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卻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我那從不登門的好姥姥。
她沉著臉站在我家門口,就差把「我來找茬」幾個字寫在臉上。
媽媽撐著病體出門接待,她不陰不陽地冷哼:
「我可不敢進你們家門,說不準你們誰想讓我賠命呢。」
媽媽賠著笑臉,解釋王濤的事情只是意外。
姥姥只用一雙吊梢眼陰狠地瞪著我,冷聲問:
「你就是她教出來的好女兒?見到長輩不會叫人?」
「不懂禮貌,毆打兄弟,簡直是沒有教養的玩意!」
我一眯眼,這老太婆嘰里咕嚕說些啥呢?
聽她講話,我的手好像又有點癢了。
這老不死的好像聽懂我的心聲,舉起手裡的拐杖就想抽我。
我樂了,真是瞌睡遇上了枕頭。
既然她先動手,那可不能怪我尋釁滋事了哦!
媽媽嚇得連忙攔住老東西,語無倫次地說:
「媽,那個,我替小茜道個歉,是她沒看好弟弟。」
「你有話好好說,可千萬別動手,王濤的醫藥費我們家會出的。」
聽到這話,老東西咳嗽兩聲,竟然緩緩地放下拐杖。
我遺憾地「嘖」了一聲,我媽就是多管閒事。
老東西背起手,不緊不慢地說: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都是家裡的孩子,我也不好厚此薄彼。」
「這樣吧,都是一家人,之前的恩怨就都一筆勾銷。」
「不過小濤這次傷到腦袋,你家就負擔小濤未來的學習費用吧。」
7
我給聽笑了,什麼狗屁理論?
何著妹妹只是丟了一條命,但小畜生可是傷了腿是吧?
爸媽不可置信地看著姥姥,媽媽紅著眼問:
「媽,我女兒的命就不是命嗎?她才出生一周不到啊!」
「我不可能答應,我絕不答應這樣和解!」
爸爸沒有出聲,卻悄悄地握住了媽媽的手,用動作支持媽媽。
老東西皺起眉,把手裡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
「我就想你們早點和解,你還要斤斤計較是吧?」
「你還要鬧到什麼地步才滿意?難道非要鬧得家宅不寧?」
「難道你還要活人給死人賠命?那我這把老骨頭給你女兒賠命行不行?」
話音剛落,她掏出懷裡早就準備好的農藥。
媽媽手足無措,臉色一白,嘴唇顫抖得說不出話了。
爸爸壯著膽子講道理:
「您幹嘛要道德綁架?這件事本來就是妹妹一家做錯在先。」
老東西裝聾作啞,啞著嗓子乾嚎:
「行了,我給你們女兒賠命就是了。」
「到時候,我到地下就跟老頭子說我們白養這個女兒了。」
說著,她「吧嗒」一下擰開了農藥的瓶蓋。
這下我立馬來了興趣,伸手搶過老東西手裡的農藥。
老東西猝不及防被奪走藥,急得乾瞪眼:
「你把農藥搶走,我也有別的辦法自殺!」
「今天你們誰也攔不住我,我就要死在你家門口!」
我雙眼放光,一手控制著老東西的腦袋,一手拿著農藥往她嘴裡倒。
自殺好啊,這事我很感興趣,還沒親手送過誰呢。
既然她都發話了,那我就不得不成人之美。
我這人也沒什麼別的優點,就是喜歡幫別人的忙。
老東西見勢不對,驚恐地尖叫:
「啊!你想幹什麼?你要謀殺自己的姥姥嗎?」
「你快放開我,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你鬆手啊!」
她盯著農藥的瞳孔放大,拚命用雙手把我舉著農藥的手往外推。
我嘿嘿一笑,耐心地解釋:
「不就是自殺嗎?別磨蹭啊,我來幫你好了!」
「別緊張,我研究過,只要一會兒你腸穿肚爛就不疼了。」
隨著瓶口貼到老東西的嘴巴,她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推開我的手。
我手裡的農藥撒了一大半到地上。
老東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你這丫頭瘋了?還想逼死我不成?」
「我……我告訴你,這可是犯法的!」
媽媽明白她只是嚇唬人,立刻沉聲說:
「媽,我沒想到你為了偏袒妹妹,連命都不要了。」
「但不管你為了妹妹怎麼鬧,我都得為我的女兒討個公道。」
「昨天我已經聯繫律師,妹妹不想賠償我就跟她打官司打到底。」
「既然您不願意進來,我就不留您了,您之後別再來找我了。」
說著,她關上家裡的大門,老東西的罵聲隔著大門傳進來。
媽媽咬緊牙關,將頭埋在爸爸懷裡,肩膀一抖一抖地問:
「我是不是對媽媽太絕情了?」
爸爸安撫著懷裡的媽媽,小聲說:
「你沒錯,錯的是媽媽的偏心。」
而我握著半瓶農藥在原地沒動,腦子卻活絡起來。
對啊,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
還得是這老不死的建議有道理啊。
既然爸媽覺得為難,那乾脆逼他們去死好了。
8
我決定先對最好解決的小畜生出手。
小畜生拆了石膏後,很快就坐著輪椅去上學。
我在學校外蹲了好幾天,終於摸清楚他是哪個班的。
得知小畜生脾氣不好,在班上不招老師和同學喜歡就放心了。
我重金買了一大堆零食,每天分發給小畜生的同班同學。
拿零食有一個要求,看到小畜生就對小畜生笑,不用說說任何話。
