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哥擁抱被偷拍了
校園論壇里瘋狂艾特我男朋友:
【完嘍,你女朋友不要你嘍】
當所有人以為他會發飆時,他評論:
【那又怎麼樣?別人都是賓館,只有我才是家。】
1
我和我哥蹲在樹底下吃雪糕。
他又被甩了,愁眉苦臉:「妹啊,愛情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這是他第八次和我哭訴。
對象都是同一個,是他的白月光。
他們分分合合,主要是女方父親看不上我哥,覺得我哥花心輕佻。
「還不是你蠢,人家認為你一點男德都沒有。」
他垂下頭。
我哥外表花花公子,但我知道他是個純情的慫蛋。
每天流連酒吧,是因為他聽說白月光喜歡喝酒,天天跑去學調酒。結果酒吧被警察查封了,我哥連帶著被抓進去。
傳著傳著就變得很離譜,說他蹲過好幾年。
說著話他的手機響了,白月光發的:【許崢,我們好好談談吧。】
他驚恐:「這是什麼意思?她是不是要跟我斷了,連朋友都做不成的那種?」
嘖,人家只是說談談,他就開始六神無主。
真不想承認這慫蛋是我哥。
我站起來,結果蹲太久腳麻,慌忙中抱住我哥,這才沒摔倒。
「咔嚓」——
好像有人拍照。
可能是聽錯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哥一副上刑場的樣子走了。
2
晚上回到宿舍。
室友小周大呼小叫:「許榕,你上學校論壇了!」
「啊?」
「你快看看吧,熱鬧得不行。」
我一頭問號,打開手機。
一道閃亮的標題:【大中午的在湖邊就抱上了,情難自禁的情侶】
配圖是我和我哥緊緊地抱著。
小周湊過來:「許榕,你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嗎?他……是誰啊?」
她指著照片問。
我繼續往下滑:
【誒,這女生有點眼熟,這不是建築系的許榕嗎?】
【她男朋友好像是那個賊帥的學長江暉鳴?】
【聞到了瓜的味道。】
吃瓜不嫌事大的,直接把江暉鳴圈出來:
【完嘍,你女朋友不要你嘍。】
【完嘍,你女朋友不要你嘍。】
【完嘍,你女朋友不要你嘍。】
……
下面都是複製粘貼的刷屏,瞬間幾百樓,把帖子頂到了最高。
家人們你們吃瓜別太離譜。
這是我哥,親哥!
還有偷拍什麼時候判刑?
我快速把我和我哥光屁股的童年合照劃拉出來,打算髮上去澄清。
不行不行,還是先給江暉鳴打電話解釋一下。
我手忙腳亂地翻出通訊錄,
一個最新的帖子跳出來。
是江暉鳴發的:【好男人從不過問,別人都是賓館,只有我才是家,只要她回家就行。】
帖子一出,瞬間炸了。
小周放下手機,默默地向我豎起了大拇指。
等會兒,你先別夸。
電話響了。
江暉鳴打來的。
我顫顫巍巍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低沉的聲線:「榕榕,你不用解釋,聰明的男人從不過問。
「我看照片里,你吃的是芋頭味雪糕,我給你買了三箱,下樓來取一下。
「那男的喜歡什麼口味?我下次也一起買了。」
3
原來江暉鳴是如此大度的人。
人不可貌相。
電話還通著,江暉鳴在那邊安靜地等著我的回答。
我反手發消息:【哥,你有福了,想吃什麼味的雪糕?】
我哥發了一個半死不活的豬豬俠表情包:【想吃屎。】
這可不興吃啊。
又是一條消息傳來:【映月要跟我分手,我想拉著所有人一起去死。】
又來了,那你還是去吃屎吧。
我思索片刻:「那個……巧克力的吧。」
小周在明目張胆地偷聽。
她又一次睜大眼睛,沖我豎起大拇指:你還真點啊。
江暉鳴一頓,在電話那頭輕輕笑:「好,我一會兒去買,你到樓下來拿。」
怎麼辦?他完全不生氣。
根本不像別的男人那樣撒潑發脾氣。
真是男德滿分的男人。
我換鞋下樓,手機「叮咚」一聲,新好友申請。
備註是:【想不想知道江暉鳴的秘密?】
我一秒鐘沒有猶豫,點了同意。
但是對方卻沒有再說話。
頭像是一張空白圖,朋友圈是三天可見。
難道是前女友,看不慣江暉鳴的人,要債……還是什麼?
