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前夜,飛賊把我擄走。
幾個時辰後,我衣不遮體地被人扔在大街上。
我壞了名聲,徹底失去進宮資格。
父親拿著白綾要勒S我,被承恩侯世子蕭寧安攔下。
他重重一個頭磕在地上。
「寧安願娶瑾兒為妻,一輩子對她好!」
我嫁給蕭寧安,庶妹頂替我進宮成為寵妃。
婚後我在婆家百般忍辱負重。
卻在懷孕時,意外聽到蕭寧安跟婆母的對話。
「你毀了她的清白就好,何必娶進門連累整個侯府被人嘲笑。」
「左右我這輩子都沒資格跟馨兒在一起,對著這張跟她七八分像的臉聊以慰藉了。」
蕭寧安深愛庶妹,願為她進宮掃平一切障礙。
所謂的救贖,自始至終不過是一場算計。
我在憤恨中難產,一屍兩命。
再次睜開眼,回到選秀前夜。
看著桌上的甜湯,我慢慢笑了。
這輩子,他們一個都別想逃!
1
「這甜湯是我親手熬的,大姐姐嘗嘗味道怎麼樣?」
睜開眼時,庶妹王馨兒正笑盈盈地把一碗甜湯端到我面前。
看著熱氣騰騰的甜湯,我斂在袖子裡的手指驟然收緊。
上輩子我也是這般被庶妹哄著喝了甜湯,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失去意識。
待再次回過神來,人已經衣不遮體地被扔在大街上。
朱雀大街正是熱鬧的時候,不過片刻,我被飛賊擄走失去清白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文官最重名聲。
父親深以為恥,絲毫不顧我傷痕累累的身子,拿出一條白綾就要勒S我。
庶妹抱著父親的腿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他饒我一命。
僵持之際,聞訊趕來的蕭寧安如天神般擋在我面前,鄭重其事地向父親求娶我。
王家門第雖跟蕭家相差無幾卻手握實權,尋常時候蕭寧安一個閒散公爵世子想要娶我怎麼都算高攀。
可如今我失了名聲,形勢便徹底翻轉了過來。
蕭寧安此時願意娶我,便是賭上自己的名聲來救我的性命。
經過一番商量,父親讓庶妹王馨兒頂替了我的名額進宮選秀,我則匆匆忙忙嫁給了蕭寧安。
王馨兒順利選入宮中,不過一個月的工夫就累進美人、貴人、婕妤,成為正三品貴嬪,是炙手可熱的寵妃。
我卻因為失了名節的緣故,在侯府被婆母百般刁難,妯娌、小姑亦每天用盡細碎功夫來折磨我。
我被折磨得精疲力竭,還要在蕭寧安面前做出雲淡風輕的模樣,以防節外生枝。
原以為這一切都是我壞了名聲理應付出的代價,沒承想自始至終都是一場算計。
如何能不恨!
見我面無表情地盯著甜湯,卻遲遲沒有端起來喝的意思,庶妹委屈巴巴地開口:
「姐姐為何不喝,可是嫌棄妹妹的手藝?」
我只有王馨兒一個妹妹,雖非一母同胞卻也格外疼愛,從小到大從未苛待過半分。
就連母親獨獨留給我的嫁妝,我也提前留出一份豐厚的首飾鋪面,只待來日她出閣時為她添妝。
沒承想她卻早早覬覦上了入宮選秀的名額,不惜踩著我的屍體往上爬。
寵妃?
這一世她可沒這麼好的命了!
