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幫我找替身後，他悔瘋了完整後續

音樂聲震耳欲聾，我的心跳聲比鼓點還要密集。

喊出那句話後，我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季辭的審判。

他眼底的錯愕和洶湧的情緒只持續了短短一瞬，隨即，那層冰殼似乎又以更快的速度凝結起來。

他沒有回應我的呼喊，只是撐在我身側的手臂微微用力，將我護得更緊了些，隔絕了周圍擁擠的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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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場演唱會，我們就這樣以一種近乎擁抱的姿勢站著，誰都沒有再說話。

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熟悉又陌生，讓我貪戀又心慌。

我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混雜著現場躁動的空氣，幾乎讓我暈眩。

直到最後一首歌結束，人群開始喧鬧著退場，他才鬆開手，後退了一步，拉開了我們之間過於曖昧的距離。

「走吧。」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聽不出情緒。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後，隨著人流走出 Livehouse。

外面的夜風帶著涼意，吹散了我臉上的燥熱，也讓我清醒了幾分。

我們一路沉默地走到車站附近，夜晚的街道安靜了許多。

「季辭，」我鼓起勇氣，再次開口。

「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路燈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林姝，」

他終於叫了我的名字，語氣卻帶著一種沉重的疲憊，「三年前，是你說膩了要分手就分手，現在一句後悔，又算什麼？」

現在我知道了，不該什麼事都自作主張。

「我當年推開你，是因為……我生病了。」

我抬起頭，努力讓眼淚不掉下來，直視著他的眼睛，「一種遺傳病，我媽媽就是因為這個病走的。醫生說，我有一半的機率攜帶致病基因，而且，可能會遺傳給下一代。」

季辭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淡漠終於被打破，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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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當時很害怕，」

我的聲音開始顫抖，「我怕拖累你，怕你以後會後悔，怕看到你同情或者厭棄的眼神……所以我選擇了最懦弱的方式，跟你分手。」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了下去，把那些深埋已久的、連顧衍都不知道的真相，盡數攤開在他面前。

「分手後，我的狀態很差，後來……就發展成了嚴重的厭食症。看到食物就會噁心反胃，最嚴重的時候，只能靠輸營養液維持。直到……直到我在大學食堂遇見顧衍。」

提到這個名字，我看到季辭的眉頭蹙了起來。

「他和你，長得很像。」

我苦笑著，「很奇怪，看到他的那一刻，那種強烈的嘔吐感竟然消失了，我甚至……能勉強吃下一點東西。醫生說，這可能是一種視覺錨點刺激，是心理層面的轉移和依賴。」

「所以，你就去找他？把他當成我的替身？」

季辭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是」

我承認得乾脆，心裡卻像被刀割一樣，「其實我去找過你的，可是當時在咖啡廳我看見你抱著一個女孩，我偷偷跑了。後來我遇見了顧衍，我知道這很自私，很對不起他。但我當時……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當時找不到其他辦法了，所以我處處順著他，遷就他，但這無關愛情。我看著他，想的……始終是你。」

我把埋藏最深的秘密也說了出來，接著低下頭，等待著他的宣判。

長時間的沉默。

夜風吹過，帶著初夏夜晚特有的微涼。

我能聽到自己過快的心跳聲，以及他略顯沉重的呼吸。

忽然，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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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愕然抬頭，撞進季辭深邃的眼眸里。

那裡面不再是冰封的疏離，而是翻湧著劇烈的心疼、懊悔和一種我無法完全解讀的複雜情愫。

「所以，」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啞得厲害，「所以你這三年，就是這麼過來的？發生什麼都一個人扛著？」

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大顆大顆地砸落下來，點了點頭。

下一秒，我被用力地擁入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

他的手臂緊緊地環住我，力道大得幾乎讓我窒息，卻又讓我感到了三年來從未有過的安心。

「你怎麼這麼傻……」

他把臉埋在我的頸窩，聲音悶悶的，帶著壓抑的痛楚，「對不起，林姝……我竟然不知道……我竟然還一直在怪你……」

感受到他懷抱的溫度，聽到他話語裡的心疼和懊悔，我所有的委屈和堅強在這一刻土崩瓦解。我回抱住他，在他懷裡失聲痛哭，想把這三年來所有的恐懼、孤獨和思念都哭出來。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我哽咽著，「是我太懦弱了……我不該什麼都不告訴你，就擅自做了決定……我錯了，季辭……」

他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像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你在咖啡廳見到的女孩是我表妹，她高考結束想報我們學校，我就當她的導遊陪她逛了一天。」

