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拉著我的手,頭也不回地去了包廂。
我進了包廂,等了好久,周一瞳才進來,進來之後就委屈地趴在李母的肩膀上小聲抽泣。
今天是我和李季的訂婚宴,她卻一直故意引起關注,我媽爸臉色也不好看,李父察覺到氣氛的微妙,收起了一向和藹的面容。
「今天是好日子,想哭就回去哭。」
周一瞳一聽,哭唧唧地跑了。
李母擔心,想讓李季追出去看看,他不為所動,只一味地品嘗菜肴。
最後還是鄭文跟了出去。
6
我是個自由職業者,一般喜歡在晚上工作,所以總是晝伏夜出。
從我們交往以來,李季一直遷就我的作息。
白天不打擾我休息,只會在晚上會聯繫我。
上次的事情之後,我又仔細打聽了李季跟周一瞳的事情,確定他們沒有問題。
於是我主動跟他提起我遇見周一瞳的事情。
「你不會信她了吧,我才不喜歡她那樣的。」
「她總是在我工作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所以我專門買了手機應付她。」
「至於加班,不告訴她我在加班,她就會一直打我電話。」
突然他聲音變得低沉:「我不想她打擾我們。」
我心跳突然快了一拍,突然聽見電話那頭一聲嬌柔的女聲:
「季哥哥,我剛剛被刀割破手指了,你看,都流血了,好痛。」
「那你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是醫生,找吳媽她那邊有醫藥箱。」
接著,砰的一聲,我聽見門被關的聲音。
「她怎麼住你家?」
李季沉默半晌沒有說話,我隱隱察覺到不對。
他嘆了口氣,跟我解釋。
周一瞳剛來李家那年,因為李父李母太過嚴肅,導致她很怕他們,所以即使生病了也不敢跟大人說。
有一回發了高燒,病得很嚴重,差點沒了命,把二老嚇得夠嗆,後來二老便十分寵溺她。
「上次她哭著回去之後,尋死覓活的,我媽心軟,怕她真出事,於是就讓她在這邊住幾天。」
「你放心,過幾天我父母就帶她回國外了。」
我們相處以來,李季對我很坦誠,於是我對他也十分放心。
只是沒想到,半夜的時候,我收到一條驗證消息。
【我是周一瞳】
我本不想理會,但是她一直申請,最後她發了一條。
【難道你不想了解真正的李季嗎?】
我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通過。
她發過來一張照片,是她和李季的床照。
7
照片上李季熟睡著,周一瞳穿著性感睡衣跟他合照。
我心裡咯噔一下,將照片保存。
【季哥哥睡著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愛?】
發完這句話,她就連同照片一起撤銷了。
經過上次的事情,我自然不會信她,但也咽不下這口氣,於是我連夜開車去了李季家。
李季開門看見是我,滿臉的欣喜。
「彤彤,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說完就要拉我的手,卻被我躲開,他立馬小心翼翼地問我怎麼了。
我打開手機將保存的照片給他看,他一看清照片,就發了火。
「周一瞳,你給我過來。」
咔噠一聲門被打開,她還穿著照片裡面的睡衣,興奮地跑過來。
「季哥哥,你叫我。」
跑過來一看,我在旁邊,立馬黑了臉。
「你給我解釋清楚,你給我女朋友發這張照片是什麼意思。」
周一瞳又掛上了她招牌委屈臉:
「我就是開個玩笑,季哥哥,我們小時候都睡一起的呀。」
「那次是你說害怕,非要拉著我,周一瞳,你說,你是怎麼開的我臥室的門。」
李季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周一瞳見他這樣,立馬說了實話。
「我是讓吳媽給我開的門。」
這時躲在門後的吳媽立馬迎了上來,忐忑地站在旁邊。
「吳媽,是我請你來的,你卻幫外人開門,明天你不用來了。」
吳媽聽見李季要辭退她,開始著急了:「是她,她讓我開門的,李先生。」
李季只是冷冷地開口:「搞不清誰是老闆的人,我不會用,這個月的工資我照常給你,你明天不用來了。」
說完他打了個電話,掛了電話就對周一瞳說:
「我已經跟爸媽說過了,不會再讓你住這裡了,你現在收拾收拾東西,待會鄭文會來接你。」
周一瞳臉色已經煞白了,眼裡擠出幾顆淚珠,哀求著李季不要趕她出去,李季沒有理會,她啊的一聲暈了過去。
8