灼灼的恨意在我血液里不斷翻湧著,心卻格外平靜。
我抬眸看著王馨兒,似笑非笑道:「這麼好的湯我自己喝有什麼趣兒,妹妹陪我喝一碗吧!」
「這是特意給姐姐熬的,妹妹如何能喝?」
王馨兒眸中閃過一絲緊張,旋即飛快掩飾了下去,只故意做出一副哀傷不舍的模樣。
「一入宮門深似海,姐姐明日進了宮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面,妹妹實在捨不得……」
王馨兒梨花帶雨的模樣著實惹人憐惜,我故作不忍地摸了摸她柔軟的髮絲:「好了好了,姐姐喝就是了,只是這碗有些涼了。」
「無妨,妹妹再給姐姐盛一碗。」
庶妹毫無防備,轉頭就去盛湯,我瞅準時機抄起手裡的碗砸到她後腦勺上,直接把人砸暈了過去。
之後又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拖到床上,卸了釵環首飾,把頭髮弄亂裹進被子裡。
為了防止她中途醒來壞事,又硬生生灌了兩碗甜湯,這才吹滅了屋子裡的燈,趁著夜色躲在暗處靜觀其變。
2
既然打定主意毀我清白,王馨兒和蕭寧安的計劃自然萬無一失。
在她進來給我送甜湯的時候,我院子裡的丫鬟嬤嬤也都因喝了含有迷藥的甜湯沉沉睡去。
整個院子安靜得可怕,只等主角出場了。
蕭寧安多少會些拳腳功夫,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趁著夜色潛進了我的臥房。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蕭寧安不疑有他,兼之我與王馨兒本就有幾分相似,黑燈瞎火中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誰,直接蠻橫粗魯地欺身而上。
房間裡很快傳來不可描述的悶吭聲。
我躲在衣櫃後面,前世屈辱的記憶齊齊湧上心頭。
明明是蕭寧安無恥地踐踏了我,卻為了讓我更加愧疚、更加心甘情願地逆來順受,一次次故意提醒他絕不嫌棄我破敗的身體。
我緊緊握著手裡的發簪,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扎進他的脖頸。
可我不能。
這樣S太便宜他了,我必得讓他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心思飛轉間,榻上的悶吭聲已經漸漸歇了下來,蕭寧安粗魯地扛起裹在帷幔里的王馨兒往外走。
所謂「做賊心虛」,蕭寧安走得太急,只顧著扯下床邊的帷幔胡亂裹到我身上,自己在系玉帶的時候太過慌亂,不小心把玉帶上綴著的白玉墜磕掉了一半。
看著那枚跌落到床邊的玉墜,前世記憶再次湧上心頭。
那時我整個人都毀了,成天躲在屋子裡以淚洗面,意外發現這半塊玉墜,想要以此為線索追查。
蕭寧安看到玉墜時神色明顯僵了片刻,很快表示是他過來看望我時不小心磕壞的。
當時我神色恍惚被他糊弄了過去,如今看來卻是一切都有跡可循。
蕭寧安,逃不掉。
確定人已經翻牆出了院子卻還沒有走遠,我疾步衝出去,一邊往父親所住的主院跑,一邊沿路扯著嗓子大喊。
「來人抓賊啊!二妹妹被賊人抓走了!」
我尖銳的喊聲在安靜的黑夜裡尤為清晰,很快就把府里巡邏的家丁引了過來。
家丁見我跑得髮髻都歪了,神色亦緊張起來。
「大小姐,這是怎麼了?」
我叉著腰,上氣不接下氣地命令道:「快,快去京兆尹府報官,就說有賊人夜闖尚書府,把尚書府二小姐擄走了,讓他們趕緊把二妹妹找回來!」
「這……」
家丁顯然有所猶豫,對官家小姐來說名聲大過天,事情一旦傳揚開,怎麼都不好收場。
見狀,我厲聲呵斥。
「還不趕緊去,萬一二妹妹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擔得起責任麼!」
我是待選的秀女,極有可能成為宮裡的貴人,說話自然是有分量的。
見我如此疾言厲色,家丁心裡那點遲疑瞬間煙消雲散,忙不迭轉身報官去了。
看著家丁遠去的背影,我慢慢笑了。
父親最在意名聲。
王馨兒最在意自己的榮華富貴。
我偏要讓他們親眼看著自己最在意的東西,徹底毀於一旦!
鑒於蕭寧安上一世的做法,他把我擄走後就扔進馬車裡由貼身小廝看顧,只待第二天一早衣衫不整地扔到大街上。
那馬車上並未有任何標誌,扔了人之後頭也不回地出了城,直奔承恩公府的莊子,根本尋不到任何蹤跡。
更何況爆出這樣的醜聞,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這個失節秀女身上。
父親丟了臉面,只想一根白綾勒S我,哪裡會冒著讓事件持續發酵的可能去追查?
