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三天，被汙衊殺熟完整後續

「您說去醫院花了幾百，診斷報告呢？消費憑證呢？」

「總不能您一張嘴，我就得傾家蕩產吧？」

那位姑姐的臉色頓時不好了。

「還有，您說您兒子在幼兒園被孤立……」

「這事兒，您是不是該去找幼兒園老師，而不是來我這兒撒潑？」

我一連串的問題，像連珠炮一樣砸過去。

不帶一個髒字，卻字字誅心。

姑姐的哭聲，戛然而止。

17

她張著嘴，愣住了。

顯然不知道要怎麼應對。

拍視頻的男人立刻吼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欺負老實人你還有理了？」

「對啊！顧客就是上帝，怎麼跟上帝說話的！」

「就是，拿出證據來啊！」

人群又開始鼓譟。

我冷笑一聲，舉起手機。

「證據？別急。」

「我這裡也有證據。」

我點開一個視頻，是我店裡監控的錄像。

時間是三天前的晚上。

畫面里，王老三和這個姑姐，還有一個年輕男人。

正湊在一起，鬼鬼祟祟地說話。

王老三從兜里掏出一沓錢，塞給了姑姐。

雖然聽不清聲音，但那畫面，足夠說明一切。

人群瞬間安靜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王老三。

王老三連忙據理力爭。

「你……！這是我遠房親戚，我給她點生活費怎麼了！」

「哦？親戚？」

我慢悠悠地開口。

「這麼巧，您這位親戚，就偏偏吃了我的燒鵝進了醫院。」

「然後帶著您找的『記者』，來我這兒鬧事？」

我晃了晃手機，把鏡頭對準那個拿著手機拍攝的年輕男人。

「這位大哥，你是哪個媒體的？記者證給我看看？」

那男人眼神躲閃，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圍觀的已經有人反應過來了。

「我靠！這是仙人跳啊！」

「原來是演戲，合起伙來坑人！」

「這王老三也太不是東西了，見不得別人生意好！」

風向在頃刻間徹底逆轉。

姑姐一看情況不妙，抓著男人的胳膊就想三度開溜。

「想走？」

我聲音一沉。

「這次你沒機會了！」

我當著所有人的面，按下了「110」。

18

「喂，警察同志嗎？我在城南夜市，有人敲詐勒索，還惡意誹謗，擾亂市場經營秩序……」

「對，人我給你們看著呢，跑不了。」

我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警察清晰的聲音傳來。

「好的，我們馬上出警！」

姑姐和年輕男人腿都軟了。

王老三更是面如死灰。

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市場管理員老張，也是一臉的尷尬和震驚。

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沒開口。

他知道些內情，但顯然不想摻和這渾水。

警察來得很快。

了解完情況，看了我提供的監控錄像。

二話不說，直接把那老女人和拍視頻的男人帶走了。

王老三作為嫌疑人，也被請去協助調查。

一場鬧劇，終於收場。

看熱鬧的人群漸漸散去。

但多數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從質疑，到同情，再到……敬畏。

幫工小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看著我，眼睛裡全是星星。

「姐，你太牛了！」

我只是淡淡一笑，把手機收了起來。

這點小場面，不過是開胃菜。

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

……

市場監管局的人很快就來了。

帶隊的是個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

「我們接到舉報，說你這裡存在食品安全問題，並且涉嫌不正當競爭，請你配合調查。」

看來王老三這是賊心不死，還想用官方的手來壓我。

我沒有絲毫慌亂。

「沒問題，全力配合。」

我拿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文件夾。

