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警察局後,我捂住臉終於哭了出來。
警察姐姐以為我是因為被造黃謠才哭,耐心的在我旁邊安慰我。
我搖了搖頭。
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為什麼哭。
不是為了江京硯,也不是為了我。
而是為了三年前被江京硯拯救後,心生萌芽的自己。
在警察局做完筆錄後,我沒有回到學校。
而是去了趟高中。
等到的時候,我看到了另一個熟人。
「你怎麼也來了?」
我問。
白戈年穿著休閒,冷淡的站在哪裡看著我。
聽到我的話,他才開口:
「教師節。」
我瞭然。
他又道:「一起?」
我點了點頭。
我們一起回到學校後,並沒有立即進去。
站在校門口的時候,白戈年突然停下腳步。
「等我一下。」他淡聲道。
我下意識的站在原地,卻看到他去了學校附近的蛋糕店。
過了幾分鐘,他將一袋蛋糕遞給我。
「表白牆上的 ip 地址我已經查出來了,可以把這個作為證據提交給警察。」
他語氣輕緩,聲量不高。
卻讓我驟然抬頭,緊緊的盯著他。
「高中時的你很好,現在的你也很好。」
白戈年深深的盯著我,眼底是我不想看懂的情緒。
我眼眶微紅,接過蛋糕哽咽道ṭű̂ₙ:「謝謝。」
白戈年沒說什麼,只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可身後卻突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鳴笛聲。
11
我回頭看去,江京硯坐在車裡。
單手扶著方向盤,臉色冷漠的盯著我。
我垂下眼,沒有去看他。
「等哪天有空,能請你吃飯嗎?」
能查到 ip 地址,無疑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我捏著手裡的小蛋糕,語氣誠懇。
白戈年勾起唇笑了笑:「好。」
「好什麼?」
身後,江京硯的聲音驟然響起。
他大步走到我的面前,拽著我的胳膊將我拉進懷裡。
然後語氣夾雜著怒意和譏笑:「找新情人的速度還挺快,什麼時候好上的?」
白戈年很乾凈。
據我所知,他的身邊根本就沒有任何親近的女生。
他一直都是個品學兼優,屬於別人家的好孩子。
所以他被汙衊讓我感到了一絲怒意。
「江京硯,別在這裡噁心人。」
我眼神冷漠,語氣更是摻雜了一絲厭惡。
江京硯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一瞬,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他笑了笑:「他知道你被我艹膩了…」
「啪」
我直接甩手重重的給了他一巴掌,打斷了他的話。
「也別噁心我。」
江京硯被打的偏過頭,舌尖抵了抵臉頰。
頓了幾秒,他回過頭,眼神多了絲危險。
「你打我?」
白戈年上前兩步攔在我面前,冷靜道:「不尊重人,被打不正常?」
江京硯眯著眼看著我和白戈年,咬牙笑道。
「行,蘇依依。你很好。」
他轉身,大步走向車內。
我只聽到了車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
「你和他?」
白戈年語氣遲疑。
我洒脫的笑了笑:「沒關係了。」
「好,我明天有空。」
他點了點頭,語氣極其迅速的回應了我之前的話。
我低頭抿住唇笑了笑。
12
因為有了實質性得證據,警察很快就找上了許綿言。
在學校里就將人帶走了。
許綿言沒有見過這種陣仗,當場就被嚇得哭了出來。
等到反應過來後,才慌忙地打電話給江京硯。
學校里看到她被警察帶走的人議論紛紛。
而我也在下午三點,接到了江京硯得電話。
他的聲音里竟然沒有我想像中的怒意:
「抱歉,我以為她很單純。」
我沒有說話。
江京硯深吸了一口煙,又道:「依依,這次放過她吧。」
「畢竟,她也只是太沒安全感。」
「怪我。」
我直接被氣笑了。
「江京硯,你哪來那麼大的臉?」
「不過Ťṻₛ這件事確實怪你,你最好別讓我逮到你的把柄。」
我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找到了導師。
我的態度堅決,要求一旦罪名成立,學校必須開除許綿言。
導師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答應了我的要求。
13
次日,我和白戈年到了約定好的餐廳。
「許綿言認罪了,她手寫了道歉書發在了朋友圈還有表白牆。」
「她以為她頂多被關幾天就能出來。」
我笑了笑。
等她出來就會發現自己已經被開除了。
「學校已經通知了她的家長,她父母比較強勢一直認為她是個很乖的孩子。」
我搖晃著手裡的咖啡,心情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高興。
白戈年將甜點推到了我的面前。
「吃點甜的。」
他看出了我眼底的情緒。
我沒拒絕。
我們聊了很多,大部分都是高中的事。
我說,白戈年聽。
到了最後,我終於忍不住的問道:
「你…為什麼幫我?」
白戈年的動作停頓了片刻,他抬眼凝視著我:
「高中時,我很喜歡和你說話。」
「後來你追在江京硯身後,不再理任何人。」
「我看著你逐漸改變自己,但我知道,你還是你。」
「只是我一直希望,你是為了你自己而改變。」
「後來我想了想為什麼,大概是我高中時便喜歡你吧。」
他難得的一次性說那麼多話。
我卻希望我沒有ťųₑ聽到這段話。
白戈年喜歡我。
就算在我自甘下賤的那些年,他也是喜歡我的。
我眼眶發紅,半響才低頭「哦」了一聲。
過了幾秒。
白戈年拿起紙巾細緻的擦拭著我的眼角,他的眼底印出我哭花的臉。
我看著他,終於還是控制不住抱了上去。
白戈年身形微僵,片刻後,抬手安撫的摸了摸我的後背。
「謝謝你。」
我小聲的抽泣道。
再抬眼,卻看到了江京硯臉色陰沉的站在門口。
14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但也能猜到他來的原因。
應該是許綿言找他來向我施壓了。
江京硯大步走向我,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
「怎麼,還沒抱夠?」
白戈年轉過身,看著他皺眉,不太客氣的道:
「有事嗎?」
江京硯眉眼壓低,譏諷道:「看不出來,你還挺能撩的啊。」
我看不得他羞辱白戈年,便冷漠的開口:「江京硯,請你說話注意點。」
江京硯看清了我眼底的冷漠,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了我是真的想和他撇清關係。
「不是說會一輩子喜歡我的嗎?現在就變心了?」
他字字逼問,每句話都染上了怒意。
我嘲諷的笑了笑:「當初是我年少不懂事,是我眼瞎行了吧。」
江京硯看上去更氣了,他臉色鐵青,胸口起伏,雙拳漸漸握緊。
半響,他怒極反笑:「就因為我和許綿言談了?」
我沒有說話,事實上我還得多虧了許綿言。
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就從泥潭裡脫身。
「我對她已經沒興趣了,她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
江京硯平復了一下心情,又艱難道:「依依,我發現我有點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