這人到底想幹嘛?
4
直到我出宿舍,那個人也沒回復。
我順手翻了翻論壇,滿屏的:
【哥,你別太愛了。】
【戀愛腦不能上網,叉出去。】
【他超愛,我哭死。】
江暉鳴抱著幾個保溫箱,站在宿舍樓下的空地上。
他的頭髮在燈光下顯得特別柔軟,一看就是精心收拾過了。
江暉鳴每次和我見面都穿得清清爽爽。
「等很久了嗎?」
「沒有,剛到。」
我看著他微微汗濕的額頭,心想他在說謊。
我在腦子裡醞釀該怎麼解釋,一抬頭看見他沖我笑,襯衫下擺恰到好處地扎在褲子裡,顯得寬肩窄腰,身形挺拔俊逸。
笑得我心裡痒痒的。
有點姿色,不愧是校園表白牆的常客。
之前出名是因為帥,現在是因為戀愛腦。
但因為這個出名,又何嘗不是一種牛逼。
5
我手搭上他的胸肌剛要說話,角落突然躥出來一隻猴。
嚇了我一跳。
我哥從天而降:「怎麼辦啊?我真的太難受了,我的心要枯萎了。」
他穿個花襯衫像長臂猿一樣抱著我涕淚橫流。
原來不是猴,是我哥。
還不如是猴。
我這愚蠢的哥哥啊。
每次分手都要大哭一場,第二天又屁顛顛地去找人家和好。
這兩口子在玩什麼 play?
有每年必須分手幾次的 KPI 嗎?
是不是我媽懷孕的時候把腦仁都留給了我,導致我哥小腦萎縮了?
「好好好,別哭了,有雪糕。」
江暉鳴看著我們倆相握的手,垂下眸子。
他下頜線繃得緊緊的,聞言打開保溫箱,低下頭把雪糕遞到我哥面前:「給你買的。」
我哥一把接過:「謝謝,你人怪好的嘞。」
「不客氣。」
「臥槽,這是三百多塊一支的雪糕刺客。」我哥驚呼。
江暉鳴面無表情,拳頭握緊,擠出一絲微笑:
「這裡有好幾箱,我有錢,我比你高,頭髮也比你多,還有下次想吃什麼不用找榕榕,找我就行了。」
「哥們你真大氣啊。」
6
我媽一直教育我哥,凡事先可著妹妹來。
從小到大,我哥拿到什麼,第一件事都是笑嘻嘻地遞到我手裡。
所以我哥撕開雪糕包裝,極其自然地遞給我。
我極其自然地接過來,極其自然地和我哥相視一笑。
好兄弟,分手了還想著先給我吃。
剛把雪糕送進嘴裡,突然覺得不對。
抬頭果然見到江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臉上快速褪去血色,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不是,聽我解釋……」
他打斷我,努力扯出一個微笑:「沒事,只要榕榕你開心就好,我不在意你喜歡幾個人,但凡你心裡有我的一個位置,就夠了。」
他聲音晦暗低沉:
「你預定幾個賓館都行,只要你還願意……回我這個家就好。
「我也沒有付出什麼,你不珍惜我也是理所應當的……
「都是我做得還不夠好。
「我什麼都不圖,只希望你能開心。」
我呆了。
我哥呆了。
手裡的雪糕掉在地上,一下一下擺成「戀愛腦」的圖案。
寶貝,你這話王寶釧都得認你當祖師爺。
7
我把三百多的雪糕一扔。
大事不妙,傷到寶貝的心了。
我揪著我哥的腦袋,湊到他面前:「看見沒,我和他用一張臉,這個人是我哥!親哥!」
江暉鳴眨巴著眼睛。
這麼高的個子,難道海拔太高,導致腦袋缺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