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周言楷掐住我的臉,逼著我和他對視。
「我睡我自己老婆怎麼了?」
「你嫁給我不就是要讓我睡的?」
「我們要離婚了!」
「誰說我要和你離婚?」
周言楷笑得冷漠至極。
「我想明白了,我憑什麼要和你離婚?」
這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沒想到周言楷,到了這種時候居然不打算離婚了。
「老子就要拖著你,折磨你!」
「我要在外面睡別的女人,再回來睡你!」
「哦對,你看見了吧,昨天我就睡了酒吧里的那個女人,比你爽多了!」
「她肯定很髒,我被她弄髒了,我現在身上肯定有病,哈哈,老子就是特地回來睡你的!」
「我要把病傳染給你,我們一起發爛發臭!」
我覺得他瘋了,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指甲在上面劃出血痕。
周言楷眼神變得兇狠:「你他媽背著我偷人還敢打我啊?」
我冷冷地看著他:「偷人?」
「你能在外面偷人我不能嗎?」
周言楷:「老子什麼時候——」
我冷笑打斷:「你以為你藏起來的那個手機里的東西,我沒看完嗎?」
「酒吧里的女人好玩是吧,擦邊也好看,比我爽多了你娶我幹嘛呀?」
「嫌我管著你,讓你不能爽,當初就別黏著我啊!」
周言楷一陣失語,然後怒吼。
「老子沒碰過她們!」
我諷刺道:「誰知道呢。說和蔣葵葵避嫌,保持距離,結果偷偷藏著手機和她每天聊天呢,怕我發現藏著手機真是辛苦你了。」
「你和蔣葵葵早就上床了吧。」
「難怪她毀了我們的婚禮,你覺得沒關係,她砸了婚房,你讓我退一步。」
「看來蔣葵葵是讓你很爽了,難怪這麼多年都捨不得她。」
「群聊還是最愛葵葵呢。」
「不會是我阻擋你們的真愛了吧?」
周言楷抓狂地鬆開我,從我身上爬起來。
「老子和她就是兄弟!」
「你少血口噴人!」
我笑得更厲害了:「好兄弟親個嘴睡個覺怎麼了?反正你們都是大老爺們,我理解,哈哈哈!」
「你別笑了!」
周言楷頭疼地捂著耳朵,然後放開,指著我。
「你在pua我!你有證據嗎?你他媽生下的野種可是你出軌的證據,是你對不起我!」
聽見野種二字,我的心如同裂開了一樣疼痛。
我強忍著那股疼痛,扭過頭:「對啊,那你還要我這個野種的媽幹嘛?要當冤大頭非得養別人的孩子是吧?」
周言楷聞言,眼神破碎,抬手想要捶在我身上,憤怒的拳頭卻落在床上。
沉默一會兒,他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樣。
「你是不是打算和那個野男人在一起了?難怪激我離婚,我告訴你,你休想。」
「我就要養野種,我不給她飯吃,我要打她,我要罵她,我要她好好學習,我還不讓她上大學,十八歲我要把她嫁給垃圾黃毛,就是要毀了她,也要毀了你!」
面對他的瘋狂,我忍無可忍又扇了他一巴掌。
這一次,周言楷摔門而出,留下一句。
「你給我等著,等老子查出來野種的爸,老子弄死他!」
「野種媽還想和野種爸甩了我在一起,你做夢吧!」
他不知道的是,他嘴裡的野種爸,就是他自己。
當年周言楷因為我和他分手,發瘋跳河。
被救上來之後,因為身體的免疫功能損壞。
他做了骨髓移植。
做了骨髓移植後的血液細胞里的DNA,會改變。
抽血做親子鑑定,女兒當然會顯示和他沒有關係。
我故意的。
如果不鬧這麼一出,他一定不會同意和啊離婚,更不會同意我帶走女兒。
他發的那個帖子,和藏起來的手機,已經讓我對他噁心失望透頂。
這場婚姻,繼續維持下去,會逼瘋我,也會逼瘋他。
周言楷隨便找了個酒店睡了一覺,早上一醒來就各種找人,勢必要查出睡了江瑤的野男人是誰。
可是他毫無頭緒,一點關於那個男人的信息都沒有。
對面的朋友見他半天沒說話,小心翼翼地問他。
「楷哥,你不會是要找江瑤的出軌對象吧?」
一句話讓周言楷冷了臉。
「誰告訴你江瑤出軌了?」
朋友疑惑:「蔣葵葵是這樣對大家說的?」
「大家?」
周言楷不等朋友再說什麼,火冒三丈地掛斷電話。
現在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他被江瑤綠了。
丟死人了。
他頭一次覺得,蔣葵葵怎麼這麼討厭。
他想也沒想的撥通了蔣葵葵的電話。
一接通,蔣葵葵就高興地喊了一聲他哥。
周言楷沒應,問她:「你把我當哥,就是把我被綠的事到處說?」
蔣葵葵一噎,然後解釋:「哥,我這不是為了給你出氣嗎?」
「江瑤那個賤人敢背叛你,我就要讓所有人知道她的醜事,看她以後怎麼出去見人!」
周言楷發火了:「這關你什麼事?」
「我和她的事到底關你什麼事?怎麼那麼愛多管閒事?」
「媽的,江瑤出軌說不定就是你多管閒事逼的,你他媽沒事給我發那麼多消息幹嘛?」
「沒事叫老子去酒吧幹嘛?老子的女兒長得不像我,關你屁事啊!」
「不是你這個傻逼說我女兒,我怎麼會去做什麼狗屁親子鑑定?」
蔣葵葵驚呆了,她不敢置信地開口:「哥,你什麼意思啊?你不是要和江瑤離婚了?」
「我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嗚嗚。」
「還有,什麼你女兒啊,那就是野種,你瘋了嗎?」
周言楷毫不領情:「誰跟你說了我要離婚啊?我離不離婚關你屁事?」
「以後離老子遠一點,臥槽,江瑤出軌肯定是你逼的,你個傻逼誰叫你往她臉上抹灰的,你咒我們呢是吧?」
「你等著,她以後再出軌,我饒不了你!」
周言楷痛痛快快地把蔣葵葵痛罵一頓,感覺舒服多了才閉嘴。
最後威脅蔣葵葵:「把你那條朋友圈刪了,還有去跟每個人解釋清楚,老子沒被綠!」
「不然我真的會揍你,我不打女人,打兄弟!」
蔣葵葵覺得周言楷徹底瘋了,她大哭出聲,可周言楷理也沒理就把電話掛了。
過了一會兒看了下她的朋友圈刪了後,又發信息問她跟每一個人澄清了嗎?
