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太子爺有個早逝白月光,而我和她有七分像。
他砸錢砸資源,做足了深情姿態。
可我卻始終不為所動。
直到實驗成果被霸占,保研名額被取消。
醫院打電話催交媽媽的 5 萬護理費。
窮途末路之際。
我用身上僅剩的 80 元,從網上淘了件初戀裙。
在江煜又一次試圖砸錢時,和他回了家。
因為我想看看。
這張臉能助我飛多高。
1
江煜長了一張斯文敗類的臉。
可在那方面異常兇猛。
我被折騰了一天一夜。
半夢半醒之間。
聽見他邊抽煙邊給人打電話:
【嗯,睡了。】
「沒什麼特別的,木頭似的,關了燈都一個樣。」
「玩玩而已,她終歸不是阮阮。」
阮阮是他的白月光。
出身高貴,天之驕女。
可惜紅顏薄命。
而我出身單親家庭,滿身市儈。
卻偏偏長了一張和她七分相似的臉。
為了這張臉。
江煜砸錢砸資源,做足了深情姿態。
感動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唯獨沒有感動我。
但我還是跟他回了家。
因為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想要改變人生。
只憑單打獨鬥是不夠的。
我需要一個墊腳石。
而江煜就是很好的選擇。
2
淋浴室傳來水聲。
等江煜敞著浴袍走出來的時候。
我已經穿戴整齊。
剛買的初戀裙被撕得稀巴爛,已經不能穿了。
好在我來之前正要去酒吧兼職,包里裝著工作服。
瞧見我的打扮。
江煜明顯一愣,繼而浮現一抹瞭然。
他抽出雪茄點燃,姿態隨意道:
「以後跟著我,每月給你十萬零花錢,不夠了再來找我要。」
頓了一下。
又道:「這什麼兼職,辭了吧,你現在是我的人,傳出去丟的也是我的臉。」
我緩慢搖頭,走到床邊。
從床頭柜上一整沓的紅色鈔票里抽出來一張。
「這條裙子是我剛買的,花了 80 元,我把訂單截圖發給你了,還有多出來的 20 塊,微信轉你。」
江煜嗤笑:
「埋汰誰呢!怎麼?嫌十萬塊太少?那就二十萬!」
收起手機。
我看向他,神情淡漠:
「江少明知我最在意的是什麼,卻還是默許了這場霸凌,不就是為了逼我妥協嗎?」
「既然你已經得償所願,出了這個門,我會當今天什麼都沒發生過。」
保研資格被取消的事。
早在我跟他上車之前,就傳到了他的耳中。
他臉上散漫的笑意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隱約可見的薄怒。
「操」!
江煜爆了粗口。
驕傲如他。
我可以是因為錢。
或者因為動了心才跟著他。
卻不能是被逼妥協。
這和打他的臉沒什麼不同。
3
別墅區距離市區太遠。
我趕到兼職酒吧的時候,足足遲到了半小時。
經理嘴上罵罵咧咧。
卻還是幫我把考勤給改成了正常。
看著我明顯營養不良的臉色。
她嘆了口氣,塞給我一個肉包子,什麼都沒說轉身去了大堂。
我快速啃完包子,戴上耳機開始刷盤子。
明天有六級考試。
有幾個比較常考的單詞,我要再鞏固幾遍。
剛刷完上百個酒杯碗碟。
微信提示江煜收下了那二十塊。
緊接著銀行卡進帳二十萬的消息就跳了出來。
他發來一段話:
「一碼歸一碼,二十塊錢我收了,承諾該給你的,一分也不會少。」
他果然如傳聞那樣。
對每一任替身都大方體貼。
我也沒矯情。
畢竟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金錢對他來說只是一串數字。
於我卻是媽媽好幾個月的護理費。
想了想。
我給他回:「兩清!」
然後反手把他刪了。
4
三天後。
江煜把送了三個月的野雛菊換成了紅玫瑰。
賀卡背面綁著一張房卡:
「君至酒店,2203!」
