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心島嶼完整後續

2025-05-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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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有林嶼十幾條微信和若干個未接電話。

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還好,還算是想到我的。

我慢慢滑動著手機螢幕。

最後一條消息是:【你在茵蕊家我就放心了,睡醒可以給我回個電話嗎?】

我裹上被子爬起來靠在床頭,思索再三還是回了電話。

林嶼很快開車來接我。

茵蕊帶著一副恨鐵不成的表情把我送到電梯口:

「有什麼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我沖她擺擺手:

「知道的。」

茵蕊的臉消失在電梯門後。

林嶼站在車外等著我。

回家路上,一路沉默。

一進家門,我直奔臥室。

床鋪得整潔,房間裡絲毫沒有翻雲覆雨過的痕跡。

豆包從窗簾後躥了出來,親昵地在我腳邊蹭來蹭去。

我暫時顧及不到它。

我忙著環顧四周,像福爾摩斯一般搜索著線索。

一切如舊。

直到走進廁所,看到洗手台邊蓋子還未蓋上的卸妝膏。

才拆封不久,可惜已經髒得不能用了。

我把它拿到客廳,當著林嶼的面丟進了垃圾桶里。

林嶼顯然並不知道昨天顧簡發朋友圈那事。

估計只覺得我是嫌棄顧簡用過,就扔了。

他默不作聲地轉身進了廚房忙碌起來,絕不自投羅網。

接下來的那一小段日子,過得像這幾天的荒唐事從未發生過似的。

我不提,林嶼也不提。

也許是出於想要修補感情,他下班時間少了很多應酬,花更多時間回家親手給我做飯。

晚上也不再被各種理由的電話叫走,他會陪我出去散散步,或是看一場新上映的電影。

這幾天,我私下裡叫茵蕊幫我找個合適的工作。

畢業後,林嶼叫我給他的公司做設計。

時間自由,工作輕鬆,薪資豐厚。

可林嶼家一個進出口貿易公司,能有多少需要設計的東西呢?

茵蕊在一天傍晚給我發來消息:

【工作的事有著落了,速來。】

本跟林嶼說好去散步,現在我只說有事,便匆匆換好衣服要出門。

「什麼事這麼著急,要不要我送你?」

林嶼還是在我出門前喊住了我。

「不用了,我托茵蕊找工作有下文了,我去找她。」

他洗著碗的手驀地停下,嘴巴張了張,還是沒說出話來。

自欺欺人罷了。

即便你不說,我也不說。

空氣中所飄浮著那微妙的疏離感,就算自己騙自己,也會悄無聲息地流離在心間。

7

來到茵蕊家,她神情詭異。

​‍‍‍​‍‍‍​‍‍‍‍​​​​‍‍​‍​​‍​‍‍​​‍​​​​‍‍‍​‍​​‍‍‍​‍‍‍​‍‍‍‍​​​​‍‍​‍​​‍​‍‍​​‍​​​‍​‍‍‍‍‍​​‍‍​‍​​​‍‍​​​​‍​‍‍​‍​​‍​​‍‍​‍‍‍​‍‍‍​​‍‍​‍‍​​‍‍​​‍‍​‍​​‍​​‍‍​‍​‍​​‍‍​​​​​‍‍‍‍​​‍​‍‍​​​‍​​‍‍‍‍​‍​​​‍‍​​‍​​​‍‍‍​​‍​​‍‍‍​‍‍​‍‍​​‍‍​​‍‍‍​​‍​​‍‍​‍‍‍‍​‍‍​‍‍​‍​‍​‍​‍‍‍​‍‍‍‍​​​​‍‍​‍​​‍​‍‍​​‍​​​​‍‍‍​‍​​​‍‍​‍​‍​​‍‍​​‍​​​‍‍​‍‍‍​​‍‍‍​​‍​​‍‍​​‍​​​‍‍​​‍‍​​‍‍​​‍​​​‍‍​‍​​​​‍‍​​​‍​​‍‍‍​​‍​​‍‍​​‍​​‍​​​​​​​‍‍​​​‍‍​‍‍​‍​​​​‍‍​​​​‍​‍‍‍​‍​​​‍‍‍​​‍​​‍‍​‍‍‍‍​‍‍​‍‍‍‍​‍‍​‍‍​‍​​‍‍‍​‍‍​‍‍​​‍‍​​‍‍​‍​​‍​‍‍​‍‍‍​​‍‍​​​​‍​‍‍​‍‍​​​‍​​​‍‍​​‍‍‍​​‍​​‍‍​‍‍‍‍​‍‍​‍‍​‍​‍​‍​‍‍‍​‍‍‍‍​​​​‍‍​‍​​‍​‍‍​​‍​​​​‍‍‍​‍​​‍‍‍​‍‍‍​‍‍‍‍​​​​‍‍​‍​​‍​‍‍​​‍​​​‍​‍‍‍‍‍​‍‍‍‍​​‍​‍‍​​​​‍​‍‍​​​‍‍​‍‍​‍‍‍​​‍‍​‍​‍‍​​‍‍​​​​​‍‍‍​​‍‍​‍‍‍‍​​‍​‍‍‍​​‍‍​‍‍​​​‍​​‍‍‍‍​​‍​​‍‍​​​​​​‍‍​​‍​​​‍‍​​‍​不談工作,只是瘋狂逼問起我和段斯岳的關係:

「那天過後,段斯岳頻繁地往我樓上跑,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以前除了來送狗和領狗,他可從來不往我這走動。」

「快老實交代吧,這點事還想瞞住姐啊?」

無奈中,我全盤托出了我和段斯岳的故事。

學生時期的我,被原生家庭壓得透不上氣來。

倒也不是說家裡人對我不好,或是經濟上有壓力。

是那種處處被控制的窒息感。

從小我穿什麼、吃什麼、課外興趣班報什麼,都被嚴格地安排好,不容我有反抗的想法。

小時候的我並不會想那麼多,只是按部就班地過著每一天。

直到報志願那會,我媽紅著脖子,歇斯底里地沖我喊。

說不按她的安排改志願,就從陽台上一頭跳下去。

那會兒我真以為,不聽話的話她真會跳下去。

四小時的對峙,她最終還是憑著以死相逼這招改了我的志願。

我的人生仿佛就是從這個路口走上了錯的分岔路。

段斯岳,簡單來說,若是我的校園時期是一篇校園文,他便是男主角。

我們跟無數少男少女一樣,在繁忙的學業間隙,依然生出了一些曖昧的情愫。

我們在同學的起鬨中臉紅,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搞些幼稚的小動作。

最後,在高考前互相加油,約定好考去一個城市。

不出意外,我們將在不久後成為一對普通的大學情侶。

可偏偏就是出意外了。

在我媽的一番操作下,我失約了。

考去了跟相約好的 B 市相距一千多公里的 S 市。

那時候,我的自尊心強得要死。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跟段斯岳說,說自己是被家裡以死相逼,從而改了志願。

我不想把那些雞飛狗跳的破事拿出來說。

我也不敢去想,他又會怎麼想我?

於是,我選擇做縮頭烏龜,索性刪除了段斯岳所有的聯繫方式。

反正一切也沒開始過,不如就讓他隨著夏天的熱浪一起去了吧。

茵蕊聽完這段故事,沉默了十秒後,滿臉確信地吐出一句話:

「那他估計是想找你再續前緣來了。」

她這才告訴我,工作確實是有著落了,還是 S 市很牛的 NK 公司設計部。

但這事能成,全靠段斯岳。

茵蕊說,最近段斯岳來得勤。

一會是家裡麵包訂多了吃不完,一會又帶著狗上來問我給狗吃的什麼牌子的狗糧。

還總是把話題引到「前幾天來你家的那個女生」身上。

「是個人都看出來他什麼心思了!我還以為他是對你一見鍾情呢,沒想到還有這麼段事兒呢。」

「我故意透露給他你在找工作,他沒兩天就說能把你安排進 NK,還挺上心的。」

「而且他長得比林嶼帥多了!大學時候他也還行的,現在知道他和顧簡那點破事,形象一下就猥瑣起來了。」

我越聽越不對,及時打斷了茵蕊:

「停!理論上來說,我還不是單身,你就給我挑上了。」

茵蕊大翻一個白眼,喝了口桌上的冰水:

「那你就真去信林嶼說的狗屁話,看看等那女的大學畢業,他還管不管她的事吧,你去試試看咯。」

我無言以對,因為我確實沒做好離開林嶼的準備。

總感覺,事情還沒到這一步。

殊不知,命運的最後一擊正在路上。

8

我接受了段斯岳的好意,正式去 NK 上班。

不過,就算是關係戶,我也只能從底層做起。

畢竟畢業後沒有什麼正經的工作經驗,專業也是不對口的。

但能進 NK,我已經很感激段斯岳了。

後來我才知道,我們設計部的老大是段斯岳的死黨。

因此就算職位是部門裡最低的,我的日子也比一般助理好過得多。

工作的事情穩定好後,我托茵蕊幫我約上段斯岳,我請大家吃飯。

沒錯,我連段斯岳的微信到現在還沒加上。

一直以來,還是茵蕊在做我們的中間人。

【我說你們兩個老相識了,還要我給你們當傳話筒,煩不煩的!】

【行行,吃完這頓飯,我就加他。】

茵蕊沒幾分鐘後就給我回了消息,說段斯岳今天晚上就得出差去。

他剛想找茵蕊幫忙看狗狗呢,就剛好受到了茵蕊的消息:

【不過他說了,飯跑不掉的,等他回來。】

日子就這麼不咸不淡地又過了幾天。

林嶼頻繁地接送我上下班,我之前還從來不知道,他上班能這麼閒的。

一天晚上看電影時,林嶼的手機被連環轟炸了好幾通電話。

就算開了免打擾,手機螢幕也在反覆地亮起,在電影院裡格外刺眼。

林嶼不好意思地捂著螢幕,小聲跟我說出去回個電話。

當晚,林嶼就出了個急差。

也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出差。

林嶼出門前在我額頭上親親落下一吻:

「我後天就回來,等我。」

算起來,林嶼只是一天不在家。

顧簡就這麼適時地出現了。

這個不速之客在第二天就氣勢洶洶地敲響了家門。

鞋也不換,毫不客氣地一腳踏了進來:

「我懷孕了,林嶼的。」

所謂字越少,事越大。

「就在你們登記失敗的後一天,在你們的床上。」

我不禁呼吸急促起來,撈起她攤在桌上的紙。

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的:

【顧簡,妊娠 7 周。】

我顫抖著把化驗單放下。

顧簡坐在我對面,意氣風發又咄咄逼人。

我不知道她要多麼有恃無恐,多麼不要臉,才能這麼理直氣壯地舞到我面前來。

「唐眠,我可是好心,現在告訴你,林嶼一開始就對你是有所隱瞞的。我可不是什麼所謂從天而降的他爸媽朋友的女兒,我們從小就認識,是青梅竹馬。他從一開始就要隱藏這層關係,你猜猜是為什麼呢?」

「林嶼對你只是同情和習慣罷了,他是個好人,談了這麼些年了,就算沒感情了也想著對你要負責。」

「他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這個孤僻可憐樣,他只是聽說了你的經歷。」

「但我是從雲端上跌下來的,他見證了全過程,他更該心疼我!」

顧簡的話,像好幾個無形的耳光扇在我臉上,火辣辣地疼。

只是「可憐我」,只是「負責任」。

這些我自己都曾懷疑過的事,如今被她不加掩飾地說出來。

像是子彈飛速擊來,在空中穿透了那張妊娠報告單,最終釘進在了我心上。

9

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我的人生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件是志願被改,我遠走他鄉求學。

另外一件事。

彼時,我賭氣提早很久就離開家來到 S 市。

我沒問家裡要一分錢,嘴硬得很。

家裡出事那天,正在兼職的我全然不知手機上躺著十幾通媽媽的電話。

原本一年都打不了十幾通的。

兩個小時後,我才回撥過去。

這才知道,家裡失火,外公外婆沒了。

我媽控制欲雖強,但從小我還是外公外婆帶大的。

據說當年,我媽根本不想生小孩。

和我爸先上車再補票,除了我外公外婆外,沒有人主張把孩子生下來。

一句「生下來,我們養」,把我和他們牢牢牽在一起了十八年。

我連夜坐車趕回家裡,剛剛夠趕上見他們火化前的最後一面。

那天,眼淚像是怎麼都流不幹似的朝外面涌。

我恨啊,我自責啊。

要是我在家裡,是不是能及時發現著火了?外公外婆是不是就不會走呢?