這個要求再簡單不過,大部分小孩子都答應下來。
每天從早到晚,小畜生走到哪裡都會看到同學盯著他笑。
有的是蔑視的笑,有的是嘲諷的笑。
每當他叫囂著問別人笑什麼,同學都嘻嘻哈哈地跑開。
他行動不便,揮舞的拳頭沒有保護自己,反而招來更多的笑聲。
所以他把一切的不幸都歸咎於自己骨折的手和腿上。
就連復健訓練都無法再讓他學會走路。
他離開輪椅之後,走路的姿勢仍然是一瘸一拐。
小畜生的性格從一開始的暴躁易怒變成不知所措,最後甚至敏感多疑。
當同班小孩告訴我,小畜生上課莫名其妙就大吼大叫時。
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現在任何風吹草動落在他眼裡,都是對他的敵意。
攻破小畜生的心理防線僅僅花了半個月時間。
接下來,我每天為小畜生在課桌里精心放上「禮物」。
有時是一窩小老鼠,有時是一條小蛇,還有各種各樣可愛的小昆蟲。
力求每天早上都能讓他驚喜得摔個屁股墩。
沒過幾天,小畜生堅決不肯再去上學了。
每天躲在家裡裝病,一提上學就滿地打滾喊頭疼。
小姨打電話到我家時,已經滿嘴髒話:
「小賤種,你敢讓其他小孩霸凌我兒子?」
「我兒子現在會得那個什麼應激症,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他現在連字都不會寫了,就算我兒子學不了習,你也別想活了!」
我挑挑眉, 這還有意外收穫呢。
不僅得當個瘸子,還得當個文盲咯。
這也實在是太不經玩了,心理脆弱得可怕。
爸媽早就被這幫親戚傷透了心, 不再過問我做了什麼。
只求我別把自己玩進警察局就行。
小姨一家的報復也來得很快。
某天晚上, 我和朋友在回家路上被五個大漢堵在沒監控的巷子裡。
為首那個正是我的姨夫。
他目露凶光, 二話不說就扇了我一巴掌。
「你把我兒子搞殘了, 我今天必須廢了你!」
話音剛落,朋友興奮地不停喘氣, 就好像餓了幾天看到肉的狼狗。
他雙眼放光, 激動地問我:
「小茜,他動手了, 我現在也可以動手了吧!」
我這朋友平常人也挺溫和的,就是超雄綜合徵搞得他有點變態。
能在精神病院成為朋友,全靠我們都愛偷窺隔壁抑鬱症帥哥的毛病。
在醫院裡的時候,其他病人喊我們倆叫「雌雄雙煞」。
我負責折磨人,他負責暴力輸出。
還不等我點頭,他抄起早就準備好的彈簧刀沖了上去。
那不要命的架勢硬是把五個人高馬大的壯漢看傻了。
除了被他特意抓住的姨夫,其他幾人沒兩下就落荒而逃。
姨夫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梗著脖子喊:
「你們不得好死,遲早被天打雷劈!」
朋友用刀背划過姨夫的臉, 色眯眯地嘖嘖兩聲:
「嘴巴不乾不淨的, 臉長得還可以啊。」
此話一出, 姨夫嚇得瞪大雙眼, 徹底老實不敢說話了。
臨走前,我對著姨夫下半身狠命地踢了兩腳, 姨夫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朋友在一邊心疼地叫喚:
「誒誒誒,你看準點, 別傷到屁股了!」
我嫌棄地咂嘴:
「我看你真是餓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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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的好姥姥知道自己的外孫和女婿都廢了, 心臟病突發躺進了 ICU。
至於後來有沒有走出醫院就不得而知了。
這次姨夫被打傷,小姨一家自知理虧竟然沒鬧去警察局。
反而她哭著跪在我家門口,求我家放過他們, 她願意賠償十萬塊錢。
媽媽對著自己的妹妹一心軟, 竟然答應簽了和解書。
但他們不想來找我,我可不想放過他們。
我特意把小姨家對面的房子租下來。
每天半夜兩點準時開始宰殺雞,宰殺前我十分有耐心地一根根拔雞毛。
雞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樓道,隔壁的小姨家自然也聽得見。
對面小畜生半夜的啼哭聲讓我拔得更加賣力。
等拔完所有雞毛, 我一刀割了雞脖子, 流出來的雞血直接往對門一潑。
小姨一開始還找物業投訴我擾民, 破壞環境衛生。
等知道是我住在對面後嚇得大氣不敢喘, 生怕我對她做什麼似的
姨夫傷好後連上班都不敢去, 聽說是有個死變態天天在小區門口堵他。
不到一個月時間, 小姨一家竟然連夜搬走了。
我一打聽才知道小姨賣了房子搬回老家。
而媽媽的帳戶上平白無故多了三十萬,和一條陌生簡訊:
【對不起, 是我們錯了, 求你讓你女兒別再來找我們了!】
媽媽讓我得饒人處且饒人,親自撤銷了法院的起訴要求。
我無奈答應她,也不知道父母這聖母的性格什麼時候才能有救。
一轉頭, 我把老家的地址發給了朋友。
朋友飛快地回我:
【收到!愛你麼麼噠。】
我不去騷擾他們,自然有人會幫我找他們的。
很好,看來他們未來的生活也不會無聊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