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俗愛情完整後續

2025-04-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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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衡剛轉學過來就和學校漂亮的女孩子談了個遍。

高傲的校花,清冷的班花,可愛的鄰家妹妹……

最後大概沒有挑戰,他開始追我。

我和他談過的歷任女友大相逕庭。

書呆子、乖乖女、優等生、傻子、怪胎……

這是他給我的評價。

後來他將我堵在牆角,跟我說:「方歲然,我是真的愛你。」

我淡漠的抬眸,問他:「所以呢?」

1

顧少衡從轉學一進來就很受歡迎,因為人長得帥,家世背景也不簡單。

我們這所重點高中的校長見了他也要客客氣氣的笑眯眯問一句:阿衡,你爸爸最近身體還好嗎?

所有人都捧著他,只有我對他不假辭色。

在顧少衡剛剛開始追我的時候,還有人跟我說:「天吶,歲然,那可是顧少衡,你可別欲擒故縱過了頭。」

我不理解。

在所有人眼裡,那是顧少衡,他所有想做的事都易如反掌,沒有人不想得到他的垂青,就跟古代皇帝一樣,好像他肯俯首相就,那就是隆恩聖眷一樣。

所以我應該立馬含羞帶怯的對他的示好表示受寵若驚,最後投入他的懷抱,成為他的女朋友。

然後再成為他的眾多前女友之一。

對,前女友,顧少衡是學校里出名的風流花花公子,他花的坦坦蕩蕩,剛轉來學校的兩個月內就和學校漂亮的女孩子談了個遍。

高傲的校花,清冷的班花,可愛的鄰家妹妹……他濫情和花心的程度和他自身的魅力成正比。

最後大概沒有挑戰,索然無味,有人開玩笑跟他說:「你要是能把方歲然拿下,那就是真的厲害。」

他嗤之以鼻的懶懶抬眼,說:「這有什麼難的?」

然後他開始追我。

我為什麼知道這些?因為我當時就坐在他們前面刷題。

我在學校是個神話,學習的神話。

從高一入校開始,不管考試多難,我的總分也沒低過 680 分,每次無論大考小考都穩坐第一名,並且將第二名遠遠的甩在身後。

除了學習我對其他的事情都不怎麼有興趣,所以他們才會和顧少衡開這個玩笑。

我弄不懂他們的腦迴路,只覺得無聊。

可顧少衡真的把這當成一個挑戰的目標,開始追我。

一開始是課桌里的進口零食,然後是小捧低調的鮮花,比如沾水的雛菊,含苞待放的芍藥,小巧精緻的睡蓮,不張揚的放在我課桌邊的窗台上,是其它人眼裡的浪漫。

又比如豐盛的早餐,偶爾低調但能看出價值不菲的禮物……

這大概就是他慣常追女生的套路,我視若無睹,他就這樣漫不經心的追了一個月,我連句話都沒和他說過。

我和他的第一場對話是發生在某一個午後,他拿著書指著一道附加題問我解題思路。

任何人問我學習上的事情我都樂意幫忙,我在草稿紙上給他講解題思路的時候,他坐在我旁邊,突然問了一句:「你喜歡什麼?」

我的視線從草稿紙上移向他的臉,他單手支顎,劍眉星目,額前的碎發襯著五官越發的深邃。

比班級女生追的任何流量明星都要帥。

但我放下手裡的原子筆,冷漠嚴肅的望著他:「你心思要是不在學習上,就不要耽誤浪費我的時間。」

他驀然笑出來,然後眼神從草稿紙上一掃而過,最後跟我說:「答案是根號 3,我懂了,所以你喜歡什麼?」

我沒理他。

後來我就開始被人莫名其妙的霸凌,座位上黑色的塗鴉,消失的凳子和書本,被鎖在衛生間手段低劣幼稚的校園暴力。

顧少衡找到我的時候,就宛如天神降臨的救世主,拯救被校園暴力的女同學。

他打開緊鎖的衛生間的門,然後看著渾身濕透的我,一邊脫下身上的外套遞給我,一邊蹙眉問:「誰做的?」

就好像要為我出頭打抱不平一樣。

我抬頭冷淡的瞥他一眼,沒接他的外套,只是看了一眼時間,面無表情的說:「你耽誤了我十五分鐘的物理課。」

他挑了挑眉,問:「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看他這個樣子,終於失去耐心。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陳述:

「1,我為人和善低調,從沒得罪過人;」

「2,在你放話說追我之前,從沒有人校園霸凌我;」

「3,如果不是你授意,沒人敢霸凌你顧大少想追的人吧?」

他臉上裝模作樣的關心終於消失了,變成了一種似笑非笑的散漫,他收回手裡的外套,然後饒有趣味的望著我,笑:「哎呀,被你發現了呢。」

真無聊。

我冷漠的偏過頭,一言不發的擦過他往外走,在擦肩而過的那一霎那,他抓住我的手腕,我不得不停下腳步,他偏頭目光打量的望著我,問:「方歲然,你是不是在欲擒故縱?」

這句話把我逗笑了。

我停下腳步,轉眼看著他,嗤笑:「那你就沉住氣不要來煩我,等我狐狸尾巴露出來,你就知道我是不是欲擒故縱了。」

他握著我的手腕,目光專注的落在我的臉上,過了一會兒,然後驀然笑了。

他說:「有意思。」

2

我不愛顧少衡。

不過好像沒有人信。

怎麼會有人不愛顧少衡呢?他那樣優秀、帥氣、聰明、有魅力,我的冷淡似乎令他十分苦惱,我經常能看見他若有所思的探究的望著我。

他像一個守株待兔的獵人,開始耐心的布局。

他成了我的同桌,班裡的同學一開始都是看好戲的狀態,甚至立了一個賭局。

我巋然不動,學我的習,刷我的題,背我的書,他坐在我身邊就像是一團空氣。

再後來大家似乎默認我們是一對,數學老師就非常喜歡叫我們一起到黑板上做題,每次點到我們的名字大家就發出心照不宣的起鬨聲,而他在這起鬨聲中偏頭噙著些微的笑意專注的看著我。

一種仿佛情深意重的模樣。

當然,我們一起做題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贏過我。

我以前的同桌說我是「不解風情」的石頭,她說:

「拜託,歲然,那是顧少衡誒,我知道他花心,但誰不想和他談戀愛啊,不求開花結果,但求曾經擁有……」

我面無表情的將她剛及格的物理試卷攤在她面前,說:「先讓你的物理成績開花結果吧,跟你說過的原題你都能錯。」

她哀嚎一聲,憤憤的:「歲然,你這個木頭,呆瓜,顧大少真可憐。」

我不明白顧少衡有什麼好可憐的,他對我,本就是心血來潮的一時興起,無關真心,只有征服罷了。

我和顧少衡關係稍微緩和是我媽意外摔跤骨折住院。

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顧少衡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菜市場裡賣魚。

周圍的鄰居街坊都知道我家的情況,所以我剛擺攤魚就賣完了,鄰居家的阿姨拎著黑魚嘆口氣,說:「歲然,等下阿姨熬好湯你過來拿一下送到醫院給你媽媽,快高考了,還是要以學習為重。」

我笑:「謝謝阿姨,沒關係,我功課不會落下的。」

然後我開始收拾滿地的狼藉,水箱,刀板,一地的魚鱗,等我把???各個箱子一層層摞起來的時候,一抬眼就看見了顧少衡。

他站在菜市場的入口,身上是和這嘈雜夾著各種水產肉類腥味環境格格不入的氣質,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就那樣目光安靜的望著我。

