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逐漸變成了堅定。
巧的是,到了寺廟前,我遇到了郎宴鎧跟謝惜玉。
還有老侯夫人。
老侯夫人看到我,便笑呵呵地拉住了我的手,與我話起來家常。
卻對謝惜玉冷眼相待。
而郎宴鎧,也總是出神地看著我。
周圍的貴婦人全都面露異樣地看向這邊。
謝惜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死死地捏著帕子,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眼中儘是勢在必得。
大約是想到了我一會兒的遭遇。
她的面色逐漸好看了幾分,笑容也放大了幾分:
「沒想到今天,齊姐姐也來了,我很是期待今日的壽宴呢。」
說完,她朝著程斐然的方向看了一眼。
程斐然幾不可察點點頭,給了她一副安心的表情。
謝惜玉的笑容更大。
是嗎?
我也很期待呢。
-
晌午時分。
程斐然將茶盞遞給我。
我喝了以後裝作頭暈模樣。
程斐然關懷地扶著我,去竹林休息片刻。
將我放在石凳旁,他轉身離開。
沒一會兒,幾個中了Y的和尚便來了。
我讓暗衛將他們綁住。
轉身離開。
片刻後,程斐然跟謝惜玉偷摸來了。
想先看看有沒有成事,再帶人來捉姦。
可他們不知道,他們早已中了Y。
這時,已經發作。
而那幾個中了Y的和尚,也被鬆了綁。
惡狼一般朝著他們二人而去。
14
我施施然地回了宴會上。
約莫時間差不多後,便開始焦急地同旁人說我夫君不知去了哪裡。
開始高調尋找。
而一直關注我的郎宴鎧,並未發現謝惜玉不見。
反而是跟著我出了宴會,跟在我身後,不知道想要與我說什麼。
因著我的高調尋找,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了。
京城貴婦人八卦心起,也一同跟來了。
最後,我們竹林之中,找到了正在糾纏不清的謝惜玉、程斐然還有幾個和尚。
貴婦人紛紛驚呼出聲,然後一臉糟心地捂住雙眼。
跟著我的郎宴鎧,這才發現了謝惜玉正與人苟合,臉色瞬間陰沉無比。
短短不到兩年,被綠了兩次,可想而知,郎宴鎧的心情有多差。
旁邊討論聲此起彼伏地傳來。
「那不是以純凈著稱的謝惜玉嗎,她竟然做出這等事來!一個男子還不夠,竟然還要找幾個和尚!」
「在佛堂聖地如此,簡直有辱斯文!」
「好一個純凈無瑕,女人中的楷模,真真是笑死個人了!」
「還有那個,不是齊鶯鶯的夫君程斐然嗎?啊,他跟謝惜玉的身上都是膿瘡,顯然是都染了髒病啊,這兩人勾搭成奸看來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道是誰傳染上的誰?」
說著話,有人還下意識地朝著我跟郎宴鎧看過來,表情十分微妙。
郎宴鎧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憤怒,衝上去將這些人拉開,然後對著謝惜玉拳打腳踢。
「你這個賤人!」
我裝作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白著臉愣在當場。
半晌後,我掩面哭泣起來:「難怪,自打成親後,夫君便一直拒絕與我同房,原來竟是如此……」
眾人看向我的目光,更加同情了。
就在這紛亂的場景之中。
一道少年聲音傳來:「敢在我母親生辰宴上如此放肆,統統拉下去。」
我隨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然後徹底愣住。
少年皮膚黝黑,穿著一席錦衣華服。
他竟然是……一年前那個馬夫!
15
原來,程斐然派去追殺馬夫的人,並沒有得手。
他躲躲藏藏的,後來竟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原來,他是容國公老夫人十七年前丟失的幼子。
這麼多年來,容國公老夫人為了尋找幼子,沒少費心思,更是常年吃齋念佛。
如今容國府小少爺回來了,自然是千嬌百寵地寵著。
只不過,他跟容國公老夫人說了當初自己被陷害一事,他回來之後,就一直沒露面。
而是悄悄地查當年的真相。
如今,總算是有了眉目。
容國公府也打算趁著這次壽辰,正式將他介紹給大家。
再洗清當初的冤屈。
謝惜玉跟程斐然清醒過來後。
被裹上衣服押到了容國公老夫人面前。
二人全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震驚模樣。
臉色慘白,眼神絕望。
容國公府小少爺上前一步,將當初程斐然陷害他的事情,娓娓道來,還拿出了相應的證據。
以及宋御醫、謝惜玉跟這件事情的牽扯。
我也紅著眼,說了程斐然在新婚夜,讓宋御醫給我把脈,說我被容國公小少爺傳染上花柳病,不跟我同房的事情。
容國公府小少爺氣壞了。
容國公老夫人叫來了太醫院院判,親自為我們二人把脈。
結果是,身子康健,並無病症。
眾人再次唾罵出聲:
「我方才分明都看到了,是這二人身上有花柳病,身上都長瘡了,居然推卸到齊鶯鶯身上。」
「我呸,簡直不要臉!」
「要說這齊鶯鶯,也是個可憐人,可被他們二人給害苦了啊!」
「說什麼純凈無瑕,真是可笑啊,這小侯爺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郎宴鎧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後來到太醫院院判面前,難堪地請他把脈。
