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和哥哥的胸口都紋著MWG,這個名字每時每刻隨著他們的心跳鼓動。
我生日那天,我資助的小白花跟我炫耀:「野性狼狗和高嶺之花都很好,但我更喜歡狼狗,因為他的野性不給他的女朋友,只給我。」
我衝動扇了她一巴掌。
哥哥立馬衝過來,一腳將我踹倒:「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妹妹!外面這麼冷,你讓晚歌跑二十公里給你買生日蛋糕?你是不是想凍死他?!」
男友將我的臉按在蛋糕上:「趙敏,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再這樣,我就跟你分手!」
我終於決定假死離開,重啟爸媽的警號,做一名臥底。
1
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最愛的哥哥、最愛的男朋友,卻相信孟晚歌的一面之詞,冤枉我、傷害我。
但,我沒那麼難過了。
他們太多次的不信任已經讓我失去解釋的念頭。
孟晚歌走近我,低垂著腦袋:
「趙小姐,蛋糕我已經切好,因為太遠的關係,蛋糕顛壞了一小塊,你能不能不要生氣?」
看著她故作可憐的模樣,我想起初見時她髒兮兮的模樣。
當年,她在路邊乞討,是我央求爸媽幫助她。
後來爸媽犧牲,我堅持資助她讀完大學。
也是我介紹她到公司實習。
卻沒想到,這麼些年,她賣慘裝乖,早就蓄謀奪走我的一切。
我疲憊極了:「你別裝了……」
我話沒說完,頭髮被突然被一隻大手用力抓住。
趙珩憤怒地將我拽往客廳:「你很喜歡吃蛋糕是吧?今天我讓你吃個夠!」
宋鳴海也過來幫忙,他猛扯我的胳膊,幾乎要給我扯脫臼。
我狼狽應付著,眼角餘光看到,孟晚歌輕輕勾起唇角。
他們很快把我拽到客廳。
生日蛋糕上燭火搖曳,他們毫不猶豫把我的腦袋往上面按去。
我大腦一片空白,臉部被蠟燭和廉價的奶油糊得什麼都看不清。
我心裡悲涼,我和趙珩和宋鳴海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趙珩只大我三歲,可我心裡把他當成父親。
因為爸媽因為工作,一年未必回家一次。
都是趙珩陪伴我,照顧我。
宋鳴海和我一起長大。
以前誰欺負我,他絕對要把對方打得半死,他還會意氣風發地告訴全世界:我是他罩著的。
他們讓我原本黯淡的同年變得充滿光亮和溫暖。
後來爸媽為任務犧牲,我最愛的人,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十八歲,我和宋鳴海順理成章在一起。
趙珩青澀臉紅的我們,一把抱住:「敏敏,鳴海,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三口。」
這兩個男人開始無條件寵著我。
他們對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許走上爸媽那條不歸路。
可我還是偷偷報考警校,並特殊訓練累了整整三年。
我隨時可以開始九死一生的臥底生涯。
但我始終放不下他們。
不捨得離開。
直到孟晚歌求我幫她解決實習的事,我推薦她進了家裡的公司。
剛開始他只是負責公司的一些雜務,後來趙珩和宋鳴海直接將她升為他們共同的工作助理。
從那之後,我每次見到他們,孟晚歌都在。
看到他們跟她說說笑笑、日漸親密,我很厭煩。
我委婉地建議趙珩和宋鳴海跟孟晚歌保持距離。
趙珩摸摸我的頭:「敏敏,你是不是吃醋了?」
宋鳴海笑著解釋:「晚歌只是一個小妹妹,你不要想太多。」
當晚,我們遭遇一場車禍。
我拚命從車裡爬出,拼盡全力,將意識不清的趙珩和宋鳴海救出。
我又返回車裡,去拿媽媽留給我們的項鍊。
項鍊剛到手,車子忽然爆炸,我被炸暈過去。
醒來時,趙珩和宋鳴海卻告訴我:「要不是晚歌路過,冒著生命危險救了我們,我們早就死了。」
明明是我救出的他們,也是我叫的救護車!