我沒理他,在我吃力的將箱子往三輪電動車的後廂搬的時候,他穿著昂貴的鞋踩著滿地的污泥走過來,接過我手裡泛著魚腥味的箱子,穩穩的放在車後廂。

他說:「這種事,應該讓力氣大的人來。」

我也沒矯情,安靜的看著他不嫌髒的一層層幫我搬,然後他坐在三輪車的座位上,把電動三輪坐出了一種保時捷超跑的氣質,他偏頭看我,說:「走,你家在哪?我送你。」

我頓了頓,站在原地語氣平淡的問:「你會騎嗎?」

他愣了愣,英俊的臉慢慢浮起怔忪的神色,大概第一次被難倒,這樣束手無策的樣子。

我不由輕輕笑了笑,說:「下來。」

他看了我一眼,不知為什麼也笑起來,語氣喟嘆,他說:「方歲然,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你笑。」

後來那一個星期,他每天都準時過來,幫我擺攤,幫我收攤,他第一次看我手起刀落的殺魚的時候就一個人在那裡莫名其妙的笑。

我疑惑的朝他看過去,他唇角上揚,含笑看著我說:「突然想到一個梗,不知道你聽過沒有,『我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我的心早已經和手裡的刀一樣冷冰冰了』,原以為是個梗,沒想到成了現實。」

他似真似假的問我:「方歲然,你呢?你的心是和你手裡的刀一樣冷冰冰的嗎?」

我對他微笑,直白了當的回應他的試探:

「顧少衡,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欲擒故縱,我沒時間、不想玩也玩不起你的遊戲,別在我這裡白費功夫了。」

我眼神坦誠,他專注的看著我,唇角的笑一點點的收起來,最後才重新笑出來,他偏過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見他說:「我知道了。」

我終於鬆口氣。

3

顧少衡開始重新談戀愛。

漂亮的、有性格的、驕傲的,他換女友的速度依舊很快,他依舊是我的同桌,只是終於不再煩我,也漸漸沒人再將我們聯繫到一塊。

我其實懷疑顧少衡到底懂不懂什麼是喜歡,他這個人心意就像天上的雲彩一樣,變的太快。

我有時候會親眼看見他昨天還為了哄一個女生翹課去買奶茶,第二天就可以冷漠的說分手。

偶爾有時候也會碰見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女生來挽留,他語氣溫和,表情帶笑,只是神情下的疏離和冷漠帶著隱隱的不耐煩,說:「在一起前你不就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好聚好散,不要糾纏。」

我刷著題,看著他絕情冷酷、不為所動的樣子真心實意的說:「顧少衡,你是真渣啊。」

他往後仰靠在椅子上,雙手攤開:「我渣的明明白白,花的坦坦蕩蕩,總比那些又當又立騙財騙色的渣男好很多。」

他對我笑:「再說,只要不和我談戀愛,我就是個好人。」

這倒是實話。

我低下頭重新做題,不再理會他了。

我們第一次喝酒是高考後,班級組織了散夥宴,大家心情都五味雜陳,受環境氛圍渲染,我也抿了幾口啤酒。

後來他送我回家,月光如水,他靜默的跟在我的身後,那天他罕見的沉默,我回頭一看,發現他正低著頭,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影子上。

我啼笑皆非,問他:「幹嘛?」

他抬起頭,理所當然的望著我,問:「同桌,你想去哪所學校?」

我偏過頭,他又說:「你知道的,你不跟我說我也能查到,我只是想讓你親口告訴我。」

我嘆口氣,說:「A 大。」

他點點頭,站在那裡對我笑,我突然理解為什麼儘管他渣的明明白白,坦坦蕩蕩,卻還是有那麼多的女生願意短暫的「擁有」他了,別的不論,他的皮相確實令人驚艷。

尤其是此刻站在月光下含笑的樣子,蕭蕭肅肅,爽朗輕舉,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他笑的真心實意,和我常在他臉上見的那種敷衍的、懶散的、漫不經心的笑意不同。

