公張江和婆婆在我旁邊,看見視頻的張啟的樣子,雙眼通紅,婆婆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還不趕緊去取錢!」張江朝我怒吼著。
婆婆也醒來過來,她指著我怒罵:「你個天殺的,還坐在這幹什麼!可憐我的寶貝孫子喲!」
我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幾分鐘後,他們母子終於發現了我不太對勁,冷靜了下來。
張江調整了下情緒,重新開口:「小琳,小啟可是我們的親生兒子啊!你快去取錢好不好?我知道這對你們何家來說是小錢。」
「小啟細皮嫩肉的,不禁打啊!」
張啟是我唯一的兒子。
十月懷胎,含辛茹苦。
他出生後,老公忙於工作,公婆不肯幫忙。
是我一個人將他帶大的。
回想起張啟哭號的模樣,我的心頓疼一下。
張啟可是我差點喪命生出來的孩子,我怎麼會不愛他?
從前,他會扮鬼臉逗我開心,會拿著玩具劍替我驅趕野狗。
他是多麼可愛乖巧的孩子啊。
02
我硬下心來,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讓他死了算了,我不救。」
剛說完,婆婆睜大著眼睛看著我,下意識抬起手向我打來。
「何琳,他可是你的親兒子!」
「一千萬換你兒子的命你都不願意嗎?你又不缺錢!」
我擋住婆婆的手,將她推了回去。
「不願意!說了不救就是不救,反正他也不把我當媽!」
「你去求他認的媽救他啊!」婆婆像是突然找到主心骨般,急忙給張蘭打電話。
沒多久,小姑子張蘭來了。
一進門她就看見婆婆和張江一左一右圍著我,情緒激動。
只有我,面不改色的刷著手機,不為所動。
張蘭輕咳一聲,將婆婆拉了起來,自己坐在了我旁邊。
「嫂子,現在可不是置氣的時候呀,雖然小啟跟我親些,但畢竟你才是他的親娘呀。」
見我不理她,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再次開口。
「嫂子,趕緊去取錢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03
我煩躁地甩開她的手:「說了不救不救,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
「我的錢都是我辛辛苦苦掙來的,我想花給誰就花給誰。」
「別說一千萬,就算是一塊,我也不會花在那小白眼狼身上!」
我深吸一口氣,坐在沙發上,冷笑道:「說不定你們向我懺悔你們的錯,我心情一好就把錢出了。」
婆婆聽了,連忙道:「小琳,我錯了,我不該挑唆你們母子倆的關係。」
「我不該讓小啟叫張蘭娘。」說著,她還扇了兩下自己的臉。
張蘭皺著眉,扯了扯婆婆的衣角,似是責怪。
我又看向張江,他身體一僵,咬牙切齒開口:「我不該去外面嫖娼,不該任由娘挑唆你和小啟的母子關係。」
我的視線又轉向張蘭,在婆婆的哀求下,她只能開口:「我不該讓小啟管我叫娘,從他那裡騙錢……」
「既然大家都已經悔悟了,是不是該取錢去救小啟了?」婆婆開口問道。
我滿不在乎地扣著指甲:「沒錢,不救。」
張江猛地起身,指著我控訴:「何琳,我們都這麼低聲下氣地求你了,你還要怎樣!」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出錢救小啟?」
我將他的手甩到一邊:「張江,你沖我吼有什麼用,你用本事自己出錢去救他啊!」
04
正當他要反駁時,又來了一條新信息。
視頻里,兒子的臉已經被刮花,刀刀至骨,血淋淋的。
這還沒完,只見綁匪慢慢將鋒利的匕首沿著兒子的臉掛到眼眶前,然後狠狠刺了下去。
兒子哀嚎一聲,痛暈了過去。
張江和婆婆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就連張蘭都白了臉。
良久,張江突然跪在我面前,一下一下地磕著頭:「何琳,求你救救小啟吧,我求求你了!」
婆婆見狀,也像著張江的樣子,一下一下地磕著頭,直到流了血也沒停下。
我越過了他們,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走在路上,我反而不知道該去哪裡。
來到公司,我處理著沒做完的工作,來麻痹自己。
直到警察帶著張江和婆婆到了公司。
「何女士,我們很遺憾地通知你,張啟沒能救下。」
05
我靠著桌子穩住了身形,冷靜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警察同志,就是她!這個毒婦,不願出錢救我們的兒子!」
婆婆罵罵咧咧,想衝上來打我,卻被警察制止。
「您先冷靜一點,這怎麼能怪何女士呢?」
當場做了筆錄後,警察們離開了。
張江和婆婆卻留在公司里撒潑打滾。
「都來看看!這就是你們的老闆,長得人模狗樣,卻不肯花錢救自己的親生兒子!」
公司人人自危,硬是沒人說一句話。
婆婆怒了,直接跑到了公司樓下,添油加醋地說著我的惡毒。
過路的行人來往不斷,甚至有人將視頻上傳到了網上,熱度越來越高。