彼時。
我剛從圖書館出來。
紅玫瑰不稀奇。
可它有九百九十九朵,折價出售能換很多錢。
是以這次,我沒像過去那樣選擇拒收。
而是抱著玫瑰,頂著所有人的竊竊私語,一路走回宿舍。
不出一個小時。
江城太子爺拿下 B 大校花的事,就傳遍了校園。
他的愛慕者之一。
外語系的葉蓁蓁攔在路上,把一沓照片摔到我懷裡,大聲質問:
「溫喬,你怎麼能這麼不自愛!」
我正在聽時事英語,抽空看了一眼。
幾十張照片,全是我上了江煜豪車的各個角度偷拍。
抽了一張最清晰的。
我放在太陽下仔細看了看。
見我不出聲。
葉蓁蓁叉著腰,更加來勁:
「我也是為你好,江少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看上你這種鄉下來的土包子。」
「不過是和阮大小姐有那麼幾分相似,你就以為自己從山雞變鳳凰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江煜玩膩了,來個斷崖式分手,你可就真成破鞋了,以後誰還敢要你。」
她越說越大聲。
還伸出手拍了下我的肩頭。
語氣不快道:
「你耳聾了嗎,怎麼不說話。」
我摘掉聽力耳機。
茫然的與她對視。
「怎麼了?」
「你......!」
葉蓁蓁指著我。
氣得呼吸急促。
啪!
我拍開她的手,嫌棄道:
「下次拍照大大方方的。」
「江煜可是 188 的大長腿,你給人家拍成了一米五,也不怕他半夜拍你家門。」
「還有啊,攝影技術這麼爛,光影比例一塌糊塗,嘖!報個班提升一下吧。」
「溫喬!」
葉蓁蓁咬牙:
「別以為爬了江少的床,我就不敢動你。」
話鋒一轉。
她又換上一副得意洋洋的面孔:
「你還不知道吧,圈兒里人都在賭,賭你多久會愛上他。」
「江少可是壓了一輛蘭博基尼呢。」
「哦。」
「蘭博基尼啊!」
頓了一下:
「貴嗎?」
「要不你和我也賭一把?」
5
我換上初戀裙,去了酒店。
收下玫瑰的意思。
就是會赴約。
2203 的門打開。
江煜瞧見我。
挑了挑眉。
我秒懂,順嘴解釋:
「忘了告訴你,80 塊錢三條。」
他黑了臉。
有些咬牙切齒地伸出手。
拍了拍身側的沙發:
「過來坐。」
我聽話地走過去,坐在了他腿上。
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做個交易。」
「嗯?」
落地窗外的夕陽灑進來。
江煜淺色的瞳孔中映照出我的臉。
這個自上而下的角度。
和他的白月光有十成像。
我對著鏡子,比對校園牆上的照片練了許久。
他嗓音暗啞。
「想要什麼?」
指腹不動聲色復上我的唇畔。
碾壓,蹂躪。
我咬了下指尖。
鬆開,後退。
齒痕在他手上稍縱即逝。
江煜喉結滾了滾。
「我跟人打了個賭。」
「兩百塊。」
「賭你會愛上我。」
「我想贏。」
對上他的視線。
不退不讓。
江煜的鼻尖抵上來。
帶著咬牙切齒。
「想讓我陪你演戲?」
「嗯,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
唇畔一痛。
他細細描繪。
熱氣逼人。
「老子在你眼裡就值 200 塊?」
「我給你 200 萬!」
「換你陪我演一場戲,如何?」
「成交。」
我沒有絲毫猶豫。
沉入他懷中。
事後,看著我再次從包里掏出工作服。
江煜氣笑了。
「又在這兒點我呢?」
「什麼?」
穿衣服的手頓住。
我露出不解:
「和我睡完還有體力去兼職的,你是第一個。」
6
他半靠在床頭。
薄被虛虛掛在腿上。
露出上半身。
腹肌隨著呼吸起伏,緊繃。
陽光透過玻璃灑下的光點。
一路溜入肌理分明的倒三角。
臉蛋,身材。
樣樣頂尖。
他這樣的人。
原本是我踮起腳尖都不可能夠得到的存在。
結果我不僅夠到了。
還睡到了。
還睡了兩次!
