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物節到了,好不容易湊完單。
卻看到丈夫跟女同事吐槽我。
「什麼家庭啊天天有快遞?」
「自己不上班,花我的錢一點不知道心疼。」
「真後悔娶這個敗家女。」
我看著購物車裡滿滿當當的紙尿褲、奶粉和日用品愣住了,與丈夫大吵一架。
沒想到他早就出軌,偷偷在我杯中放了農藥。
「誰讓你一點不知道節省,非逼著我換人!」
丈夫拿著我辛辛苦苦節省下的錢和新歡快活瀟洒,而我含恨而亡。
再睜眼,我回到了他跟女同事一起在背後罵我時。
1
「我家那個真是瘋了,自己一分錢不掙,花錢跟流水似的。」
「天天拿快遞!拿快遞!網購方便的就是這種人!」
「什麼家庭啊天天都有快遞,真不知道她整天都買些什麼。」
「自己不上班,花我的錢一點不心疼,真後悔娶這個敗家女。」
劉何煩躁的灌了一口咖啡,對面坐著女同事白錦柔聲安撫。
「程哥別生氣了,嫂子在家又沒事幹,也就買東西這一個娛樂了嘛!」
「唉,還是你好,在外有工作能掙錢,多體面!比我家裡的豬婆強多了!」
我站在門口,聽到結婚五年的丈夫如此詆毀我,只覺渾身發冷。
我控制不住的衝過去給了劉何一巴掌,還將咖啡潑在白錦頭上。
白錦尖叫起來,拚命往劉何背後躲。
我大吼大叫:「不要臉的小2+1!」
「我的孩子還沒上幼兒園,你有沒有良心?」
見我這樣做,劉何眼中愧疚很快被怒氣替代,反手將我推倒。
「你瘋了!」
「我們只是同事,才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
白錦被劉何護在身後,眼眶微紅。
「嫂子,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誤會,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
劉何說:「憑什麼給她道歉!我看她就是在家呆瘋了!」
「我說的有錯嗎?這幾天你買了多少快遞,我數都數不清!」
劉何煩躁的抹了一把臉。
我呆呆看著眼前暴怒的劉何,眼裡含著淚花,心中無限委屈。
婚後這麼多年我都沒有買過新衣服,購物節囤了日用品還要被劉何說。
可他不聽我解釋,不耐煩將我趕出去。
「還嫌不夠丟人嗎?快走!」
我狼狽站在路邊隔著玻璃窗,看劉何用紙巾輕輕擦拭白錦的頭髮。
回家後我就提出離婚,原本劉何一口答應。
可當得知孩子太小,大機率判給我後,他又變了卦。
他將我關在家中,將沒炒熟的豆角給我吃。
我的父母早亡,根本無人為我撐腰。
這樣吃了好幾頓,我倒在地上痛苦地不停抽搐。
劉何在一邊癲狂大笑:「終於起效了!憑什麼你趴在我身上享了這麼多年福,最後還要拿走撫養權!」
「連財產都想分一半?放心吧,這些錢我都燒給你!」
他不願放棄女兒的撫養權,竟鋌而走險將我毒殺!
而爭奪撫養權也不是因為多愛女兒。
白錦懷孕了,劉何要留著女兒換彩禮。
這一次,我可不會再這麼傻。
我收起即將邁入咖啡店的腳,默默轉身離去。
這一世,我一定帶著女兒一起離開!
2
晚上回家時,劉何臉色陰沉的厲害。
我假裝沒看到。
這幾天是購物節,我對照湊單優惠做了好久攻略,囤了能用半年的日用品。
精打細算只為能省下一點錢,減輕家裡負擔。
家裡有小孩,紙尿褲、奶粉、衣服,都是一大筆開銷。
我耐心按著計算器,算下來足足能省下兩千元!