我看見張江開著直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和婆婆兩個人哭訴著我的狠心。
樓下的人越聚越多,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
我將手機開啟直播,揣進兜里,就走了下去。
到樓下,路人們見我來了,都自覺給我讓出一條路來。
06
我走到張江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兩個:「張江,你有什麼好哭訴的,你不也沒能救下你兒子嗎?」
「那不是我沒錢嗎!我要拿得出來我肯定會拿出來救小啟!」
「張江,你的豪車、名表,再加你妹和你媽的名牌包包,湊一起也差不多了吧,你怎麼會拿不出來呢?」
路人開始指指點點:「是啊,有這麼多值錢的東西也夠一千萬了吧。」
張江急了,口不擇言:「我們的那些都是A貨,倒是你,明明有錢,為什麼不救小啟?」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慘死!」
指指點點的對象變成了我:「是啊,她看著就不缺錢,而且聽說那孩子死得慘嘞,眼睛都被挖了!」
我朝著說話的路人微微一笑:「是啊,我的確不缺錢,可我為什麼要救呢?」
「真是不可理喻!」路人啐了一口。
張江衝過來一拳一拳地打在我臉上:「我打死你這個狠心的女人,等你死了,我就去自首!」
路人非但沒有制止,反而替他叫好:「這麼狠心的娘還真是少見,乾脆打死算了!」
07
我跌倒在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掏出手機一看,直播間已經有了幾百萬人。
下一秒,我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第2章 當你放棄救被綁架的兒子後2
我將手機舉起,婆婆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我不該……」
直到錄音放完,人群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我再次看向剛剛啐我的路人:「現在你還覺得我應該要救他嗎?」
路人眼神躲閃,灰溜溜地走了。
像回過神來,人群中變得嘰嘰喳喳了起來,開始有了倒戈的樣子指責著張江一家。
張江慌亂了一瞬,大喊了一聲:「夠了!」
大家又安靜了下來,盯著張江的動作。
張江深吸了口氣,全身微微顫抖。
「就算是這樣,小啟可是你的親身骨肉啊!」
「你難道就不能先把他救回來,再慢慢教育嗎?」
「你難道忘了他小時候一口一口『媽媽』的叫你嗎?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啊!」
說到情緒深處,他眼角落下一行淚。
08
眾人噤聲,有些淚點低的女孩也跟著抽噎了起來。
我輕笑,擦去臉上的淚,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他面前。
「我狠心?哈哈哈哈。」我笑出了眼淚。
「你們一家還不配這麼說我!」
「你!」張江被我噎住,怒氣沖沖地指著我。
正當狀況僵酌時,警察來了。
「何女士,我們接到了您的報警電話,這裡有人鬧事。」
他看了眼張江和婆婆,有些猶豫:「是……您的親屬嗎?」
我點了點頭:「警察同志,他們把張啟的死怪到了我頭上,說要打死我來著。」
「你胡說!」婆婆衝到了張江身前,將他護在身後。
「不說我兒子是不是要打死你,你難道不該死嗎?!」
警察制止著她試圖打我的手:「您先冷靜一下。」
等婆婆冷靜了一些後,警察無奈開口:「這件事不是何女士的錯。」
09
「何女士報警後,我們第一時間趕去了綁匪的地點,雖然順利抓獲了犯罪團伙,可你們的兒子卻因為沒得到及時的救治,因失血過多而身亡。」
婆婆身體一晃,跌坐在地上:「所以,是因為我們沒能及時報警是嗎?」
警察點了點頭,婆婆哭著捶著自己的腿,嘴裡還喃喃著:「要報警啊……」
張江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害的自己的兒子慘死,沉默了很久。
警察從中調停後,張江和婆婆終於放棄討伐我,一言不發地回了家。
我掃了眼手機上正在直播的彈幕。
有人怒罵張江一家,也有人安慰我。
我並沒有感到痛快,關掉了直播。
在公司加班到凌晨一點後,我的心情才慢慢平復下來。
不知道去哪裡,我乾脆開回了結婚之前我的房子。
剛打開門,一股灰撲面而來。
我撣了撣沙發上的灰,躺了上去。
張啟兩歲時,我曾帶著他來過這裡。
當時是因為張江嫖娼被我發現,我憤怒地帶著小啟離家出走。
他小小的,不懂什麼是嫖娼,卻會握著我的手安慰我不要哭。
當時的他,完全就是我的小太陽。
他的笑容驅散了我心裡的陰霾,我曾暗暗發誓要保護他一輩子。
可是,婆婆的到來打破了家庭的和諧,也打破了我和小啟的母子情。
10
婆婆性格強勢,總對我不滿,在各方面挑剔我做的不好。
如果只是這樣我還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