她倒地的時候還在意自己的形象,側躺在地上,曲線畢露,短小的睡衣在她的動作下連內衣都看得見。
李季皺著眉,拉著我從她身邊繞了過去,然後吩咐吳媽給她蓋個毛巾。
「真是有礙觀瞻。」
或許是地上涼,沒一會,她又哭唧唧地跑進房間裡。
我都懷疑她上輩子是個開水壺,總是哭唧唧。
「彤彤,還好你直接告訴我了,如果你不說,心裡有了疙瘩,我豈不是老婆都沒了。」
李季的態度讓我消氣不少,但我還是輕輕地推開了他的手。
他注意到我的動作,立馬拿起手機點開了一個 APP。
「彤彤,你看,我之前養貓,家裡裝的攝像頭,這個是剛剛的錄像。」
他將手機推到我的面前,裡面播放著吳媽替她開門的視頻。
「這次你該相信我們沒什麼了吧。」
其實我相信他們沒什麼,只是周一瞳的事情不解決,總是個隱患,所以我今天才大費周章地過來。
見我的面色緩和,他又拉著過我的手,死死地攥在手心。
「你放手,疼。」
他鬆了鬆手,但是沒放開:「不放,放了我就沒老婆了。」
想起當初相親的時候,他比現在高冷多了。
「第一次見你,沒覺得你粘人。」
「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
我被他問懵了,我們第一次見不是相親嗎?還沒問出口,就聽見有人敲門。
是鄭文,李季眼神示意周一瞳住的臥室,他立馬會意地走過去。
沒一會,就聽見周一瞳大吵大鬧的聲音。
「我不走。」
哭的聲音很大,但是不知道鄭文跟她說了什麼,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她竟然真的從房間裡出來了。
眼睛哭得紅腫,像只受驚的小兔子,眼睛瞥了我一眼,又眉目含情地看了李季一眼走了。
周一瞳怕是也沒想到,本來想找我示威,結果自己被趕出去了。
9
她被趕出去之後消停了許多,再也沒惹出什麼么蛾子,我都以為這個小姑娘想通了。
我們訂婚的日子定了之後,李父李母邀請我去他們家坐坐。
於是我帶了一些好酒,還有一些特產去了。
是周一瞳給我開的門,她這次倒是很熱情,接過我手裡的東西,熟絡地拉著我坐到沙發上。
我自然不信她短短几天就能換性。
李母見我過來,熱情地招呼著我,讓我隨意些,就當在自己家。
看見周一瞳,臉色變得有些尷尬,於是找了個藉口讓她去幫忙,她明顯沒有注意到李母的用意,輕蔑地瞧了我一眼道:
「那自然是我去,也沒有讓客人去的道理呀。」
這是在暗戳戳說我是外人呀。
這時在廚房幫忙的李季聽見了,走過來摟住我:
「過幾天就是女主人了。」
周一瞳本來想繼續飆演技,但是迫於李母的淫威,不甘心地跺了一腳,跟著李母去了。
吃飯的時候,李母跟我道歉,說她被自己寵壞了,讓我多見諒,等我們結完婚,他們就帶周一瞳離開。
「這段日子,可能就委屈你了,但是你放心,我們會看好她的,一定不讓她給你找麻煩。」
李母說的很誠懇,周一瞳畢竟被他們養了幾十年,這份感情也不是說放久能放的。
我會意,點點頭,表示理解。
李母這才放下心。
等我們吃完飯聚在一起聊天,周一瞳非要給我削水果,拉扯之中,我手腕被她劃傷。
鮮血滴在雪白的果肉上,觸目驚心。
周一瞳假裝慌慌張張用手來捂我的傷口,又用水果刀刺傷了我幾次。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太笨了,什麼都做不好。」
10
我看了看傷口,不深,都是皮外傷。
她有點得意,料定在李家我不能為難她。
我頭一歪,就靠在了李季寬闊的胸膛上。
「我有凝血功能障礙,醫生說我不能流血,會死的。」
我將死字咬得很重,故意對著她向李季眨眼,李季瞭然一笑。
周一瞳看著我們的互動,明白了我的用意:「你胡說什麼?你想陷害我是不是?」
我勾起嘴角,用嘴型對她說了句:
「是……呀。」
怕她看不清,我還特地放慢了動作。
「李媽媽,季哥哥,她騙你們的,她剛剛自己承認了,你們看到了嗎。」
見到她如此的不知悔改,李母生氣地打斷她:「你胡說什麼?彤彤剛剛哪裡說話了。」
「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
「李季,你快送彤彤去醫院。」
李季扶著我推開站在我們面前的周一瞳。
她又故技重施,暈了。
我覺得去醫院的應該是她,一天暈三回,可能腦子有問題。
只是這次沒有人關心她了。
我凝血功能其實沒有問題,簡單消毒包紮就沒事了。
李母一直替周一瞳道歉,說一定要讓她上門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