我興奮得紅了臉。
以後出去跟人吹牛皮也有底氣了。
提好褲子。
我不忘解釋:
「小時候家裡殺年豬,我是按豬前腿的那個。」
「就是因為我體力好,力氣大。」
江煜大概回憶起剛剛在床上。
我把他雙手按過頭頂的事。
嘴角抽了兩下。
沉默地拉起被角。
捂住了胸膛。
7
我帶他去了酒吧。
江煜說。
帶著金主去干兼職的。
我也是第一個。
但他受不了後廚到處是油煙味的環境。
大手筆開了一套自帶無邊泳池的頂奢大包。
黃金時段。
一小時 1688 元。
最低消費 1888。
五小時起步!
我就坐在裡面,吹著空調,看著夜景,喝著果汁。
刷時薪 22 元的碗。
他的那群狐朋狗友聞訊而來。
堵在門口看熱鬧。
「喲,還是江少會玩啊,難不成這是那個什麼制服 play?」
「瞎說什麼呢,這可是 B 大的校花,江哥追了好幾個月才追到的,高冷著呢。」
「高冷我沒瞧出來,倒是瞧出一點別的,嘻嘻。」
男人的目光落在江煜喉結上。
那裡有一抹紅痕。
是我被欺負得狠了,生氣咬下的。
江煜見我真的一心一意在刷碗。
早就待得不耐煩了。
他擺擺手:
「杵著做什麼,走,去打牌,今天我買單!」
「溫喬,你......」
我連忙懂事地接話:
「阿煜,你好好玩,不用擔心我的。」
我用三分不舍四分羞怯五分曖昧的眼神睨了他一眼。
起鬨聲此起彼伏。
給他在這群朋友面前留足了面子。
他們前腳走。
我後腳就拿出手機發消息。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
一群打扮時髦的年輕姑娘推開門走了進來。
掃視一圈後,紛紛驚呼:
「哇!好漂亮的夜景,快幫我拍張照。」
「給我也拍一張。」
「我也要,我也要。我帶了泳衣……」
「這把拼單簡直絕了,血賺!」
「我就說守在這裡,總能撿到有錢人的漏。」
我拿出二維碼:
「別急,時間很充足,大家都漏的到。」
「一人 200,拼好單感謝大家的惠顧。」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到帳提醒。
我看了眼手機:
【總收款 2600 元!】
我笑出了鵝叫。
兼職時間一到。
我給江煜發了 50 塊錢紅包。
他回了個問號。
「兼職工資發了 110 塊。」
「?少打兩個零嗎?」
【......】
「這 50 是感謝你送我來酒吧的車費。」
「不多,但是是我能給的全部了。」
五分鐘後。
他給我發了個包間號:
【1314!】
「速來,老子帶你贏大錢。」
7
我到的時候。
他們玩得正嗨。
門口站了保鏢。
瞧見我,沒什麼表情地出聲提醒:
「手機以及所有電子設備都不能帶進去。」
我剛要配合掏手機。
就聽見江煜漫不經心的語調:
「溫喬,還不進來,愣著幹嘛?」
他一發話。
保鏢立刻讓開一條路。
我深吸一口氣,迎著眾人的目光往裡走。
「這是誰啊?怎麼穿成這樣,難不成是今年的秋季新款?」
包廂的牆壁是亮面玻璃做的。
流光溢彩。
映照出我的全身。
中規中矩的天藍色襯衫,槍灰色的西裝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