現如今,只希望蕭寧安跟前世一樣厭惡我,厭惡到多一眼都不願看,否則便能發現帷帳里裹著的並不是我。
王馨兒的名聲折損到什麼地步,完全掌握在蕭寧安手裡,跟我可沒有半分關係呢。
這個時辰,父親正在主院處理政務。
外面鬧出這麼大動靜,自然也驚動了他。
火急火燎地出了院子,就見我疾步而來,焦急地上氣不接下氣道:「父親,二妹妹在女兒院子裡被賊人擄走了,女兒已經召集家丁出去追,想必很快就能發現蹤跡!」
3
父親眉心緊蹙,下意識冷斥道:「胡說,這是尚書府又不是花街柳巷,哪個賊人敢在這裡放肆!」
也是。
堂堂尚書家的千金小姐在自家閣院裡被賊人擄走,這種稀奇事簡直前無古人,往後只怕也很難有來者。
父親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事實勝於雄辯,我凝視著父親的眼睛急得都哭出來了:「茲事體大,女兒如何敢拿這種生S攸關的事開玩笑,父親快些派人去追吧,再晚些只怕二妹妹真沒命了!」
我性子向來穩重,絕不會故弄玄虛,父親看了身邊的管家一眼,管家立刻帶人去王馨兒的院子查看。
他動作麻利,很快折返回來,朝父親搖了搖頭:「老爺,二小姐的確不在院中。」
父親面色陰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對管家命令道:「都別鬧騰了,此事萬萬不得聲張!」
似乎是故意要跟父親對著干,話音剛落,就有家丁火急火燎地跑進來回稟道:「京兆尹劉安大人帶了衙門的人來,說是要徹查二小姐失蹤之事。」
聽到這話,父親原本就陰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倒不傻,立刻就冷著臉質問我。
「京兆府尹如何知道的?」
我看著臉色已經黑如鍋底的父親,面色比之前還要平靜些,只淡淡解釋道:「女兒這麼做,自然不只是為了找到二妹妹,更是為了維護皇家尊嚴。」
皇權之下無小事,父親怎麼也沒想到我會把此事拔高到這個程度,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一派胡言,你妹妹丟了跟皇家有什麼關係?」
「自然有關,因為人是在女主閣院裡丟的,說明那賊人想要擄走的人不是二妹妹,而是我。」
我毫無畏懼地跟父親對視,一字一頓道:「女兒明日一早就要進宮選秀,無論最終是否能入宮侍奉都要皇上親自定奪,那賊人在這個節骨眼上暗算我,不是在挑釁皇上又是如何?」
「你怎能如此牽強附會……」
父親被我理直氣壯,又大義凜然的模樣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卻不再理會他,只轉身對剛剛進門的京兆府尹劉安恭恭敬敬施了一禮。
「劉大人,二妹妹是在我閣院中被賊人擄走的,請您隨我前去查看一番,或許會有線索。」
「大小姐客氣了,事關貴府二小姐的身家性命,京兆尹府自會盡心竭力。」
劉安就在近前,適才我跟父親說的話也一字不差地落在他耳中,自然沒有不盡心盡力的道理。
我這個美譽滿京城的待選秀女,若沒有什麼意外,入宮成為嬪妃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眼前這場最大的兇險意外,已經被我避過去了。
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幕後的始作俑者付出代價。
只要盡心盡責秉公辦案,就能賣我一個面子,著實沒有比這更合適的生意了。
4
左右事情已經鬧到了京兆尹府,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已是不可能。
父親也只能硬著頭皮,擠出個勉為其難的笑容,隨著一行人往我所住的閣院走去。
服了迷藥的丫鬟嬤嬤還在熟睡,整個院子很是安靜,絲毫看不出任何有賊人光顧過的痕跡。
但這一切的疑惑,都在打開正廳大門那一刻有了答案。
重新點亮的房間亮如白晝,桌子上燉盅里的甜湯尚有餘溫,地上隱約能看到幾個並不清晰的腳印。
掀開內室的帘子,便有一股難以描述的靡靡氣味撲面而來。
經歷過人事的,都知道這種氣味意味著什麼。
劉安面色微微有些潮紅,但很快神色如常地輕咳一聲,命人仔仔細細搜查內室,看看有沒有什麼賊人遺落下來的物品。
茲事體大,衙役們檢查得很仔細。
不用我提醒,很快就有眼尖的衙役把那枚遺落在床榻邊的玉佩墜撿起來,呈送到劉安面前。
這枚玉佩扣晶瑩剔透,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羊脂玉。
羊脂玉雖然名貴,但京城中貴族富商如雲,能用得起這樣好東西的男人多如牛毛。
除了能判斷出那賊人並非普通的江湖毛賊,極有可能是勛貴子弟之外,也著實無法帶來更詳盡的線索。
劉安輕輕摩挲著手裡那半枚玉佩墜,儼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抬眸,卻見我的目光SS盯著玉佩墜,情緒驚恐欲言又止。
這麼大的情緒反應,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第一時間覺察到。
劉安當然不瞎,很配合地抬眸問我。
「大小姐似乎認識這枚玉佩墜?」
「不……」
我咬著唇不知如何開口,好一會兒才訥訥道:「之前承恩侯世子蕭寧安來府上拜訪時,我依稀記得他的玉帶上墜著一個差不多樣式的墜子。