「我們竟然就這樣錯過了三年……」

他低聲說，每一個字都敲在我的心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哭了不知道多久，我的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

他微微鬆開我，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擦去我臉上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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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到食物還會噁心嗎？」他盯著我臉上的表情，眉頭緊鎖。

我搖了搖頭，「你出現之後……就好多了」

這話不假，好像真的看到季辭以後，我對食物的抗拒就在慢慢減輕了。

季辭看著我，眼神柔軟，嘆了口氣，再次將我攬入懷中。

他的聲音很輕，「以後，你的三餐我負責監督。一口一口，也要幫你把胃養回來。你的病，我們一起面對，一起去檢查，一起去諮詢醫生，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離開。」

演唱會結束後，季辭牽著我的手走在回校的路上。

他的手掌很暖，將夜風的涼意都驅散了。

快到宿舍樓下時，我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顧衍站在路燈下，腳邊散落著幾個煙頭。看見我們牽著手走來，他掐滅手中的煙，快步走上前來。

「林姝，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懇切，「我知道這半年我對你不好……」

季辭不著痕跡地向前半步，將我護在身後。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輕聲說。

「有意義！」

他突然激動起來，「我每天都在後悔，後悔為什麼沒有好好對你，如果我對著你沒有陰晴不定，沒有去試探你的底線，多關心你……」

他的聲音哽咽了，「你是不是早就愛上我了？都是我的錯，是我把你推開的，對不對？」

路燈下，他的眼睛裡閃著水光。

這一刻的顧衍，看起來快要碎了。

「不是的，顧衍。」

我平靜地看著他，「就算你對我再好，我的心也早就給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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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踉蹌著後退一步，像是被這句話擊垮了。

「所以...不論我做什麼都比不上一個離開三年的人?」

他的聲音支離破碎，每個字都像是從胸腔里擠出來的。

「不是時間的問題。」

我望著他濕潤的眼睛，「就像你永遠會記得第一次讓你心動的人，季辭就是我的那個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顧衍突然笑了，笑聲里滿是苦澀，「你知道嗎？這半年我雖然覺得你對我好像沒有表面那樣上心, 但我甚至幻想過我們結婚的樣子……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夜風捲起地上的落葉，在我們之間打著旋。

「對不起。」

除了說這一句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顧衍沉默了很久, 久到路燈都仿佛暗了幾分。

最後，他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的模樣刻進心裡。

然後轉身，一步步走進夜色中。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 季辭才輕輕將我轉過來。

月光下，他的眼眶也有些發紅。

「對不起，」

他把我擁入懷中，「這三年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

我搖搖頭, 把臉埋在他胸口。

後來，我從別人口中聽到了顧衍出國留學的消息，默默在心裡祝福他, 希望他這輩子都平安快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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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接孩子放學時突遇大雨，我們躲進街角的書店。

在藝術區，一本攝影集吸引了我的目光——《北極圈的情書》。

翻開扉頁, 攝影師署名：顧衍。

照片里是挪威的極光與雪山，介紹影集的首頁一行⼩字：「有些風景註定只能路過, 但感謝你讓我看⻅星空。」

⼥⼉踮腳指著作者照片，「媽媽，這個叔叔我⻅過！」

我蹲下來, 有些好奇，「什麼時候？」

女兒笑嘻嘻的，「上次在美術館, 叔叔送給我⼀顆糖, 說他是媽媽的老朋友。」

我笑了, 「是嗎, 那你有沒有替媽媽感謝他？」

女⼉驕傲地仰起脖子，「當然有了。」

我不⾃覺望向窗外,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手機忽然在口袋⾥震動，我低頭看到季辭發來的消息, 「雨太大了, 我過來接你們, 在書店別走遠。」

心裡泛起暖意, 我回復, 「好, 我們在藝術區。」

窗外雨聲漸密, 我繼續翻看攝影集。

在極光照⽚的對⾯頁, 還有一行更⼩的字, 「願你三餐溫暖，四季平安——給永遠的林同學」

字跡蒼勁有力，是顧衍的字跡。

「媽媽，你看！」⼥兒突然指著門口。

季辭撐著傘站在書店⻔口，褲腳被雨水打濕了一片。他收起傘，朝我們走來。

「爸爸！」

女兒撲進他懷⾥。

他⼀把抱起⼥⼉，然後看向我, 目光溫柔，「走吧, 今天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我輕輕合上影集，放回書架。

窗外雨還在下，但慶幸的是我們已經找到了彼此的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