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戀對象變成死對頭後完整後續

肥肥這麼可愛，我當然不會拒絕。

不過奇怪的是我都點頭答應了，黎野的臉反而更紅了。

他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注視我，將自己的衣袖遞給我。

遛狗就遛狗，為什麼要牽他的衣袖？

我搖搖頭：

「不用，我就走你旁邊好了。」

「哦，好。」

見鬼了，黎野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失落。

跟黎野繞著小區遛了一半，迎面就撞上了陸安牽著屁屁過來。

我很開心，畢竟屁屁也有段時間沒擼了。

看那一抖一抖的小屁股，真饞人。

於是，我很興奮地想衝上去打招呼，卻被黎野一隻手拉住。

他看著我，眼神晦暗不明：

「那個，我需不需要避一下？」

我奇怪地眨眨眼：

「不用啊，你很見不得人嗎？」

黎野自嘲地笑了一下，突然很大聲地說：

「也是，我想這位哥哥應該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情就生氣的吧。」

真是奇奇怪怪，牛頭不對馬嘴。

我沒理他，走到陸安跟前打招呼。

「安哥，也來遛狗呀。」

陸安點點頭，也看到了身後的黎野，饒有興味地挑眉：

「之前那個同學？」

「嗯，現在可以是鄰居了。」

身後忽然響起了陣動靜。

原來是黎野在給肥肥丟玩具，但玩具被屁屁給搶了。

黎野看了我們一眼，然後蹲下來對叫個不停的肥肥，說教道：

「你說說你，不就丟了個玩具叫什麼？」

「有些東西呀，你自己守不好就不能怪別人搶了去，知道嗎？肥肥……」

我：……

陸安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有這樣的鄰居，你辛苦了。」

「等會兒我爸媽又做了一桌好菜，乾脆你一起過來吧。」

聽到有好吃的，我連連點頭。

姑姑做的菜，是我們家做得最好吃的。

自從上次吃過，我就一直念念不忘。

想到這裡，我走到黎野面前，擺擺手：

「你跟肥肥待會兒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聽見我的話，黎野慌忙站起來拽住我的手腕，語氣艱澀：

「你要去他家嗎？」

「嗯，我去他家吃頓晚飯。」

「為什麼？」黎野突然像受了很大打擊，眼眶開始泛紅。

「我明明都已經準備了……」

我不解地蹙眉：

「你準備了什麼？」

「沒什麼。」黎野搖搖頭，慘澹一笑，「你想去就去吧。是我太任性了……」

嘰里咕嚕，說什麼呢？

我拍拍他的肩：

「男子漢，大大方方的。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知道嗎？」

黎野咬牙：

「知道了，我都懂。」

12

從陸安家吃完飯回來，夜色已深。

電梯門打開，我隱約看見家門口蹲著個發出開水壺響聲的黑影。

悄悄走近才發現，這不就是黎野嘛。

他臉頰泛著異樣的潮紅，眼眶也紅紅的。

低著頭，嘴裡不知道在支吾亂叫什麼。

察覺到我的靠近，他抬頭看到是我，突然嘿嘿傻笑起來。

「枝枝，你還是回來了。」

他猛地站起身，身子晃晃悠悠的。

手也在那裡亂晃：

「我，我就是有點擔心你，別誤會。」

「怎麼回事，好暈唔……放心，這就我先回去……」

黎野的狀態很明顯不對勁，連說話的聲音都暈得找不到北。

我拉住黎野，摸了摸他的額頭。

滾燙一片。

不用想，肯定是發高燒了。

看樣子，我要來晚點，人都要被燒傻了。

如今已經快入秋，晝夜溫差大。

就穿這麼件白襯衫在樓道里，他想不發燒都難。

想起前兩星期，黎野做的那些事。

我嘆了口氣，扶著他的手臂往樓上走去。

現在只能送佛送到西。

好不容易把黎野安頓到他的床上，測了下體溫。

整整 40 度。

我倒吸一口涼氣，還真快被燒成個智障了？

轉身想給黎野找點退燒藥。

手就被人緊緊攥住。

我低頭，對上黎野可憐巴巴的雙眼。

有什麼晶瑩的液體在他眼底流轉開來。

「別走，枝枝。」

我扶額：「我沒走，我只是去拿藥……」

可黎野像沒聽到一樣，抱著我的腰開始嗚嗚起來：

「我知道自己只是個消遣品，是個見不得光的人，明明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可親眼看到你跟他走我真的忍不住……」

我：？？

他怎麼就見不得光了？

還有我跟誰走了？

後知後覺，突然有什麼東西在我腦海里串了起來。

黎野是在吃我表哥的醋？

我拚命克制住自己的笑意，聽他繼續哽咽道：

「我真是個大撒子！是個連話都不會說的撒子，當初如果能告訴你就好了。」

「初中的時候，我明明不是想那樣對你，我想說的是別的話，可當我意識到一切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你最討厭的人，如果可以穿越回從前……我一定得要把自己扇到失憶嗚嗚嗚……」

