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魏松連小雨傘都要 AA。
他車禍癱瘓後,發誓保證:
「如果你願意盡心伺候,以後家裡錢財都由你作主。」
上一世,我精心照顧三年。
他康復痊癒後,卻為了初戀,將我趕出家門。
還一臉嘲諷:「別覺得委屈,你不過是想要我的錢。」
最後,我落得橫屍街頭的下場。
這一世,我不想重蹈覆轍。
於是,主動將魏松的初戀接到家裡。
我倒想看看,每日接屎接尿,初戀還會愛他嗎?
1
吃飯時,魏松將筷子拍在桌上。
橫眉冷對:「我要的蝦怎麼沒有?」
不耐煩的神情讓他顯的有些刻薄。
我淡淡解釋:「去的太晚,賣完了。」
「那你不會早點起來,我現在一點胃口也沒有。」
話落,他的手掌在桌上一掃而過。
嘭的一聲巨響。
碗筷砸在地上,瞬間摔成了無數碎片。
殘羹湯汁灑的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我低頭垂眉,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攥著。
每天 6 點起床,伺候他的屎屁尿。
又要洗衣服做飯,伺候婆婆。
一老一少都由我照顧,忙的像個陀螺。
他真不把我當人啊。
二年的輪椅生涯讓魏松的脾氣越來越古怪。
在外時裝作溫文爾雅。
在家卻像個不可一世的君王,毒舌又暴躁。
我沉默地將地拖乾淨,轉身進了衛生間。
水流在指縫中一點點穿過。
照顧癱瘓的魏松已經有兩年。
就在剛剛,他一時惱怒將我推倒在地。
那一刻,我重生了。
腦海中的前世記憶,讓人驚心。
我自虐般地反覆回憶自己被車撞死時的那一幕。
巨大衝擊力震碎了擋風玻璃,我躺在地上,口中不斷溢出鮮血。
眼神黯淡無光,像一條垂死掙扎的魚,爭分奪秒地呼吸為數不多的空氣。
可每一次呼吸,心臟就像被刀劍在血肉里不斷攪動。
那種噬骨的疼痛,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望著鏡中的自己,眼裡恨意濤天。
2
我重新燒了幾個菜,給婆婆送去。
她這幾日燒的厲害,嘴裡一直說糊話,今日精神才好些。
喂她喝完稀飯,婆婆忽然拉著我的手。
語衷心腸:「棉棉,要不你還是出去工作吧。」
我愣住。
自嫁進來後,每次她都是連名帶姓地喊。
從不叫【棉棉】。
「聽媽的話,反正魏松對你態度也不好,不如出去掙錢,到時每月給我 5000 元就行。」
哦,原來是想要錢。
「媽,你在說什麼鬼話?」
暴喝聲自身後響起。
我倆一震,同時回頭。
只見魏松坐在輪椅上,目光幽寒地凝視著我們。
「棉棉盡心盡力伺候你,還不滿意,不如花錢找個護工吧。」
她腰挺的筆直,語氣堅定,不容拒絕。
前世,根本沒有這一槽。
我懷疑婆婆也重生了。
「你能力強,之前工資那麼高,辭了有點可惜,還是趕緊找份工作吧。」
她還在勸。
那雙渾濁的眼裡滿是真誠。
魏松摳門,每月只給一些家用,其它一律沒有。
想必婆婆手上也沒什麼錢吧。
都說養兒防老,其實是在養兒啃老。
我掩下眸中情緒。
婆婆還在為我鳴不平。
說什麼我已經做的夠好了,不要再苛責,在雞蛋裡挑骨頭。
魏鬆氣的丟下一句:「隨便你們。」
「媽,要不找護工的事交給我吧。」
「行。」
一個星期後,我將人帶到家裡。
婆婆和魏松同時張大了嘴。
3
「魏哥,怎麼是你?」
周芊驚呼出聲。
我嘴角微勾:「既然認識就更好了,以後由她來照顧你吧。」
魏松錯鄂。
隨即狂喜。
「這不好吧。」
倆人異口同聲,臉上有著尷尬。
「沒什麼不好的,說好給你月薪 2 萬,這麼高的待遇恐怕也不好找吧。」
為了維持兒子在貴族學校的開支,她會留下的。
我熱情地拉著人往裡帶。
魏松瞠目結舌:「多……多少?」
「2 萬啊。」
一直愛而不得的女人,我親自送手上門。
他捨得退回嗎?