但我的解釋,輸給了孟晚歌的「傷口」和眼淚。
這件事以後,他們和孟晚歌的關係更親密,孟晚歌甚至取代我的位置,成為他們的心頭肉。
孟晚歌仗著他們的偏愛,頻繁誣陷我。
不論我怎麼解釋,曾經寵愛我的哥哥和男朋友都不再相信我。
我徹底心寒。
決定藉此機會跟他們永別。
2
他們足足將我按在蛋糕上一分鐘,才放開我。
我被蛋糕嗆到,拚命咳嗽。
趙珩好像根本沒有看見,他冷冷問我:
「趙敏,知道錯在哪裡了嗎?晚歌是我們最好的朋友,我不許你這麼欺負她!」
宋鳴海則單手攬著孟晚歌,溫柔關心:
「晚歌,現在好些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就在這時,我手機響了。
我擦掉臉上的蛋糕,看向一條簡訊,直接念出聲。
「三天。」
趙珩立即質問:「什麼三天?」
還有三天,我就要死在他們面前了。
我沒有回答趙珩,踉踉蹌蹌上樓。
宋鳴海說:「哥,別管了。估計她又在演戲嚇唬我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也是。」
他們就又圍著孟晚歌噓寒問暖。
我開門走進臥室。
裡面,正擺放著一塊小蛋糕。
我切了一小塊吃進嘴裡。
苦的。
「二十三歲的趙敏,生日快樂。」
我正在睡覺,臥室門突然被踹開。
宋鳴海打開燈,趙珩衝過來掐著我脖子厲聲問:
「趙敏!晚歌到底哪裡招惹你了?你為什麼要這麼針對她?」
「我幹什麼了?」我很茫然。
他給我看手機,手機上,一個疑是我的人對孟晚歌咒罵——
【離他們遠點,你個乞丐!】
【再敢在我眼前晃,我打斷你的腿!】
【賤女人,去死!】
可我根本就沒發過這樣的東西。
宋鳴海走過來,一巴掌扇我臉上。
「趙敏!你在裝什麼無辜?敢做不敢當?」
趙珩冷笑。
「要把晚歌的腿打斷是嗎?我先打斷你的腿!」
「不教訓你一頓,你永遠不會改的!」
他說著,拎起一隻凳子,就往我腿上砸。
我沒有躲,硬生生挨了這一下。
也沒有喊痛。
趙珩臉色蒼白,「你怎麼不躲開?」
宋鳴海也被嚇到,但兩秒後,他又恢復鎮定。
「苦肉計罷了,哥,你又被她騙了。」
趙珩看著我正在發抖的腿,還是有些懷疑。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孟晚歌。
「趙總,是不是我去死趙小姐才會滿意啊?要不我就從這裡跳下去好了……」
「晚歌,你根本沒有做錯什麼,該死的人是趙敏!你在哪裡?我這就過去!」
趙珩前所未有的著急,他沒再看我一眼,快步往外走。
「要是晚歌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
宋鳴海留下這句話,摔門而去。
我掀起褲腳,看向被趙珩砸得又紫又腫的小腿,扯出一個慘笑。
好痛。
痛的不是小腿,是心臟。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餐桌上多了一個人,孟晚歌。
我面前是冷饅頭,她面前是趙珩最擅長煎的煎餃,和宋鳴海精心熬制的皮蛋瘦肉粥。
宋鳴海嫌惡地瞥我一眼,「從現在起,晚歌就是我們的家人,趙敏,我不准你再欺負她!」
趙珩宣布道:「晚歌住爸媽的那個房間,趙敏,你快去把你的那些破爛扔出去!」
孟晚歌臉上藏不住的得意,故意跟我道歉:「對不起啊趙小姐,希望你能不計前嫌接納我。」
我沒理她,抬頭看向這兩個異常陌生的男人。
「你們確定嗎?」
他們表情頓了頓,然後異口同聲回答:「很確定!」
「好。」
我說完這個字,坐在那裡沉默地啃完冷饅頭,便瘸著腿上樓。
趙珩在後面問:「趙敏,你的腿怎麼……」
3
宋鳴海立即打斷他:「你昨晚下手那麼輕,怎麼會傷到她呢?哥,你差點又上她的當。」
我站在樓梯上漠然看他們。
「還有兩天。」
趙珩愣了愣,隨後罵道:「整天神神叨叨的,你要是瘋了,就去看精神科,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
還有兩天,我會慘烈地死在他們面前。
我爸媽房間放著我以前的玩具,裡面有不少,承載著我和他們的過去。