「後來隔著網線，我再次喜歡上了你，這一年是我過得最開心的時光，可我還說了那些話……世上可能沒有比我更傻的人，屎殼郎見到我的腦子都得推，你能不能再罵我兩句？或者打我兩下也行嗚嗚……」

第一次聽見黎野的心理剖白。

這種感覺很奇妙，尤其在他說喜歡我兩次的時候。

他說這一年是他最開心的時光，但又何嘗不是我的呢？

低頭看著黎野盛滿淚水，自帶脆弱感的面龐，我的心突然就軟了一小塊。

或許我也沒有那麼討厭他，甚至還有點……

可這個男人還在那裡嗷嗚：

「我真的好恨以前的自己是個傻逼，只會跟你對著干，我還配擁有你的愛嗎？枝枝嗚嗚嗚……」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別嗚了！」

我一把將黎野的下頜抬起，彎腰堵住了那哭哭啼啼的薄唇。

「哭哭哭，福氣都給你哭沒了！不許哭了，知道嗎？」

13

他怔愣住了，眼睛呆呆地看向我。

看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拿著杯子站起來：

「我去給你倒水。」

誰想，剛去廚房把水遞給他，他喝了一口又給我犯病。

眼睛迷離地看向我，聲音微喘：

「你給我喝了什麼？」

我翻了個白眼：

「白開水加退燒藥，還想喝什麼自己加。」

他一頓，又再接再厲道：

「可我真的好熱，枝枝……」

然後，他修長的手指不經意地扯落襯衫最上方的紐扣。

赫然露出裡面黑色柳釘項圈。

跟肥肥似乎還是一個牌子的。

項圈圈在他白皙脖頸上，禁錮著因喘息而浮動凸起的青筋。

我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該死，這個男人，似乎已經完全摸清了我的喜好……

我的手被帶到了項圈上，黎野啞聲說：

「我現在叫得好聽了。」

「你，要試試嗎？」

小腹那裡一股火，就這麼被勾了起來。

我一把挑起他的項圈，再拉近：

「叫吧。」

他湊到我耳畔，喉結滾動，竟真的又吐出幾近氣音的低啞聲音。

「汪……汪汪……」

與之前的不同。

這次的聲音里還帶著喘，就像把小鉤子鉤得人心痒痒。

這哪是狗叫啊，這也太不正經了……

咳咳，但我很喜歡。

持續升溫的空間裡，我俯身壓上最滾燙的熱源。

「其實我不止想試試這個，我還想試試你 40 度的體溫——」

「是不是真的有那麼熱？」

不自覺地，唇齒交融，輾轉反側。

人像融化在了炙熱的海洋里。

只能任由熱浪，拍打貫穿整座身體。

然後一點點變軟，直至男人微喘著說：

「我還在發燒，再繼續下去我害怕傳染給你……」

我挑眉，勾我的是他，現在來跟我玩這套？

慣的他?

我的腳用力踩壓:

「狗東西，你是男的嗎?」

「別讓我後……唔……」

剩餘的話，幾乎一瞬間被吞進了強勢又洶湧的吻里。

一吻作罷。

黎野用濕漉漉的眼睛看我:

「我是不是最棒的小狗?枝枝......」

我:「別問了。」

「枝枝，你能不能再踩我一下?」

我已經說不出話了。

該死，這個男人……絕對在挾私報復!