婆婆反應過來,視線從我臉上一掃而過。
哆嗦著唇問:「你……你怎麼讓她登堂入室了?趕緊讓她走。」
我還沒說話,魏松眼一瞪。
「媽,你別摻和,明日就讓周芊來上工吧。」
摳搜如他,2 萬一月的工資,眼也不眨地給出去。
不像我用個小雨傘都要 AA。
白月光的殺傷力果然夠強。
婆婆恨鐵不成鋼,阻攔:「她就是個禍害,會鬧到家破人亡的。」
周芊眼神無辜,弱弱開口:
「伯母,我只是來照顧魏哥的,又不是來找事的。」
「你就是個挑事精……。」
婆婆嘰里呱啦一大堆。
我雙手抱胸。
看著他們爭的面紅耳赤,心中一陣痛快。
毋庸置疑,婆婆肯定重生了。
從她的隻字片語中,我提取了不少信息。
前世我落得慘死,想必她也沒什麼好下場吧。
吵了半天,最後魏松不耐煩地說了句:「媽,要不你回老家吧。」
婆婆完敗。
在大城市多好,有吃有喝,還有我掙錢給她花,小日子別提有多美。
老家那個破房子,她才不想回去呢。
我站在角落裡,看著挨在一起說悄悄話的男女,冷笑爬滿臉龐。
前世,我心甘情願照顧他三年,換來的卻是欺騙與背叛。
我怎能不恨。
這一世,由我做局。
先讓他的初戀嘗嘗接屎接尿的滋味吧。
4
「棉棉,你怎麼找到周芊的?」
婆婆狐疑地問。
我裝傻充愣:「在網上發布了一個招聘信息,她就聯繫我了。」
才怪。
是我花高價請人調查,好不容易找到人的。
周芊的前夫是個爛賭鬼,離婚了。
倆人本該在一年後相遇,不過,被我提前找到送到了魏松面前。
「媽,周芊與魏松是什麼關係啊?倆人關係好像不錯。」
婆婆有些不自然地將髮絲別至耳邊。
滿是溝壑的臉上掛著假笑。
「我瞧著關係也不一般,你可要看緊點,別讓人鑽了空子。」
我笑著點頭。
前世,婆婆對我挑三揀四,沒個好臉色。
直到周芊的出現,將他兒子迷的七葷八素。
讓她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才將矛頭轉移。
我被趕出家門時,她還曾為我鳴不平。
可惜胳膊扭不過大腿,她沒再據理力爭。
畢竟總不能為了一個外人,斷了母子情份吧。
剛剛簡單的試探,讓我明白了婆婆的態度。
果然,兒子才是她的心頭寶,兒媳都是浮雲。
5
周芊來時,我正悠閒地躺在沙發上吃葡萄。
魏松朝我擠眉弄眼。
婆婆看到立即會意喊人:「芊芊,你去幫魏鬆脫褲子。」
魏松的臉一下漲的通紅。
難堪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漫不經心地說:「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她就是為了照顧你才來的。」
切!
倆人早在八百年前就睡過了。
裝什麼清純小白羊。
還想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保持體面,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魏……魏哥,我幫你吧。」
周芊的臉紅如彩霞,魏松看呆了,半天捨不得挪開眼。
一刻鐘後,周芊出來時,控制不住地乾嘔。
我立馬教訓:「再怎麼噁心,你也要忍著,不然魏松心裡會難過的。」
周芊面色蒼白,小聲地說:「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魏松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像打翻了染色盤。
他斥責:「住口,污穢本來就臭,你別沒事找事。」
婆婆聞聲出來反駁:
「棉棉照顧你的時候都沒這樣過,她還是花錢請來的。」
「你能不能幹?不能幹就滾蛋!」
但凡事關周芊,婆婆都要上去踩兩腳。
看來前世沒少在她手上吃虧。
我暗自發笑。
周芊拉了拉魏松的衣角,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一副嬌柔受委屈的模樣。
魏松果然心疼壞了。
「媽,人家才剛來,你少說兩句。」
嘖嘖。
護的真緊。
前世,我直到被趕出家門,才明白人心本來就是偏的。
再怎麼努力討好,也於事無補。
這個道理我明白的太晚。
好在這一世,我不再期待任何人的愛。
6
時間飛逝,轉眼幾個月過去。
一日晚飯後,周芊推著魏松出去散步沒回來。
我出去找,在公園一角看到兩人依偎在一起交談。
只聽女人小聲抽泣說:
「魏哥,我都要被欺負死了,都是為了你才勉強留下來的。」
魏松握住她的手,小心地給她擦去臉上的淚。
「我知道,你再忍忍,醫生說只要堅持鍛鍊,再過半年就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
周芊不高興地轉過身不看他。
「你就不能和江棉離婚嗎?她天天在家擠兌我。」
魏松笑了。
「傻瓜,江棉一直和我 AA,沒用過我一分錢。現在去工作,每月還拿錢養家。」
「等我好了,想辦法讓她凈身出戶。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真正在一起了。」
「這張卡里有十萬元,你給自己買點衣服首飾,別委屈了自己。」
周芊這才眉開眼笑,抱著他親了一口。
我轉身就走。
雖然早有預料,心裡還是隱隱作痛。
魏松與周芊是大學同學。
當初兩人因地域原因,婚事被兩家強烈反對。
女方那邊說女兒不能嫁太遠,到時父母老了,沒人照顧。
男方這邊說窮地方的女人不靠譜,要找當地工資高,事業穩定的姑娘。
倆個愛的死去活來的戀人被強行分開,從此各自婚嫁。
如今見面自然是乾柴烈火,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
我回家,衝進臥室一頓翻找。
對著婆婆說:「媽,家裡的銀行卡不見了。」
婆婆大驚。
拿著銀行卡數了兩遍。
想了想咬牙切齒:「一定是周芊那個狐狸精拿走了……」
她看了看我,自知失言,趕忙解釋:
「咱家只有周芊是外人,除了她沒別人。」
我只笑笑,不說話。
等魏松倆人回來,迎接他們的是狂風般的口水洗禮。
「將卡拿出來。」
周芊看著婆婆吃人的目光,往後縮了縮。
魏松皺眉:「什麼卡?」
我晃了晃手中的銀行卡。
「本來你給的卡有六張,現在只剩五張了。」
他瞬間沉默。
「是不是你拿的?」
兇狠的目光對準周芊。
女人搖頭:「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