「這是我們店所有的資質證明，營業執照、食品經營許可證、員工健康證。」

「這是我們所有原材料的進貨憑證和檢驗檢疫報告，每一隻鵝，每一味調料，都可以溯源。」

「這是我們後廚的監控錄像，24 小時無死角，操作流程完全符合規範，歡迎隨時調閱。」

我把一沓厚厚的資料整整齊齊地擺在他們面前。

條理清晰，無懈可擊。

帶隊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見過的商戶多了。

被查時大多是手忙腳亂，或者百般推諉。

像我這樣冷靜到近乎冷酷。

準備得如此周全的，還是第一個。

「監控權限，我也開放給你們。」

我指了指牆角的攝像頭。

「這個角度，不但能看到我店裡，還能順便看到對面肉鋪的攤位。」

我話說得意味深長。

帶隊男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好，我們會認真核查。」

他們走後，夜市裡謠言四起。

都說我的店要被查封了，老闆要被抓起來了。

王老三的攤位前，又重新變得熱鬧起來。

他逢人便說，我是怎麼用卑劣手段搞他，現在遭了報應。

說得聲淚俱下，仿佛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

我依舊不聞不問，燒鵝照賣，生意照做。

只是，來買的人少了許多。

幫工小妹憂心忡忡。

「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急，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19

三天後。

一份蓋著市場監管局紅章的公告。

貼在了夜市最顯眼的信息欄里。

公告內容，簡單明了：

【關於「許記燒鵝」的調查結果通報】

經查，「許記燒鵝」店鋪證照齊全，索證索票規範，產品檢驗合格。

不存在任何食品安全問題。

此前網絡流傳的「吃燒鵝中毒」事件。

系王某（王老三）為打擊競爭對手，惡意捏造的虛假信息。

王某及其同夥已因涉嫌誹謗及損害商業信譽罪。

被公安機關依法刑事拘留。

……

公告一出，引爆了整個夜市。

所有人都圍在公告欄前議論紛紛。

真相大白。

輿論徹底反轉。

那些曾經質疑我、辱罵我的人，臉上火辣辣的。

之前跑去光顧王老三的顧客，更是悔不當初。

我的攤位前，重新排起了長隊，甚至比以前更長。

大夥看我的眼神里，都帶著一絲歉意和敬佩。

王老三的老婆來我的攤位前鬧過一次。

我沒跟她廢話，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市場管理方的負責人。

沒過十分鐘，她就被人勸走了。

走的時候臉都是白的。

風波，似乎就此平息。

但這事在我這裡還沒完。

這天傍晚。

我拎著一份文件，走到了王老三的攤位前。

王老三的老婆正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看到我，她像見了鬼一樣。

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你……你來幹什麼？我們已經被你害得夠慘了！」

我沒理她，只是把手裡的文件。

輕輕拍在了案板上。

那是一份租賃協議。

「王老闆娘，你可能忘了，或者根本就沒仔細看過。」

我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她從未聽過的、屬於甲方的冰冷和權威。

「你這個攤位，連同這整個區的幾十個攤位，每個月要交的租金，」

「好像……是打到我的帳戶上的吧？」

她的瞳孔猛地收縮。

臉上血色盡失。

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整個人僵在原地。

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份協議，仿佛不認識上面的字。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看熱鬧的人都豎起了耳朵。

20

我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當初看你們夫妻倆不容易，這片區的租金，我給你們的是市場價的七折。」