……

再次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黎野的燒已經全退了，只剩饜足後的神清氣爽。

他將我攬在懷裡，期期艾艾地看向我：

「枝枝，那個……我們是不是恢復了之前的關係？」

我起了壞心眼，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我們之前有什麼關係嗎？」

黎野渾身僵住，眼裡剛剛亮起的光芒搖搖欲墜。

他極力克制住語氣中的絕望：

「那我們之前網戀的那一年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我瞥了他一眼，笑了：

「算喜之郎果凍？多點關心多點愛。」

他哽了一下，不甘心地追問：

「那現在呢？」

我沒有說話。

他宛若棄夫般背過身，痛苦地嗚咽一聲，似乎已經給我找好了理由。

我聽到他低低地呢喃：

「肯定是因為那個叫安哥的賤男人。」

「他憑什麼，枝枝都沒叫過我哥哥，他憑什麼……」

「沒事的，黎野，只是一時當三，又不是一輩子當三。」

「總有一天，枝枝會知道那個安哥一看就是個草包，弱不禁風的，又怎麼能夠服務的好她？」

「這種男的對誰都笑，嗯肯定還不守男德，就會用寵物這樣的下作手段勾搭女人，不行！我一定要揭穿他的真面目……」

其實我本來想向黎野解釋一切的。

但一想到他過去跟我作對的那些年，我就又熟練地拿出手機，打開錄音。

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付出些代價。

更何況，送上門的玩玩又怎麼啦？

嘿嘿。

14

後面幾個星期，我和黎野過上了沒羞沒臊的小日子。

飯有人喂了。

遊戲也有人帶了。

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黎野的偷感似乎有點太重了。

我嘗試勸他：

「在自己家就不用這麼小心翼翼了吧？」

他義正言辭地搖頭：

「枝枝你已經為我承受了本不該承受的，我不能再讓你難做了。」

這我能說什麼？

只能苦笑沉默。

然後黎野就用一種「我都懂」的目光看我，吻了過來。

但不得不說，這種做派也有別樣的刺激。

我會故意在外面勾他親親我。

這時候的黎野，就會顯得格外緊繃。

看上去很可愛。

後來我得寸進尺，忍不住在家裡勾他。

告訴他，下午安哥會過來。

嘻嘻，其實我騙他的。

安哥第二天才會過來。

黎野信以為真，緊張地半推半就。

可我沒想到，陸安真的提早來了！

我們才在樓梯上拉拉扯扯。

黎野邊抱邊親我，準備到樓上去。

然後敲門聲就在這時候響了。

陸安的聲音傳進來：

「小枝啊，我們一家準備提早出去旅遊，所以我就把屁屁早點帶過來了。」

黎野的臉上還有未散的潮紅，他渾身緊繃，問我：

「怎麼辦，枝枝，我需要躲一躲嗎？床下面，還是洗手間……」

我：……

想了想，也是時候說明白一切了。

於是，我給他理了理衣服，安慰道：

「沒事的，你待在這裡，我去開門。」

誰想，我剛打開門，將陸安迎了進來。

裡面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下意識轉頭，就看到黎野又是理頭髮又是擺造型。

然後一個不小心，直接從樓梯摔到了一樓的地板上。

以一種很奇怪的趴著的姿勢。

與剛進到客廳的陸安，沉默地四目相對。

空氣詭異地凝固了。

我的笑點和道德正瘋狂打架。

就聽到，黎野倔強地抬起頭，哼了一聲：

「既然被你看見了，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都是我勾引枝枝的，但你如果沒點問題，枝枝又怎麼會成天跟我纏在一起？我告訴你，我是不會離開枝枝的，你要有自知之明就應該儘早退出，畢竟不被愛的……」

陸安嗤笑一聲，打斷了黎野。

他轉頭看向我，指了指地上的某人，冷笑道：

「小枝，身為表哥，真的不建議你選一個這樣，嗯腦子有問題的人。」

「你說腦子有問題？」黎野怒道，突然又頓住, 喃喃反問：

「不對，你說……你是誰的表哥？」

我忍笑解釋道：

「咳咳，黎野, 這是我的表哥陸安。」

話落，黎野突然嗚咽了一聲, 抬頭掛起抹殷勤的微笑：

「表哥啊，我說哪裡會有這麼高大帥氣的男人, 原來是枝枝的表哥啊。」

「你不介意我叫你一聲哥吧，以後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

陸安笑了下，眯起眼低頭審視：

「真的嗎？我不信。」

我在後面死死咬唇, 拿出手機偷偷播放起了錄音。

【那個安哥一看就是個草包，弱不禁⻛的……】

【這種男的對誰都笑，嗯肯定還不守男德……】

【……】

每播放一句, 黎野的臉⾊就慘⽩⼀分。

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後，陸安陰沉著臉，攥起拳頭朝黎野⾛了過去。

我連忙關掉錄音, 上前攔住：

「安哥，你別怪黎野了, 也是我想捉弄捉弄他才一直沒說，誰叫他之前⼀直嘴硬又跟我作對。」

「這樣吧，你別打他了, 我來幫你打他。」

聽到這裡，黎野已經徹底傻眼了。

我轉⾝面向他，他似乎才反應過來, 瞪⼤眼看我：

「你演我？你, 你現在不止要演我, 還要打我！？？」

我叉腰, 理直⽓壯：

「怎麼，不行嗎？」

黎野就這麼盯著我。

半晌, 他長嘆一聲，閉上眼：

「枝枝, 你想打就打吧, 我不還手。」

怎麼說, 現在的黎野因激動⽽泛紅的臉頰, 和微微顫動的纖⻓睫毛。

雖然姿勢不太雅觀, 倒還真讓我有點想打他了。

我咽了下口水, 蹲下來抬起他的下頜。

「你這個樣子, 想還⼿也是還不了的。」

他睫⽑顫動得更厲害。

下一秒。

我俯身, 笑盈盈地在他額頭「啵」了⼀個。

「笨蛋, 打什麼打？」

「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去醫院。」

15

我和陸安把黎野架到醫院檢查後。

才發現，他直接摔骨折了。

怪不得一直趴著起不來。

因此，他也需要在病房靜養兩周。

坐在病床上，黎野幽怨地看我：

「枝枝，你說實話是不是還很討厭我，所以這麼折磨我……」

我不好意思地低頭。

又聽到男人話鋒一轉：

「你要討厭我的話，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我：？？

他紅著臉, 繼續侃侃⽽談：

「你討厭我，那做我⼥朋友不就能更好折磨我了麼？」

「不是都說做夫妻就是死對頭最好的互相折磨麼, 你就當惡⼼我好了……」

我實在憋不住，笑了。

「誰要惡⼼你啊？」

在黎野怔然的目光中，我飛快地堵住了他的唇：

「看來你的腦袋確實不大好。」

「誰做你朋友是因為討厭啊？」

「當然是因為——喜歡呀。」

「我答應你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