「這倒是巧了。」
見我主動提及蕭寧安,劉安並未覺得有任何意外,只如常詢問道:「大小姐素日跟蕭世子可有很多交集?」
我輕輕搖頭:「閨閣女子不可隨意約見外男,不過逢年過節有過幾面之緣罷了。」
見我並沒有繼續把疑點往蕭寧安身上引的意思,劉安亦言歸正傳。
「大小姐可否細說一下今晚的情形?」
「因著我明天一早就要入宮選秀,二妹妹親手燉了甜湯給我送行,我想著父親這個時辰應該還沒用夜宵,就想著給父親送一碗,中途想著該把小廚房新做的點心一併帶去,誰知折返回來時就見一道黑影翻出牆……」
似是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十分後怕,我的語氣明顯有些顫抖,整個人都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我沒敢聲張,匆忙進屋尋二妹妹,卻發現屋子裡一片混亂,妹妹早已不見了蹤影,為了妹妹的安全,這才不得不漏夜報官……」
劉安很快抓住重點,反問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你院子裡的下人竟一個都沒察覺?」
我似乎完全忽略了這個問題,被劉安這麼一提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是啊,他們……他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茫然地看著劉安。
這麼明顯的疑點,絕沒有放過的道理,劉安當機立斷請了京兆衙門的郎中過來。
郎中檢查了桌子上的吃食,很快得出結論。
「這甜湯里有分量十足的迷藥,只要喝上幾口便能一覺睡到天亮,若那幾個丫鬟嬤嬤也喝了同樣的東西,打雷都吵不醒。」
聽到郎中的話,我猛地打了個哆嗦。
「這甜湯……這甜湯是二妹妹特意送來給我喝的,怎麼會……」
5
劉安做了那麼多年京兆尹,自是見多識廣。
這麼拙劣的內宅手段若不是如前世那般稀里糊塗地揭過,自然能抽絲剝繭,查到蛛絲馬跡。
「幸虧大小姐沒有喝,否則今夜的受害者就是您了。」
「劉大人的意思……」
我自是很快就明白過來,適才還有些茫然驚愕的臉色很快由憤怒取代。
「如今城裡已經宵禁,這賊人無論如何也跑不到天邊去,既然有了懷疑對象,直接派人盯著就是了,他總不能把二妹妹藏一輩子。」
「萬萬不可!」
父親雙目猩紅,看出來是在極力壓抑著怒火卻怎麼也壓抑不住:「忠勇侯府是什麼地方,你只憑半枚玉佩墜就貿然把人當兇手懷疑,豈不是要結仇!」
「父親錯了,想結仇的不是我們,是這起綁架案的始作俑者。」
我氣勢十足,完全沒有半分要退讓的意思:「如果不是女兒僥倖出來,這會兒怕是已經被毀了名節,如何還能入宮選秀,這般大膽包天挑釁皇權天威的宵小之徒,無論是誰都該付出代價。」
雖然我沒有直接判定兇手就是蕭寧安,但在牽扯出玉墜主人時乾脆利落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如今讓京兆衙門的人直接去布防,為的便是要在出其不意間人贓並獲。
到這時候,父親要是還想不到是王馨兒和蕭寧安合謀算計我,卻反被我將計就計饒了進去,就是天下第一蠢貨了。
他深吸一口氣,很明顯有幾分妥協的意思。
「明日一早你便要入宮,該好好歇著,此事交給為父處理便是,為父自會給你個交代。」
看著父親明顯帶著威脅的眼神,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以父親的城府,前世未必猜測不出整個事情的真相。
但他並沒有半點追查下去為我討回公道的意思,反而配合蕭寧安和王馨兒隱藏真相,眼睜睜看著我身敗名裂,一夜之間失去所有。
無他。
因為他只需要一個女兒進宮成為寵妃來換取家族榮耀,至於是哪個女兒根本無所謂。
眼瞅著我已經毀了,無論是如何毀的、被誰毀的,都不可能再為他帶來任何榮耀,反而還會成為他的污點。
倒不如聽之任之,遂了王馨兒和蕭寧安的心愿,讓蕭寧安能心甘情願地為宮裡的王馨兒提供更多助力。
所謂血脈親情,不過如此。
「父親放心,女兒自然明白輕重。」
劉安為官風評向來不錯,有他在旁邊我更多了三分底氣,語氣不容置疑:「必須要把二妹妹和那賊人找出來,否則明日選秀女兒就把一切原原本本告訴皇上,請皇上聖裁。」
鬧,自然要往大了鬧。
擄走尚書府家的千金小姐尚且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能,挑釁皇權君威可就沒那麼容易善了了。
這個忤逆之罪,無論如何都要牢牢扣在蕭寧安身上!
他不是對王馨兒情深似海麼,我倒要看看他能為這份深情做到什麼程度!
此消彼長。
他們不痛快,我可就太痛快了。
「好,我答應你。」
短暫的對峙中,父親的氣勢肉眼可見地弱了下去。
他到底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年,此時此刻會有這樣的反應未必是畏懼了我,而是很清楚無論結果如何,王馨兒都已經毀了。
能進宮成為寵妃,為家族帶來榮耀的女兒只有我一個。
他不會把我得罪S了。
亦如前世不會為了我這顆棄子,得罪王馨兒和蕭寧安一樣。
6
「我明日辰時入宮,便也只等到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