「我把自己最好的位置留著開店，也沒想過要漲你們的價。」

「我以為人心可以換人心。」

「沒想到，是養了條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我拿起那份合同在她眼前晃了晃。

指著其中一條。

「現在，我正式通知你，根據合同第 7 條第 3 款，由於你方嚴重損害出租方商業信譽，我方有權單方面立即解除租賃合同。」

「請你在 24 小時內，收拾好你們的東西，滾出我的地方。」

「我的地盤，不租給心術不正的人。」

說完，我轉身就走。

我沒回頭。

身後的哭喊，從撕心裂肺，到聲嘶力竭。

最後變成含混不清的咒罵。

農夫與蛇的故事，我從小就懂。

可我總以為人心是熱的。

今天，我才徹底明白。

有些人，根本沒有心。

哪怕是披著老實的外衣。

回到店裡，幫工小妹一臉崇拜地看著我。

給我豎了個大拇指。

「姐姐，你剛才太帥了！」

我扯了扯嘴角, 沒笑出來。

帥嗎？

我只是覺得噁心。

我拿起斬骨刀。

手起刀落，「哐」地一聲。

一隻油光鋥亮的燒鵝被我一分為二。

仿佛在斬斷那些糟心的人和事。

21

接下來的日子, 我照常開店。

天剛蒙蒙亮，隔壁王老三的攤位前已經圍了一圈人。

不是買東西的，是看熱鬧的。

王老三和他老婆，以及姑姐, 正灰頭土臉地清理東西。

鍋碗瓢盆、桌椅板凳扔得滿地都是。

姑姐頭髮散亂, 眼睛腫得像核桃。

嘴裡還在不乾不淨地罵著什麼。

但聲音有氣無力。

王老三呢？

他徹底傻了。

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魂。

呆呆地坐在一個小馬紮上。

眼神空洞, 臉色灰敗。

一夜之間, 仿佛老了二十歲。

路過的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活該！做生意不講良心, 坑人！」

「就是，還想訛人家老闆, 也不看看人家是誰！」

「聽說是以前給他們的租金打了七折呢！真是喂了白眼狼了！」

一句句議論，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

扎在他們夫妻倆心上。

王老三的頭埋得更低了。

他老婆想衝上去跟人理論。

卻被旁邊市場管理員老張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趕緊收拾！別影響大家做生意！」

那女人終究是沒敢再撒潑。

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

她和姑姐手忙腳亂地把那些破爛家當往一輛破舊的三輪車上堆。

東西還沒收拾完。

一輛警車就閃著燈無聲地滑到了市場門口。

兩個警察走下來, 徑直來到王老三姑姐面前。

「陳秀娟？」

姑姐渾身一抖。

「你……你們要幹什麼？」

警察面無表情地拿出一張紙。

「有人報警，告你尋釁滋事，惡意誹謗。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沒有！不是我！是她……是那個賤人害我！」

她瘋了似的指著我的店面方向。

警察不為所動。

其中一個掏出了一副手銬。

「咔噠」一聲。

冰涼的金屬, 鎖住了她那雙剛剛還在收拾東西的手。

那一刻。

她所有的囂張, 所有的蠻橫，都隨著那一聲脆響，碎得一乾二淨。

她癱軟在地，像一灘爛泥。

被兩個警察半拖半拽地帶走了。

王老三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

他就那麼看著，看著他姑姐被帶上警車。

直到警車開遠。

他才緩緩地，用手捂住了臉。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看到有水漬。

從他乾瘦的指縫裡, 一點點滲出來。

周圍的人，一片叫好。

「抓得好！這種人就該進去待幾天！」

「大快人心！」

我站在店裡，隔著玻璃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沒有絲毫快意。

我只是覺得, 天道好輪迴。

自作孽，不可活。

王老三最終還是把東西都搬走了。

他走的時候, 市場裡所有人都像看笑話一樣看著他。

那個曾經在市場裡也算有頭有臉的「王老闆」。

如今, 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生意毀了, 信譽沒了, 連立足之地都沒了。

他灰溜溜地蹬著那輛破三輪, 消失在市場的盡頭。

像一條喪家之犬。

從那以後, 我的世界清靜了。

22

我的燒鵝店, 生意比以前更火爆了。

很多人慕名而來，不光是為了吃我的燒鵝。

更是為了看看我這個「傳奇老闆」。

「燒鵝西施」這個名號, 漸漸被人淡忘了。

取而代之的, 是一個更響亮的稱呼。

他們背地裡叫我「鐵腕西施」。

有人說我心狠手辣。

有人說我手眼通天。

但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在我的店門口多說一句廢話。

更沒有人敢來占我一分一毫的便宜。

來買燒鵝的客人，都客客氣氣，規規矩矩。

排隊，給錢，拿貨，走人。

秩序井然。

我還是那個我。

每天穿著乾淨的圍裙。

站在油光鋥亮的燒鵝前。

手起, 刀落。

刀刃划過脆皮的聲音, 清脆悅耳。

對顧客露出友善的笑。

只是我的眼神，比以前更冷, 更靜。

我知道善良需要帶點鋒芒。

鋒芒，就是我手中的刀。

和身後不容觸碰的底線。

我的地盤我做主。

我的燒鵝，只賣給懂規矩的人。

（全文完）