大概是月光太溫柔,所以連帶著他的表情和語氣都溫柔無比,他溫柔的看著我,聲音低沉:「那同桌,A 大見。」

我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他。

最後,我才回了一句:「再見。」

我想應該不會再見了。

接到他的電話是在放榜前,我一點也不意外他會提前得知我的錄取結果。

他大概氣過頭了,怒極反笑,在電話里冷聲連說了三句:「方歲然,你好樣的。」

我握著電話沒有吭聲,直到電話那端傳來急促的嘟嘟聲。

後來錄取結果出來,學校用紅色的橫幅熱烈慶祝我以第一名被 C 大錄取,在下面的橫幅,我看見顧少衡的名字,他去了 A 大。

A 大和 C 大其實都是在一個大學城,中間隔了兩條路而已。

但我想,以顧少衡的自尊心和驕傲來說,他大概再也不會聯繫我了。

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使在同一個大學城,我想我和他這輩子,若非刻意,大概是再也不會遇見了。

事實也果真如此。

我去了新的學校,在新學校又成了新的傳奇。

站在我的宿舍陽台甚至可以看見 A 大的香樟樹,但直到大三,我都沒遇見過顧少衡。

只是偶爾聽說過他的名字,夾雜在各色的緋聞和傳奇中。

不過我想,他大概也聽說過我的名字。

再次見面,是大三下。

那年很巧,我去 C 市支教,但沒想到會突發地震,地震發生時是在半夜,我剛好做完備課後在看課研報告,宿舍樓坍塌下來的時候,我極快的躲在三角形的牆角,那裡支撐形成一個小小的空間,我的身體沒有被鋼筋磚瓦壓到。

等我被挖出來大概是兩三天後,其實我當時很虛弱,但我依舊很冷靜,救援隊將手指伸到我面前問我是幾,有人拿水,有人歡呼。

然後我在最後面看見了顧少衡。

沉默的,紅著眼專注望著我,手裡拿著工具衣服破破爛爛的臉上都是灰塵和血污的毫無形象的顧少衡。

我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在 C 市支教的,因為事實在我被救出來的那一瞬間就無比坦誠的陳列在我面前。

他知道我在 C 市,所以他來了。

不管以後我們的結局如何,每次我想到這個瞬間,我都會想,他至少是真心愛過我的。

我們三年沒見,晚上我在輸生理鹽水的時候他坐在我的床邊。

他的輪廓比三年前要成熟很多,似乎也更加沉默寡言,下顎的弧度流暢堅毅,看著我吊瓶里一滴一滴往下落的鹽水。

他神色自嘲,語氣似乎也很疑惑,他說:「方歲然,你見到我的那刻表情似乎很驚訝。」他笑了,「其實我自己也很驚訝,當時聽見 C 市地震,我什麼都沒想,就這樣來了。」

「這三年我一直在關注你的消息和動態,很奇妙,連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我對你,到底是什麼感情。」

「究竟是因為從來沒有得到產生的執念,還是因為是我真的喜歡你。」

「我沒有參考,可你在我的世界裡,好像本身就是一種例外。」

我打斷他,說:「既然不知道答案,那我們就來驗證一下吧。」

我神色平靜的看著他,他在我的話音里微微愣神,仿佛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又或者是他出現幻聽一樣。

我對他微笑,我說:「那我們驗證一下吧顧少衡,談戀愛嗎?」

他瞠目結舌的樣子像個傻子,但過了片刻,他又偏過頭,說:「你在可憐我嗎?」他佯裝不以為意的嗤笑,「我談過那樣多的女朋友,你不要以為我……」

我靜靜的打斷他:「我不是鐵石心腸,顧少衡,我殺的魚不太多,所以心還不夠冷,沒有人在這種情況下不為所動。」我頓了頓,笑了笑,「但你再說下去的話,我可能真的就要反悔了。」

他沉默片刻,將剩下的話咽下去,然後惡狠狠的說:「那你可要想好了,驗證就是我是你唯一正確的答案,交卷了就不能後悔的那種。」

我看著他微笑,冷靜的開口:「但顧少衡,在一起前,我們要約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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