蔣葵葵沒理他。
周言楷整理了一下思路,打算把野男人揪出來折磨一頓後,再折磨江瑤。
想到江瑤,這個曾經最愛的人,他恨得咬牙切齒。
就在他恨得又祈禱地球爆炸後,他媽打來電話了。
「你和江瑤要鬧離婚?」
聽到這話,周言楷又想打電話罵蔣葵葵了。
他沒說話,他媽又說。
「有人告訴我,江瑤出軌了,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覺得江瑤不是這種人,現在孩子還這麼小,有什麼事好好解決知道嗎?為人父的人了,做什麼事都不要像以前那樣衝動,別忘了你身上的責任。」
周母為周言楷操碎了心。
從他大學時期,分個手就跳河差點把自己整死,她就知道,她這個兒子不是什麼正常人。
周言楷心裡一句臥槽,決定等會兒一定要去打蔣葵葵一頓。
「江瑤沒出軌。」
周母哦了一聲,然後說。
「那就是你的錯了。 」
「我剛看見蔣葵葵發的那種照片,周言楷,我和你爸沒有教你在外面玩女人吧?」
「當初愛的死去活來,現在玩女人把家玩散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周言楷覺得自己被誤會委屈極了:「是她生了野種,你別冤枉我!」
周母很疑惑。
「野種,你說的是寶寶?」
周言楷無力地嗯了一聲。
周母無語了:「你瘋了嗎?寶寶從出生起我們就給她做過親子鑑定,周家人的血脈怎麼會被混淆,怎麼可能是野種!」
周言楷反駁:「我也做過親子鑑定,江瑤也承認了!」
周母問:「你用什麼做的親子鑑定?」
「抽血,怎麼了?」
周母沉默了很久,才道:「周言楷,你無知到可笑!」
「你忘了自己做過骨髓移植手術?用血液做檢測,怎麼可能能對得上!」
周言楷大驚失色:「媽你說的是真的?」
他媽肯定不會拿這種事騙他,江瑤承認孩子不是他的,肯定是對他失望透頂。
他覺得頭都大了,當時他怕做親子鑑定的時候鬧到他父母那邊,還特意找的網友的人脈。
如果找家裡的關係做,都不一定有這齣事。
周母懶得理他,只讓他去和江瑤道歉。
以及遠離蔣葵葵等人。
「我早說過別和他們玩。你自己想想,那你那些兄弟,有幾個婚姻美滿的?天天圍著蔣葵葵轉,哪有女人能忍?」
「我想起來,上個月剛在你一個朋友的婚禮上掀桌了是吧?現在你那些兄弟里,只有你還有老婆。」
「結果你也被拖下水了,我告訴你,必須和他們斷了來往。」
周言楷心想我都想弄死蔣葵葵了,怎麼會再和她玩。
大學分手就是蔣葵葵的事鬧的,他要是沒跳河,親子鑑定怎麼會出問題。
想到昨天罵了江瑤又罵寶寶,周言楷悔死了。
想到江瑤沒出軌,寶寶還是他的寶寶,周言楷腦子裡的瘋狂全部褪去。
趕回家衝進房間要認錯,卻發現裡面除了一份離婚協議空無一人。
江瑤帶著寶寶走了。
……
我和周言楷的離婚官司,打了兩年。
他一直找我解釋,他從來沒睡過別的女人。
「瑤瑤,老婆,只有你,我一直都只有你。」
可是我早就無法信任他了。
我們鬧了很久,最後最後周言楷終於同意離婚。
而蔣葵葵,在我們剛開始打離婚官司的時候就被打了。
她掀了人家婚禮的桌,那個新娘越想越氣,忍了幾個月還是沒忍住和新郎離婚,找人把她打了。
鬧出來之後,蔣葵葵和兄弟團的事傳得沸沸揚揚。
一群二婚男也變得臭名遠揚。
沒有門當戶對的女生願意和他們相親。
「有這麼個女兄弟,我和他們相親不是主動跳糞坑嗎?」
離婚後,女兒判給了我。
每次周言楷來看寶寶,都圍著我身邊打轉。
我難以忍受,扇了他幾巴掌。
「不想帶孩子就滾,以後別來了!」
挨了打後,他終於消停了。
每次老老實實地帶著孩子,委委屈屈地看著我不敢說話。
我覺得煩透了,直接帶著孩子去了別的城市,開啟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