我以前看得極重,現在突然釋然了。
我把它們全扔進垃圾桶。
再回到樓上時,孟晚歌已經在了。
她看了一眼我行動不便的右腿,好笑道:
「趙小姐,你哥哥為了我打你啊?以後你是不是要變成一個瘸子了?」
「真可笑,他們完全不在意你。」
我沉默無言,要從她身邊經過。
樓下,趙珩和宋鳴海的腳步聲近了。
孟晚歌突然扯出一個怪異的笑。
她突然往自己臉上連扇巴掌。
然後跪在地上向我求饒:「趙小姐!我錯了,我這就去死!你不要為難哥哥和鳴海!」
我心說一句不好。
果然,他們兩個快步趕過來。
一個狠狠給我一巴掌,另一個趕忙將孟晚歌拉起來,緊緊抱著她。
宋鳴海罵我:
「趙敏,你有完沒完?晚歌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你還有沒有人性?」
趙珩指著大門:
「你給我滾!不想清楚,就不要回來!」
我瘸著腿,就這麼離開了這個家。
我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心裡對未來充滿期望。
我馬上就能離開,而且可以跟爸媽一樣執行任務。
白天還好,一到晚上街上就冷得要命。
我正要去商場裡面取暖,一輛熟悉的豪車擋在我面前。
趙珩和宋鳴海從上面走下來,他們臉上全是驚慌和著急。
第2章 2
我愣了愣,「怎麼了?」
難道他們發現我要去當臥底?
他們是在擔心我?
然而下一刻,我絕望了。
他們一左一右挾著我,將我拖上車。
「晚歌自殺了,他現在正在搶救,你快去給她輸血!」
「我不。」我用力掙開他們,冷聲拒絕。
孟晚歌怎麼可能自殺?就算她自殺,也是故意演戲給他們看的。
這種人死了才好,我才不會輸血給她!
兩個巴掌卻是同時打在我臉上。
「她救過你,你給她輸點血怎麼了?」
「都是因為你晚歌才自殺的,別說輸血,就是把器官移植給她,你都無權反對!」
臉火辣辣的疼。
我的心更是在滴血。
我沒再反抗,死人一樣,任由他們帶到醫院。
我一整天沒吃東西,又被強行輸走六百毫升血,我頭暈,發抖,渾身難受。
他們兩個卻是完全不管我,在不遠處的病床上,對已經救過來的孟晚歌心疼安慰:
「晚歌,我不許你再做傻事!你現在是我們的家人,誰都不能欺負你!」
我強撐著下了床,跌跌撞撞往外走。
「趙敏你給我回來!」趙珩厲聲叫住我。
我身體一僵。
他們兩個一起把我拽到孟晚歌的病床前。
「給晚歌下跪道歉,跪到她原諒為止!」
我現在頭暈眼花,根本就控制不住身體。
他們抓著我稍微一用力,我便跪下去。
趙珩抓著我的頭髮,讓我給孟晚歌磕頭。
我的額頭被迫狠狠撞在冰冷的地板。
孟晚歌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得意:「你們不要這樣,我已經原諒趙小姐了。」
他們終於放手。
可我頭暈到極點,瞬間昏死過去。
趙珩踹了我一腳,「裝什麼裝?快給我起來!」
宋鳴海直接罵:「又來!趙敏你好噁心!你去死好嗎?」
4
我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
他們竟然覺得我在演戲,將我直接丟到外面走廊上,他們三個繼續有說有笑。
後來還是好心的醫生護士把我帶走,給我輸了葡萄糖,我才慢慢好轉。
我麻木看著床頭的電子鐘,時間剛剛過零點。
還有一天,我就能離開了。
我打電話給陳叔。
「陳叔,我能一到零點就離開嗎?」
陳叔在那邊嘆一口氣。
「我知道你那邊的情況,趙敏,需要我幫你解釋清楚嗎?我這裡有當初你把他們從車裡救出來的監控視頻,你是個好孩子,我不能讓你受這種委屈。」
我心思動了動,回答:
「那麻煩你等我離開之後交給他們吧。」
陳叔答應我一天後讓我第一時間離開。
這最後一天,趙珩和宋鳴海根本沒找過我。
反倒是孟晚歌的朋友圈,發了很多他們三個的親密動態。
她躺在病床上,他們兩個一個給他喂粥,一個喂她吃三明治。
他們一左一右靠在他身上,陪她拍親密合照。
……
我在合照下回覆:【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