劉何工資一般,一月一萬出頭。
這些錢要養一家人,實在不算富裕。
而我婚後為了照顧家庭,當起家庭主婦。
還不等我高興的將好消息告訴劉何,他卻先開口抱怨,將幾個快遞盒子泄憤般扔在門口。
「又有快遞,整天買買買,真服了。」
「什麼購物節,都是割韭菜的!也就你們女人傻愣愣衝上去搶!」
劉何不滿地朝我嘟囔,一腳將鞋子踢飛。
聽了這話,我無奈的打開購買記錄給他看。
「抽紙、洗髮水、沐浴露……都比超市便宜不少。」
「還有貝貝的紙尿褲,一月就得用一包。奶粉喝的也很快,一罐罐買不划算,多買能優惠點。」
「還有全家的內衣、襪子……這些湊下來比單買能省兩千多!」
「過兩年貝貝要上幼兒園,不得提前準備點錢嘛,我這也是為了這個家啊。」
我表示自己都是買的日用品,根本沒有亂花錢。
劉何卻不耐煩揮開我遞過去的手機,看都不看一眼:
「都是日用品?你的小心思我還看不穿嗎?」
「誰家買日用品一月一千塊啊?別當我傻行不行?你肯定買別的了!」
「整天偷偷買這買那,也沒見變多好看啊,不如省下來多給我買包煙。」
「再說了,都是日用品?那這是什麼?」
劉何從快遞里拿出一件金飾,滿臉諷刺的扔到我面前。
我解釋這是送給合作商的禮物,給小孩帶的平安鎖。
合作商的妻子馬上臨盆,是老來子,他們一家都寶貝的很。
「最近不是有筆大單子要簽嗎?趁著機會打好關係,往後路也好走呀!」
劉何嗤笑,嘲諷我不懂職場。
「這外邊的彎彎繞繞還用你一個女人操心?家裡都收拾不明白,還整天想別的!」
「我看你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上一世,我盡力勸阻,才讓劉何將金飾送去。
合作商非常高興,連帶劉何廠子效益翻了兩倍。
劉何也因此升職加薪,從小職員一路升到管理層。
可結果呢?
劉何非但不感激我,還用這筆錢風風光光迎娶新人!
這一世,我選擇閉嘴。
如果不是快遞已經來不及退掉,這件事我根本不會提醒他。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好心。」
「既然你嫌貴,那就退了吧。」
劉何收起金飾看了兩眼,眼珠一轉。
「這還差不多。女人啊,賢惠一點就好,就是不能太物質。」
「我明天上班順路去退就行,你就別管這事了。」
真的嗎?
我淡淡看了一眼表情反常的劉何,沒說話。
2
劉何收起平安鎖,去書房處理文件。
我坐在沙發上,回憶起上一世。
在咖啡館撞見他倆後,我就起了疑心。
幾番調查後發現,劉何早就跟女同事攪在一起!
劉何早就對我心懷不滿,認為我是靠他活著的米蟲。
就是從購物節開始,他認定我是敗家女,計劃給我下毒!
我本想直接離婚,卻發現自己名下一分財產都不剩。
父母給我留了五十萬遺產,全都消失。
原來劉何對我扣扣搜搜,對白錦卻十分大方,要啥買啥。
又不捨得花光自己的存款,反而將我的嫁妝全部搬空!
當初父母怕我遠嫁受委屈,給了我五十萬嫁妝傍身。
我本不想將密碼告訴劉何,可他知道後,跟我大吵一架,覺得我不信任他。
又三番兩次找我訴苦,房貸、油錢壓的他喘不過氣。
我心疼他為了小家打拚的辛苦,覺得自己守著錢實在自私。
最後我將卡號密碼都告訴他,這才罷休。
現在想想,我是真傻。
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想到這裡,我急忙聯繫銀行,趁劉何還沒開始大手大腳花錢,先將錢全部轉到劉何不知道密碼的另一張卡里。
這些都是婚前財產,婚後並沒有動過。
這一次,他一分錢都別想從我這裡拿走!
果然沒過幾天,劉何就怒氣沖沖找上我。
「卡里怎麼一分錢都沒有了,你是不是在外邊有人了?」
我說:「這是我的嫁妝,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盯著它幹什麼?」
劉何理直氣壯:「什麼嫁妝不嫁妝,都結婚了還說兩家話,別這麼斤斤計較行不行?」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正是升職的時候,不得拿錢打點打點關係?」
「是不是你這兩天買太多東西,把錢都花完了?早就跟你說過,什麼購物節都是騙人的!也就你們女人這麼沒腦子,眼巴巴瘋搶資本指甲縫裡漏的一點好處。」
「行了,等會有個酒局我得去一趟,你趕緊把買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退了,把錢給我打過來!」
「要是耽誤了我的職位,你就給我等著瞧!」
劉何說完就急匆匆走了,出門前不忘照著鏡子將頭髮整理的一絲不苟,還在袖口噴了香水。
一點不像要去跟一群年過半百的領導喝酒,反而像是去約會。
我目送他出門,心裡有些酸澀。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漸行漸遠?