儀式舉行完畢,我回到被燒得不成樣子的家裡,憑藉著記憶在廢墟里摸出了外公外婆的相冊。

那相冊里放著他們幾十年來僅有的照片,從意氣風發到頭髮花白。

可這最後的念想也沒能倖免,被我找到時,已是面目全非。

但我仍然把它帶在身邊,直到後來認識林嶼後,他知道了這段故事,把相冊要了去。

再到我們領證的前幾天,把修復好的相冊當作禮物還給我。

在我準備回 S 市的前一天,我媽拿著一張銀行卡找到我。

說外公外婆早就立好了醫囑,所有的東西我和我媽一人一半。

我收下卡就買了車票回到 S 市。

我知道,這一別,以後大抵是再也不想回來了。

10

大二那年,我才認識林嶼。

我的大學生活過得很孤僻,除了室友茵蕊外,鮮少有別的朋友了。

那年,學校舉辦了一個某比賽的 logo 設計大賽。

一向默默無聞的我來了手一鳴驚人。

本沒抱希望投上去的設計稿居然拿了第一名。

領獎那天,學校要求我得在台上介紹我的設計理念。

這大概是我人生第一次站在大禮堂的台上,一個人,說那麼多話。

據茵蕊所說,我在台上臉紅得像柿子,說到最後都有點結巴了。

下來後滿頭都是密密涔涔的汗,嘴巴抿得緊緊的,像是說完了一整個禮拜的話。

可就算這樣,依舊有人目光炯炯地看完了我的發言,第一個站起來用力地鼓掌。

那個人,就是林嶼。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林嶼對我展開了猛烈的攻勢。

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這場比賽的聯合主辦方,logo 就是給設計來給他們用的。

再後來,我才知道,連我拿到的那一萬塊獎金都是他們家贊助的。

一開始,我對林嶼這種熱情的人很不適應。

我總是繞他八百米遠,避得遠遠的。

他倒是不懂放棄,仍滿腔熱血滿學校逮我。

一次,我躲不過了,忍無可忍問他到底喜歡我什麼。

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刻。

他的眼睛彎彎的,笑起來只有一邊嘴角上揚。

背後鬱鬱蔥蔥的香樟樹縫漏出來的陽光,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覆蓋著一層毛茸茸的金光。

「唐眠,我覺得你長得特美,你身上的氣質特不一樣特吸引我,我們在一起試試吧!」

我怔怔地看著他,心裡的小鹿突然爬起來打了個哈欠。

這輩子還從來沒人說我長得特美過。

段斯岳當年跟我暗送秋波時,頂多也只是說過我可愛。

回到寢室,我打開前置攝像頭仔仔細細端詳起自己來。

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普通人一個。

齊肩的黑髮從來沒燙染過,也不化妝,不會穿搭,不會自拍。

要硬說優點,我的皮膚倒是白得很。

可能真是一白遮百丑吧,我想。

等茵蕊回到宿舍,我一把拉住她:

「我美嗎?」

茵蕊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沒發燒啊……這是怎麼了突然是……」

「我好好問你呢!」

茵蕊見我神情嚴肅,拉著我的手,帶我到她的全身鏡前站好:

「你看哈,你比我白,比我高,比我瘦,標準鵝蛋臉,最可氣的是,你一粒痘都不長,你知道我多羨慕你不?要是換別人問這個問題,我肯定以為是那人在凡爾賽,狠狠翻個白眼都不帶理她的。」

第一次聽人說這麼多好話,我的笑意藏不住地攀上了嘴角。

茵蕊看著鏡子裡痴痴笑著的我,突然悟到了什麼。

一巴掌拍在我後背,氣沉丹田地號了一句:

「你要戀愛了!」

和林嶼正式在一起後,我忍不住和他說了幾乎全部自己的遭遇。

當然,省略了段斯岳的那部分。

我說了,本來就未曾開始,就讓他留在從前吧。

現在想想,其實不該說這麼多的。

大概是這些事情埋在心裡太久,總是很想找個人傾訴下。

才在一起沒多久,我就把這些本不願別人知道的事全都晾在了林嶼面前。

又想到段斯岳,當年我為了守護自己的尊嚴,一聲不吭地退出了他的世界。

而兩年後,面對強勢闖進我生活的林嶼,我卻毫無顧忌地全盤托出。

像是找到了可以包裹我敏感心靈的容器一般。

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一股腦倒了進去。

人出現的時機吶,真是很重要。

11

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只有一張顧簡的化驗單。

輕飄飄的一張紙,卻成為了壓死我和林嶼感情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送走顧簡,以最快速度收拾出一個行李箱。

「唐眠姐,你快過生日了吧?希望這份報告能成為你最記憶深刻的生日禮物。」

我把顧簡留給我的報告單原封不動地平攤在桌上,在林嶼回來前離開了他的家。

一天後,林嶼出差回來,家裡已是人去樓空。

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我把他所有的聯繫方式都刪除了。

他聯繫不到我,於是直接在我公司樓下堵我。

本想裝作沒看見他徑直離開,卻被他一把拽住。

我抬眸看向他,他倒是有著幾分怒意:

「唐眠,你想幹嗎?」

我低頭看向我被他死死拽住的手腕:

「疼。」

這才鬆開我,眼裡多了一些自責:

「我們談談。」

我點頭表示同意,帶他來到附近最近的咖啡館。

服務生來點單,林嶼熟練地說要一杯純牛奶和一杯拿鐵。

「拿鐵換熱牛奶,謝謝。」

我打斷他。

以往不管在什麼咖啡店,我都是只喝拿鐵的。

但最近我失眠得厲害,上班都總是昏昏沉沉,不敢再喝咖啡了。

「唐眠,我就走了一天,你又走了,把我聯繫方式都刪了,你又想幹什麼?」

林嶼倒是率先發難。

「我?我又想幹什麼?」

我覺得好笑,看來他還不知道顧簡已經懷孕的事,還在這沒事人似的指責我搞失蹤。

「又是因為顧簡是吧?我上次都跟你說了,我就是受我爸媽所託照顧照顧她。我們本來現在都領證了,因為一個顧簡你要跟我鬧離家出走多少次?」

「所以你只是可憐她,負責任?」

我想起那天顧簡跟我說的話。

林嶼只是可憐我的遭遇,且談了這麼多年,選擇負起責任。

「我是可憐她家裡破產了,爸媽也進去了,她從小眾星捧月著長大……」

林嶼的話斷在了嘴邊,他說漏嘴了。

他分明就是從小看著顧簡長大的。

「唐眠,別這樣了,我們好好的。」

林嶼放起了軟檔。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漂亮的紅色絲絨戒指盒,打開來,推到我面前。

一個漂亮的滿鑽戒指。

「我又訂了個戒指,我們忘掉這些,重新開始吧。」

那枚華麗奢侈的戒指,隨著咖啡店的頂燈閃耀著耀眼光芒。

我知道,這一切都不該屬於我了。

我伸手「啪」地合上戒指盒:

「可憐她,照顧她,照顧到我們床上去了。你還在這把我當傻子騙嗎,林嶼?」

我看出林嶼在強裝鎮定,可瞳孔的震顫分明出賣了他:

「你還不知道嗎?顧簡懷孕了,你好好對她負責任吧。」

林嶼再也難掩情緒,我看到他眼中的驚訝與糾結。

他啞口無言。

我站起身,拿上包徑直離開。

在眼淚落在他面前之前,頭也不回地逃走。

推開咖啡店的門,寒風從耳邊掠過,留下一聲嗚咽。

我一腳踏進雪地,把臉往圍巾里藏好。

門在身後輕輕地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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