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逃婚,身為水缸精的我替嫁了完整後續

2025-05-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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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夥,這人想借著那事兒休掉我!

畢竟一個未婚女半夜三更孤身在外,不合規矩。

別怪我多想,這人既然見過「蕭舒雅」,為何還要逃婚?明顯是沒相中嘛!如今虛與委蛇,不是在搞么蛾子才怪。

不行,我絕不能讓蕭舒雅的名聲毀在我身上。

於是,我果斷裝傻:「官人在說什麼?未婚女出門自然是與家人一起,丫鬟婆子都在,我怎會迷路?」

衛成璧不死心,微笑改口:「是為夫說錯了。丫鬟,雅娘身邊的丫鬟。」

我笑眯眯給他推回去:「官人這話真叫我一頭霧水。蕭家治家嚴謹,怎會有那般大膽的丫鬟?你怕不是讓人給忽悠了吧?」

衛成璧定定瞧著我,艱難扯出了一抹笑,渾身都繚繞著失落。

小樣兒,想拿我把柄,美得你!

4.

衛成璧永遠不會知道,上元節那夜不是我倆的初遇。

我殺過人。

為了他。

三年前,衛成璧15,蕭舒雅12,我剛剛學會化形。

我那時候還不是蕭舒雅的模樣,容貌乃隨機生成的,看上去是一個胖乎乎的豆蔻少女。

那一年城裡來了盜賊,他們到處打家劫舍,許多富戶都遭了難。

蕭家也不例外。

有盜賊闖進蕭家內院,拽住了蕭舒雅,丫鬟婆子亂作一團,她們拚命反抗卻無濟於事。

我不忍這些姑娘遭殃,情急之下,化作人形大喊了一聲。

胖女孩渾身上下掛滿了金燦燦的飾品,像過年時擺在案頭的發財樹,陽光一照,格外喜慶。

盜賊登時看直了眼,美色在金錢面前不堪一擊。

他們丟下蕭舒雅,衝著我來了。

我狼狽地左衝右突,帶著他們跑出了蕭家,悶頭在巷子裡狂奔。

財帛動人心,這一刻我不是個人,我是行走的金錢。

我畢竟化形沒多久,身形又胖,跑了沒多久,就栽倒在地,讓盜賊給追上了。

關鍵時刻,衛成璧帶著家丁趕到,與盜賊周旋起來。

衛成璧拉著我躲在我牆角處,素不相識的少年男女緊緊相擁,等待著噩夢過去。

可是盜賊發現了我們,有個人邪笑著沖了過去,拽住了我。

衛成璧打不過盜賊,急中生智將我撲在身下,任憑對方如何毆打也不肯起來。

少年畢竟瘦弱,根本扛不過習慣苦力的盜賊,很快,他便暈了過去。

我眼前一片黑暗,鼻端儘是一股奇怪的氣味,很久後我才知道,那股氣味來自蘭膏,用來點書燈的蘭膏。

趁著盜賊蹲身拖人的空檔,我猛不丁掀開衛成璧,化回原形高高躍起,一缸子砸中了盜賊的腦袋。

腦花四濺,人當時就不行了。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嚇得整個缸都傻了,呆呆愣愣望著滿地狼藉,慫唧唧不敢吭聲。

城裡的兵丁越來越多,盜賊們狼奔豕突,四下逃開,災難終於要過去了。

我不敢留下,看少年沒事,便灰溜溜趕回了蕭家,繼續裝成什麼都不懂的銅水缸。

亂象過去後沒多久,城中各大富戶紛紛抱團自保,衛蕭兩家也達成了聯姻約定。

蕭舒雅一直試圖找到我,可衛家的家丁說不清後續,且對衛成璧當天到底出沒出過門有爭議。

我的下落,成了兩家的懸案。

這可要本缸怎麼解釋?算了算了,就當我失蹤了吧!

不過少年衛成璧是真有擔當啊!此後三年,我時常夢到他,卻不知他是誰,直到上元節那晚。

是的,那晚不是初遇,而是重逢。

可是怎麼長大後的他就這麼靠不住呢?成親當天逃婚,他就不怕全城吐沫星子淹死蕭舒雅麼?

人蕭舒雅可比他懂事多啦!

5.

蕭舒雅終於給我回信了。

她說她到了邊關,用「蕭叔亞」的名字從了軍,因為作戰勇猛,箭法高超,目前已升至百戶。

她還說她遇到了一個能理解她的知交摯友,那是一個走方郎中,醫術一般般,不過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血。

經她邀請,郎中願意去做軍醫。

能做自己願意做的事,身邊有能理解自己的人,這才是她想要的人生。

我真心實意為她開心,而我也在與衛成璧相互試探中意識到蕭舒雅曾經為何苦悶。

每天睜開眼就只是這一方小天地,醒來就要打起精神遵守規矩禮儀。

無論是蕭家還是衛家,長輩永遠掛在嘴邊的都是「什麼時候生個孩子」。

我理解了蕭舒雅。

至於衛成璧,他一直在賊心不死地試探我。

昨天他甚至穿了一身花里胡哨的舊衣,梳起了奇形怪狀的髮式,跑來問我好不好看。

我望著那身奇裝異服,不由懷念起我那自由穿衣的歲月。

不過半年,卻像隔了半輩子,太遙遠了。

我滴水不漏地道:「官人穿什麼都是極好看的,不過想來公爹還是滿意你如今規矩的樣子。」

他死死盯著我,眼中的光亮一點點湮滅,一聲不吭轉身離去。

我厭倦了與他相互試探,我逐漸想通了。

我喜歡的是那個救我於危難中的熱血少年,是那個青袍玉簪為我照亮道路的清雅公子,獨獨不是這個渾身上下二百個心眼子的回頭浪子。

我為了「喜歡」二字,嫁入衛家,可如今的憋悶磨掉了「喜歡」。

我決定放他離開。

放過他,也放過我。

公爹想開分店,我鼓勵衛成璧帶人前去,告訴他不用擔心家裡;

有人想給衛成璧塞妾室,我賢惠地表示他可以挑個自己喜歡的。

衛成璧終於忍不住與我吵了一架。

「蕭舒雅,你難道沒有心麼?」衛成璧眸中帶著憤怒與絕望,

「我喜歡你,你感覺不出來麼?你為什麼非得講那些規矩禮儀?你把我推給別人,心裡就沒有一點點不舒服麼?哪怕是一點點!」

貌合神離的姻緣至此走到歧路,要麼散,要麼和。

我定定瞧著他,輕聲問:「那你大婚當日為何逃婚呢?又為何打地鋪呢?

衛成璧,你說我為何講規矩禮儀?

有勇氣有能力反抗世俗的,那都是背後有人有家族撐著的,是你把我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我指望不上你,只能乖乖待在藩籬里,免得撞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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