3
我把能退的東西全退掉,拿回一大筆錢。
轉錢當然不可能。這一世,他別想動我一分錢。
臨近凌晨,劉何才喝的爛醉回到家。
我被關門的聲音吵醒,聽見他跌跌撞撞拉開冰箱。
劉何喝酒後總是頭疼,我都會給他留一杯牛奶。
只是家裡牛奶已經沒有了,這幾天新買的也已經退貨。
冰箱被用力關上。
很快他又發現廁所沒廁紙,餐桌上沒抽紙。
他臨走前扔在房間門口的髒衣服也動都沒動。
劉何終於不耐煩了,一把拉開臥室門大聲嚷嚷。
「牛奶沒了,廁紙沒了,門口換下來的衣服襪子也沒洗!」
「你怎麼回事,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成天在家閒著,要你有什麼用!」
我裝作無辜:「什麼啊,你不是說讓我把東西都退了嗎?」
「退了?家裡要用的東西為什麼退掉!」
劉何生氣地吼我。
我攤攤手。
「是你說的這些都沒用,我只會亂花錢啊。」
「不滿意那你給錢啊!卡里都沒錢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辛辛苦苦給家裡添置的東西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從現在開始,除了貝貝要用的東西,家裡日用品我一概不管。你不是說我敗家嗎?都讓你添置總行了吧。」
劉何有些不滿,他根本不想為家裡瑣事煩心。
從前我體諒他上班辛苦,總是替他將所有家務擺平。
現在我才看明白,他不配!
聽了我的話,劉何皺起眉。
「還不是你貪圖享受,把錢都花光了!」
「敗家!我都懶得說你,我在外辛辛苦苦掙錢容易嗎?」
我說:「你掙錢不容易,光我什麼事?又不是我花的。」
「還記不記得上次給我錢是什麼時候?用你的腦子想想那點錢能花這麼久嗎!」
婚後每次給劉何要生活費,他的態度都高高在上,推三阻四。
每次都要我說兩三遍,他才施捨般轉我一兩千。
我有些受不了,慢慢的,家裡瑣碎支出都從我的存款里出。
現在我想明白了,憑什麼要我不斷補貼?
他想繼續享受,就要給我家庭支出!
聽了我的話,劉何瞪大眼。
「什麼,你要跟我要錢?」
「讓你在家享福,你還不樂意了?一個家庭主婦手裡憑什麼拿錢?我肯給你那是你的福氣!」
「說你兩句就記到現在,劉靜,我真是受夠你了!」
他氣急敗壞朝我大吼,仿佛我提出多麼十惡不赦的要求。
吼了一會,見我毫無反應,劉何摔門就走。
看樣子真氣極了。
門被狠狠關上,貝貝被他吵醒,大聲啼哭。
我抱起孩子輕哄,內心思緒萬千。
若是之前,我肯定擔憂的整夜睡不著覺,再為了孩子眼巴巴湊上去道歉修復夫妻關係。
這次,我帶著孩子倒頭就睡。
他愛去哪去哪!
半夜,我接到女同事電話,讓我去燒烤攤將喝醉的劉何帶回家。
我想了想,披上外套去了。
4
白錦衣著光鮮站在街角等我,一旁劉何趴在桌上不停嘟囔。
「爹的,婚姻就是男人自由的墳墓!真後悔娶一個不上班的女人!」
「吃我的喝我的還得跟我吵架,真是煩透了!」
「買買買,女人有錢就學壞!找男人要奶茶、要口紅,當我們傻啊!」
劉何邊說邊吼,已經喝的神志不清。
就算早有準備,親耳聽到這些話我心裡還是一痛。
我的勞作放在劉何眼中都是不值一提,我補貼家用劉何看來都是小錢。
殊不知積少成多,這些年下來也有近十萬。
白錦上下打量我一番,嬌笑著湊上來。
「哎呀,嫂子來了!真對不住啊,程哥說心裡不舒坦,非要拉我出來喝酒。」
「都怪我沒看住他,一下喝了這麼多。嫂子不會怪我吧?」
白錦湊近我時微微俯身,露出大片胸口肌膚。
一個金閃閃的平安鎖吸引了我的視線。
她脖子上帶的是原本我要送給合作商的平安鎖。
劉何口口聲聲說浪費錢要退掉,沒想到跑到她的脖頸上了。
白錦也察覺到我的視線,可她躲都不躲,昂首挺胸任我打量。
我淡淡笑了笑,沒有發作:「你倆只是同事,當然沒義務照顧他,我怎麼會怪你!」
白錦眼神閃了閃,似乎不滿我的反應。
「嫂子不生氣就好。」
我上前去拉劉何,他勉強睜開眼看了我一眼,突然暴怒推開我攙扶的手。
我被一下推到地上撞翻桌子,菜水淋了一身。
白錦看著我噗呲一笑,浮誇地大喊起來。
「哎呀,程哥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看到嫂子就生氣了!」
「剛剛跟我一塊吃飯時還好好的呢!」
劉何怒吼讓我滾,不想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