太醫院院判把脈過後,搖了搖頭,說他無礙,身子康健。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16
隨後,他憤怒地看向謝惜玉,當場便丟下了休書。
謝惜玉哭著抱住他的腿,卻被他一腳踹開。
「滾開,你這個髒女人,別碰我!」
倒是程斐然,這個時候仍舊對謝惜玉愛得深沉。
他將謝惜玉心疼地護在懷中,朝著郎宴鎧怒目而視。
「有什麼你衝著我來,對女人動手算什麼本事?」
於是,郎宴鎧將他打了個鼻青臉腫。
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而謝惜玉聽著眾人的話,以為自己真的被傳染上了髒病。
徹底崩潰,撲過去開始抓程斐然的臉。
「是你,傳染給我的對不對?你這個髒男人,得了髒病竟然還碰我,你毀了我一輩子,我跟你拼了!」
程斐然愣住。
他從未想過,一向嬌滴滴的謝惜玉,會對他大打出手。
直到臉上被撓出了很多血痕,才反應過來。
「我沒有髒病!惜玉,我這輩子只有過你一個女人,我一直在為你守身如玉。」
謝惜玉冷笑:「你沒有別的女人,難道你想說是我傳染給你的?」
程斐然這才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隨後,他著急地解釋:「惜玉,我們沒得病,這是我讓宋兄給齊鶯鶯開的Y,只要吃了就會身上長瘡,形似髒病,就是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我們身上……」
說完,他猛地抬起頭,憤怒地看向我:「你這個賤人,是你做的對不對?」
我沒承認,而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你為了不碰我,竟然讓人給我開這種Y?」
眾人看向程斐然的臉色,愈發地唾棄。
17
程斐然跟謝惜玉的名聲,徹底地毀了。
謝惜玉被休,謝家以她為恥,乾脆跟她斷絕了關係。
一時之間,謝惜玉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家寡人。
而我,也跟程斐然和離,回了娘家。
我爹接我回去那日,眼眶紅了許久。
「孩子,這一年多來,苦了你了。」
不苦,可幸的是,我找到了當年陷害我的人。
澄清了我自己,娘在天之靈,應當能安息了吧?
程斐然倒是個痴情種子,他最後將謝惜玉接了回去。
他本想風光迎娶謝惜玉,但是奈何,他一窮二白的。
以前謝府風光,全都靠我的嫁妝撐著,如今,我的嫁妝都帶了回來,他也就住回了他的小破院子。
就連娶謝惜玉,也是草草了事。
程斐然得罪了太多人。
沒多久,就因為德行有虧,被罷了官。
至於當初幫他的宋御醫,也被罷免。
聽說後來,程斐然只能靠抄書養家。
可惜謝惜玉是個心高氣傲的,哪裡過得下去苦日子。
開始每日跟程斐然吵架,罵他是個沒用的東西。
二人的日子過得雞飛狗跳,苦不堪言。
好笑的是,我後來去聽書,又瞧見了那日在茶館將我與謝惜玉對比的人。
這次他們一個個面色尷尬,不發一言,逃也似的離開了。
回到丞相府的第二個月。
我家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先是程斐然,跪在府門前, 求見我,求見我爹。
說他當初是豬油蒙了心,他知道錯了,乞求我原諒他。
我本是他的妻, 他不想同我和離。
我並未理會他。
沒多久, 郎宴鎧與老侯夫人來了。
他們是來下聘的, 想與我再續前緣。
被我跟我爹拒絕了。
聘禮,也盡數被丟了出去。
聽說郎宴鎧離開的時候,程斐然還在門口跪著。
他正愁沒地兒撒氣呢,走之前,將程斐然打了個半死, 才騎馬離開。
第二日。
容國公老夫人帶著容國公府的小少爺來了。
二人也是來提親的。
老夫人說, 我們當初二人也是陰差陽錯,既然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且她與容小少爺都很喜歡我。
便想結了這樁親事。
我猶豫再三, 仍舊拒絕了。
我跟容小少爺是個意外,我們都是受害者。
且並無感情, 經歷這兩次後,我更不想草草嫁人了。
二人尊重我的決定,只不過在離開之時。
容府的家丁,再次將程斐然打了個半死。
他們走後, 我爹問我, 可有打算。
我笑了笑說:「爹, 人我已經嫁過一次了, 以後不想再嫁了。我想去學習醫術,看看我朝的大好河山。」
醫術, 應當是用來救人,而不是用來害人的。
我爹點點頭:「明日, 我去問問太醫院院判, 可願意收徒。」
「謝謝爹。」
我跟太醫院院判學習了五年醫術。
準備離開京城那天,身後突然多了個小尾巴。
身後, 容國公的小公子朝我靦腆一笑:
「齊姑娘,我也想遊歷江湖, 能否搭個伴?」
我正要拒絕。
他忽然又道:「對了, 說個八卦與你聽, 城東的程書生, 他娘子爬上了隔壁王員外的床, 聽說如今整日鬧著要和離, 要給王員外當第十八房小妾呢,程書生也是個氣性大的,前幾日竟然一氣之下殺了他娘子……」
他說著, 搖搖頭, 打馬來到我面前, 又催促:「快走吧,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下一個鎮子了。」
我騎馬往前一邊走,一邊問他:「後來呢?」
他笑著跟上來:
「後來啊, 那程書生殺人得償命,被判了秋後處斬。」
我點頭,原來如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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